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終究太遲,以有心打無心,以有備攻無備,張苞一刀梟首胡修後,迅速奪其將牌,狂奔五裏,奔赴襄陽上營大倉。


    上營大倉,占地方圓數裏,倉舍綿綿,四周有寨欄相圍,原劉表屯糧所在,大部供應軍事開支,被曹操所得後,全部用於南郡戰事。倉內有設糧官一名,副糧官三名,因位於襄陽腹地,胡修安排千人把守。


    借於水利之功,大倉背靠漢水,船影憧憧,人頭攢動,無數民夫來來往往搬運糧草,以供前線戰事。


    “來者何人?此乃重地,報上名來!”上營大倉大門守將發覺有騎兵靠近,高聲大喝。


    “籲……籲!”未免打草驚蛇,減少曹軍抵抗,張苞減速,緩步靠近大門。


    見來騎減速,守軍心中鬆一口氣,盡管上營大倉位於荊州腹地,理應無軍來攻,但警惕性還是要有。


    “吾乃虎豹騎左校甲曲曹苞,奉丞相令督查各地糧庫,今日來閱上營,糧官可在?守將何在?”張苞一副上官模樣,明知故問高聲道。


    “原是虎豹騎!”守將一驚,連忙喝止守兵收起兵戈,向張苞行禮道:“糧官蒯鍾,乃蒯家之人,如今正在庫中調撥糧草;吾乃胡遵,受將軍所命,駐守大倉!不知上官可有令牌為證?


    “胡遵?”張苞心中一動,“可是安定胡遵?”


    曆史上安定胡遵可了不起,妥妥的曹魏後期大將,以才兼文武,中期為征東將軍,與王昶、毋丘儉並稱“曹魏三征“,後期更官至車騎將軍!然而,更牛的是他兒子胡奮,深受司馬師、司馬昭信賴,做到尚書仆射、鎮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其女更是司馬炎貴嬪,在晉之一朝權勢顯赫。最牛的是胡奮後裔胡國珍之女成為北魏拓跋氏皇太後,胡姓於是步入了曆史上最為輝煌的時期。自胡遵起算二百年內,安定臨涇胡氏位至三公九卿及將軍、太守者多達十餘人,出兩位皇太後、皇後,盛極一時,妥妥的隋唐兩朝關隴集團大貴族!


    “噢?上官認識末將?”胡遵詫異道。


    “哈哈!曾於丞相處聽聞,故有所印象!”張苞扯大旗道,“吾有令牌三張,胡將軍可過來查看一番!”


    說罷,張苞掏出三張令牌。


    “諾!職責所在,望上官勿怪!”胡遵見張苞取出令牌,雖疑惑竟有三張,但心中戒備已經全消,畢恭畢敬地接下令牌,仔細查看。


    “嗯,胡將軍仔細查看便是!”張苞笑眯眯道,宛如好友閑聊。


    “咦?曹純、夏侯霸、胡修?胡將軍貼身令牌?……”胡遵正疑惑為何有胡修貼身令牌間,就感到一陣巨力襲來,而後自己後腦勺宛如被巨棒擊中,瞬間昏死過去。


    “左右,將之捆綁,稍後一同帶著!”張苞吩咐左右,而後大吼:“殺!”


    “啊……救命!”


    “上官饒命……”


    大門周遭三百守軍集體懵逼中,便被張苞擊破,有的還跪地求饒,根本敢懷疑張苞等人身份,畢竟從裝束、令牌、令旗來看,完全是虎豹騎裝束。


    “劉封、關興聽令!速度兵分兩路點燃大倉後奪取糧船!留出火道!張文、張勇,隨我迎戰援軍!一個時辰撤退!”張苞大吼下令,隨即兵分三路,一路燒糧、一路奪船、一路阻敵!


    “諾!”劉封、關興二人興奮之極。


    “浮屠軍,有死無生,九死不悔!”張苞持矛高喝。


    “有死無生,九死不悔!”浮屠騎眼中狂熱,無不佩服看著眼前統帥,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帶領大軍深入虎穴,如今正是取得戰果之時!


