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琦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在身邊摸了摸,沒有摸到電話。


    想要睜開眼睛尋找,卻覺得雙眼像被膠水粘起來了一樣,完全睜不開。


    身上更是一陣酸軟,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混沌的大腦漸漸變的清明,迴憶起昨天的事情,淩琦驀地睜大眼睛。


    首先進入視線的,是酒店華麗的水晶燈。


    僵硬的扭頭看向身邊,沒人。


    但身體的感覺告訴她,昨天並不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來,任由身上的棉被滑落,大片帶著曖昧痕跡的雪白肌膚暴露在空氣裏。


    可她已經顧不上了,隻覺得渾身發軟,一種無力感從心底升起。


    她對清白並不特別看中,甚至在之前也告訴過戰謙言,即使他想要這身體也可以。


    可……


    當她真的意識到,她的身體可能被別的男人觸碰過,胃裏就忍不住一陣翻湧。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並不是無所謂的。


    隻是因為哪個人是他,她才願意用身體去彌補不能毫無顧慮的去愛他的遺憾。


    昨天的最後,她依稀記得戰謙言到了。


    甚至一些纏綿的片段她也記得。


    可她不確定,那是自己在藥效的作用下生出的幻想,還是真的。


    如果是戰謙言,會那樣瘋狂的要自己嗎?


    明明,她隻是有一張和言漫漫一樣的臉,但她卻不是她。


    「醒了?我給你買了衣服,你試一下合不合身。」


    低沉的嗓音在門口響起,淩琦驀地抬眸看過去。


    男人手裏拿著一套寬鬆休閑的毛衣裙,甚至連內衣都有。


    一如既往的優雅清貴,冷漠的眉眼也似乎染上了一抹繾綣。


    如畫的眉眼溫潤柔和,顯得越發魅惑。


    看到床上的她,他沉黯的眸子微深,身體驀地迴憶起昨天晚上的情景。


    積累了三年多的相思,全部在昨天晚上爆發。


    她是被藥物所控,他卻是情難自禁。


    淩琦說不清心裏什麽感受。


    當她看到戰謙言的剎那,甚至顧不上害羞,心裏所有的擔憂在那一刻全部放下。


    她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他,隻覺得鼻子酸的厲害。


    眼淚大顆大顆的滾下來,怎麽也止不住。


    她不想哭的,可就是控製不住。


    戰謙言皺眉,拿著衣服走過來,把衣服放在床頭,拿起棉被重新蓋在她身上。


    動作算不上溫柔,淩琦卻覺得心髒像是被什麽撞了一下,柔軟的,卻格外有力。


    「昨天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戰謙言抿唇,深銳的眸鎖定她。


    「記得一些。」


    淩琦這才覺得難為情,扭頭用掌心擦掉眼淚,整個人縮在棉被裏,隻覺得身上又開始發燙。


    「那你記得昨天晚上說過的話嗎?」


    戰謙言眸光輕閃,牢牢的盯著淩琦的小臉,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


    「我……」


    淩琦皺眉細想,完全想不起來昨天說過什麽。


    不由得緊張的看著他,心虛的問,「我昨天說過什麽嗎?」


    「也沒什麽,就是說你喜歡我罷了。」


    戰謙言垂下眸子,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說完這話,不去看淩琦的表情,起身朝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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