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金，不要偷懶！”
“偷懶？”
“周圍的霧氣，怎麽開始變得越來越濃了？”
“這個我哪知道？我都已經全力運轉氣息好幾天了，我怎麽知道霧氣濃度越來越高！”
張大金表情有些委屈，從發現他的氣息有用開始到現在，張大金就沒睡過完整的覺。
尤其是在怪物圍攻他們之後，張大金更是沒有半點時間休息。
“所有人停止休整，立刻轉移！”
千狩低聲喊了一句，霧氣濃度突然不明原因升高，最優解就是立刻撤離。
啵~
水泡碎裂的聲音，從他們的頭頂響起，隻不過這一聲實在太過於輕柔，哪怕是千狩，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到。
“大人，我怎麽感覺臉上有點黏黏的？”
“我也有一點這種感覺。”
“不知道粘到什麽東西了。”
有人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便感受到滿手的黏膩感。
千狩沒有第一時間動這些粘液，而是小心的觀察著，周圍其他人的反應。
“趕緊走！粘液在路上清理！”
這突如其來的粘液，絕對不是什麽正常事，如果再讓他們，因此再一次被怪物圍攻，以他們現有的力量，想要從怪物群中殺出來，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大人，我感覺這濃霧好像變稀薄了？”
“你這麽一說，好像的確有那麽一點感覺。而且還能夠感覺到，這片林子裏，似乎有一點不一樣了。”
“有什麽不一樣？”
千狩皺了皺眉，他也沒有動手清理粘液。
“障礙物好像沒了，我甚至能感覺到其他怪物的具體位置。”
“報位置！立刻！”
“右側，一百米左右，樹幹後麵，位置偏下。”
咻！
幾乎是方位距離，報出來的瞬間，箭就已經離弦而出。
“靠過去！”
當眾人靠近過去的那一刻，這才看到一直略有些瘦小的怪物，被死死的釘在樹幹上。
“還有誰能感受到這些怪物的具體位置？其他人呢？還有那些已經把粘液擦幹淨的人呢？”
千狩快速的詢問了一圈，隨著一個又一個迴複，不斷的向他傳遞過來，他也漸漸明白了，這粘液有可能的作用。
“是你嗎？”
千狩沒有看到人影，但他知道對方一定藏在某處，暗中觀察著他們。
蘇航藏在濃霧當中，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有粘液幫助，金沙幫眾人走出濃霧，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粘液顏色不同，果然還是有等級的差距。”
一切正如同蘇航猜想的那樣，顏色越白的粘液，在濃霧當中，能夠幫助拿到的信息就越多。
“下麵得測試一下，怪物會不會主動攻擊這些人。”
蘇航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想靠近那個圓球，確認一下內側究竟發生了什麽。
但是混進去的前提，是不能被那些怪物列為敵人。
蘇航一邊動手驅趕著怪物，一邊也在盡可能的收集更多的粘液。
粘液所代表的森嚴等級，也著實讓蘇航感歎。即便之前金沙幫的眾人，還在同這些怪物苦戰，可再遇到的那一刻，居然是一邊倒的屠殺。
“塗上同等級的粘液，會讓它們在短時間內搞不清楚狀況，高等級的則會直接產生壓製的效果。
也就是說如果搞不到高等級的粘液，想要靠近那個圓球，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怪物之間等級森嚴，一個外圍嘍囉，絕對不可能靠近那個圓球。
蘇航的心中，很快有了一個，簡單而又大膽的計劃
這些怪物每一天都會聚集一次，金沙幫要走出這片濃霧，還得好幾天的時間，蘇航有足夠的機會，去一層一層的向內側探去。
蘇航有一種預感，他很有可能，會再一次進入濃霧。
蘇杭花了三天的時間，才一層一層的靠近那圓球。緊接著又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嚐試著幹掉那顆球。
