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柳船在海上航行數日,阮黑看著越來越接近珊瑚螺旋的他們,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了起來。


    小花趴在船頭處,黑瞎子跟在身旁護衛著,生怕這位小祖宗一個不慎掉進海裏。


    黑瞎子看了看前頭天色大變,一把抱起還趴著偷瞄海裏的小花。


    小花驟然間被抱起,嚇了一跳,“黑瞎子,你幹什麽?”


    黑瞎子麵帶嚴肅的抱著他大步朝著船艙裏頭走去,“外邊天黑了,恐怕是有什麽不好的東西要冒出來了。你人還小,這些個東西就交給你小爹他們去就行了。”


    小花探頭從黑瞎子的肩膀處看去,確實剛剛還萬裏無雲的海麵,突然刮起了風浪,船兩側也不時有浪湧上來。


    軟黑看著不遠處的天,拉下喇叭衝著裏邊喊到:“張老板,外頭變天了,麻煩您過來看一下。”


    軟黑放下喇叭沒多久,張海華和張海客就過來了,後麵還跟著另外一位舵手明叔和胡巴一三人。


    駕駛室中嗚嗚啦啦擠了一堆的人,跟著明叔來的那兩個人隻能站在駕駛室外頭,踮著腳蹦躂著看駕駛室裏頭。


    軟黑看著來到駕駛室的張海客:“張先生。你看外頭這個天,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那個霧裏頭。”


    張海客接過張海華遞過來的望遠鏡。


    張海客:“裏頭確實有什麽東西在朝我們過來,不過霧太大看不太清楚。先去上頭把探照燈打開。”


    張海華在張海客說完後就出了駕駛室來到頂上打開探照燈,探照燈的燈光射向霧裏。


    胡巴一等人都是肉體凡胎看不清楚,可是張家可是從小訓練黑暗裏的視線,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出那是一艘船,但是具體是什麽船就看不太清楚了。


    張海華握住頂上的一個喇叭,“客,去喊一下黑瞎子。”


    張海客也沒有多說什麽廢話,“軟黑,你好好掌舵,別分心其他的,我去找個看得清的人。”


    軟黑和明叔兩個人一塊兒掌舵。


    胡巴一和胖子還有楊雪梨站在一旁詢問:“阮老大,有什麽事我們能夠幫得上忙的?”


    軟黑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眼,“你們去把船帆收起來,還有固定一下甲板上的物品,別讓他們因為海上風浪亂跑而掉進海裏。”


    三人跑出駕駛室來到甲板上,看見軟黑的那個男徒弟已經在收拾。


    明叔帶過來的那兩個說是打雜的見人都走了,趕緊縮進駕駛室的角落裏,嘴裏不停的嘟囔著。


    軟黑看著兩個慫蛋蜷縮在駕駛室裏頭,“你們還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去幫忙。”


    兩個慫蛋中胖子抱緊瘦子,瑟瑟發抖“我不會水啊!”


    軟黑聽了他的話也是手下一鬆,方向盤也因為鬆了力道而直接因為海浪的衝擊而改變了方向,軟黑看著改變了方向的船隻,隻能讓明叔和他一起掌握方向盤,“你們要是不去幫忙,我就把你們扔下去。”


    張海客帶著黑瞎子趕到,“把誰扔下去?”


    軟黑看著張海客身邊那個一身黑還帶著一副墨鏡的人,“張老板,這人能看得清楚嗎?”


    黑瞎子知道他的這副賣相在不知情的人眼中那就是不靠譜,但是知情的人就知道他的這副眼睛有多厲害。“你放心,我的眼睛越是黑暗看的越是清楚。”


    軟黑看著一臉痞笑的男人,心裏卻是湧出不太好的感覺,就好像被什麽東西纏上了一樣。


    黑瞎子:“你要我過來是要看什麽?”


