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瑜像一隻溫順的小貓一般,被張祈靈緊緊地摟在懷中,輕聲細語地哄著。沒過多久,他心中的怒氣便如同春日裏的冰雪般迅速消融。隻見他嬌嗔地推了推張祈靈的胸膛,催促道:“那咱們還不快些走呀,要是再耽擱下去,元寶恐怕就要被那可惡的野猴子給叼迴到它的窩裏去啦。”說著,花瑜還用小手輕輕拍了拍張祈靈結實的胸口。


    就在這時,一道突如其來的水鏡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他們麵前,將沉浸在甜蜜氛圍中的花瑜和張祈靈著實嚇了一大跳。兩人手忙腳亂地急忙分開,仿佛做賊心虛似的,各自佯裝忙碌地整理起身上略顯淩亂的衣物。


    “爹爹,父親!元寶呢?我的元寶去哪裏了?”從水鏡中傳出的聲音清脆而響亮,原來是家中的長子謝瑜臣發現弟弟竟然不在父親和爹爹身邊,焦急地詢問道。然而,當他看到父母這般慌亂的模樣時,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


    花瑜一想到這件事,便忍不住白了張祈靈一眼,沒好氣兒地說道:“哼!還不是都怪你父親!他竟然把弟弟給放走了,如今他正跟著一隻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野猴子離家出走了呢!”


    “什麽!居然有這種事情發生?究竟是什麽野猴子啊!怎麽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個家夥來!”謝瑜臣一聽這話,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活脫脫就像一隻燒開了水的水壺,唿唿直冒著熱氣。他瞪大了雙眼,滿臉怒容,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簡直恨不能立刻鑽出這麵水鏡,親手抓住那隻該死的野猴子,然後狠狠地暴揍它一頓,好給自己的弟弟出氣。


    “好了小花呀,別著急啦,我和你父親這不正在想辦法去找元寶嘛!”花瑜安撫著水鏡另一頭暴躁的謝瑜臣,試圖讓他那顆焦躁不安的心平靜下來。


    隻見謝瑜臣氣得直跺腳,小臉漲得通紅,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著:“爹爹,您可得快點啊!一定要盡快找到元寶才行!”他那雙原本充滿柔情的狐狸眼,現在眼裏滿是急切與擔憂。


    “爹爹知道啦,等我們找到元寶以後,一定會替你好好轉達你對他的思念之情喲!”花瑜溫柔地點點頭,向他的大兒子保證道。


    聽到這話,謝瑜臣像是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又開始催促起來:“那爹爹您快去吧,快去把弟弟找迴來!”話音未落,他便急匆匆地結束了與花瑜的聯係,甚至都沒給花瑜留下迴應的時間。


    望著水鏡漸漸消失的光芒,花瑜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自言自語道:“這孩子呀,每次一碰到關於元寶的事,就變得如此毛毛躁躁的,真不知道像誰呢?”不過,雖然嘴上抱怨著,可她的眼神裏卻充滿了寵溺與疼愛。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張祈靈走上前來,輕輕地攬住花瑜的肩膀說道:“好啦,咱們別耽擱了,趕快出發吧!”說著,他心念一動,一股強大的靈力瞬間從他身上湧出,將兩人包裹其中。


    眨眼之間,他們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憑空消失在了原地。而當他們再次現身時,已然來到了大荒的昆侖山山腳下的一座熱鬧非凡的小鎮子前。


    思南小鎮,宛如一顆隱匿於塵世之中的明珠,散發著神秘而迷人的光彩。這裏,被世人視為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人、妖竟然能夠和諧地共存於此。


    花瑜輕輕閉上雙眼,靜靜地感受著村莊裏那獨特的氣息。這股氣息顯得如此斑駁複雜,其中交織著人類的溫暖與活力,妖怪的奇異和靈動,甚至還有半妖所特有的那種介於兩者之間的微妙韻味。


    盡管外界一直流傳著人、妖勢不兩立的說法,認為妖怪天生就是邪惡的化身,隻會給人類帶來災難,絕無可能拯救人類。然而,在這座小小的思南小鎮裏,花瑜卻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種寧靜祥和的氛圍,仿佛時間在這裏凝固,一切紛爭與衝突都已消弭無蹤。


