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翠見庒楚把剩餘的一半銀票直接塞進她布衣裏,有些無奈,又有些心暖,這個男人真是體貼又善良。


    方翠早就過了矯情的年紀,見庒楚如此,點頭道:“好,這四百五十兩我就收下,當替你存的娶妻禮。”現在真的有些把庒楚當做異父異母的胞弟了。


    庒楚本來就是想讓方翠贏點錢,見她收下,自然高興,笑道:“那我以後討媳婦的事就交給方姐你了。”


    庒楚說著笑,方翠卻認了真。


    說話這會功夫,庒楚扶著方翠,碰到了灰頭土臉的舔狗三人組,楊月三人。


    楊月幾人一臉愁容,庒楚猜道:“三位大哥,看你們的樣子,難道輸了?”


    楊月拍了拍空空如也的錢袋,喪氣道:“甭提了,二個月的月錢輸光了。”


    林黑也道:“唉,曰了狗了,手氣這麽背。”


    周虎唏噓道:“也不知道今兒是不是走了黴運。”


    庒楚安慰道:“鐵心不是說了,輸了算她的,你們這麽垂頭喪氣幹嘛。”


    林黑一拍大腿,笑道:“對啊,頭兒不是說了,輸了算她的嘛。”


    周虎對他耳邊悄聲道:“小黑,你做夢呢,就算頭兒給你,你敢要嘛。”


    楊月也噓聲道:“老大的脾氣,這話你聽聽就行了,你還當真不成。”


    林黑聞言,後知後覺,臉色更加沮喪,剛才賭錢的時候這倆家夥不說,等他輸的銀子都沒了,現在才提醒。


    楊月看了一眼庒楚,小聲道:“哥幾個,耳邊湊過來,我有主意了。”


    周虎問道:“什麽主意?”


    林黑也道:“是啊,月哥,你有什麽好主意快說。”


    楊月嗬嗬笑道:“我們不敢要,不是還有這家夥嘛。”餘光撇了庒楚一眼。


    周虎似有所悟,“你是說讓楚兄弟開口?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常年迫於鐵心的母威下,這三人哪敢要。


    林黑輸的最多,“不太好,也沒辦法,這家夥能在鐵府待這麽久,肯定不怕揍。”


    楊月也點頭道:“隻能辛苦辛苦他了。”


    見三人竊竊私語,方翠道:“他們說什麽悄悄話呢?”


    庒楚打趣道:“肯定是覺得我們倆郎才女貌,覺得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方翠比他大好多歲,要不是成熟,還不得紅了欣頸,什麽郎才女貌天造地設,老牛吃……嫩草還差不多。


    方翠好看眼睛瞪他一眼,“沒個正行。”


    庒楚笑了笑,目光看向楊月問道:“楊大哥,你們在討論什麽呢。”


    楊月轉頭說,“沒討論什麽,盤算著哥幾個輸了多少銀子。”


    庒楚問道:“那你們輸了多少。”


    楊月想了想方才幾人輸了多少,“小虎輸了二十兩,小黑輸了四十兩,我輸了三十兩。”


    庒楚哦聲道:“也不多嘛。”


    方翠聽了一陣無語,九十兩還不多?不過相比剛剛贏的一千兩確實算少。


    周虎無語道:“楚兄弟,你站著說話不腰疼,話說,你贏了還是輸了?”


    庒楚腦袋一嗒,歎氣道:“輸了。”


    方翠翻了翻白眼,身邊這渾人哪裏輸了,明明賺了三百五十兩,當然最占便宜的還是她,用五十兩就得了五百兩。


    楊月聽庒楚說他也輸了,又是這小子提出的要找老大報公費,更加打定主意讓庒楚去找老大開口。


    楊月好奇道:“輸了多少?”


    庒楚淡道:“算起來,輸了一百兩,本來開始還贏了一百兩。”


    周虎驚訝道:“還贏…贏過一百兩?”


    庒楚嗯聲道:“是啊。”


    楊月數落道:“你這家夥,贏過一百兩,還不知道收手,你怎麽這麽傻。”


    庒楚話裏半真半假,“我第一次來這裏賭錢,不太清楚怎麽賭。”


    楊月唉聲道:“你這小子,運氣這麽好,早知道我就陪你去了,贏了這麽多,還賭,不輸才怪呢。”


    林黑吹噓道:“是啊,看來楚兄弟今日是有氣運的,隻怪你不懂見好就收,審時度勢。別看這隻是賭錢,裏麵可包含了很多技巧,下次有機會,哥哥們教你兩招。”


    庒楚一副受教道:“那就多謝林大哥了。”


    方翠見此,隻想笑,還好憋住了,這三人要是真的會賭,那至於輸的灰頭土臉,讓身邊這渾人教他們兩招還差不多。


    周虎下意識問道:“不過,楚兄弟,你怎麽這麽多銀子?”他一個鐵府男仆,怎麽會有一百兩銀子。


    庒楚迴道:“幫主子解決了鐵記綢緞莊的事情,她賞的。”哪是賞的,分明是想搶了品質恢複水,給她的補償,不過還是沒能讓她得償所願,那小半瓶水還在他這裏。


    少邢院也有專門收集情報的情報堂,在鐵記綢緞莊的解決各鋪掌櫃與四大掌櫃預訂綢緞問題之時,消息就已經流傳出來了。


    楊月吃驚道:“什麽!解決鐵記綢緞莊問題的就是你?”


