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庒楚如不是怕冒犯到江輕洛,真想懟著她素雅生姿的臉容親上一口。


    江輕洛答應幫庒楚打理幾日酒鋪,原本已經打算離開,不由得念起方才被庒楚提拎走的楚易與阿龍二人,也不知庒楚是如何處理二人的,便擔憂道:“小楚,你把那楚易如何處置了?”


    庒楚唇角一笑,“也沒怎樣,不過這人怕沒臉在江州待下去了。”


    “沒臉在江州待下去?”江輕洛眸子透著疑惑,這家夥怎麽總喜歡調人胃口。


    庒楚挪著凳子朝江輕洛貼近,嗬嗬一笑道:“你附耳過來,我講與你聽。”


    江輕洛壓抑著內心好奇道:“你做了何事,怎麽還神神秘秘的。”語氣平淡,臉容卻垂耳過去。


    庒楚對著江輕洛耳邊輕語了幾句,然後道:“就是這樣。”


    江輕洛臉容為之一紅,訝道:“你竟然扒了楚易的衣物,將二人扔在大街之上。”


    庒楚笑道:“不錯,我離開之及,還聽到不少人評頭論足呢。”


    江輕洛卻是眉頭一抹散不開的憂愁,“小楚,你這樣做,怕是與楚易不死不休了,他如此受辱,又怎會放過你,你以後又如何自處呢。”


    庒楚見江輕洛關心之色,心中微微一暖,他覺得最近相識的兩名女子都是不錯的女人,方姐風韻動人,江輕洛素雅清落,兩人似乎都對他不錯,庒楚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洛姐,你怎會覺得我怕楚易呢。”


    江輕洛聞言一愣,暗忖道:“是啊,她似乎忘了,她與這個男人算上今日,也隻有兩麵之緣而已,對他一無所知。”江輕洛眼眸輕啟,這才問道:“小楚,我還不知道你是何人,家住何處呢。”


    庒楚知道江輕洛想問自己身份背景,但是他那有什麽家,背景嘛,自然是依仗鐵府了,娓娓而道:“我嘛,我是伺候鐵府的人,現在也住在鐵府。”


    江輕洛平靜的臉色帶有一絲波動,“江州第一府邸鐵府?”


    庒楚應了一聲:“嗯。”


    江輕洛心中吃驚不已,眉眼之中的訝色轉瞬即逝,又恢複平淡道:“小楚,你是何時入的鐵府,侍奉哪位姑娘?”


    看來江輕洛對鐵府也有所了解,庒楚也沒嫌棄自己伺候人的事丟人,迴答道:“入了鐵府有十多日了,侍奉的是鐵府三小姐鐵心。”


    十多日了?江輕洛眼眸帶有異色的瞅了庒楚幾眼,她雖是教書先生,卻因為才華,巧然間成了江州知府徐成之子徐和的夫子,指導徐和詩詞書法之中的不足,無意中,江輕洛聽起過徐成在家中談論過鐵府,也警告過兒子徐和,不要遇鐵府交惡,當時她還驚訝,鐵府竟然連江州知府都要避讓三分。


    楚易雖是中書侍郎之子,但始終不是中書侍郎,能讓江州知府都談名變色的鐵府,身後背景應該遠比中書侍郎強大。


    江輕洛眉頭這才舒展一些,放心道:“小楚,沒想到你身後還有如此大的背景,難怪你敢得罪這楚易。”


    “看來洛姐你也知道鐵府。”庒楚偏頭看她一眼。


    “聽聞過一二,你既然是鐵府之人,相信楚易也不敢拿你怎樣。”江輕洛迎上他的目光,看著庒楚又瞧向她成熟的身子,不自覺的錯身,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方才被對方看了褻衣的羞敕心作怪。


    庒楚微微無語,隻不過好奇洛姐是怎麽知道鐵府的,才會端詳她一眼,怎麽好像自己調戲她一般。其實,洛姐這話就說錯了,庒楚不害怕楚易有兩點,一為,楚易根本就是衝著鐵府去的,想來與之前冬竹說的和董家一樣,不敢明目張膽招惹鐵府,隻能拿他這種小人物開刀,至於對方說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他能做還是什麽不該做的事。


    二為,庒楚是那種人敬他一尺他就敬人一丈的人,這楚易來者不善,尤其之前還想讓他自廢雙手,這一點怎麽可能忍。而且,中書侍郎是京官,遠在京城,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就憑董似朗想殺他,鐵心替他報仇這點,應該不會任由別人欺辱他。


    ……


    庒楚之後和江輕洛商議了一番酒鋪是否改名,或者何時開張的事情。


    江輕洛起身道:“小楚,既然你說還要準備幾日在開張,那我等幾日在過來幫你。”她因為汗漬打濕褻衣,渾身有些難受的緊,想早點迴去換身幹淨的衣物。


    庒楚點了點頭,“好吧,那洛姐你一路小心。”他叫鐵鋪老板打造的天鍋應該也快好了,至於酒水,虎姐的藏酒窖就是現成的,不過還要釀酒,所以酒鋪開張還需推遲幾日。


    江輕洛取出酒鋪鑰匙,“這酒鋪的鑰匙給你,這幾日洛姐就不過來了,等你開張那日,洛姐再過來幫你。”


