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後,謝音音和陳氏總算是被謝庸從天牢裏撈了出來。


    謝庸本想怒斥兩人丟臉丟到了家,卻是侍衛來報,有名老夫人求見,說有要事需要謝庸在禮部幫個忙。


    謝庸當然上來就拒絕了,什麽阿貓阿狗都有資格求到他頭上來?


    侍衛又說,那位老夫人自稱身份不凡,謝庸不見定然會後悔。


    謝庸做事一向謹慎,想了想還是去了,留下母女兩在臥房裏臉色暗沉如碳。


    “娘!”


    謝音音滿臉的疲憊,這幾日在天牢她可不好過,天牢裏什麽瘋子都有,又吵又鬧還有老鼠虱子。


    她抱住陳氏忍不住嗚嗚大哭:“娘,不應該這樣的,雲裳閣理應屬於我才對,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我真的不懂。”


    陳氏一把年紀了,受了這麽大的苦,早就難受的頭疼欲裂。


    可謝音音哭的傷心,她不能不管。


    她隻能撫摸著謝音音的後背寬慰:“音音啊,謝容那個賤人不是以前的小小庶女了,她攀上楊錦這個高枝後,知道怎麽利用楊家的勢力保護自己,這個賤人,我真是小看她了。”


    陳氏氣的神色猙獰。


    現在在想動謝容,就得經過楊家的同意,特別難。


    “娘,我也不懂,楊錦那個不開竅的男人,怎麽會去幫謝容,他不應該每天都在軍營裏不迴家嗎?謝容這個賤人,到底給楊錦下了什麽迷藥。”謝音音恨得咬牙切齒。


    楊錦不能人道,跟閹人沒有區別。


    閹人……


    等等!


    謝音音一下子忘記了哭,難不成謝容惡心的利用伺候閹人的方式,去伺候楊錦了嗎?


    難怪,難怪楊錦會這樣幫她。


    畢竟楊錦這輩子都不可能享受到男人的快樂,而且這件事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隻有謝容幫了他。


    等於兩人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互相利用!


    “惡心,真的好惡心啊,謝容這個大賤人!”謝音音想到這些,惡心的開始反胃。


    這些天沒好好吃飯,反出來的都是酸水。


    “音音,你怎麽樣,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把大夫叫迴來?”


    謝音音直反胃,陳氏還以為是她身子骨不好,心疼的要命,哽咽的幫她撫著胸口:“哎,楊錦本該是你的啊,鎮國將軍府家大業大,你不嫁,你非要嫁給那沒出息的孔承,你現在是孔家的兒媳婦,你在孔家受了委屈,即便是娘的手也伸不了那麽長,不能事事護著你不讓人欺負啊。”


    “娘,你不懂。”


    謝音音好多了,紅了眼眶:“孔承以後會很厲害的。”


    “你現在還這麽相信那個夢?”陳氏抬起頭,恨鐵不成鋼的捧著謝音音的臉蛋。


    她真的很想撬開這個寶貝女兒的腦殼好好看看,裏麵到底塞了什麽鬼東西進去了。


    謝音音咬緊了牙關,一時間有些猶豫的說不出話來。


    最近她吃了太多虧,這些虧上一世謝容可沒經曆。


    謝容靠著孔家做起生意來順風順水,孔家扶搖直上,她也是直接吃了福利。


    隻猶豫了一瞬,謝音音的神色立馬變得堅定。


    “娘,不說這些了,我必須要把繡坊搞到手,我得去找爹想想辦法。”


    *


    謝音音說幹就幹,她去找謝庸的時候,正巧裏頭出來了一位老夫人,而一向高傲的父親,此刻正笑眯眯的走在老夫人的身旁。


    “爹,她是?”謝音音掃向老夫人,老夫人長得很是清淡,五官平平的,一看年輕時候就不是個出彩的女人。


    謝庸笑著介紹:“這位就是刺繡大師賈夫人,他正巧找爹有點小事需要幫一下。”


    賈夫人幾乎跟所有的貴女都認識,就連皇後都要給她七分麵子。


    就算他現在沒有用得上賈夫人的地方,幫她一件小事,留下個人情和人脈,對於謝庸來講穩賺不虧。


    “你就是賈夫人?”謝音音驚呆了,隨後就是眼睛亮的比燈泡還要亮。


    什麽叫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現在就是!


    她正愁弄不下來繡坊呢,賈夫人就上門了。


    老天爺,果然還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賈夫人淡然的朝著謝音音點了點頭,隻說了個嗯字。


    “那你找我爹幫忙,是不是就等於是欠了一個人情?”


    “音音!”謝庸蹙眉。


    這份人情他準備留著以後大用。


    “爹,你就幫幫我吧,有件事女兒必須做到,不然這輩子都不想活了,求求你了,爹,我求求你了。”謝音音眼裏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這些天受的委屈,再加上著急,她難受的哭出聲。


    還有以前隻要她一撒嬌,謝庸就受不住。


    果然,無奈下,謝庸拍了拍她的肩膀一邊寬慰一邊忙著道:“行行行,真拿你沒辦法,你先跟賈夫人談,爹去找你娘。”


    謝音音心情好多了,終於破涕而笑。


    等謝庸走後,那位賈夫人主動問謝音音:“不知有何需要我幫忙的?既我欠你爹一個人情,隻要在我能力範圍內,我一定幫你辦到。”


    謝音音淺淺一笑:“我一直聽聞賈夫人的刺繡聞名四國,能得到你限量品的人少之又少,而你的刺繡工藝也都是失傳已久的珍品,現在外麵有個叫謝容的,我懷疑她盜竊了你的刺繡工藝,我想讓賈大師你把她抓出來,就地正法!”


    “我曾經也有幸觀摩過賈大師的作品,謝容的繡品和其真的很像,很難不說是從你這盜竊。”


    雖然這些都是謝音音編造,但是不妨礙她陷害謝容。


    “謝容,姓謝?”這位賈大師蹙了蹙眉。


    謝音音點頭,假裝悲痛的說:“謝容其實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我們一家人早就勸誡過她不要去做那等子偷雞摸狗,不上正道之事,可她不聽,就算是跟我們斷絕關係,她也非要去開那家繡坊。”


    “我心想著早一點被賈夫人你揭穿,至少能免於很多責難,這對我妹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到時候還望賈夫人看在我爹的麵上網開一麵才好。”


    隻要能逼迫謝容將繡坊關掉,她就能偷偷接手。


    孔家那邊不給她傳承技術沒事,到時候她會讓謝容心甘情願掏出來。


    謝音音正在得意呢,她沒有瞧見這位賈大師眼裏閃爍的精光。


    她點了點頭,依然一副淡然的氣質:“行,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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