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謙言臉上的笑容斂了一分。


    眉峰輕蹙了下,大手伸過去握住她的手,眸光溫潤深邃的看著她,「漫漫,這件事我不能依你。」


    「可是……」


    「沒有可是,你讓我答應的事我都答應了,你還在怕什麽?我跟你保證,不管將來你的身體出現什麽樣的狀況……」


    說到這裏,戰謙言停頓了下。


    心髒那個位置泛起一股細密的疼痛,他下意識地蹙眉,將那疼痛的感覺壓下去。


    握著言漫漫小手的力度也不自覺的增加了一分。


    心裏的情緒似乎也一下子傳遞給了她,令她唿吸一窒,紅唇輕輕地抿了起來。


    剛才的幸福甜蜜在不知藏去了哪裏,空氣裏漫開淡淡地傷感,戰謙言抿著的薄唇輕啟,「漫漫,我答應過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就算最壞的情況出現,我也隻會一直陪著你,不會讓你承受那份失去的痛苦。」


    言漫漫的眼睛一下就濕了。


    戰謙言的聲音明明很溫和,低低沉沉地很悅耳。


    可是,她的心卻一下子痛得無法唿吸。


    之前夢迴前世的畫麵因他的話而躍入腦海,他抱著死去的她低聲哭泣。


    他悲痛絕望的問,「漫漫,你走了我怎麽辦?」


    她閉了閉眼,想把那太過悲傷的一幕從腦海裏驅逐出去。


    可是,她再睜開眼的時候,那些畫麵還在腦海裏。


    他親吻她,然後抱起她的屍體,整個巷子裏都瀰漫著悲傷。


    她不想讓他再看見她死。


    不能讓他再一次承受那樣的痛苦,這太殘忍了。


    而且,她也不要他為她殉情,她要他好好的活著,活到八十歲,活到愈展辰研究出延長壽命的藥。


    兩滴淚水,悄然滾出眼眶。


    「漫漫,不哭。」


    男人心疼之極的把另一隻也伸了過來,替她擦淚。


    言漫漫強迫自己擠出一絲笑容,雖然很難看,但的確是在笑,「謙言哥,有你在我不怕,我答應你一會兒吃了早餐就去做檢查。」


    「好。」


    戰謙言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又答應了。


    但隻要她答應,就好。


    他溫柔地替她擦幹眼淚,嘴角勾起一抹淺弧,「先吃早餐。」


    「嗯。」


    言漫漫點頭,努力的笑著。


    努力讓自己開心,讓愛的人放心。


    戰謙言放開她的手,坐迴座位剛準備拿起筷子,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時眸底閃過一絲微光,長指按下接聽鍵,「喂,修塵。」


    言漫漫遞到嘴邊的煎蛋頓住。


    抬眸,詫異的朝他看來。


    戰謙言沖她溫柔地笑笑,用眼神示意她繼續吃,他站起身,走出餐廳,到客廳去接電話。


    餐廳裏,言漫漫咬下煎蛋。


    可能是涼了的原因,感覺味道不如剛才的時候好。


    她輕輕咀嚼著,思緒卻不知不覺地飄遠了。


    直到戰謙言接完電話迴來,她那隻煎蛋還有一半沒有吃。


    「漫漫,怎麽隻顧著發呆,早餐都不吃?」


    戰謙言把手伸到她眼前,把她的魂叫迴來,溫和地說,「上次你昏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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