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我又突破境界了。”


    稚嫩的少年感受著體內蓬勃的力量,歡唿雀躍奔向一旁的娘親,邀功似的投入她的懷抱。


    他麵帶歡笑,喜難自禁。


    “嗯,娘看到了,小凡真棒。”


    肖凡笑嗬嗬的仰頭,得意洋洋道:


    “一般般了,都是娘親教得好。”


    青蔥年幼的稚嫩肖凡,緊緊依偎在娘親懷裏。


    他對著天外的星辰,隻是輕輕抬手一捏,大不知幾萬裏的星辰就這樣被他隔空捏爆。


    驚天巨響過後,綻放出璀璨的煙火,絢爛無比。


    淩月茜看著那巨庚金星,就這樣被自己兒子捏爆,有些微微訝異。


    那是她刻意安置於穹頂,補充金屬性元素仙氣的星辰,硬度堪比太乙境的大妖,居然就這樣被自己的兒子捏爆了。


    我兒子還真是天賦異稟!


    她沒有生氣,玉指揮手輕輕一點。


    無窮遠的天外又降落一顆庚星,落在剛剛毀滅的巨庚金星那裏,一切恢複如初。


    “娘,我現在的實力有多強啊。”


    “爹總是說,他像我這麽大的時候已經可以劍斬星河,蓋壓萬靈,他說的是真的嗎?”


    幼年版的肖凡麵容白皙,有些嬰兒肥的臉上滿是好奇。


    目光炯炯有神,天生就帶有不俗神威。


    “別聽他瞎說,你爹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才剛剛煉氣呢,還被一群築基妖獸追著跑。”淩月茜笑道。


    肖凡有些難以置信,他疑惑道:“不是吧,爹還被築基妖獸追殺過?”


    “何止啊,被追殺了一個月呢。”


    肖凡笑了起來,聲音很是活潑:“那他以前說的話,是不是在騙我?”


    “你爹的話不能信,他就是個大騙子,不然也騙不到你娘我。”淩月茜笑道。


    肖凡點頭說道:“看來爹爹真的是很會騙人,連娘親都被他騙了。”


    “我以後肯定待人真誠,不能成為他那樣的人。”肖凡信誓旦旦的說道。


    淩月茜憐愛的揉著他的小腦袋瓜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向你爹學習一下,騙別人可以,不要欺騙娘親就好。”


    肖凡:“這是為什麽啊?”


    “這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肖凡不明所以的點頭,幼小的心靈卻是記下了這句話。


    “我都五歲了,才真仙之境,聽祖龍叔叔說,金仙在他手下都是雜魚,我是不是很弱啊?”


    “不一樣的,他手下那些雜魚都是修行了幾十上百萬年的存在,沒我們家小凡厲害。”


    肖凡很是震驚,感覺被欺騙了。


    可惡啊!


    ……


    ……


    在肖凡的記憶中,十歲之前娘親一直陪伴在他身邊,教他修行。


    不過愛玩是小孩的天性,肖凡也不例外,他經常拽著祖龍的龍須,讓祖龍帶自己偷偷逃跑。


    “小主人,不行啊,夫人要是發現咱們偷溜,那是要出大事的。”


    “夫人肯定不會打您,但她打起我來是真疼啊,就差抽我龍筋了。”


    “我不管,你不帶我出去玩,我就和我娘說你欺負我。”肖凡威脅道。


    祖龍聞言,龍須直顫,小主人這麽小就不學會威脅了嗎?


    拗不過肖凡,祖龍隻能帶他偷溜出去。


    事後當然是被發現的,肖凡立馬認錯。


    “娘,我真沒有偷懶,我那是外出曆練。”


    “都是祖龍叔叔和我說外出曆練能快速成長,我才出去的。”


    淩月茜聞言,說道:“下次不許這樣了,否則我把你關小黑屋。”


    “絕對沒有下次。”


    “好,迴去吧。”


    畫麵一轉,祖龍身子發顫,討好的說道:“夫人,如果我說是小主人讓我帶他出去的,您會信嗎?”