隻不過每一次，當蘇航準備要動手的時候，那些怪物總能提前一步，發現他的蹤跡。
於是乎怪物群，從寂靜到暴走，再到寂靜，幾乎每時每刻，林子當中都熱鬧非凡。
而且林子當中的霧氣濃度，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增長著。金沙幫眾人，在擁有粘液的情況下，都差一點再一次陷入到了絕境當中。
“最近兩天那些怪物就像發了瘋一樣，隻要遇到咱們，就不管不顧的衝上來。
剩下的兄弟不多了，如果還是無法離開濃霧的話，咱們這一隊人，恐怕就要被活活耗死在這裏了。”
金沙幫從一開始的三十多號人，到現在還喘著氣的，隻剩八個。完全沒受過傷的，隻有千狩一人，剩下的所有人個個帶傷，最嚴重的兩個，隨時都有可能死掉。
“沒關係，手裏的粘液還有一些，而且剩下的幾乎全都是最白的那一種。
現在的地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已經到了我們當初布置的位置。最多半天到一天的時間，我們就能夠離開濃霧。”
在發現粘液有效之後，他們一邊戰鬥，一邊也在收集著怪物身上的粘液。
千狩摸了摸自己的腰間，“輪流休整，一炷香之後，我們繼續向外側進發。”
當半天之後，僅存的幾個人，越過濃霧的分界線，終於走出濃霧的那一刻。幾乎所有人的情緒，都有些不受控製。
原本以為隻需要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們就能橫穿濃霧。可誰都沒有預料到，這一走就是接近半個月的時間。
這半個月裏，他們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擔驚受怕之中。毫不誇張的說，哪怕是睡覺，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地方不宜久留，大家再堅持堅持，繼續往外麵撤離。”
千狩心中清楚，走出濃霧，不過是計劃的第一步。下一步是要把這些信息，迴傳總舵，以及做好與馬家交易的準備。
濃霧當中的環境，他也真真切切的體驗到了。
千狩不覺得，所謂的幸存者真正存在。但究竟與馬家如何博弈，還需要看總舵那邊的命令。
另一邊，蘇航依舊在濃霧當中遊蕩著。他也不再深入，隻是處於邊緣地帶，隨時能夠衝出濃霧的範圍。
“這些粘液好像是有時效的？”
塗上同一隻怪物身上的粘液，如果兩次不參加聚集活動，那麽第三次，必定會被其他怪物追殺。
而且怪物聚集起來的頻率也在增加，已經從原本的一天一次，變成了現在，兩天三次。
被蘇航打上標記，追蹤觀察的幾隻怪物，在這幾天時間內，實力增長了不止一點半點。
“蟲巢與這些蟲子之間，通過霧氣相聯係，也通過霧氣灌輸成長的養分？怪物在這霧氣當中，待的時間越久，它們的實力也會變得更強。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會不斷的淘汰，那些原本實力較弱的怪物。
這是個養蠱的過程。”
自蘇航發現蟲巢開始，他就在一直嚐試，弄清楚這兩者之間的聯係。濃霧中怪物的數量，是在不斷減少的，除了同金沙幫戰鬥消耗之外，更大的一部分實際上是被這些怪物相互之間消耗掉了。
濃霧就像是一個蓋碗，所有的怪物，都是被扔進來的蠱蟲。隻有最強的那一個，才能夠活到最後。
“蟲巢是唯一的，還是遠不止一個？”
這個問題，蘇航一直沒能尋找到答案，濃霧覆蓋的範圍實在太大，單單是逃命，就花了他半個月的時間。
而且在這個過程當中，他沒有見到任何一隻，實力超過先天的怪物。
要麽是先天高手，身體不能被轉化，要麽是那些先天高手還活著。
無論哪一種情況，對於蘇航來說，暫時都是個好消息。
隻要不出現先天級別的怪物，哪怕多個同級別怪物的圍攻，蘇航一心隻想逃跑的話，它們也追不上。
“金沙幫的人好像走遠了，是時候離開了。”
蘇航選了另外一個方向，同金沙幫眾人岔了開來。包括千狩在內，金沙幫三個一流，全都沒死。
這是蘇航故意為之的事情。
與其把人全殺了，不如讓他們將消息散播出去，最好能夠吸引到馬家的注意，派人過來追殺他。
