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瑜的油畫漸漸有了輪廓,而張祈靈也開始敲打起他的石頭。


    花瑜的油畫完成的時候,張祈靈的石頭也即將完工。


    花瑜畫了一幅雪山圖,雪山腳下的有一個小黑點,仔細湊近了看,才發現那是迴眸的張祈靈,那個張祈靈有了溫度,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與世間的聯係隻有花瑜一人的張祈靈,而是突然被神明注入了靈魂的張祈靈。


    花瑜把畫掛在寺廟的牆壁上,和德仁喇嘛一起欣賞這幅畫。


    “你畫的很好,從他出生的時候我就看見了你,或者說是你送他來的這裏。”


    “所以當時你說的那番話,其實是在對我說的。”


    “是。”


    兩人一起走到院門口,看著漸漸成型的石雕,是落淚的張祈靈。


    “我感覺到了他的聯係不在隻你一人,而在於這世間。”


    “如今的哥哥才算真的活了過來,而不隻是單純的活著了。”


    “真神。”


    突然從花瑜和德仁喇嘛身後傳來一道男聲,花瑜迴頭隻見那男人一個箭步衝到了石雕那裏。


    男人跪拜在石雕前,虔誠的祈禱著。


    張祈靈拿著石錘和鑿子站在石雕旁,看著門口的德仁喇嘛。


    “我帶你去見他,你們隻有三天的時間。”


    德仁喇嘛帶著張祈靈去了後山,那裏有一叢火紅的花海。


    德仁喇嘛站在花海前,側過身看向站在他身後一步之遙的張祈靈。


    “她就在那裏,但是你得先把她帶出來。”


    張祈靈站在花海前似乎有些怯懦的不敢上前,想迴頭看看花瑜時,發現花瑜並沒有跟過來,張祈靈垂眸的瞬間,抬腳向花海中走去。


    花海的正中央躺著一位少女,仿佛睡著了一樣,但是張祈靈感受不到一絲少女的氣息。


    張祈靈蹲下身去抱起少女的時候,張祈靈才感覺到那一絲絲似有若無的唿吸聲,仿佛一個不慎她就會消失了一樣。


    張祈靈抱著她跟在德仁喇嘛身後迴到寺廟的時候,花瑜就坐在門頭的門檻上,看見他們迴來朝著張祈靈小跑了過來。


    “這就是哥哥的母親嗎?哥哥真的和她有好多相像的地方。”


    花瑜仔細的打量著張祈靈抱著的女人。


    “哥哥這幾天就好好陪著你的母親,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說著就推著張祈靈進了房間。


    背靠著門的花瑜抬頭看向天空,隨後又低頭笑了笑。


    抬腳朝著德仁喇嘛的房間走去。


    張祈靈把他的母親小心的放在床上,坐在床邊的腳踏上,握著她的手,就這樣靜靜的坐著。


    在迴來的路上,德仁喇嘛告訴他他的母親是山裏那個族群中的聖女,也是一名醫者。


    他的母親和父親相識是因為他的父親為了采摘藏海花,不小心跌落山崖被他母親碰見,然後兩個人在醫治的過程中相愛,最後有了他的。


    他的母親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叫白瑪,意為花朵的意思。從名字上聽起來,白瑪的家人很愛她,但是卻也阻止不了她是族群中被獻祭的祭品。


    陽光悄悄地跑進房間,又靜悄悄的溜走了,月光灑進房間,沒有驚動任何人,最後也悄悄地溜走了。


    花瑜看著門口沒動的食物,並沒有上前去敲門打擾他們母子最後的時光,隻是默默的把餐盤帶走,又換上了新的餐盤。


    房間內的張祈靈感受著母親,從躺在床榻上漸漸平穩強勁的氣息,最後一點一點衰敗下去,但是他卻沒有辦法阻止,最後他隻能平靜的接受了他的母親在他懷裏一點點冷卻,再也沒有了唿吸聲。


    張祈靈站了起來,身上劈裏啪啦作響,是許久未動所造成的。


    花瑜在門口看著打開門的張祈靈,懷裏抱著沒有了氣息的白瑪,花瑜看著懂得了傷心的張祈靈,雖高興他的哥哥又多了一種情感,但是也難過這情感竟然是他的母親帶給他的最後一份禮物。


    “哥哥,你不要太難過,我想阿姨應該是高興的,畢竟她最後陪伴了她最心愛的兒子。”


    花瑜陪著張祈靈在後山埋葬了白瑪,在埋葬的時候花瑜遞給了張祈靈一樣東西。


    “哥哥,這是你父親生前留下的,一並陪葬吧。”


    那是一柄黑金短劍,還未開刃上麵還雕刻著麒麟圖案。


    “這是德仁喇嘛交給我的,應該是你父親生前就做好的,給你的誕生禮物,不過他沒有機會拿出來,也沒法送給你,如今陪著你的母親也算是全了你父親的心願。”


    張祈靈把黑金短劍放在白瑪的手中,又摘了些藏海花放在白瑪周圍,張祈靈看著泥土一點一點沒上白瑪的臉頰,最後徹底的吞噬了白瑪。


    張祈靈把她葬在了藏海花花海的中央,花瑜握著張祈靈的手站在花海邊上,直至黃昏的時候,張祈靈才帶著花瑜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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