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離職手續,顧染請錢珍珍等幾個平時比較要好的同事吃了頓飯。


    錢珍珍很舍不得顧染,但想到她肯定是有了更好的去處才離職,又真心替她高興。


    聚餐結束,顧染到附近商場買了些母嬰用品,到安娜家探望她。


    到達安娜家門口,她摁了半天門鈴,都沒人來開門。


    她不禁覺得奇怪。


    因為來之前,她跟安娜聯係過,後者告訴她,她就在家裏。


    怎麽這會兒沒人開門了?


    她擔心安娜會不會出什麽狀況,拿出手機,正打算打電話,忽然聽到屋裏頭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吵架的幾個聲音,其中一個就是安娜。


    另一個聽著也頗為耳熟,好像是……安娜的婆婆馬翠紅。


    時不時,還有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在叫罵。


    聽裏麵動靜激烈,甚至還有砸東西的聲音,顧染連忙用力捶門:


    “娜姐,是我,顧染!快開門!”


    屋裏頭依然爭吵聲不斷。


    顧染急得要命,意識到安娜很可能被馬翠紅糾纏住了,無法開門。


    她正打算報警,這時,屋門終於“哢噠”一聲開了。


    安娜麵色蒼白,眼圈發黑,臉上淌著淚痕,掙紮著打開了門。


    “娜姐,出什麽事了?”顧染連忙扶住她,目光落在她兩隻手腕上。


    安娜的手腕紅腫,明顯留了一圈壓迫後的印痕。


    看此情形,剛才應該是有人用力扣住了她的手腕,試圖控製她的行動。


    “他們、他們要打掉我的孩子!”安娜驚魂未定,眼睛發紅,指著屋內的兩個人,哽咽道。


    顧染順著她所指一看,果然看到一臉兇神惡煞的馬翠紅雙手掐腰,氣勢洶洶地站在客廳裏。


    邊上還有個與馬翠紅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年輕男人,也是滿臉的兇惡。


    顧染記得在婚宴上見過此人,正是李沐陽的弟弟李若海。


    “他們為什麽要打掉孩子?”顧染扶著安娜,又驚又怒。


    “這還用問?”馬翠紅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


    “她這一胎懷的是丫頭,還是個掃把星,不打掉是想坑死我們老李家嗎?!”


    “他們見我不肯做b超,就找了算命的,算出來說我這孩子肯定是個女孩,而且還是克父的命。


    剛才兩人突然闖進來,非要拉著我去墮胎!”安娜哭著怒斥道。


    顧染聽得心頭怒火中燒:


    “這都什麽年代了,你們還搞這些迷信東西!”


    “什麽迷信?這可是大師算出來的,絕對錯不了!”馬翠紅拉扯著大嗓門,嚷嚷道。


    “安娜要是不信,現在就去醫院做b超啊。做出來是男孩,才能證明大師的話是錯的!”


    見顧染還想怒斥他們,馬翠紅搶先一步,指著她鼻子吼道:


    “顧染,這是我們李家的事,你一個外人瞎摻和什麽?!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站在她邊上的李若海馬上朝顧染投來威脅的目光。


    不過,看到顧染精致如畫的五官,窈窕身材,他馬上露出了饞涎欲滴之色,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顧染心裏一陣惡心。


    她才不會被馬翠紅母子的威脅嚇倒,立馬反擊:


    “過路者還知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更何況娜姐是我朋友。


    我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們倆欺負她!”


    安娜怕顧染一個人吃虧,她自己現在身子沉重,又怕傷到腹中寶寶,沒能力和身強力壯的馬翠紅母子撕扯,急忙給李沐陽打電話。


    結果,電話接通後,響了幾聲,就被掛斷了。


    安娜麵露悲色。


    最近,但凡她主動給李沐陽打電話,十次裏麵他能接三次,就不錯了。


    絕大多數都是像現在這樣拒絕接聽。


    就算接聽了,也是極度不耐煩,說自己忙得很,不是在開會,就是在與客戶交談,讓她懂事點,少去打擾他。


    顧染轉頭看到她的手機屏幕亮起又熄滅,頓時明白是怎麽迴事,不禁皺眉。


    李沐陽不接電話,到底是真的在忙,還是與馬翠紅提前串通好了,故意隱身了。


    安娜也有類似的猜疑。


    李沐陽之前明明答應她,會做馬翠紅的思想工作,讓她別再糾結孩子性別的事。


    但現在的狀況是,馬翠紅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了。


    安娜不管不顧,繼續拚命撥打李沐陽的電話。


    從馬翠紅開始作妖,李沐陽一直以工作忙作為借口,躲得遠遠的,讓她獨自麵對。


    今天,安娜不可能再讓他躲避,必須出麵,與她一起麵對此事。


    她重複打了五六次,電話掛斷,再打,掛斷,再打……


    終於,李沐陽接了。


    然而,他一開口就是怒氣衝衝的指責:


    “安娜,你幹什麽?在家閑出毛病來了?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很忙,真的很忙!


    拜托你稍微理解一下,別老是有事沒事打擾我行不行?!”


    以往,安娜都是心疼他忙碌,每次他說類似的話,都選擇退讓。


    但今天,她心裏的委屈憤怒已經累積到了境界點,再不發泄出來,就要崩潰了。


    更何況,馬翠紅母子還虎視眈眈的在邊上,合夥欺負她。


    李沐陽再不出麵,那他還算是她丈夫嗎?!


    “你媽和弟弟都跑到家裏來鬧事了,要不是顧染剛好來看我,我現在就被他們拖到黑診所,強製墮胎了!”她哭著對著手機大喊。


    “你每天忙忙忙,忙到連我和孩子的死活都不管了嗎?


    你到底在為誰忙啊?


    是為你自己,為你們李家在忙吧?


    反正,肯定不是為了我為了這個小家!”


    從結婚開始到現在,李沐陽就像是徹頭徹尾換了個人。


    婚前的體貼溫柔,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天比一天明顯的冷淡與不耐煩。


    迴家的時間也一次比一次晚,而且不止一次,說要陪客戶應酬,徹夜不歸。


    安娜再遲鈍,也已經感覺到他的不對勁。


    隻是兩人新婚燕爾,婚前戀愛時的恩愛還曆曆在目,讓她無法相信,也不願麵對冷冰冰的現實。


    這段時間,她不停地自我安慰,拚命說服自己,李沐陽沒有變,他依然是愛她的。


    他隻是工作太忙,壓力太大,等忙過了這段時間,一切就會好起來。


    直到今天,獨自麵對馬翠紅母子的欺淩,她向丈夫求救,


    他不但一次次無情地拒絕接聽電話,好不容易接通了,不等她說瘋狂撥打他電話的緣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責。


    麵對血淋淋的現實,安娜再也無法自欺欺人,騙自己說,李沐陽還是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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