    “殺!”劉封、關興隨即衝入大倉之內。


    “轟隆!轟隆!轟隆!”奔襲的騎兵宛如颶風,夾帶著火焰,加之天幹物燥,不到柱香時間,整個大倉火光四起,濃煙滾滾!


    “啊……為何有騎兵!”


    “走水啦!”


    “跑啊!”


    “快,躲起來!”


    “側門……”


    “啊,燒死我了!”


    “快來人啊!”


    劉封、關興兩隊人馬,為爭取時間,沿途隻燒糧、不管人,但遇抵抗才擊殺,而且在火起之後,亦無人敢來抵抗。


    “我的天啦!大倉起火啦!”襄陽城高,在火起之時,便被守軍知曉,紛紛鳴金,通知各方!


    “劈啪、劈啪、劈啪!”耀眼的火光帶來極度的高溫,米倉、倉蓋、鬥斛、竹筐遇之即燃,劈裏啪啦作響。假若從高空俯視,原本呈正方形的上營大倉,原本高聳如雲的糧倉,宛如支支劇烈燃燒的白燭,亦像一根根到立的火柴,在西北風的鼓舞下,伴隨著滾滾濃煙,宣泄著火神的怒火!


    “快!搶奪空船!”劉封、關興二人放完火,留出火道用於張苞撤退外,全部趕至漢水江邊。原本人頭攢動的碼頭早已清空,有的直接跑掉,有的躲藏船中,有的糧船甚至已經解攬而走。


    “兄長,可否支援二哥?”關興擔憂張苞,欲前往支援。


    “不可!不要多此一舉!按照興國謀劃,有其阻斷半個時辰便可!當務之急,是迅速安排大軍登船快速南下,城中荀攸定然不會放過我等!快!”劉封阻止道,對於張苞安排,隻要執行便是。


    “快!快!快!”劉封、關興雖然極度興奮,但知道此時確實萬分緊急,必須爭分奪秒,城中一萬大軍,加上郡兵、縣兵數千兵馬,又有城中各家護衛私兵,定會從四麵八方快速前來。失糧大罪,不是一二人能夠承擔,曹操怒火之下,不知要掉多少人腦袋。


    “快、快、快!”李立、荀攸滿嘴燎泡,在迅速調集郡縣兵馬、通知呂翔、呂曠率兵圍殺張苞後,便立即率兵趕往上營大倉。


    “軍師,請看!”


    “使君,前方!”


    李立、荀攸率兵趕至東門,聞言抬頭,便見前方濃煙直冒天際,二人瞬間如臨冰淵,亡魂大冒。


    “快!速度救援!”李立嘴唇哆嗦,捶胸頓足


    “唉!晚矣!”荀攸痛聲疾首,思慮片刻連忙道:“建賢,大倉定然起火,但想必火勢還不大,速令郡縣兵火速滅火、救出糧草!命城中各家派出家丁護院前來救火!”


    “諾!”李立聞言稍定,立即安排下去。


    “呂翔,大軍可曾前來!?”荀攸大聲問道,事急從權,荀攸直接以中軍師之位,開始調兵遣將。


    “軍師,左營三千兵馬已至,右營三千兵馬已從南城出發,按您部署,斷張苞南下之路!騎兵營一千騎兵已至城東,斷張苞東退之路!目前,此處已聚騎兵一千,步卒三千!”


    “快!騎兵快速前往,黏住張苞!不允許其走脫!剩餘大軍,隨我進軍!包圍上營大營!快!”荀攸難得失態,扯著嗓子道。


    “諾!”關鍵時候有令真好,李立和呂翔正處於茫然中,荀攸此時便是主心骨,有其一番布置,頓時清爽許多,不再迷茫。


    “快!快!快!”原本五裏之途本是須臾可至,但領著騎兵的呂曠卻宛如時間停滯不前,感覺前麵的路是那麽漫長。


    “唿唿……”呂曠似乎感受到前方熾熱的溫度,胯下戰馬亦不斷吐氣。


    “快了!快了!近了,轉個彎上個斜坡便是了!”呂曠心下想著,空氣中已經彌漫焰火味道,前方兩裏便是大倉。此時的呂曠一心救援,期待著殺入大營,徹底剿殺張苞。


    忽然間,呂曠宛如聽到前方有人大吼。


    “放箭!”