濃霧當中的情況他已經摸得差不多，馬家如果敢派人進來，蘇航可以順手，把他們全部坑殺在此。
……
馬家。
“父親，南方傳來消息，金沙幫的人，從濃霧當中出來了。”
馬家派去接應的人員，在第一時間就迴傳了消息。
誰都沒想到，金沙幫的人，居然真的能夠橫穿濃霧，順利走出來。
“按原計劃行事。
找靠譜的人手，事情做得隱秘一點。”
“好，我這就去。”
馬光遠抬手，“等一下！
多傳出點消息，內容上與實力掛鉤。”
“父親，我不太明白。”
“國師閉關了半年多，如果有什麽地方，有可能讓他的實力，更進一步的話，那就隻能是濃霧裏麵。”
“明白了！”
馬光遠本想著，利用千狩他們從濃霧當中逃離出來的消息，順手把手中的幾個金瓶，遞到國師的手裏。
隻要送過去，他就有辦法讓這些金瓶的封印破損，放出裏麵的邪祟。
但是突然間，他有了一個更好的想法。
放出消息，讓國師離開皇宮，然後趁此機會，讓金瓶在皇宮內解封。
“如果是其他地方，我還真不敢篤定，國師一定就會進去。但是這裏是濃霧，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曾經有神仙出沒的地方。”
仙跡到處都是。
可最出名的，就隻有益南河上的這個，而恰好這場大霧，一開始就是益南河麵上升騰起來的。
金沙幫的人剛被領進馬家的客棧，一條關於他們的消息，開始在地下世界傳播開來。
一時間，金沙幫名聲大噪。
隻不過這樣的名聲，對於千狩來說，除了壓力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短短的一日之內，他們待的客棧，居然迎來了好幾波不請自來的客人。每一個人的背後，都站著一個相當龐大的勢力。
千狩不敢得罪，也搞不清楚這些人的來意。隻能暫時，全都避而不見。
就這麽等了整整兩天的時間，千狩在真正等到，自己想見的人。
“馬路，你們馬家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太不厚道了？”
“你指的什麽？”
“不是說好了嗎，暗中交易！
但現在我們從濃霧當中走出來的事情，已經搞得人盡皆知了。”千狩表情陰沉。
馬家的這一手，相當於直接把金沙幫，從幕後推到了台前。所有人的目光都會盯著他們，反而有可能忽略了，本應作為主力的馬家。
“不要著急，喝口茶降降火。”
馬路笑了笑，把自己的茶盞遞了過去。
“我沒心思跟你說笑！
馬家究竟是怎麽想的？
如果你們不願意交易，那我們也沒有必要，繼續待在這間客棧裏。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濃霧當中的情況，與之前金沙幫得到的，完全不一樣。”
“你們金沙幫要的是救人。
你們自己也應該清楚，霧氣籠罩的範圍，究竟有多大。
進去十個八個人，連浪花都打不起來。
單單我馬家一家，想要幫金沙幫把人救出來，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我們需要更多的人進去，這就得需要，一點點的外部刺激。”
“那霧氣能夠讓人，更進一步的消息，是怎麽迴事？”
“一樣的效果，小手段而已。”馬路笑了笑，“如果金沙幫還信任馬家，那交易繼續，你們給出情報，我們想辦法救人。”
千狩沉默了一會兒，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幾張紙。
“這裏就是我們在濃霧裏麵，遇到的所有情況。”
“看來你們著實吃了不少苦頭。”
馬路隻是翻看了幾眼，就大致確定了情報的真實性。馬家的情報來源，可不止金沙幫一家。
“馬家會在什麽時候，選擇進入濃霧？”
千狩追問了一句。
如果是他自己的話，他個人不想與馬家繼續合作，但幫裏明確要求他繼續交易。
“看情況，快則三五天，長則半個月。”
“那我希望你們盡快。”
“我盡量。”
“不是盡量，而是一定。
蘇家小子，也在濃霧裏麵出現了。”
原本頭也不迴的馬路，身形突然頓了一下。
“不用試探，就是你想的那個人。
黑蠍已經被他殺了。
我本來也不可能活得出來，但是他沒殺我。