    淩月茜鳳眸一冷,嗬斥道:“胡說,我兒子不可能對我說謊。”


    “他才幾歲啊?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學會說謊。”


    “我讓你陪他修行,不是讓你和他鬧騰的。”


    祖龍欲言又止,不敢說話。


    隻有肖凡在一旁偷笑。


    祖龍叔叔,您皮糙肉厚,肯定能活下去的。


    ……


    ……


    十五歲時,肖凡臉龐依舊稚嫩。


    不過卻是帶上了放蕩不羈,一身白衣勝雪,身材遠看修長,近看威風凜凜魁梧似高山。


    一張絕世仙顏,完美無雙,哪怕是世上最享譽盛名的仙子,見到他也有種黯然失色的挫折感。


    加上肖凡本就身世強大,打小就有無數鶯鶯燕燕在身邊環繞,各種神女聖女想與之聯姻。


    隻是那時他還年幼不懂事,不屑一顧。


    隻想一心修道,眼神還是很純潔的。


    也是在這一年,他碰到了青鈺。


    彼時的肖凡已經是太乙真仙,他看上了一隻百萬年的九轉天元仙參。


    想抓迴去獻給娘親。


    肖凡有父母親貼心教導,習得無上聖法。


    更有祖龍陪練,實戰經驗豐富。


    可以說當時的肖凡實力,已經能碾壓太乙金仙,縱然是麵對大羅也無懼。


    麵對一隻成精的仙參,想要捉拿隻是手到擒來。


    但他沒想到,這仙參是有主之物。


    正是青鈺養大的仙參。


    “主人,救救我,有人要殺我。”


    青鈺出現,擋下肖凡,並將仙參救下。


    肖凡見到來人,身軀曼妙,麵容嬌美,氣質聖潔無瑕,堪稱絕世美人。


    更讓人驚訝的是,眼前的女子氣息強大,他完全看不透對方的實力。


    不過他很自信。


    祖龍叔叔都說不是我的對手,每次都被我吊起來打。


    區區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擋得住我的攻勢。


    “那個,我不喜歡打女人,可以把你後麵那根人參讓給我嗎?”


    “既然是有主之物,我願意拿東西出來與你交換。”


    青鈺看著眼前的少年,饒有興趣的說道:“哪裏來的小孩,連我的東西都敢抓。”


    “呸,我怎麽知道是你的仙參,它在我麵前晃悠,這不是在勾引我嗎?”


    “強詞奪理!”


    “不給你點教訓是不行了。”


    “呔,妖女,敬酒不吃吃罰酒,休怪我手下無情!”


    肖凡當時覺得自己無比強大,還刻意手下留情。


    雖然他留不留情,結果都一樣。


    但這博得青鈺一笑:“居然敢罵本聖妖女,好,把你給本聖當門童。”


    肖凡被拘著雙手,修為被束縛,無力還手,隻能罵罵咧咧道:


    “妖女,你不要得寸進尺,小心我告訴我娘,讓她收拾你。”


    “我可和你說我很強的,你再不放我,我真的會打你。”


    青鈺被肖凡逗樂了。


    她很好奇,誰家的孩子這麽俊俏,說話還挺好玩的。


    被抓去當門童,肖凡當然不樂意。


    他天天想逃跑。


    但每次都重新落入青鈺手中,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輪迴往複。


    他覺得得另辟蹊徑。


    是故,他直接拜師。


    “姐姐,您這麽漂亮,實力還這麽高強,請務必收我為徒。”


    “怎麽,你不是喊我妖女嗎?”青鈺挑眉道。


    “妖女師尊,收我為徒吧,我給您磕一個。”


    說著,他立馬跪下磕三個響頭,不帶猶豫的。


    妖女師尊……


    青鈺完全被他逗笑了,麵對自己絲毫不懼,還敢逃跑。


    見麵就喊妖女,然後還妖女師尊的叫著,好有趣的家夥。


    “我可沒說收你為徒,你磕頭也是白磕。”


    “妖女師尊,這是我自願的。”


    肖凡見逃跑無望,隻能等待爹娘的發現自己不在家,早日來救自己。


    他忍辱負重,各種討好青鈺。


    這一切落在青鈺眼中,她覺得肖凡是一個很有趣的家夥,天賦也不錯。


    一來二去的也就同意收他為徒,在往後的相處中,關係漸漸親密起來。


    寒來暑往,十年的時間,肖凡成長到了二十五歲。


    他臉上的稚嫩已經消退,雖然心性的稚嫩仍在,不過外表越長越開,此時的他已經氣質超凡,仙氣飄飄。


    青鈺好幾次看著他出神。


    肖凡懵懂的心也在狂跳,鈺兒師尊她為什麽這麽看我,是不是她也……


    肖凡:“鈺兒師尊,我好久沒迴家了,可不可以讓我迴去一趟。”


    青鈺:“你還會迴來嗎?”


