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宋家山城，磨刀堂內，口中看著那道挺拔的背影，強大的壓力迎麵撲來，恍若麵對的是一道衝天而起的刀峰，淩厲，巍峨，不可力敵。
“你不該來的。”宋缺背負雙手，頭也不迴淡淡的說了一句，冰冷的聲音恍如利刃，讓寇仲渾身一寒。
“來了我或許會後悔一陣子，若不來，我會後悔一輩子。”寇仲的聲音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為了天下，我不會顧忌玉致的私情，天刀之下，現在的你，不行。”宋缺的話讓寇仲臉色微微一喜，果然，宋玉致心中還是有我的。
“晚輩知道，可我還是來了。”
宋缺豁然轉身，雙目如刀落在寇仲臉上，“你覺得我真的不會殺你？我與令師在這磨刀堂論道五日，蒙他指點晉升大宗師，可這並不是我要對你手下留情的理由。”
“請前輩指教！”
“小子，天下不是那麽好爭的，你覺得當今天下何如？”
“隋帝暴虐民不聊生，大隋失其鹿，天下梟雄共逐之，晚輩出身卑微，幸得師父老人家垂憐，有幸得傳神功，不願老死於山林，大丈夫若不能食五鼎，便被五鼎烹。”
“天下大勢在誰？”
“大隋既倒，大勢混亂蒙昧，若要討好閥主，在下會說在遼東，那遼國公畢竟是閥主選定的女婿，戰高句麗，敗突厥，逐竇建德的英雄豪傑，赫赫戰功如雷貫耳，可是....”
寇仲冷靜的道：“遼國公姓楊，乃是大隋皇室旁支，世家門閥不允許他得天下，天下百姓也不願意看到大隋延續，哪怕他步步為營穩紮穩打，想要得天下依舊困難重重。”
“若閥主不幹預，天下怕是要三分，失去了潼關的李唐得關中，再進一步就是圖謀川蜀，遼國公一切順利可並洛陽，吞太原，縱橫青州，而我將以黃河以南長江以北為基業。”寇仲說到這裏微微一頓，目光投向宋缺，卻發現後者麵色沒有絲毫變化，既沒有反駁也沒有讚同。
“聽說你小子喊杜伏威一聲老爹？”宋缺表情微微有些怪異，忽然問了一個古怪的問題，寇仲臉上瞬間一紅。
“你出身揚州，在揚州城內青竹幫為應援，竟陵城死守十日，獨霸山莊大半人馬對你心悅臣服，更是對飛馬牧場有恩情。自洛陽城外大敗李密，你屢戰屢勝，闖下了不小的名聲，手下也有一些人馬，那東溟派和你也有些交情，戰馬、兵器、人馬都不缺，看似還算不錯，可草頭軍就是草頭軍，比不得世家門閥精銳，更遑論大隋精兵。”
“你自覺可以得三分天下，甚至三分天下中頗有優勢的那個，你憑什麽？”
“閥主方才所說莫非還不夠嗎？”
“不夠！”宋缺的聲音斬釘截鐵，寇仲哈哈大笑道：“憑我手中刀，憑我一身所學，憑我一腔熱血，憑我年輕賭得起！”
宋缺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賭得起，天下無數漢人卻賭不起，所以...”