    “咻咻!咻咻!”一支利箭直接射向呂曠麵門。


    “好險!”呂曠側頭躲開。然後看向四周,心中一驚,好準的箭法!


    呂曠騎兵不是虎豹騎那般精銳,襲擊而來的箭矢,除少部分躲過外,大部分均中目標。


    “嘭、嘭、嘭!”數十聲落地聲,呂曠不看亦知道有兵落馬。


    “敵襲!敵襲!”呂曠俯聲大喊。


    “標槍準備!放!”立馬於斜坡之上的張苞,見曹軍騎兵來勢洶洶,自己兩輪箭矢雖然建功不少、射下數十騎兵,但相比於曹軍數倍於自己的騎兵,隻是九牛一毛。不過,張苞亦是不懼。


    “投!”張苞立即取出一個短標槍,借助高地,使勁用力一丟。


    “噗、噗、噗!”標槍的威力可比箭矢大多了,曹軍騎兵帶著速度,標槍亦帶著速度,二者相碰產生的動能可是驚人的。一輛高速行駛的汽車撞到行人,行人會死;兩輛高速行駛的汽車相撞,便是一起大事故!


    “嘭、嘭、嘭!”又是密密麻麻的落地聲,雖然在劇烈的馬蹄聲中不太明顯,可呂曠還是分辨的出。


    “近了!”呂曠眼中,對方虎豹騎打扮的騎兵放下標槍、取出兵器的動作都清晰可見。


    “駕、駕、駕!”呂曠取出大槍,怒吼:“準備衝鋒!”


    “殺!”曹軍騎兵見敵軍就在前方,心中怒火衝天,短短兩百步自己至少損失一、而百兄弟!在騎兵衝鋒中墜馬,後果可想而知!


    “哼哼!倒是小瞧吾了!”張苞不驚反笑,曹軍騎兵竟然直接選擇衝鋒,根本不顧及周遭環境。


    “哈哈!倒!倒!”張苞開心叫了起來。


    話音剛落,張苞前方百步外的曹軍前排騎兵紛紛倒地。


    “什麽!絆馬索!”呂曠大驚,前排數十騎兵宛如踢到無形的繩索,戰馬紛紛倒地


    “嘭嘭!”宛如多米諾骨牌效應,在呂曠的視野裏,本就不寬的馳道上,前排騎兵紛紛倒地,後方不知原因的騎兵紛紛一頭紮入。


    絆馬索、倒地的騎兵、奔馳的騎兵……宛如連鎖效應,等曹軍騎兵迴過神來,前方至少已經倒下三百餘騎。連呂曠亦不例外,隻不過其憑借馬術,滾地護身,未曾受傷。


    “哈哈!”張苞見狀,大笑!因時間來不及,自己沒法布置陷馬坑,隻是布置五道絆馬索,便取得了驚人的效果。怪,就隻怪曹軍騎兵太過心急!


    “浮屠軍,有死無生,九死無悔!殺!”張苞大吼,請出二八長矛,突入停滯下來的曹軍騎兵。


    “有死無生,九死無悔!”一百浮屠鐵騎,狂熱唿喊,跟著張苞殺入敵陣。


    “噗噗!噗噗!”冰冷的刀槍刺入熱氣騰騰的身體,刹那間便是刀光劍影。


    “啊……”


    “撤……”


    “快!整軍!列陣!殺!”呂曠跳上一匹戰馬,立即組織騎兵隊形,而自己選擇前去阻擊張苞。


    “呔!吾乃冀州呂曠,來將受死!”呂曠大吼,盯著最前方的張苞大吼。


    “哦?呂曠?武力81?”張苞一樂,自己一直在尋找騎兵統領,以便擊殺,讓騎兵混亂,這呂曠竟然送上門來。


    “哈哈!呂曠,殺汝者,燕人張苞!”看著靠近的呂曠,張苞冷靜沉著。


    “死!”兩人幾乎同時大吼,呂曠槍刺張苞胸口,張苞矛至呂曠咽喉。


    戰場交戰,一擊分勝負,亦分生死!


