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近一年的時間,路漫漫已經發掘了黑子的能力。


    京市這邊市場恢複之後,她便有意識的開始培養他。


    黑子也意識到了這是他人生的重要機遇轉機,便對路漫漫敞開心扉的談了自己的過往。


    黑子原名叫張磊,幼時本來是叫石頭的,但從小就調皮愛惹事,加上頭鐵,打架無往不利,可惜那會已經有同族長輩占用了鐵頭這個名字,不然他高低要爭一爭這個名兒...


    再大一點家裏為了約束他,咬牙花錢把他送去上學了,報名的時候學校老師問他家大人石頭的大名叫什麽,家裏大人一臉懵。


    啥大名小名的?鄉下人家起個名字就是一輩子了啊?還得起兩?


    就寫張石頭不行?


    石頭?自然是不大好,幾乎每個村都有那麽一兩個人叫石頭...


    同村一個也是送孩子上學和他家不和的大人,把石頭的“豐功偉績”給老師們宣揚了個遍,還賤兮兮的說:頭那麽鐵要不就叫張鐵頭?在村裏不能喊這個名字就在學校用唄...


    一番話把張父氣的夠嗆,兩家鬧的差點沒打起來。


    後麵老師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張磊,說一堆兒的石頭也很厲害,不比鐵差。


    一堆石頭有沒有比鐵厲害他不知道,反正上學也沒有改變他的野性,讀書對他而言就是認幾個字而已。


    他很清楚初中高中要上鎮上去,不要說拿不拿的出學費,單是不上工掙糧食還要拿家裏的糧食吃喝這點家裏叔伯就不能同意。


    家裏窮又還沒有分家,能讓他上完小學就是家裏叔伯對他最大的包容和喜愛了,畢竟家裏姐妹是一天學也沒上過,哥哥弟弟們也就大堂哥和一個堂弟意思意思的上個一兩年的學。


    他上學晚,讀完小學的時候已經十五歲了,放蕩不羈的小夥兒,書沒好好讀地裏活也沒幹的多好,幾年的學習生活也沒改變他賤賤的惹事野性子。


    不上學了家裏還真怕他變成惹人憎恨的偷雞摸狗的二流子,考慮了一番還是覺得把他送去參軍,家裏是管不了的,隻能送去給國家管了。


    為了不讓家裏出一個吃槍子的小混混,家裏也是出了不少代價才弄了個名額讓他去征兵。


    雖然張磊覺得自己沒有那麽混,肯定不會差勁到要去挨搶子,但是他也不想種地,能多一種選擇換一個環境他還是很高興的。


    應征上的張磊一進部隊就喜歡的緊,覺得這地方就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


    一樣的是,他依舊頭鐵,和他刺頭子名聲一樣出名的是他那曬的黝黑的身姿。


    他的稱號也從張磊、石頭變成了“全隊最黑的那個刺頭子”,到後麵就變成了黑子。


    張磊是無所謂叫石頭還是叫黑子的,一個代號而已。


    他進了部隊,過了磨合期之後,是真的如魚得水。


    而且他遇到了他人生的第一個貴人:顧澤的堂叔。


    顧堂叔作為張磊的直屬頂頭上司,是第一個製服和收服他的人,更是帶著他上進指引他正確方向的人。


    靠著那股不要命的拚勁兒和顧堂叔的扶持,沒有根基的農村禍頭子成為了全團最年輕連長。


    如果不是顧堂叔突然調走,他甚至會成為最年輕的副營長。


    很可惜,接替顧堂叔位置的是顧家的對家。


    新官上任,第一把火燒的就是他們這些直係。


    張磊是個感恩的人,雖然不能跟著老領導走,但是也不會選擇背叛。


    新領導自然是容不下他們這些的,既然成不了他們手裏的刀子,那要麽去死要麽讓位退賢。


    顧家是很正派的家族,黑子他們這些底下的人接受的思想也是正麵正派的,競爭都是正麵上的事情,那些黑招聽過也用到敵人身上過。


    卻不想有天會被用的自己人身上。


    是的,就是兩位領導是對立的,但張磊覺得自己站的是國家這邊,他們也應該是,再不對付也是私下的,明麵上實際上他們是一國一家的,都是自己人。


    再硬的拳頭也抵不過那些黑招,張磊被逼的節節敗退,幾次在他認為的自己人手上生死徘徊。


    最後雖然靠機敏撿迴了自己和戰友的命,卻被暗害得成了不聽命令造成重大事故損傷的人。


    這次是再也不可能也沒有機會留在他熱愛的部隊了。


    他以為是結束,卻不想隻是開始。


    張磊是帶著軍功的人,原本這次“事故”的處罰是退伍轉業。


    卻不想新領導收買了他的妻子,這一次的暗招真的是一把狠刀子,刀刀致命。


    他那位妻子是部隊周邊農村的村民,一個生在重男輕女家庭被封建思想迫害的女人。


    一場人為的落水造就了他們之間的孽緣。


    女方自小饑寒落下了嚴重的宮寒,還因為過度超負荷勞作,身體也不大好,兩人結婚三年也沒有孩子。


    盡管婚姻生活一地雞毛蒜皮,張磊也自認為自己對待妻子是真誠敬重的,兩個人之間沒有相濡以沫也是相敬如賓。


    沒有孩子他不在意也沒有因此怪過妻子,也說的明明白白。要是以後真沒有孩子收養一個也行,一輩子不要孩子也行。


    生活上也算處處體諒了,妻子沒有工作沒有收入他從沒嫌棄過,說在家苦怕了累怕了不願意做家務活他也慣著,家裏能做的他順手就做了,除了堅持每個月寄固定的錢迴老家,其他幾乎都順著她了...


