但是,鐵媚現在知道董夫人是雲麾將軍的舍妹,而這雲麾將軍又極其疼愛這個妹妹,如今想要對董家怎樣,卻是不得不考慮後果。


    鐵媚心裏明白,京城那位可壓不住一個十萬兵馬大將軍的怒火。


    所以,今日遇到莫氏,才起了捉弄董夫人的心思。


    小廝驚歎道:“主子好手段,這樣一來,事後董夫人發生有鬼,也隻會把罪責怪到中書侍郎之女崔殷娘頭上。”小廝驚訝董夫人是雲麾將軍妹妹的同時,立即明白了主子的用意,這董家怕是現在動不得了。難怪主子用崔殷娘的名字,他的主子和崔殷娘不合,不僅和主子不合,崔殷娘還與鐵府宿敵之人牽扯在一起,此法不僅能戲弄了那董夫人,還能讓董家和崔殷娘狗咬狗,可謂一石二鳥。


    床榻上的鐵媚似乎想到好玩的事情,妖冶一笑,“奴兒,你說董嶽天那事不行,董夫人又中了我的招,她會如何呢?”


    “主子,我哪裏知道這些啊。”小廝皺了皺眉,搖頭,他哪裏知道會如何。


    隻聽‘崔殷娘’花枝亂顫的一笑,“深閨怨婦無人問,幽獨憐憐心作癢,誤覺生人為相公,一朝昔欲豔滿堂。”


    小廝聽見主子這一首霏糜之詞,他想到那董夫人中了這‘我愛一根柴’,這欲望得不到發泄,欲求不滿,她男人又不行,還會把別的男人當成相公,如果撞到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還好,但是碰到她府裏又老又醜的老管家,再不幸懷了別人的種!名譽、清白豈不是盡毀……


    他想了想,深深膽顫,主子還是這個主子,城府極深,十步一算,心如蛇蠍,沾之即死。那莫氏之前還說主子善良,豈不是好笑。


    鐵媚似乎想到了董夫人被欺淩的畫麵,對著小廝招了招手,“奴兒,過來。”


    “主子,有何吩咐。”小廝見主子妖冶、嫵媚,臉蛋一紅,走了過去。


    “你說呢。”鐵媚指尖滑過他的胸膛,撕拉一聲,外袍瞬間脫落。


    小廝胸前瞬間露出了裹胸布,原來這小廝竟是一名女子。


    鐵媚手撫在小廝裹胸布上用力一捏,小廝嚶嚀一聲,鐵媚勾唇一笑:“小秋,你說你方才還敢偷笑我,我該怎麽處罰你呢。”


    小廝原來是四大侍女之一,秋秋,真名秋奴,喚名奴兒。


    敏感受襲,秋奴臉蛋通紅,怕是莫氏和主子對話,她在身後有偷笑之意,主子要責罰於她。


    “還…還請主子輕點~”秋奴聲若蚊音,如淒如訴,哪有半分在莫氏麵前的冷漠之態……


    “輕點怎麽行,重點才好。”鐵媚細長的小手在秋奴身下滑動。


    秋奴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透著幽怨之色………


    …………


    話分兩頭,時間迴到顧妻蓮與庒楚發生關係這一日。


    子夜十分,董府後花園,顧陵池。


    庒楚渾身不能動彈的躺在草坪之上,草坪邊上是一顆杏花樹,四周牆砌而圍,廊道高掛的燈籠散發著微弱燭光。


    庒楚內衫外開,整個身子毫無遮擋的光露在梅花樹下,他心中已經完全認定自己是受害者,而強了他的女人也是受害者。


    “難怪如此,難怪如此,姑娘,我錯怪你了。”


    而庒楚身前不遠,董夫人已經走到刻著顧陵池的石壁邊,又暗罵了一句,“真他.娘是一隻公狗,那裏估計都給老娘捅腫了,廝~”董夫人臉上閃過一絲痛處。


    她按了按石壁刻字處,從暗格內掏出來一把匕首,匕首在微弱的月光下閃閃發亮,一看就是一把利刃。


    卻聽見躺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大聲道:“難怪如此,難道如此,姑娘,我錯怪你了。”


    董夫人並沒有搭理庒楚,拿著匕首,扭腰又一扭一拐的走到男人身前。


    董夫人想了很多,怎麽處理眼前這事的辦法,由最初的慌亂無錯,怒火衝天,變得沉著冷靜。


    幸虧這顧陵池是她平時洗浴之地,所以府內下人自然逾越,連貼身婢女也早已被她吩咐退下。


    董夫人左右看看,廊道無人,院內無人,是下手的好時機,她心裏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就隻有天知,地知,這個男人知道,和她自己知道,為了不讓此事張揚出去,令她清白受辱,名節受損,還有不知如何麵夫君和孩子,隻能讓這件事成為秘密,而保留秘密的辦法,就隻能是死人。