隻見他大手一張，丈餘外一把厚背刀憑空飛來，發出“鏘”的錚鳴，輕描淡寫隨意一刀，寇仲麵色驟然大變，井中月瞬間出鞘，無法抵禦的力量襲來，讓他“騰騰騰”退出三步。
“秋雨綿綿愁殺人，秋水刀法，某以此入宗師，請少帥品鑒。”宋缺說話間手起刀落，腳步不急不慢，刀法見不得多麽淩厲逼人，卻給人一眾連綿不絕無法抵禦之感。
“鏘！鏘！鏘！”一刀刀落下，每一刀都可以逼退寇仲三步，最讓他難受的是，無孔不入的刀意逐漸壓迫他的空間，緩緩積累增強，一刀重過一刀。
寇仲鋼牙緊咬，難受的想要吐血，明明想要寸步不讓，可每一次都被逼退三步，一步步多一步不少，這種程度的掌控力真的隻是初入宗師的刀法嗎？
“啊~”寇仲發出一聲怒吼，腳下驟然爆發，整個人猛然前衝兩步，強行換氣提前發難。
宋缺雙眼微微一眯，不由得閃過一抹讚許之色，嘴角浮現淡淡弧線，手中寶刀卻沒有絲毫停留，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斬下。
“鏘~”寇仲如遭雷殛整個人倒飛出去踉蹌三步險些摔倒，身形左右晃動，腳踩淩波微步一股真氣憑空出現，井中月如羚羊掛角般再度斬出。
是宗師級的刀法，可惜還是太嫩了，宋缺身形一頓一進手中寶刀再度斬處，輕輕鬆鬆破壞了寇仲反擊節奏，抓住了寇仲節奏的薄弱點，同時延續了自己的節奏。
一刀刀落下恍若秋風細雨，又似驚濤駭浪連綿不絕，寇仲仿佛置身激流中被不斷衝擊，防守反擊？主動出擊？
然而宋缺之刀猶如大江東去勢不可擋，寇仲退三進二，躲閃騰挪，左右搖擺，始終無法擺脫他連綿不絕的進攻，二人從磨刀堂一路打到院中，眼看著就要退出大門，寇仲腳踩淩波微步，心中驟然閃過降龍十八掌的奧義，井中月化做一條長龍驟然斬處。
“鏘！鏘！鏘！”連續三刀以不同力道硬抗宋缺斬擊，螺旋真氣蜿蜒纏繞不斷消磨襲來力道。
“好！”交戰以來，宋缺第一次開口稱讚，手中寶刀抵在井中月刀尖，手上微微用力，一股連綿不絕的奇妙連環力道硬生生將寇仲推得踉蹌後退，力量貫徹全身瞬間泄了他渾身力量。
寇仲立足不穩，翻滾著坐在地上，井中月拄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
“不壞，不壞，我雖隻用了宗師初期的力道，宗師初期的刀法，你卻能夠毫發無傷接我一百零八刀，足以自傲了。”宋缺淡淡道：“小子，可有所得？”
寇仲聞言心情驟然一鬆，暗道宋缺果然沒有斬殺自己的意思，反倒多有考較，深吸一口氣挺身站起，略一沉吟畢恭畢敬道：“水無常勢，兵無常形。”
宋缺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好一個水無常勢兵無常形，小子不壞，今天到此為止，你且在這磨刀堂院中休息，明日本閥主便以資深宗師刀法會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否則...”
寇仲麵色微微一苦，心中不由得興起無盡豪情，看著轉身離去的宋缺，再度躬身一禮。
師父，您老人家安排的陪練一次比一次誇張，三瘋道長雖未必在宋閥主之下，可手段絕對算得上溫和，妙應真人更是和藹可親，這位宋閥主的刀那是真能要人命的。
不過自己也非吳下阿蒙，一番敲打磨練下，隱約間已有突破之感，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你不該來的。”宋缺背負雙手，頭也不迴淡淡的說了一句，冰冷的聲音恍如利刃，讓寇仲渾身一寒。
“來了我或許會後悔一陣子，若不來，我會後悔一輩子。”寇仲的聲音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為了天下，我不會顧忌玉致的私情，天刀之下，現在的你，不行。”宋缺的話讓寇仲臉色微微一喜，果然，宋玉致心中還是有我的。
“晚輩知道，可我還是來了。”
宋缺豁然轉身，雙目如刀落在寇仲臉上，“你覺得我真的不會殺你？我與令師在這磨刀堂論道五日，蒙他指點晉升大宗師，可這並不是我要對你手下留情的理由。”
“請前輩指教！”
“小子，天下不是那麽好爭的，你覺得當今天下何如？”
“隋帝暴虐民不聊生，大隋失其鹿，天下梟雄共逐之，晚輩出身卑微，幸得師父老人家垂憐，有幸得傳神功，不願老死於山林，大丈夫若不能食五鼎，便被五鼎烹。”
“天下大勢在誰？”
“大隋既倒，大勢混亂蒙昧，若要討好閥主，在下會說在遼東，那遼國公畢竟是閥主選定的女婿，戰高句麗，敗突厥，逐竇建德的英雄豪傑，赫赫戰功如雷貫耳，可是....”