    再硬的石頭,三年也該焐熱了吧。


    然而很可笑,一個給她娘家的臨時工崗位和一百塊錢,就能讓她去把自己的丈夫給陷害了。


    他們之間的感情和關係如此的廉價。


    最終不要說工作、退伍費了,要不是顧家插手,張磊可能還要進監獄、下勞改農場的。


    被開除軍籍之後,張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離婚。


    女方自然是不願意的,她並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多惡,反而覺得張磊要離婚才是真的惡,她過慣了好日子自然不想迴娘家那邊繼續當牛做馬。


    那女人還不清楚自己做的事情對丈夫造成多大的影響,隻覺得男人什麽都沒有了,隻要他和以前一樣什麽都不用她幹活,就願意跟他迴鄉下,他居然反過來不要她,簡直不識好歹!


    張磊直接就找到了女人的娘家,娘家那邊自然是願意的,一個什麽都沒有和他們一樣的泥腿子親戚他們自然不稀罕。


    離婚了他們還能再收一筆彩禮,或者留在家裏幹活也不錯,隨便給一口飯就能白的一個壯勞力,大好的事!


    也是慣的,在張磊麵前還能爭辯幾句的女人,在娘家人麵前大氣不敢出。


    順利離婚的張磊迴鄉下之前,特意去找老領導辭行也是去道謝和道歉,覺得自己沒用辜負了老領導,不堪大用還累的老領導去撈他。


    卻不想顧家那邊正商量著送去韓瀟那邊的人手,然後他就得到了一個工作機會。


    張家至今未分家,是一個擁有近四十人口的大家庭。


    張磊寄迴去的工資從幾塊錢到最後的二十塊,對張家有改變但不大。


    張家老家也就是主屋三間是泥瓦房,其餘的都是茅草頂的泥房,由於有張磊的工資補貼,住的不太好但不算太擁擠。


    他家那些兄弟也是村子裏唯一一家適齡男子全婚配的家庭。


    窮,老家那邊實在是太窮了,土地貧瘠,一年的辛苦勞作都填不飽肚子。


    雖然這些年靠著張磊的工資,老家那些人才能好過一些,但家裏人多了,兄弟大了,心思肯定就多了。


    當年他在家的時候家裏也不太和諧,如今要是背著處分空著手迴去,家裏可能連他的一席之地都沒有。


    畢竟他不太會種地這個是家裏共知的。


    他是個清醒的,知道自己迴到鄉下是個什麽境地,這麽多年了,早些年家裏對他的付出他也迴報了,這次他想為自己活了,他想自私一些了。


    雖然那段時間的經曆把張磊打擊的沒什麽自信心了,但是他還是想爭取一下。


    是老領導又幫了他一次,不然他一個背著處分被開除的人,在哪裏都不會給錄用的。


    那些事情路漫漫還真不知道,人是韓瀟領迴來的,顧澤那邊有沒有和他說清楚不知道,她這邊知道的就是:黑子是一個被陷害退伍的連長。


    第一次見麵就見人一身頹廢帶著喪氣,但又讓人覺得堅韌可靠,很矛盾的氣息。


    韓瀟信任的人推薦過來的,她又沒看出有什麽不滿意的,那自然是要留下的,她正要用人呢。


    卻不想......一個長相憨厚老實的男人居然是個曾經的熊孩子,刺頭茬子?


    隻能說人不可貌相!


    路漫漫把自己曾經看過的經濟學的書籍搬到了四合院那邊,自己走過的艱辛之路說什麽也得讓人再走一遍!


    她現在需要的是管理人員和同肩並行的夥伴,不是一個指哪打哪的打手,張磊不努力學習提升自己可不行!


    想繼續脫穎而出,就必須給他拿出自己的實力!


    張磊感覺自己要頭禿。


    剛開始他隻是想要一份養活自己的工作,好好當個打工人。


    老板信任他願意培養他,他也很是感激,但是老板太看得起他這個甜蜜的負擔太過沉重了,他覺得自己可能會被壓垮。


    “黑子哥,我們和路姐一樣看好你哦,加油!”


    看到那厚厚的書堆的老高的一疊,對張磊羨慕的流口水的同伴小弟們瞬間平衡了。


    黑子哥的飯碗果然隻能是黑子哥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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