    庒楚接過鑰匙,“好的,洛姐。”天鍋如果做好,他這幾日也需要過來把酒鋪的酒水重新提煉,而且這些粗活,他也不好意思麻煩江輕洛。


    江輕洛溫聲道:“既然現已無事,那洛姐就先走了。”她衣裙遮著柔荑,撚著小衣訶子往外扯了扯,濕冷的褻衣貼著肌膚讓她微微皺眉。


    庒楚見江輕洛走到酒鋪門檻,似無意提醒道:“洛姐,下次就不要穿白衣訶子了,這一濕裏麵的貼身褻衣都露出來了。”


    江輕洛步姿一晃,幸虧沒歪到腳踝,背著身冷淡道:“知道了。”


    “輕粉佳人嬌態妍,身穿那白衣訶,濕染紫衣褻,勾的魂兒心上咬。”庒楚看著江輕洛挪著風韻多姿的身子,忍不住吟唱起來。


    ………


    傍晚時分,霸王別宛。


    庒楚第一次主動來的霸王別宛,沒辦法先是董似朗,現又楚易,他是來哭訴來了,還有想了解一些事情。


    夏季未過,霸王別宛的栽種著花草樹木,花草之間能聽到蟋蟀蛙魚渦旋之聲。


    來到鐵心牆砌的院子,庒楚沒推開古式的大門,而是在門板微開的縫隙瞧到了研若無骨,美貌動人的身影。


    鐵心沒有像平時那般束著高高的發髻,柔順的長發散落在鎖骨腰及之後,沒有了英姿颯爽的英武之氣,反而平添幾分女子因有的嬌柔之氣。


    庒楚沒敢進去,因為鐵心不僅沒束發,而且她還隻穿著就寢才會穿的香羅衫,胸脯不似平時羅襖遮蓋般的平平無奇,雖比之前見過的大胸宮雪小了幾分,也是桃李年華之上的佼佼者,動人成熟的身子輪廓若隱若現,臀兒隨著步姿邁動輕輕擺動,這可比當初蹩腳的誘惑,勾人多了……


    鐵心沒穿靴子,挪動著晶瑩如雪的小腿,赤著宛如春筍的小腳趾踏在院中草地之處,走到一處小水池地兒,微微曲著膝蓋,臀兒更顯得誇張,她朝上提了提香羅衫……


    庒楚哪敢看,連忙移開眼睛,而裏麵傳來水流濺地的聲兒。


    約莫過了很長時間還沒停止,庒楚實在沒忍住,半眯著雙眼又從門縫裏看了進去。


    隻見一身輕羅衫的鐵心雙腿微微張開,躬著腰,手若柔荑抖動著,不時還發出“噗呲噗呲”聲。


    鐵心竟然正在……正在……我的天!!!


    咳咳,嗯,鐵心正在洗臉。庒楚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心思怎麽這麽齷蹉呢……


    鐵心站在水池前蹲著身子正在洗臉,怕過長的輕羅衫打濕,所以拿在手中提了提。


    洗漱完,鐵心黛眉微皺,朝異動的門口看去,冷道:“誰?”


    或許是鐵心此刻的模樣過於誘人,庒楚在門外喘著粗氣被鐵心發現,隻能心虛的推門而入朝她走近,“虎姐,是我。”


    鐵心見眼前這家夥,眉頭一鬆,淡道:“你來這裏坐甚,我記得沒有叫人命你過來。”


    庒楚有些奇怪,怎麽虎姐穿的這麽誘人,怎麽一點也不羞敕,庒楚雖然喜歡看,卻也不好多看,出言提醒道:“虎姐,你要不換身衣裳,我再與你說話。”


    “換身衣裳?”鐵心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輕羅衫,這才後知後覺,這般不修邊幅,姿態羞人可是除了親近之人,還沒人見過,更遑論還穿卓不雅之及,隨之鐵心聲音陡然變冷,爆粗道:“還敢看,信不信老娘挖了你的狗睛。”


    庒楚心中暗忖:“你自己穿成這樣,還來怪我。”嘴上卻道:“不看,不看。”


    鐵心見他餘光亂瞅,臉容一冷,狠聲道:“還不轉過身去。”若是別人敢如此,她就算不挖了他的眼睛,也會讓他瞎幾天,不過這家夥如此,她除了生氣,卻沒有動手的念頭。


    “哦。”見虎姐擇人而噬,空氣都凝滯了,庒楚不敢亂看了,立馬背過身去。


    鐵心聲音這才柔了一些,卻依舊能聽出惱怒,“你在外麵候著,我去換身衣裳。”她朝房間走去,重重的關上房門,似乎在發泄心中怒火。


    鐵心如何不氣呢,這已經是第三次被這家夥占便宜了,第一次想要誘騙他的恢複水,故意穿的保守之中透著誘惑,還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想起恢複水,鐵心微微皺眉,這幾日心煩的緊,倒是忘了去楓花苑試試恢複水能不能讓那東西恢複效果。


    第二次就是前幾日把這家夥當做出氣包,打他一頓,沒想到賠了夫人又折兵,無緣無故就丟了初吻,第三次,就是此時,她瞧了瞧自己穿的輕羅薄衫,羞的能讓她找個地縫鑽進去,罵不成某人,隻能暗罵自己“不要臉。”


    不過這也怪不得她穿成如此,鐵心的霸王別宛,除非她叫人過來,不然是沒人敢過來的,所以她一個人的時候自在慣了,穿卓也隨意了些,哪成想碰到庒楚這個倒黴催的,竟然在這傍晚時分過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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