    肖凡:“我和我娘說一聲,然後立馬迴來可以嗎?”


    青鈺:“不許騙我哦,否則小心我狠狠的懲罰你。”


    肖凡:“我最可愛漂亮迷人美麗的師尊,我怎麽會騙你呢。”


    青鈺:“油嘴滑舌,滾吧。”


    肖凡:“我這就滾。”


    青鈺望著肖凡離去的背影,嫣然一笑,如桃花綻放。


    這小子,應該還會迴來吧,真不迴來我就上門搶人了。


    ……


    ……


    途經一片仙城,肖凡想了一下,他決定先進去走走,順便給娘親買一些小禮物。


    到時候她就算生氣,自己也能拿這些小禮物哄她一下。


    時值寒冬臘月,仙城的一處角落中,有一對無助的雙胞胎女童,依偎在角落中緊緊抱在一起。


    年紀稍大的小女孩,用她那嬌小的身軀,替另一個小女孩擋著風雪。


    盡管,無濟於事。


    她們衣袍單薄,皚皚白雪落在她們頭上,凍得她們麵色蒼白,渾身冷的發抖,忍不住直哆嗦。


    青澀稚嫩的童顏上,滿是痛苦。


    肖凡恰巧路過,見此情此景,心中有些觸動。


    “跟我走嗎?”


    姐姐抬頭望了一眼,眸中滿是警惕之色,她說道:“不要。”


    懷中的妹妹卻是冷得打擺子,哆哆嗦嗦的喊著姐姐我冷。


    肖凡打出一道火係術法,周圍瞬間暖和起來,他還將兩人頭上的積雷清理幹淨。


    “真的不走嗎?我不是壞人。”


    姐姐看著肖凡,又看了眼懷中的妹妹,沉默不語。


    “你看看她,這種風雪天,她撐不了多久的。”


    姐姐內心掙紮,滿臉的猶豫,肖凡直接將她們帶走。


    姐姐弱弱的開口道:“我,我們沒錢付給你。”


    肖凡笑了:“本公子隨心所欲,錢什麽的我不需要,也用不上。”


    姐姐看著他的笑顏,小嘴微張,很是詫異,仿佛他身上散發著光芒一樣。


    肖凡救下二人,帶迴家去。


    事後得知兩人沒有名字,隻說是林家人。


    他便給其中的姐姐取名林瑜月,妹妹取名林欣禧,寓意欣喜愉悅。


    “你們為什麽不迴家?”


    欣禧心性敏感,想到那痛苦的過往,止不住的淚流。


    瑜月抱著她,安慰她的情緒,對肖凡說道:


    “我們被拋棄了,族裏的人說我們姐妹兩人沒有靈根,不能修行;父親也是以我們為恥,說是我們敗壞了他的名聲,將我們驅逐出家裏。”


    “還說林家不需要肉體凡胎之人。”


    瑜月粉拳緊攥,眼中盡是委屈與憤恨。


    肖凡聽完,欲言又止。


    他沒有說什麽。


    或許是出於憐憫,肖凡讓祖龍備好仙藥神材,替她們移植仙根,助二人脫胎換骨,踏入仙道。


    兩女對肖凡感恩至極,如果沒有肖凡,姐妹兩人或許早就凍死在那個寒冷的雪夜了。


    她們知道自己配不上肖凡,可他身上光芒太耀眼,哪怕結局是身死,她們也忍不住飛蛾撲火。


    ……


    ……


    一幕幕迴憶,在他眼前閃動,讓肖凡重新記起自己曾經是何模樣。


    “沒想到當時我還挺單純的。”


    他啞然失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自己當初太過懵懂。


    記憶如潮水洶湧,仍在繼續翻騰。


    不到百歲,肖凡晉升成太乙金仙。


    他斬天驕、練聖法、奪天機、更是在八百歲那年,成就大羅金仙。


    剛成大羅金仙,他就敢獨闖禁忌之地,覆滅諸天邪魔,一人斬下十位混元魔頭,威震八荒寰宇。


    肖凡年少得意,展現出他那令人絕望天資,世間同輩,無人能出其右。


    在他的光芒照耀下,無論是新一輩還是老一輩的天驕,皆是黯然失色。


    肖凡的命數太過強橫,古往今來最強之天驕,也達不到他今日之成就。


    然,剛則易折。


    一次意外的夢境,讓肖凡嚇出一身冷汗,那是一場永生難忘的噩夢。


    他在夢境之中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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