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瞬間,伍邪如遭雷擊般地獲悉了如此眾多紛繁複雜的信息。這些信息量之大、之震撼,使得他原本就不平靜的心湖瞬間掀起驚濤駭浪,心神劇烈動蕩起來。而正是在這心神失守的關鍵時刻,一個一直潛藏於他影子中的神秘人物瞅準時機,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鑽了空子。


    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已精疲力竭,仿佛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他們低垂著頭顱,腦袋一點一點的,猶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沒有人留意到,那個同樣低著頭的伍邪不知何時已然悄然發生了變化,就好像突然間被替換了靈魂一般。即便是與伍邪緊緊相依的王胖子,此刻也未能察覺到任何異樣之處。


    與此同時,身處頂樓的花瑜和張祈靈正全神貫注地吸納著周圍的靈氣以填補自身的損耗。他們心無旁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情,自然也就沒能及時察覺到下方所發生的變故。於是乎,伍邪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被那個神秘之人成功地掌控了身體以及思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古樓內的清洗工作宣告結束。謝瑜臣費盡力氣方才掙脫開張海客緊握著自己的手,步履蹣跚地從房間裏緩緩走了出來。然而,尚未等他踏上前往頂樓尋找爹爹和父親的路途,一道突兀的身影便闖入了他的餘光之中。謝瑜臣下意識地轉頭望去,卻驚訝地發現那個人影竟是本該與其他人待在一起的伍邪!


    隻見伍邪神情恍惚,步伐飄忽不定,在五樓的迴廊處漫無目的地遊蕩著。謝瑜臣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快步上前,伸手一把抵住伍邪的肩膀,沉聲問道:“伍邪,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和霍仙菇他們在一起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霍仙菇?她已經死了!”隻這一句,從‘伍邪’口中輕飄飄地吐出,卻仿佛一道驚雷炸響在謝瑜臣耳畔。隻見‘伍邪’微微一抬頭,那眼神瞬間讓謝瑜臣如墜冰窖、如臨大敵。


    謝瑜臣驚恐地盯著‘伍邪’的雙眼,那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此刻竟已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不見絲毫眼白,宛如兩口深不見底的黑洞。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伍邪’的臉上竟然還掛著一抹詭異至極的笑容,那笑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與恐怖。


    就在此時,謝瑜臣的目光下移,赫然發現‘伍邪’的指尖正有猩紅的鮮血緩緩流淌而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血花。


    “你不是伍邪!你到底是誰?”謝瑜臣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恐懼和憤怒,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得幾乎能刺破人的耳膜。這突如其來的高喊不僅把正在趕來幫忙的張海客等人嚇了一大跳,就連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在這一刻凝固了起來。


    張海客幾人一路狂奔至謝瑜臣身旁,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情況,便順著謝瑜臣顫抖的手指方向看去。刹那間,他們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隻見那個本應熟悉無比的‘伍邪’此時此刻卻如同被惡鬼附身一般,直勾勾地用那雙沒有眼白的眼睛凝視著他們,臉上依舊掛著那抹詭異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再仔細一看,‘伍邪’的嘴角似乎還沾染著一些不知名的液體,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令人作嘔的光澤。


    “不要,擋路!滾開!”‘伍邪’麵色陰沉地盯著前方,口中的話語一字一頓地吐出,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盡的怒火與威嚴。當最後一個字如驚雷般落下時,謝瑜臣等人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到令人窒息的勁風猛地朝他們席卷而來。


    這股勁風猶如驚濤駭浪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勢洶湧而至。謝瑜臣、張海客、張海龍幾人瞬間便被吹得東倒西歪,根本無法站穩腳跟。他們驚恐地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身旁最近的房間狂奔而去,試圖躲避這股恐怖的勁風。


    進入房間後,兩人迅速關上房門,並趴在窗戶上的縫隙處,緊張地向外張望。隻見‘伍邪’竟然隻是輕輕一抬腳,整個人就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間已經走出了十來米遠。這種速度簡直匪夷所思,就好像他能夠瞬間移動一樣,讓人瞠目結舌。


    就在‘伍邪’經過他們藏身之處時,他忽然停下腳步,微微側過頭,用那雙漆黑如墨、毫無感情的眼珠冷冷地瞥了一眼屋內的謝瑜臣和張海客。僅僅是這麽一眼,就讓謝瑜臣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在那對深邃的眼眸之中,他清晰地看到了一絲毫不掩飾的不屑之意,以及那種將他們視為螻蟻般渺小存在的輕蔑目光。


    緊接著,‘伍邪’薄薄的嘴唇微微一動,輕聲說道:“認不清自己身份的東西,你也配攔著本尊?”這句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卻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謝瑜臣的心口上。


    從小到大,謝瑜臣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輕視過。他緊緊地攥住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以此來克製內心即將噴湧而出的憤怒。然而,理智告訴他,此時的形勢對於他們來說極為不利,如果貿然衝動行事,恐怕隻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危險。於是,盡管心中充滿了屈辱與不甘,謝瑜臣還是強忍著怒火,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窗外那個不可一世的‘伍邪’。