    “也許正是由於此地位於大荒與人界的交界之處吧。”一旁的張祈靈若有所思地說道,他同樣也是第一次見到這般人、妖和平共處的景象,心中充滿了驚奇。“這裏世世代代居住的人們,想必早已習慣了妖怪的存在;而那些妖怪們呢,也早早適應了在這交界處與人類共同生活。久而久之,雙方相互了解,彼此熟悉,從而造就了如今這番和諧美好的場景。”


    陽光灑落在古老的街道上,映照著青石板路泛起淡淡的金色光芒。孩子們在街頭巷尾歡快地奔跑嬉戲,他們的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悅耳;大人們則或忙碌於自家的生計,或聚在一起談笑風生。而在人群之中,偶爾還能看到一些形態各異的妖怪身影,它們或是化為人形融入其中,或是以原本的模樣悠然自得地穿梭而過,但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怪,臉上都洋溢著滿足和幸福的笑容。


    花瑜與張祈靈並肩而行,緩緩走過思南小鎮那蜿蜒曲折、古色古香的街道。陽光灑落在青石板路上,映照出兩人修長而優雅的身影。這座寧靜的小鎮平日裏鮮有外人來訪,更別提像花瑜和張祈靈這般容貌出眾得如同仙人下凡一般的人物了。


    當這對璧人的身影映入眾人眼簾時,無論是鎮民還是隱匿於人群中的妖怪們,全都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整個小鎮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變得鴉雀無聲。人們紛紛駐足凝望,甚至忘記了手中正在忙碌的事情,隻是呆呆地看著花瑜和張祈靈漸行漸遠。


    他們二人宛如兩顆璀璨的星辰劃過天際,所經之處留下一片靜謐。沒有人敢輕易打破這份寧靜,大家都心懷敬畏之情,默默地等待著“神明”從自己麵前路過。


    然而,花瑜和張祈靈的步伐並未因周圍投來的目光而有所減緩。他們步履輕盈,很快便消失在了小鎮熙攘的街頭巷尾之中。


    沿著道路一直前行,直至小鎮的盡頭,一座氣勢恢宏卻又透著神秘氣息的山莊赫然出現在眼前。這座山莊四周彌漫著一層若隱若現的霧氣,讓人難以看清其真實麵貌。


    花瑜察覺到了一股在熟悉不過的力量——白澤之力。隻見他毫不猶豫地伸出玉手,輕輕觸碰那層看似無形卻又如水幕般柔韌的結界。結界在被人觸碰的一瞬間,籠罩在山莊頭頂的結界顯露出了它的麵貌,一條條金色符文像是一道道鎖鏈一樣,將山莊整個封住,不讓裏麵的人出來,也不讓外麵的人進去。


    令人驚奇的是,花瑜的手掌竟然毫無阻礙地穿透了結界。張祈靈見狀,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寵溺之色。他深知這些對於那些妖獸來說,猶如天塹一般難以逾越的結界,對於花瑜來說就像是一層薄膜,不過輕輕一戳就破了。不過張祈靈還是不放心花瑜一個人進入山莊,自然不會落後半分。於是,他身形一閃,緊跟在花瑜身後,一同進入了那座被封印已久的山莊。


    此刻,張祈靈心中暗暗發誓:曾經,他讓花瑜獨自一人孤獨地守候了數十萬年;如今,他已然蘇醒,無論前方等待他們的是什麽艱難險阻,他都決不再讓花瑜孤身一人麵對。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居然有本事能衝破白澤神女精心布下的結界,堂而皇之地闖入這山莊之中?”山莊門口處,俏生生地立著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兒。她那張圓嘟嘟、肉乎乎的小臉蛋兒,宛如熟透的蘋果一般惹人憐愛;尤其是那雙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猶如兩顆晶瑩剔透的寶石鑲嵌其上,隻需看上那麽一眼,便能讓人瞬間感受到這個小姑娘的天真爛漫與純潔無瑕,仿佛她就是從未經曆過塵世風雨洗禮的小仙女。


    麵對質問,花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輕描淡寫地迴答道:“我們嘛,當然是衝著你來的,還有你身旁那頭所謂的‘災禍之獸’。”說話間,他還不經意地朝躲藏在大門後麵的男子瞥去一眼。


    然而,僅僅隻是這麽輕輕一瞥,便被眼尖的小姑娘迅速察覺。隻見她毫不猶豫地挪動自己那嬌小玲瓏的身軀,如同一麵堅不可摧的盾牌一般,穩穩當當地擋在了男子身前,將他嚴嚴實實地護在身後。