    庒楚隨意說,“我就是幫了點忙而已。”


    林黑驚訝道:“什麽幫了點忙啊,連冬掌櫃都說了是一位才智兼備的公子幫鐵記解決了坊莊之事,沒想到是你。”


    周虎眼神直直的盯著庒楚,“楚兄弟,你可別謙虛了,外麵都把你傳神了。說什麽你以神奇的手段以廢換新,直接把廢棄的綢緞染成全新的綢緞,直接解決了綢緞供應不足的問題。”


    方翠倒是聽不懂這幾人在說些什麽,她前幾日都忙著籌錢,沒時間聽那些八卦消息。


    庒楚則皺了皺眉頭,之前看鐵心和冬竹不是有意想將坊莊被毀之事隱瞞下去嘛,怎麽聽幾人的意思是,鐵記之前綢緞被毀已經人盡皆知。


    庒楚略微思索,“楊大哥,外麵是怎麽傳的。”


    楊月道:“鐵記坊莊的冬掌櫃在事情解決之後,對外宣稱,其實鐵記被毀一事確實為真,不過早就被一位神秘的公子以一種三原色的方法解決了,一直對外說,傳言為虛,目的是想引出背後之人。”


    庒楚聽這話,分析出了一些事情,看來外界並不知道其實最重要的是品質恢複水解決了綢緞品質問題。


    在四大掌櫃取綢緞之時,庒楚也在鐵心身邊,而且鐵心也告訴四大掌櫃鐵記確實被毀,這事肯定瞞不住了,所以冬竹將計就計。


    冬竹這話,一為,為了安撫各鋪掌櫃,表誠信。二為,引虛為實,表示瞞著底下各鋪實為情有可原。


    說到底,這些都是建立在用品質恢複水解決了各鋪掌櫃對綢緞的需求,才可行的,不然損失利益的這些人,肯定巴不得坊莊也垮了。


    周虎確認道:“這事真的是你解決的嗎?”


    庒楚本來沒想那麽多,才應承下來,此刻卻是不想承認了,立馬搖頭道:“不是我,我隻是幫忙做事的下人。”


    庒楚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才從茶別峰下山,這事水肯定深這呢,自己橫叉一腳,要是被鐵府不對付的知道,是他幫忙解決的,倒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楊月幾人身為少邢院繡刀衛,豈會沒有眼力,幫點忙就能得一百兩,騙鬼呢,不過見某人不願意承認,也隨他去。


    不過,庒楚在楊月幾人心裏提了一個檔次,這小子至少三品的實力,而本身一點也不看出入品的氣息,又能解決鐵記坊莊之事,這小子看來不簡單啊。


    “楚兄弟,那你這一百兩要找我們老大報銷嗎?”楊月最期待的還是剛剛輸了的銀子,能不能讓這家夥開口去找鐵心要迴來。


    林黑、周虎也目光看向他。


    庒楚理所當然道:“當然是找主子報銷啊,難道你們不打算,算公費嘛!”之所以說輸了,不就是為了騙鐵心些銀子嘛。


    楊月聞言一喜,“當然,當然算公費,還是楚兄弟厲害。”也不知這家夥是怎麽待在鐵心身邊的,難道一點也不怕鐵心?


    林黑和周虎也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庒楚不明白這三人為何要問這麽白癡的問題。


    庒楚說道:“走吧,我們去找她。”


    林黑見輸的錢有望迴手,就道:“楚兄弟,你累不,要不,我幫你扶著這位姑娘。”


    庒楚搖頭道:“不用,還是我扶著吧。”攙著方姐蜂軀,感覺挺不錯的,怎麽舍得讓給別人。


    方翠感覺和庒楚熟悉一些,還是讓他攙著自己比較好點,也道:“就不麻煩這位兄弟了。”


    林黑也不在意,“那好吧。”


    楊月倒是打量了一眼方翠,該說不說,她的身材挺不錯的,風韻動人,轉過目光,看著木建座地,兩層而擱的吉武賭坊。


    楊月唏噓道:“該說不說,這吉武賭坊我也是第一次來,還挺大的。”身為少邢院繡刀衛官令有言,官家是不能進賭坊的,青樓倒是可以,所以他們找樂子最多的地方就是“賞春樓”。


    周虎道:“月哥,這吉武賭坊還隻是董家第二大賭坊,還有一家最大的天朗賭坊。”


    林黑看著第二大賭坊都這麽大,還有一層閣樓,不禁道:“難怪董家這麽有錢。”


    楊月眼睛四處尋找老大,卻沒看到老大,倒是看到了隨他們一起過來,穿著素衣的繡刀衛。


    楊月看著好幾名繡刀衛表情和剛才的他們如出一轍,便問道:“你們幾個也輸了?”


    “唉,月哥,別說了,輸光了。”


    “你歎氣個屁,你至少還贏了一把,老子一把都沒贏。”


    “贏一把有個屁用,最後還不是都輸了。”


    楊月暗罵幾個衰貨,估計自己都是沾了他們的黴運。


    楊月又看了看其餘幾張賭桌,也沒看到鐵心。


    楊月略帶疑惑道:”小虎,你說老大不是叫我們來找董家麻煩的嘛,幹嘛還叫我們賭錢啊,直接拆了這吉武賭坊就好了啊。”


    林黑也深以為然的點頭。


    周虎也不明白鐵心的心思,“月哥,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頭兒,怎麽知道頭兒的心思。”


    別說這三人不知道,就連庒楚也不明白,不是給他報仇嘛,怎麽帶著他們來賭坊,還讓他們賭錢,庒楚無奈道:“這哪是找董家的麻煩,這不是給吉武賭坊送錢的嘛。”


    幾人深以為然的點頭。


    這時,二層閣樓卻傳來了哄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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