    呂曠低估張苞水平,用的是直槍!張苞則用詭矛,原本刺向咽喉的長矛,忽然改為胸口。在張苞的巨力下,直接捅入胸腔。而呂曠的大槍尚未夠著。


    “嘭!”屍首落地,生死已分。


    “浮屠軍,殺!”趁勢不饒人,張苞立即率軍殺穿曹軍騎兵。


    “撤!將軍死了!”


    “跑!”


    剩餘騎兵,本就被之前張苞接二連三打擊的心氣全無,又見呂曠身死,哪裏還敢抵抗,紛紛掉頭就跑。


    “哈哈!宜將剩勇追窮寇!兒郎們,前方定有曹軍步卒,殺他一輪!衝鋒!!”張苞見曹軍騎兵已潰,料定前方正是趕路而來的步卒,心中一動,立即率軍殺出。


    “轟隆隆!轟隆隆!”


    “踏踏!踏踏!”


    正率軍快速前進的呂翔,似乎看到前方自家騎兵竟然反方向跑來,心中一驚。


    “報!將軍,二將軍身死,騎兵大敗而迴!”令兵之言驚醒呂翔。


    “什麽?二弟!”呂翔一驚,而後是悲傷,最後大怒,“啊!張苞!”


    “將軍,張苞殺來了!騎兵擋不住!衝鋒了!”令兵趕緊勸道。


    “什麽?張苞多少騎?”呂翔一把抓住令兵,“不可能,不過柱香時間,我二弟怎會身死!定是汝謊報軍情!”


    “不是,不是!真是張苞殺來了!”令兵慌忙道。


    “快說,到底情況如何?……”呂翔還想繼續問,便見前方忽然衝出百餘騎。為首一名年輕小將,大吼:“哈哈!張苞在此,殺!”


    “列陣!列陣!”呂翔亦不愧是沙場老將,經驗自然比呂曠老道,借助昔日對抗公孫瓚騎兵的經驗,竟趕在張苞騎兵到來之前,迅速布置成大槍陣勢。


    “繞!”張苞見狀,哪裏還繼續選擇衝,果斷繞開前鋒。


    “什麽?”呂翔一愣,隨即想到什麽:“不好,中部!”


    果不其然,張苞繞過前軍大槍陣型,從大軍中間撕開口子,以騎兵快速衝殺。


    “哈哈!痛快!痛快!”張苞一矛刺死一名步卒,又捅死一個步卒,如入無人之境。


    “軍師……那便是張苞?”李立、荀攸被眾多士卒團團圍住保護,李立心驚膽戰道。


    “是!此子雖弱冠之年,可其武力不下張飛!”荀攸無奈,張苞太過淩厲,無論自己如何調兵,可騎兵往來如風,就是粘不住他,唯一的騎兵還被呂曠給玩死了!


    “哈哈!前方可是荀攸、荀軍師!”張苞殺透軍陣,來至荀攸百步外,看著眼前如龜殼一般的陣勢,張苞心知拖延的時辰已經夠了,也不管渾身是血,高聲道:“荀軍師,請轉告我曹操舅公,勸其早日北返中原!後會有期!哈哈!”


    “張苞……”呂翔咬牙切齒,心中恨極!


    “……”荀攸不言,隻是冷眼注視。


    “張苞休得猖狂,軍師已布下天羅地網!爾等無處可逃!定然要你碎屍萬段!”李立怒吼,滿臉通紅,上營大倉被毀,胡修已死,自己責無旁貸!必須抓住張苞!


    “哈哈!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再會!”張苞不以為意,自己後路早已安排,豈能容你置喙!


    “浮屠軍,有死無生,九死無悔!”張苞喊著口號,立即掉頭往上營大倉而去。


    “還往大營而走?”荀攸一愣,沒成想張苞竟然不選擇率軍東退,而是繼續往大倉方向而去!


    “不好!糧船……”荀攸、李立、呂翔三人幾乎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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