    張海客:“黑瞎子先生,這霧裏頭有一艘船,但是霧氣太大,我們看不太清楚,還得麻煩您幫忙看下是什麽樣的一艘漁船。”


    黑瞎子也是好奇,還有張家人不認識的東西。


    “行吧!不過你可是知道我的老規矩的。”


    黑瞎子說完後就走出了駕駛室,在搖晃的甲板上如履平地的行走著。


    在甲板上忙綠的幾人看著如履平地的黑瞎子也是吃了一驚,畢竟在他們看來,這位一身黑的人就是個瞎子,在陸地都有摔倒的可能,怎麽到了海上反而比陸地走的還要順暢。


    黑瞎子看著停下手裏活的幾人,“你們幾個小崽子看什麽呢?不用幹活兒了嗎?”


    胡巴一幾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還有事情要忙。


    黑瞎子站在捕鯨槍的炮台處看著遠處。


    迴到駕駛室的黑瞎子“一艘像是紙糊的船,上頭都是血,而且掛滿了經幡一類的東西。”


    明叔聽了也是反應過來,“那是打標血船。”


    “打標血船。”


    胡巴一幾人也收拾好了甲板上的東西迴到了駕駛室,正巧聽到了明叔說的,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


    “打標血船是有些海邊的一種習俗。”


    “什麽習俗?”


    “聽說,在海邊一帶有一種叫大湧沙的海底巨獸,經常在海裏興風作浪,還襲擊海裏的漁船。


    然後呢,這個海邊的漁民被這大湧沙搞得是焦頭爛額,不知是從哪裏聽說的這麽一個方子。


    大湧沙皮糙肉厚但是沒有什麽攻擊手段,海邊的漁民捉到他後,就把他捆了起來,在他的身上劃出傷痕,然後在其背上搭建製作的船。


    這船帶著大湧沙在海裏漂泊,但是大湧沙有因為被限製了行動又被放了血,就隻能任由海裏那些聞著血腥味而來的獵手啃咬。


    我估計,這大湧沙應該是看見我們的船,所以想要過來借著我們的船把他背上的哪艘紙船給蹭掉,然後他好逃脫束縛。”


    張海客“大湧沙也是海裏的生物,弱肉強食。”


    張海客從懷中掏出一顆金色的發著光的珠子,“華子,你去把它放在船頭的地方,固定好。”


    黑瞎子在珠子拿出來的時候,感覺到血液在沸騰,直覺告訴他這是個好東西,但是又告訴他這玩意兒拿了有危險。


    王楷玄看著那麽大一顆金珠,那嘴角吊著哈喇子,“張先生,這是什麽呀!這麽大顆旳金珠。”


    胡巴一看著就差要上手的胖子,一拍他的頭,“幹嘛呢你!怎麽看見啥你都想上手,還改不了你這臭毛病。”


    胖子被拍了這麽一下也是清醒了過來,不好意思的看著張海客。


    縮在角落裏一胖一瘦看著那閃發光的金珠,那眼睛都變成了錢的樣子。


    張海客“這可不是金珠,這是小殿下特意從私庫裏拿出來的龍珠。”


    “龍珠!”


    胡巴一幾人聽到龍珠二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張海客看著這群沒有見識的人,微點了下頭,比當時他知道的時候還不如。


    “正是,雖然不是什麽正宗的龍珠,但是也是修煉得道化形成龍的龍珠。如今用來鎮守這艘船也是綽綽有餘了。”


    張海華接過張海客遞過來的龍珠,用這一個金絲籠子裝了起來,站在船頭桅杆處,用根釘子把它掛在上麵。


    那艘朝著他們駛來的打標血船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危險,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掉頭離開了。


    打標血船的離開也帶走了剛剛的狂風暴雨,這會兒已經恢複了打標血船出現前的天空。


    軟黑看著驟然晴朗的天空,“張先生,馬上就要進入珊瑚螺旋了,咱們船上的儀器也已經開始有些紊亂了。”


    張海客看了一眼駕駛室裏的儀器,確實儀表上的指針有的已經偏離的方向。


    胡巴一“張先生,這個就交給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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