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是想去找牛炸天報仇吧?兩百多號人都不是他倆兄弟的對手,就你這小身板……”


    張朋上下打量著岑斌,嗤之以鼻。


    “誰跟你說我要去找牛炸天了?”


    “你不去找牛炸天,該不會是想對他老婆下手吧?”


    岑斌一副看白癡的模樣,道:“牛炸天能有今天成就,應該是老祖宗保護,我要去把他家祖墳全都刨了。”


    “草!”


    張朋沒想到岑斌這麽狠,連刨人家祖墳這種事情都想得出來。


    其它地方張朋不清楚,但當地很多風水事情他還是了解不少。


    當地要是哪家出了什麽怪事,或者遇到什麽不順的事情,都會聯想到先人的墳墓。


    然後去找陰陽先生一算,原來是這裏哪座墳出了問題。


    需要遷墳,亦或者改變一下墳頭的朝向。


    這種事情說來也奇怪。


    張朋他們村上有一戶人,自從家裏老母親死後,家裏就經常發生怪事。


    養的雞鴨豬,就沒有一批能夠存活下來。


    就連過年買的年豬,才剛拉到家門口,就詭異的斷了氣。


    可自從遷了兩次墳後,這種怪異的事情就不再發生。


    “真幹?”


    “牛炸天讓我一無所有,我也不會讓他好過。”岑斌惡狠狠說道。


    “那算上我一個。”


    碎蛋之仇,不共戴天!


    夜黑風高。


    兩道人影穿梭在各個墳地中,專刨牛炸天家的祖墳。


    “哈哈,牛炸天!現在你家祖墳全部被我刨了,你馬上就要倒大黴了!”


    岑斌大笑起來。


    張朋趕緊捂住他的嘴巴,“你瘋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幹了什麽?”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在天亮之前,離開g省。”


    “唿!”


    一陣陰風吹過。


    岑斌和張朋頓時猶如丟了魂一樣,踮起腳尖,表情麻木,一步一步朝東興村走去。


    牛炸天家門前。


    充斥著一陣熱鬧的氣息。


    各種好酒任你喝。


    不喝酒打牌的,還可以吃上美味的燒烤。


    東興村村民敢對天發誓,牛炸天絕對是村裏有史以來,最大方的一家。


    如果算上擴建道路,建公園停車場,牛炸天史無前例。


    “岑……岑斌!張朋?!”


    在外麵撒尿的醉漢,看到從自己麵前走過的岑斌和張朋,尿當即被嚇淋在腳上。


    特別是兩人那陰惻惻的麵容,又是踮著腳走路,太滲人了。


    岑斌和張朋轉過身來,那眼珠子瞪得比銅鈴還大。


    兩人一左一右抓住了醉漢的肩膀,將醉漢甩丟到眾人麵前。


    “岑斌!張朋!?”


    眾人也是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


    但很快,村裏的年輕人就反應了過來,一擁而上。


    年輕人是每個村裏的頂尖力量,別說是兩個人了,就算是兩頭一千斤肥牛,他們也能將其按在地上宰了。


    況且,今時不同往日。


    岑斌和張朋已經不再是高不可攀。


    此刻的岑斌和張朋,力氣奇大無比。


    頃刻間,就打飛了衝上來的這些年輕人。


    剩下的父老鄉親表情就跟見了鬼一樣,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


    “明天就是我大喜之日,我不想殺生,滾!”


    牛炸天從別墅中出來。


    岑斌和張朋眼中浮現出畏懼之色,轉身就跑,根本沒有絲毫停留。


    牛炸天一眼就看出,岑斌和張朋都被鬼上身。


    按理說,岑斌和張朋已經被送去縣裏庭審,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才對。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牛炸天懶得去思考這些小事。


    就在這時,一群老人漂浮在半空,對著牛炸天哭訴道。


    “子孫啊,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剛才兩個混蛋刨了我們的墳,害得我們無家可歸……”


    人有陽壽和陰壽。


    陽壽是指人的正常壽命。


    陰壽則是人死後的壽命。


    隻有陰壽耗盡,才能進入陰間往生。


    而墳墓,便是這些死後之人的棲息之所。


    牛炸天看到了自己的爺爺奶奶,先祖,唯獨沒有看到父親和弟弟。


    既然沒看到,那就說明已經往生。


    弟弟是林天,早已經被證實。


    牛炸天傳音說道:“你們先暫時將就一下,過兩天我會幫你們重新尋一處風水寶地。”


    “你這個不孝子孫,現在有本事了就不把我們這些先祖當迴事,可真讓我們寒心啊。”


    “我們是你先祖,你把我們安頓好了,再舉辦婚禮也不遲……”


    各種嗬斥指責的聲音,傳進牛炸天腦海裏。


    牛炸天笑了笑,再次傳音道:“你們是我先祖不假,可除了享受我逢年過節給你們祭拜的香火外,你們又幫到我什麽?”


    “在我落魄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裏?”


    “現在出了事,一個個就都找到我頭上。”


    “我說了,過兩天我會幫你們尋一處風水寶地,要是再胡攪蠻纏下去,我隻能將你們強行超度了。”


    “你敢!?”


    “我們是你先祖,你敢動我們一下,就屬於大不敬,要遭天譴的!”


    眾鬼不見棺材不落淚。


    當牛炸天拿出滅鬼符的瞬間。


    眾鬼臉色大變,立刻化作鳥獸散。


    “牛炸天,剛才老祖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牛炸天搖了搖頭。


    他算明白,岑斌和張朋為何會被鬼附身了。


    這兩小子,一下子將他家祖墳刨了個遍,陰德大損,陽火衰弱,不遇到髒東西才怪。


    ……


    翌日。


    村民上山割草喂牛,卻發現岑斌和張朋都死了。


    死相極為淒慘。


    鼻子、嘴巴、耳朵,全都塞滿了泥土。


    岑斌的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一口咬定是牛炸天害死了自己兒子。


    想要請村裏的人把屍體抬迴來,找牛炸天討要說法。


    但奈何,社會就是這麽現實。


    村裏人討好牛炸天都來不及,哪裏會為了一個死人,和牛炸天交惡?


    岑斌母親跑到村裏最高點,謾罵村裏所有人。


    那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村裏一些大媽嬢嬢氣不過,直接組隊過去對罵。


    岑斌母親舌戰群雄,不落下風。


    最後罵累了,花高價雇傭了兩名抬屍人,把岑斌的屍體抬迴來,找牛炸天討要說法。


    不過在村口的時候,就被村裏父老鄉親攔下。


    理由很簡單。


    今天是牛炸天結婚的大好日子,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人抬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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