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炸天洗耳恭聽。


    他也很想知道,究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還是另有原因。


    牛潤:“天哥,你口口聲聲說,要幫著我們,要罩著我們,不讓我們受欺負。”


    “我們沒錢吃飯的時候是你請我們吃飯,沒煙抽也是你買給我們抽……”


    李高補充道:“天哥!你對我們的好,我們都記在心裏。”


    “但是我們看到的每一點,都覺得是你在滿足自己那些優越感!”


    牛潤:“你明明成績那麽好,我都勸你不要跟我們報同一所學校,為什麽你就是不聽!”


    “你曉不曉得,我不像你有個完整的家庭。”


    “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看到的隻是在滿足自己的優越感!”


    “我滾你媽的優越感!”


    李高突然發難,一顆拳頭大小的鵝卵石猛地朝牛炸天腦門砸來。


    這麽近距離下,要是被砸中,搞不好是會死人的。


    眾人不禁為牛炸天捏了一把汗。


    牛炸天伸手輕描淡寫拿下襲來的鵝卵石。


    “日理家屋頭!還敢對天哥動手,老子不弄死!”


    肥貓氣衝衝上前,卻被牛炸天一個眼神製止。


    牛炸天擺了擺手:“你們走吧。”


    事情水落石出,牛炸天卻無言以對。


    升米恩,鬥米仇。


    牛潤父母離異,李高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是奶奶一手帶大。


    牛炸家庭不算富裕,但也勉強算得上是小康水準。


    由於父母都比較老實,從小牛炸天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孩子,咱們家沒人家有錢,你不如別人,你不能跟人家比,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也就這簡單幾句話,讓牛炸天養成了自卑內向的性格。


    直到上初中,牛炸天才覺得這句話是錯誤的。


    可想要改變一個習慣,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


    牛潤和李高也屬於是那種性格內向自卑的人,可能是遺傳的原因,他們都有自己的城府。


    牛炸天那時說話往往不經過大腦,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他倒覺得沒什麽,但牛潤他們可就不那麽想了。


    在他們的眼裏,牛炸天的每一次幫助,每一次對他們的好,都變成了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施舍。


    他們覺得牛炸天高高在上,對他們的好,完全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優越感。


    牛炸天之前想過很多可能,卻唯獨沒想到真相居然是因為這個。


    一路走來,牛炸天明白了許多道理。


    講義氣是好事,但不要輕易被義氣綁架自己。


    或許有些人會因你而得勢,但絕不會有人因你而完蛋。


    人為了生存,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克服困難。


    而自己能控製的,隻有言行。


    人,要先學會為自己而活。


    沒實力之前,牛炸天為了碎銀幾兩各種奔波,最後被騙緬北,好在上天給了他一次重來的機會。


    有了實力,緊隨而來的又是各種各樣煩惱。


    牛炸天曾踏足山巔,也曾墜入低穀。


    可他卻始終被各種情緒左右,無法走脫出來。


    除了生與死是真正存在,其它所有痛苦煩惱全都是價值觀帶來的。


    恍惚間,牛炸天感覺自己的心境達到一個圓滿。


    或許馬上就能夠迴去吧?


    可等了許久,天地也沒有任何反應。


    莫非要殺光牛潤一群人,才算是真正的大圓滿?


    “你可以滾了,大家接著嗨,接著樂!”


    牛炸天再次下水,完成之前未完成的事情。


    壩子哥如獲重赦,鞠躬感謝後迅速離去。


    玩得差不多後。


    牛炸天上岸烤起燒烤。


    說起烤燒烤,這東西其實沒什麽難度。


    主要一個是烤汁,另一個則是靈魂蘸料。


    隻要這兩樣弄好了,就算烤皮帶也是香的。


    牛炸天烤,蔣婷和花卉負責打下手,一串串香味四溢的燒烤被放入盤中。


    牛炸天不去遊泳,眾人小遊一會兒,就紛紛上岸,守在燒烤架旁。


    而且牛炸天不發話,沒人敢動筷。


    “不用客氣,都隨便吃,遊這麽久肯定餓了,都吃都吃。”


    見蔣婷喂牛炸天吃了一口烤肉串,眾人這才敢開吃。


    “謝謝天哥!”


    “太好吃了,我去過的那些燒烤店,味道都不及天哥的十分之一。”


    眾人紛紛誇讚道。


    牛炸天的燒烤技術其實不賴,但此刻更多的是阿諛奉承。


    肥貓拿出一副撲克:“光吃燒烤不喝酒沒有靈魂,水魚我做莊,下酒無上限,下限半瓶起步!”


    肥貓轉頭對牛炸天諂媚道:“天哥,您也來玩兩把唄?”


    牛炸天:“我看著你們玩就行。”


    如果僅僅隻是幾個男生喝酒,那酒肯定是喝不了多少。


    但是如果有女生在場,而且還是很多漂亮女生。


    那麽那個酒,對於大部分男生來說根本就不是酒,而是水。


    “我下一瓶!”


    “我下兩瓶!”


    “我……下半瓶!”


    “我下三瓶!”


    氣氛被烘托起來。


    第一把。


    肥貓這個莊家通殺閑家。


    “喝酒喝酒,一個一個來!從左邊開始,喝!”


    見第一個男生吹瓶,眾人拍手叫好。


    地上的空酒瓶越來越多。


    肥貓這個莊家並沒有輸多少酒,輸得最多的是閑家。


    大家都以為是肥貓手氣好,把把拿大牌。


    牛炸天知道,玩牌是有門道的。


    一個人運氣再好,能十把裏有八把通殺閑家?


    這就需要用到千術。


    也不能說肥貓出千,反正不管怎麽洗牌切牌,隻要牌一到肥貓手中,想要什麽牌就有什麽牌。


    讓你贏就贏,讓你輸就輸。


    見大家都快要喝不動,肥貓又提議換一種方式玩。


    喝不了酒可以真心話大冒險。


    臨近黃昏。


    很多男生女生都已經喝趴倒頭就睡。


    蔣婷也喝了不少酒,趴在牛炸天大腿上睡。


    牛炸天今天高興,也喝不了不少酒,不過並沒有醉。


    “算命咯,不準不要錢……”


    不遠處。


    一個算命先生打扮的老者沿著河灘走來,他手上提著一塊牌子,上麵寫著“逢兇化吉,知曉前世今生。”


    算命先生在牛炸天麵前停下,“小兄弟,算命不咯,不準不要錢。”


    肥貓酒勁上頭,提著一個未打開的啤酒瓶氣勢洶洶上前,“哪來的神棍?趕緊滾蛋,否則小心老子揍你!”


    牛炸天擺了擺手,“肥貓,不得對老人家無理,我要算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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