    “哼,你這家夥,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連身體都沒有的可憐蟲罷了,隻能像那見不得光的老鼠一般,躲在陰暗角落裏苟延殘喘。倘若不是你侵占了他人的身軀,憑你又能有何資格敢在本大爺麵前如此大放厥詞?”謝瑜臣一臉鄙夷地看著眼前的‘伍邪’,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屑。


    而此時的‘伍邪’卻隻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仿佛對方所說的一切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隻見他輕描淡寫地迴應道:“哈哈,本尊今日心情還算不錯,懶得跟你這乳臭未幹的黃口小兒過多計較。不過嘛,小小的懲戒總歸還是要有一些的,否則日後你定然還會吃大虧。記住,這可都是本尊對你的良苦用心呐。”


    話音剛落,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原本站立著的謝瑜臣突然間像是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製權一般,雙腿不由自主地彎曲下來,緊接著整個人竟直直地跪伏在了地上。無論他如何掙紮反抗,都無法擺脫這種詭異力量的束縛。


    待到‘伍邪’轉身離去之後,張海客等人急忙上前想要將謝瑜臣從地上拉起來。然而,任憑他們使出渾身解數,甚至幾人合力一同施力,卻依舊未能成功移動謝瑜臣分毫。就在眾人焦急萬分之時,一直沉默不語、臉色陰沉得可怕的謝瑜臣猛地伸手用力一推,直接將圍在身邊的張海客等人給搡到了一旁。


    隻見謝瑜臣緩緩挺直脊梁,冷冷地掃了一眼張海客等人,語氣森寒地說道:“夠了!別再白費力氣了,那家夥壓根兒就不是我們能夠招惹得起的存在。它究竟是什麽來曆,我們一無所知。僅憑咱們這幾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之軀,妄圖去和那樣一個神秘莫測的怪物對抗,簡直就是以卵擊石。與其在這裏做這些無用功,倒不如趕緊省點力氣,好好琢磨一下等會兒該如何才能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才是正途!”


    張海客等人心裏跟明鏡兒似的,此刻的謝瑜臣正處於極度憤怒之中,心情糟糕透頂。要不是身體狀況不允許,以他那暴烈的性子,怕是整棟五層樓都會被他給拆個底朝天。


    “小花啊,你先別急。依我看呐,那怪物既然氣勢洶洶地直奔頂樓而去,想必途中定然會與小殿下以及族長他們遭遇。隻要小殿下和伍族長能成功將其製服,那麽由這怪物施加的妖術自然而然就能夠破解啦。”說著,張海客揮手示意其他閑雜人等離開,然後自己也如謝瑜臣一般跪在地。


    此時的謝瑜臣稍稍鬧騰了一陣子後,情緒逐漸穩定下來,已然從先前的憤恨狀態中迴過神來。隻見他緊閉雙目,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同時眼中那跳躍的怒火也漸漸熄滅下去。稍作停頓之後,他便有條不紊地開始安排後續事宜:“那怪物聲稱霍仙菇已經殞命,不管真假,你立刻派人前去查看一番。另外,把古樓內的所有人都徹底清查一遍。倘若霍仙菇的心腹尚存一息,又或是她本人尚有生機,務必全力施救。畢竟口說無憑,單靠咱們自個兒向伍家解釋,他們未必肯信。倒不如讓他們從旁人嘴裏聽到確切的消息來得更有說服力些。”張海客自然也知道頂樓的戰鬥他們是參與不進去,也沒法起到多少幫助,還不如做場外支援,將場外一切控製在自己手裏。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相關事宜。”張海客迅速站起身來,步履匆匆地離開了房間。出門之後,他迴頭對守在門外的張海龍叮囑道:“海龍,你在此處稍候,務必時刻聽從小花的調遣與吩咐。”說罷,他便帶領著其他人員徑直朝著三樓快步走去,他們此行的目的便是要尋找可能還幸存著的人。


    與此同時,‘伍邪’如同鬼魅一般,竟然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任何阻礙,輕而易舉地抵達了頂樓。他靜靜地站立在頂樓那唯一一間房間的門前,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一口白氣,仿佛在做某種儀式。


    就在這時,房間裏麵突然傳出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既然您已經大駕光臨,那就請進吧!我們可是在這裏早已恭候盤古大神多時了。”


    當‘伍邪’聽到對方口中喊出“盤古大神”這個稱唿時,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整個人瞬間愣在了原地。足足有好幾秒鍾的時間,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呆立著,腦海中似乎正在翻湧起無數過往的迴憶。不過很快,他便迴過神來,臉上的表情再次恢複到平常那種冷酷與漠然。


    “確實啊,已經好久都未曾有人如此稱唿於我了。你算是第一個,但恐怕也將會成為最後一個敢這麽叫我的人。”說完這句話後,‘伍邪’毫不猶豫地伸手推開了麵前緊閉的房門。


    隨著房門被緩緩打開,屋內的景象逐漸展現在‘伍邪’眼前。隻見房間正中央,張祈靈和花瑜二人並肩而立,宛如兩棵挺拔的青鬆般筆直地站立著。他們身上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威壓,讓人不敢輕易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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