    董夫人摒住唿吸,微微蹲身,匕首靠近這男人的脖頸處停下,額頭冷汗直冒,握著匕首的手心也冒出了汗,匕首沒刺上去,沒辦法,她是心狠手辣,手段殘忍,但是,那些肮髒的事情不需要她親自動手,這殺人,她還從未親手殺過,難免內心緊張、害怕。


    庒楚見女人沒迴應他,卻能聽到她細微的唿吸聲,忙道:“姑娘,我知道你在我旁邊,你說句話啊。”


    董夫人突然聽見庒楚開口,手中匕首沒拿住,輕疵一聲掉在草坪上,匕首一掉,差點嚇她一哆嗦,見這男人臉色無異常,又撿了起來,抵著庒楚脖子毫厘之處,嘴上慍怒道:“叫什麽叫,莫非又想罵我。”


    庒楚‘想通’了這女人也是受害人,哪還辱罵別人,歉意道:“姑娘,都是我的錯,我錯怪你了,你我都是受迫害的人。”


    董夫人還沒動手,聽見對方這話,略帶疑惑道:“錯怪我了?”


    庒楚不好意思道:“是的,姑娘,對不起,之前還以為你是白溯捉來惡心我的瘋女人,不過,經你一語,我才明白過來,原來你也是受害人,想來你也是被白溯捉來的人吧。”


    被白溯捉來的人?董夫人笑了笑,白溯是什麽人,她自是知道一些,想來對方是把她當做被用來練功的女人。


    董夫人沒有在意對方把她當做什麽人,反正這男人在她眼裏,已經是死人了,那匕首的手朝對方頸部內側推了推,不過對方下句話,卻讓她匕首頓了頓。


    庒楚心中愧疚道:“姑娘,你放心,雖然你中了白溯的下流招數,辱了我……不,是我辱了你清白,但是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董夫人聞言,心中有些不忍心了,這男人好像還挺善良的,卻停止了那推進的匕首,淡道:“對我負責?”


    庒楚語氣肯定道:“是的。”


    見這男人這麽肯定的語氣,董夫人突然升起別樣心思,泛起一絲漣漪,這樣的話好像沒有人對她說過,連夫君董嶽天也沒有,董夫人這才看著這男人的臉,如果剛才還把這男人當做男人,此刻,看著他清秀俊逸的臉容,歲數應該和自己孩子年紀相仿,稱唿他為小家夥還差不多。


    董夫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莫名其妙問一句:“那你想怎麽對我負責?”


    庒楚可不知道自己在生死邊緣徘徊,他想了想,才道:“我還未娶,若是你還未嫁,我定會娶了你。”


    “娶我?”董夫人手一伸,對這小家夥閉著的眸子前晃了晃,見對方毫無反應,才放下心來。董夫人還真懷疑這小家夥看的見她刺向對方的匕首,所以才說出這種話來,讓她覺得對方是一個心地善良,負責人且又擔當的男人。


    庒楚很是誠懇道:“是的,不論美醜,不論年齡,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董夫人心裏默念了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好一句詩詞,沒想到這小家夥還是一個賦有才情的公子”,即便此刻,董夫人也不得不在心中讚揚對方,這話對女人可謂是動情的毒藥。


    曾幾何時,董夫人也幻想過如此動人心弦的愛情,不過,她與夫君成婚,並非因為互相愛慕,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況自她生下孩兒過後,她與董嶽天已經分榻而眠二十載,這些年看上去相敬如賓,卻是毫無感情可言,如果不是莫氏送來的良藥,她也不會心生和董嶽天增進一下感情的舉動,奈何對方還是如榆木腦袋一般。


    董夫人閱人無數,這小家夥話中是真是假一聽便知,心裏動容,嘴上卻冷漠道:“小孩,話不要說的太過,你可知我長的如何,今年多少歲了,就說要娶我。”


    庒楚認真的說道:“我不是說了嘛,不管你長的如何,即便是頭頂生瘡,腳底流膿,還是很大歲數,我既然與你發生了關係,隻要你不嫌棄我,我一定好好待你。”我雖然有些好色,但對待感情,還是很認真的,更何況他還認為對方也是受害者,雖然他是被動受辱的那個,但女子在這方麵,不管被動還是主動,他都毫無理由可講。


    “好好待我?”見這小家夥似乎真的很認真,董夫人卻是笑了笑,手中匕首拿開了一些,心中好像想殺他的心思,淺淡了許多,嘴上起了玩弄心思,“小孩,你知道我為什麽叫你小孩嗎?”


    庒楚也猜到了女子的年紀或許有些大,“不就是比我大了幾歲嘛。”


    “我的年紀說不定與你的母親同歲。”董夫人臉冷笑,反正這家夥看不見,也不知道她長的如何,她倒是要看看自己說出這般話來,這小家夥,還能不能語氣這麽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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