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大洋上一處小島沙灘邊,十八歲的花瑜屁股後頭跟著十歲的紅星筠,兩人奔跑在沙灘上,沙灘邊的樹下坐著二月紅,還有一旁伺候的下人。


    “二爺,九爺的信。”


    下人遞過信件後就離開了。


    二月紅拆開信件仔細閱讀了一遍。


    九爺在信件中講述了他在山姆國的一些經曆,結識了些高官政要,最近打算迴國發展,至少他的兒子得是個龍國人而不是山姆國人。


    九爺還提到之前他和五爺聯係中得知,之前在沙城的那個山姆國的裘得考迴去了,像是完成了什麽任務一樣。


    九爺感覺到了有些不對,所以打算迴國去查查這個在龍國一呆就是二十來年的山姆國人。


    二爺看完信件後,借了把火燒了個幹淨。


    在海邊鬧夠了的兩人迴來後,二月紅還是如他們去海邊翻找貝殼時的模樣。


    “累了吧,坐下來歇會兒喝口水。”


    “現在這個天氣雖說不是很冷,到你們這跑的滿頭大汗的,再被風一吹,一會兒迴了屋子指定得發熱了。”


    二月紅招唿了下頭的人帶著玩累了的花瑜和紅星筠下去換了身幹淨的衣服。


    兩人再次迴來後乖乖巧巧的坐在躺椅上,下下棋喝喝茶,欣賞下落日下的餘暉。


    “哥哥他們還沒從海裏出來嗎?”


    “張先生他們還在海裏頭呢,不過剛剛船上的人來了信說他們在返程的路上了,大概明天中午才能到了。”


    “還要這麽久啊!”


    花瑜一聽還要到第二天早上瞬間就蔫了似的趴在桌子上。


    “所有的離別都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


    “這不是當初你勸我去日耳曼時所說的話嘛?”


    二月紅摸了摸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的花瑜的頭。


    “勸慰別人的道理哪有用在自己身上的?”


    花瑜翻了個身,仰躺在躺椅上,雙手交叉放於腦後,看著失去陽光渲染後的天空。


    “你們人不是還有一句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嗎?”


    “所以啊!勸慰別人的話永遠不能勸慰自己,因為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毫無理智可言,所以曾經朗朗上口的大道理,在那一刻都會變成毫無用處的廢話。”


    “這話倒是不假。”二月紅挑眉看著悠閑的躺在椅子裏的花瑜。


    “我與哥哥已經分別了二三十年年,如今不過是一起生活了五年之久。”


    花瑜就像是在獨自迴憶一樣,癡癡的望著天空,緩緩的說道。


    “二三十年對於你們來說或許已過了半生之久,但是對於我們來講其實再短不過了,我們之後會有不知道多少個二三十年年,但是你們又有多少個二三十年?”


    花瑜突然轉過頭看向二月紅的眼睛。


    二月紅被花瑜的話問的呆愣在了原地。


    是啊!花瑜和張先生以後會有許許多多個二三十年,他又有多少個二三十年可以去等待一個人?


    二月紅突然苦笑了出來。


    “是啊!二三十年啊!說短不短,說長不長。”


    “可是阿瑜,人活在世上就是會有遺憾的啊!”


    “人生啊!哪有什麽兩全之策,短不短百年,不過是教人取舍罷了,手持煙火以謀生,且停、且忘、且隨風,且行,且看且從容。”


    “所以,阿瑜有遺憾的人生才是圓滿的一生,畢竟這世上哪會有圓滿的一生啊!”


    二月紅就像突然釋然了一樣,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可是,二月有些遺憾是可以填補的。”


    花瑜一個鯉魚翻身坐了起來。


    “阿瑜,能夠彌補的遺憾就不是遺憾了。”


    二月紅拉著花瑜來到海邊,指著不斷衝上沙灘的海浪說道“阿瑜,這海浪一直在重複的上一個動作,可是這一刻的海浪還是上一刻的海浪嗎?”


    “這有什麽區別嗎?”


    “沒有區別,隻是海浪還是海浪,沙灘還是沙灘,隻是時間不再是之前的時間了。”


    “情出自願,事過無悔。不負遇見,不談虧欠。生不逢時,愛不逢人。所到之處,皆是命數 ”


    “二月,我還是不懂?”


    “沒關係,阿瑜以後就會懂了,隻是那是很久很久以後得事情了。”


    花瑜懵懂的看著二月紅,隻是等花瑜再次想起二月紅說的這句話的時候後,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


    久到什麽時候呢?大概是一個躺在長長窄窄的棺材裏,一個站在棺材外拉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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