現在看到你，我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偷懶？”
“周圍的霧氣，怎麽開始變得越來越濃了？”
“這個我哪知道？我都已經全力運轉氣息好幾天了，我怎麽知道霧氣濃度越來越高！”
張大金表情有些委屈，從發現他的氣息有用開始到現在，張大金就沒睡過完整的覺。
尤其是在怪物圍攻他們之後，張大金更是沒有半點時間休息。
“所有人停止休整，立刻轉移！”
千狩低聲喊了一句，霧氣濃度突然不明原因升高，最優解就是立刻撤離。
啵~
水泡碎裂的聲音，從他們的頭頂響起，隻不過這一聲實在太過於輕柔，哪怕是千狩，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到。
“大人，我怎麽感覺臉上有點黏黏的？”
“我也有一點這種感覺。”
“不知道粘到什麽東西了。”
有人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便感受到滿手的黏膩感。
千狩沒有第一時間動這些粘液，而是小心的觀察著，周圍其他人的反應。
“趕緊走！粘液在路上清理！”
這突如其來的粘液，絕對不是什麽正常事，如果再讓他們，因此再一次被怪物圍攻，以他們現有的力量，想要從怪物群中殺出來，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大人，我感覺這濃霧好像變稀薄了？”
“你這麽一說，好像的確有那麽一點感覺。而且還能夠感覺到，這片林子裏，似乎有一點不一樣了。”
“有什麽不一樣？”
千狩皺了皺眉，他也沒有動手清理粘液。
“障礙物好像沒了，我甚至能感覺到其他怪物的具體位置。”
“報位置！立刻！”
“右側，一百米左右，樹幹後麵，位置偏下。”
咻！
幾乎是方位距離，報出來的瞬間，箭就已經離弦而出。
“靠過去！”
當眾人靠近過去的那一刻，這才看到一直略有些瘦小的怪物，被死死的釘在樹幹上。
“還有誰能感受到這些怪物的具體位置？其他人呢？還有那些已經把粘液擦幹淨的人呢？”
千狩快速的詢問了一圈，隨著一個又一個迴複，不斷的向他傳遞過來，他也漸漸明白了，這粘液有可能的作用。
“是你嗎？”
千狩沒有看到人影，但他知道對方一定藏在某處，暗中觀察著他們。
蘇航藏在濃霧當中，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有粘液幫助，金沙幫眾人走出濃霧，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粘液顏色不同，果然還是有等級的差距。”
一切正如同蘇航猜想的那樣，顏色越白的粘液，在濃霧當中，能夠幫助拿到的信息就越多。
“下麵得測試一下，怪物會不會主動攻擊這些人。”
蘇航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想靠近那個圓球，確認一下內側究竟發生了什麽。
但是混進去的前提，是不能被那些怪物列為敵人。
蘇航一邊動手驅趕著怪物，一邊也在盡可能的收集更多的粘液。
粘液所代表的森嚴等級，也著實讓蘇航感歎。即便之前金沙幫的眾人，還在同這些怪物苦戰，可再遇到的那一刻，居然是一邊倒的屠殺。
“塗上同等級的粘液，會讓它們在短時間內搞不清楚狀況，高等級的則會直接產生壓製的效果。
也就是說如果搞不到高等級的粘液，想要靠近那個圓球，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怪物之間等級森嚴，一個外圍嘍囉，絕對不可能靠近那個圓球。
蘇航的心中，很快有了一個，簡單而又大膽的計劃
這些怪物每一天都會聚集一次，金沙幫要走出這片濃霧，還得好幾天的時間，蘇航有足夠的機會，去一層一層的向內側探去。
蘇航有一種預感，他很有可能，會再一次進入濃霧。
蘇杭花了三天的時間，才一層一層的靠近那圓球。緊接著又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嚐試著幹掉那顆球。
隻不過每一次，當蘇航準備要動手的時候，那些怪物總能提前一步，發現他的蹤跡。