    花瑜見狀,不禁輕聲一笑,柔聲說道:“小妹妹,你別緊張呀!實話告訴你吧,我可跟那些窮兇極惡的捉妖人不一樣哦。我此番前來,完全是為了助你一臂之力呢!”話剛說完,隻見他身姿綽約地抬起腳,每邁出一步都仿佛踩在了雲朵之上,那輕盈而又優雅的步伐,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緩緩地、一步接一步地朝著前方不遠處的小姑娘走去。


    而對麵的小姑娘,則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般,腳步踉蹌地一點點向後退去。盡管心中充滿了恐懼,但她依然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並鼓足勇氣張開嘴巴說道:“你……你不要再過來了!否則,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我絕對沒有能力救你!”


    聽到小姑娘這番故作強硬的話語,花瑜不禁感到有些好笑。突然間,他靈機一動,心想:既然如此,不如趁機好好逗弄一下這個可愛的小姑娘,說不定也能給這枯燥乏味的旅程增添幾分樂趣呢。於是,他故意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戲謔的口吻問道:“哦?究竟會發生些什麽呢?難不成這裏還有什麽隱藏的危險不成?”


    就在這時,那個身披一件破舊得幾乎看不出原本顏色衣服、滿頭白發如銀絲般散落的男子猛地衝上前,毫不猶豫地將小姑娘緊緊護在身後。由於情緒過於激動,他說話時甚至有些結結巴巴:“你……你不許欺負青耕!有本事你就衝著我來好了!當初,正是因為我的過錯才將那場可怕的瘟疫帶到了人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永遠也無法還清的罪孽。”


    蜚緩緩迴過頭去,目光落在了身後那個嬌小柔弱的小姑娘身上。隻見蜚的眼中滿含著哀求之意,緊緊盯著正一步步逼近而來的花瑜,聲音顫抖地說道:“可是,青耕她跟我完完全全不一樣啊!她真的什麽都沒有做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緣故,她才會被無辜地牽連進來。她原本應當自由自在地翱翔於那廣袤無垠、無邊無際的湛藍天空之中,盡情地享受隻屬於她自己的那份自由與快樂呀!又怎麽能夠像我這樣,被囚禁在這座仿佛永遠望不到未來的陰森莊園裏麵呢?”


    聽到這話,花瑜微微眯起雙眼,用手指輕輕撐住臉頰,然後歪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向蜚,語氣平靜卻又透著一絲冷漠地質問道:“我當然清楚你——蜚,打從一出生開始便攜帶了可怕的瘟疫之源。但既然你心裏明明白白地知曉自己本身就是一個災難源頭,那麽為何不去尋找一處與世隔絕、無人問津的僻靜之地躲藏起來呢?就這樣默默地等待著生命走到盡頭,難道不好嗎?”


    麵對花瑜的質問,蜚不禁語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囁嚅著迴答道:“我……大荒那裏實在是太過荒蕪淒涼了,放眼望去,盡是漫天飛舞的黃沙以及幹枯凋零的樹枝。甚至連天空中的雲朵似乎都凝固在了原地,一動不動。那種日子簡直靜得讓人感到害怕,我一點兒都不喜歡那樣毫無生氣的生活。後來,我偶然間聽到一些小妖怪們談論起人間的種種美好景象,他們說人間有著如詩如畫般的潑墨山水,還有充滿歡聲笑語的田園酒家,更有那霞光萬道、美輪美奐的山頂奇景……”


    說到這裏,蜚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開始逐漸地發生變化,就像是夜空中突然綻放出璀璨光芒的星辰一般,越來越亮,直至最後閃耀著熠熠光輝。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重重迷霧,直直地望向遠方,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個令他魂牽夢繞、心馳神往的人間仙境。


    當蜚再次提到人間時,他整個人就像被一道神奇的光芒所籠罩,瞬間煥發出一種截然不同的光彩。那種光彩並非來自外表的修飾或者華麗的服飾,而是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對未知世界的渴望和向往。他的聲音也變得輕柔而充滿期待:“我真的隻是想要看一眼人間,哪怕僅僅隻有那麽一眼也好啊!”這簡單的話語中蘊含著無盡的憧憬與執著,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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