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溫軟的嬌軀抽離,戰謙言隻覺得心髒空了一大塊。


    月光下,少女跌坐在地麵上,衣衫半解,柔軟白皙的肌膚泛著柔光。


    一雙眸子似乎浸染了水光,亮晶晶的。


    被吻過的唇瓣微腫,紅艷的色彩誘人採擷。


    喉結滾動了一下,戰謙言無視自己身體的反應,隻呆呆的看著她臉上的一抹隱忍。


    那不知是真是假的迴憶再次侵占他的腦海。


    和前世一樣,他嘴唇張了張,卻連道歉的話也說不出。


    腦海傳來一陣刺痛,像是提醒他又一次做下的混帳事。


    他知道她是漫漫,可她自己不知道。


    捫心自問,站在淩琦的立場上。


    因為一時心軟,答應留下來陪伴,答應暫做替身給他溫暖,卻在下一刻遭受這樣的褻瀆。


    她心裏是如何的憤怒?


    就像當初的言漫漫一樣。


    當初……當初……


    戰謙言忍不住抱著腦袋,薄唇間溢出一聲細碎的呻吟。


    頭疼的像要炸開。


    淩琦臉上的戒備和隱忍,就和在他腦海裏出現的言漫漫的表情如出一轍。


    她說,「別逼我恨你。」


    渾身都在顫抖,連他最愛的那張臉他都不敢看了。


    他怕,怕在那張臉上看到憎恨的表情。


    他不知道,心要多疼才能到盡頭。


    直到……


    一道溫柔的聲音把他救贖。


    「你……沒事吧?」


    遲疑的問句,帶著一絲關切,像是隔絕了微涼的晚風,溫柔的撫上他疼的窒息的心髒,舒服的想要睡著。


    他抬頭,怔然的看著她。


    那一刻,淩琦隻覺得那雙眸子像極了懵懂的孩子,破開黑暗猝不及防的撞進她的視線。


    「是頭疼嗎?」


    見他沒反應,淩琦不自在的扯了一下衣領,又問了一聲。


    剛才的事情,讓她衣領處的扣子崩掉了一顆。


    大晚上的,找不到扣子在什麽地方,衣領處涼颼颼的,提醒著她之前的放縱和危險。


    但聽到他那難抑的痛苦呻吟,又讓她忍不住過來詢問他的情況。


    「對……不起……」


    良久,戰謙言才緩緩開口。


    他不知道,是向麵前的「淩琦」道歉,還是向當初的言漫漫道歉。


    前世,他欠她一句對不起。


    現在他可以肯定了,自己也有前世的記憶。


    隻是目前,他隻能記起在山上的一些片段。


    其餘的,完全想不起來。


    看來等明天迴去,有必要找一下展辰了。


    「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之前說的話有歧義。」


    說起來,自己也有錯。


    她說讓戰謙言把自己當成言漫漫,卻沒說清楚。


    誰能想到……


    戰謙言垂下眸子,沒解釋。


    他也不是神,如果不是知道讓她知道她就是漫漫並不能達到預期效果,反而會弄巧成拙,他都忍不住想要告訴她了。


    不過現在,淩琦已經對他產生了感情。


    他會努力,讓她盡快恢復記憶。


    有些事情,從別人嘴裏得知,遠遠不及自己親身感受要來的真切,來的有用。


    確定他不會再對自己做什麽,淩琦才在他身邊坐下。


    目光眺望遠處,從這個地方能看到s市的萬家燈火。


    各色燈光閃爍著,在山上看來猶如星光。


    抬頭,天上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布滿了許多星辰,星星點點,錯落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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