於是乎怪物群，從寂靜到暴走，再到寂靜，幾乎每時每刻，林子當中都熱鬧非凡。
而且林子當中的霧氣濃度，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增長著。金沙幫眾人，在擁有粘液的情況下，都差一點再一次陷入到了絕境當中。
“最近兩天那些怪物就像發了瘋一樣，隻要遇到咱們，就不管不顧的衝上來。
剩下的兄弟不多了，如果還是無法離開濃霧的話，咱們這一隊人，恐怕就要被活活耗死在這裏了。”
金沙幫從一開始的三十多號人，到現在還喘著氣的，隻剩八個。完全沒受過傷的，隻有千狩一人，剩下的所有人個個帶傷，最嚴重的兩個，隨時都有可能死掉。
“沒關係，手裏的粘液還有一些，而且剩下的幾乎全都是最白的那一種。
現在的地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已經到了我們當初布置的位置。最多半天到一天的時間，我們就能夠離開濃霧。”
在發現粘液有效之後，他們一邊戰鬥，一邊也在收集著怪物身上的粘液。
千狩摸了摸自己的腰間，“輪流休整，一炷香之後，我們繼續向外側進發。”
當半天之後，僅存的幾個人，越過濃霧的分界線，終於走出濃霧的那一刻。幾乎所有人的情緒，都有些不受控製。
原本以為隻需要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們就能橫穿濃霧。可誰都沒有預料到，這一走就是接近半個月的時間。
這半個月裏，他們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擔驚受怕之中。毫不誇張的說，哪怕是睡覺，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地方不宜久留，大家再堅持堅持，繼續往外麵撤離。”
千狩心中清楚，走出濃霧，不過是計劃的第一步。下一步是要把這些信息，迴傳總舵，以及做好與馬家交易的準備。
濃霧當中的環境，他也真真切切的體驗到了。
千狩不覺得，所謂的幸存者真正存在。但究竟與馬家如何博弈，還需要看總舵那邊的命令。
另一邊，蘇航依舊在濃霧當中遊蕩著。他也不再深入，隻是處於邊緣地帶，隨時能夠衝出濃霧的範圍。
“這些粘液好像是有時效的？”
塗上同一隻怪物身上的粘液，如果兩次不參加聚集活動，那麽第三次，必定會被其他怪物追殺。
而且怪物聚集起來的頻率也在增加，已經從原本的一天一次，變成了現在，兩天三次。
被蘇航打上標記，追蹤觀察的幾隻怪物，在這幾天時間內，實力增長了不止一點半點。
“蟲巢與這些蟲子之間，通過霧氣相聯係，也通過霧氣灌輸成長的養分？怪物在這霧氣當中，待的時間越久，它們的實力也會變得更強。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會不斷的淘汰，那些原本實力較弱的怪物。
這是個養蠱的過程。”
自蘇航發現蟲巢開始，他就在一直嚐試，弄清楚這兩者之間的聯係。濃霧中怪物的數量，是在不斷減少的，除了同金沙幫戰鬥消耗之外，更大的一部分實際上是被這些怪物相互之間消耗掉了。
濃霧就像是一個蓋碗，所有的怪物，都是被扔進來的蠱蟲。隻有最強的那一個，才能夠活到最後。
“蟲巢是唯一的，還是遠不止一個？”
這個問題，蘇航一直沒能尋找到答案，濃霧覆蓋的範圍實在太大，單單是逃命，就花了他半個月的時間。
而且在這個過程當中，他沒有見到任何一隻，實力超過先天的怪物。
要麽是先天高手，身體不能被轉化，要麽是那些先天高手還活著。
無論哪一種情況，對於蘇航來說，暫時都是個好消息。
隻要不出現先天級別的怪物，哪怕多個同級別怪物的圍攻，蘇航一心隻想逃跑的話，它們也追不上。
“金沙幫的人好像走遠了，是時候離開了。”
蘇航選了另外一個方向，同金沙幫眾人岔了開來。包括千狩在內，金沙幫三個一流，全都沒死。
這是蘇航故意為之的事情。
與其把人全殺了，不如讓他們將消息散播出去，最好能夠吸引到馬家的注意，派人過來追殺他。
濃霧當中的情況他已經摸得差不多，馬家如果敢派人進來，蘇航可以順手，把他們全部坑殺在此。
……
馬家。