寇仲冷靜的道：“遼國公姓楊，乃是大隋皇室旁支，世家門閥不允許他得天下，天下百姓也不願意看到大隋延續，哪怕他步步為營穩紮穩打，想要得天下依舊困難重重。”
“若閥主不幹預，天下怕是要三分，失去了潼關的李唐得關中，再進一步就是圖謀川蜀，遼國公一切順利可並洛陽，吞太原，縱橫青州，而我將以黃河以南長江以北為基業。”寇仲說到這裏微微一頓，目光投向宋缺，卻發現後者麵色沒有絲毫變化，既沒有反駁也沒有讚同。
“聽說你小子喊杜伏威一聲老爹？”宋缺表情微微有些怪異，忽然問了一個古怪的問題，寇仲臉上瞬間一紅。
“你出身揚州，在揚州城內青竹幫為應援，竟陵城死守十日，獨霸山莊大半人馬對你心悅臣服，更是對飛馬牧場有恩情。自洛陽城外大敗李密，你屢戰屢勝，闖下了不小的名聲，手下也有一些人馬，那東溟派和你也有些交情，戰馬、兵器、人馬都不缺，看似還算不錯，可草頭軍就是草頭軍，比不得世家門閥精銳，更遑論大隋精兵。”
“你自覺可以得三分天下，甚至三分天下中頗有優勢的那個，你憑什麽？”
“閥主方才所說莫非還不夠嗎？”
“不夠！”宋缺的聲音斬釘截鐵，寇仲哈哈大笑道：“憑我手中刀，憑我一身所學，憑我一腔熱血，憑我年輕賭得起！”
宋缺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賭得起，天下無數漢人卻賭不起，所以...”
隻見他大手一張，丈餘外一把厚背刀憑空飛來，發出“鏘”的錚鳴，輕描淡寫隨意一刀，寇仲麵色驟然大變，井中月瞬間出鞘，無法抵禦的力量襲來，讓他“騰騰騰”退出三步。
“秋雨綿綿愁殺人，秋水刀法，某以此入宗師，請少帥品鑒。”宋缺說話間手起刀落，腳步不急不慢，刀法見不得多麽淩厲逼人，卻給人一眾連綿不絕無法抵禦之感。
“鏘！鏘！鏘！”一刀刀落下，每一刀都可以逼退寇仲三步，最讓他難受的是，無孔不入的刀意逐漸壓迫他的空間，緩緩積累增強，一刀重過一刀。
寇仲鋼牙緊咬，難受的想要吐血，明明想要寸步不讓，可每一次都被逼退三步，一步步多一步不少，這種程度的掌控力真的隻是初入宗師的刀法嗎？
“啊~”寇仲發出一聲怒吼，腳下驟然爆發，整個人猛然前衝兩步，強行換氣提前發難。
宋缺雙眼微微一眯，不由得閃過一抹讚許之色，嘴角浮現淡淡弧線，手中寶刀卻沒有絲毫停留，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斬下。
“鏘~”寇仲如遭雷殛整個人倒飛出去踉蹌三步險些摔倒，身形左右晃動，腳踩淩波微步一股真氣憑空出現，井中月如羚羊掛角般再度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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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刀落下恍若秋風細雨，又似驚濤駭浪連綿不絕，寇仲仿佛置身激流中被不斷衝擊，防守反擊？主動出擊？
然而宋缺之刀猶如大江東去勢不可擋，寇仲退三進二，躲閃騰挪，左右搖擺，始終無法擺脫他連綿不絕的進攻，二人從磨刀堂一路打到院中，眼看著就要退出大門，寇仲腳踩淩波微步，心中驟然閃過降龍十八掌的奧義，井中月化做一條長龍驟然斬處。
“鏘！鏘！鏘！”連續三刀以不同力道硬抗宋缺斬擊，螺旋真氣蜿蜒纏繞不斷消磨襲來力道。
“好！”交戰以來，宋缺第一次開口稱讚，手中寶刀抵在井中月刀尖，手上微微用力，一股連綿不絕的奇妙連環力道硬生生將寇仲推得踉蹌後退，力量貫徹全身瞬間泄了他渾身力量。
寇仲立足不穩，翻滾著坐在地上，井中月拄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
“不壞，不壞，我雖隻用了宗師初期的力道，宗師初期的刀法，你卻能夠毫發無傷接我一百零八刀，足以自傲了。”宋缺淡淡道：“小子，可有所得？”
寇仲聞言心情驟然一鬆，暗道宋缺果然沒有斬殺自己的意思，反倒多有考較，深吸一口氣挺身站起，略一沉吟畢恭畢敬道：“水無常勢，兵無常形。”
宋缺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好一個水無常勢兵無常形，小子不壞，今天到此為止，你且在這磨刀堂院中休息，明日本閥主便以資深宗師刀法會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否則...”
寇仲麵色微微一苦，心中不由得興起無盡豪情，看著轉身離去的宋缺，再度躬身一禮。
師父，您老人家安排的陪練一次比一次誇張，三瘋道長雖未必在宋閥主之下，可手段絕對算得上溫和，妙應真人更是和藹可親，這位宋閥主的刀那是真能要人命的。
不過自己也非吳下阿蒙，一番敲打磨練下，隱約間已有突破之感，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