“父親，南方傳來消息，金沙幫的人，從濃霧當中出來了。”
馬家派去接應的人員，在第一時間就迴傳了消息。
誰都沒想到，金沙幫的人，居然真的能夠橫穿濃霧，順利走出來。
“按原計劃行事。
找靠譜的人手，事情做得隱秘一點。”
“好，我這就去。”
馬光遠抬手，“等一下！
多傳出點消息，內容上與實力掛鉤。”
“父親，我不太明白。”
“國師閉關了半年多，如果有什麽地方，有可能讓他的實力，更進一步的話，那就隻能是濃霧裏麵。”
“明白了！”
馬光遠本想著，利用千狩他們從濃霧當中逃離出來的消息，順手把手中的幾個金瓶，遞到國師的手裏。
隻要送過去，他就有辦法讓這些金瓶的封印破損，放出裏麵的邪祟。
但是突然間，他有了一個更好的想法。
放出消息，讓國師離開皇宮，然後趁此機會，讓金瓶在皇宮內解封。
“如果是其他地方，我還真不敢篤定，國師一定就會進去。但是這裏是濃霧，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曾經有神仙出沒的地方。”
仙跡到處都是。
可最出名的，就隻有益南河上的這個，而恰好這場大霧，一開始就是益南河麵上升騰起來的。
金沙幫的人剛被領進馬家的客棧，一條關於他們的消息，開始在地下世界傳播開來。
一時間，金沙幫名聲大噪。
隻不過這樣的名聲，對於千狩來說，除了壓力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短短的一日之內，他們待的客棧，居然迎來了好幾波不請自來的客人。每一個人的背後，都站著一個相當龐大的勢力。
千狩不敢得罪，也搞不清楚這些人的來意。隻能暫時，全都避而不見。
就這麽等了整整兩天的時間，千狩在真正等到，自己想見的人。
“馬路，你們馬家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太不厚道了？”
“你指的什麽？”
“不是說好了嗎，暗中交易！
但現在我們從濃霧當中走出來的事情，已經搞得人盡皆知了。”千狩表情陰沉。
馬家的這一手，相當於直接把金沙幫，從幕後推到了台前。所有人的目光都會盯著他們，反而有可能忽略了，本應作為主力的馬家。
“不要著急，喝口茶降降火。”
馬路笑了笑，把自己的茶盞遞了過去。
“我沒心思跟你說笑！
馬家究竟是怎麽想的？
如果你們不願意交易，那我們也沒有必要，繼續待在這間客棧裏。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濃霧當中的情況，與之前金沙幫得到的，完全不一樣。”
“你們金沙幫要的是救人。
你們自己也應該清楚，霧氣籠罩的範圍，究竟有多大。
進去十個八個人，連浪花都打不起來。
單單我馬家一家，想要幫金沙幫把人救出來，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我們需要更多的人進去，這就得需要，一點點的外部刺激。”
“那霧氣能夠讓人，更進一步的消息，是怎麽迴事？”
“一樣的效果，小手段而已。”馬路笑了笑，“如果金沙幫還信任馬家，那交易繼續，你們給出情報，我們想辦法救人。”
千狩沉默了一會兒，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幾張紙。
“這裏就是我們在濃霧裏麵，遇到的所有情況。”
“看來你們著實吃了不少苦頭。”
馬路隻是翻看了幾眼，就大致確定了情報的真實性。馬家的情報來源，可不止金沙幫一家。
“馬家會在什麽時候，選擇進入濃霧？”
千狩追問了一句。
如果是他自己的話，他個人不想與馬家繼續合作，但幫裏明確要求他繼續交易。
“看情況，快則三五天，長則半個月。”
“那我希望你們盡快。”
“我盡量。”
“不是盡量，而是一定。
蘇家小子，也在濃霧裏麵出現了。”
原本頭也不迴的馬路，身形突然頓了一下。
“不用試探，就是你想的那個人。
黑蠍已經被他殺了。
我本來也不可能活得出來，但是他沒殺我。
現在看到你，我就明白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