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塵身上舊傷未愈,一條胳膊還打著石膏,多日加班,身體虛弱,完全不是冬浩對手,很快就挨了好幾拳。


    在座的幾個男同事見狀,紛紛衝上去。


    這些人看似在拉架,但實際上拉的都是周塵。


    周塵被他們束縛手腳,施展不開,又被冬浩猛揍了好幾拳,眼冒金星,重重栽倒在地。


    呂曉溪鄙夷地呸了一聲,幸災樂禍地冷笑:“不自量力!”


    隨後,她從包裏掏出紙巾,走上前幫冬浩擦拭鼻血:


    “沒事吧?該死的混蛋,居然敢打你,實在太過分了!”


    周塵從地上掙紮著抬起頭,嘴裏滲血,雙目充血,死死盯著兩人:


    “冬、冬浩,呂曉溪,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們了,你們要這樣對我?”


    冬浩與他四目相對,很快又挪開視線:


    “周塵,你別怪我,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被周夫人視作眼中釘。


    她花大錢要我整你,我如果不服從,就會在江城混不下去。”


    “又是蘇碧月搞的鬼?”周塵駭然瞪大眼。


    從出生到現在,身上流淌著周學義血脈這個事實,給他和母親帶來的隻有無窮無盡的痛苦、災難和恥辱。


    多年來,他們母子不斷退縮忍讓,但蘇碧月依然不願意放手。


    明明是周學義的錯,為何最後買單的卻是他們母子?


    這世上到底還有沒有一個地方可以讓他們這些被傷害的弱者說理?


    見周塵雙目血紅,咬牙切齒,冬浩無奈攤了攤手:


    “周塵,本來我確實是想好好和你一起把遊戲做好,一起掙錢。”


    “但我沒辦法不聽周夫人的話,人家背後是蘇家,我們背後是什麽?


    什麽都不是!


    聽哥們一句勸,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無論你怎麽掙紮,周夫人都不會放過你。


    趁早離開江城吧,至少還能好好活著。”


    “冬哥,你跟他廢什麽話?要是讓周夫人知道,肯定會不高興的。”


    呂曉溪不耐煩地皺眉,看向周塵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周塵,我實話跟你說吧。


    我一開始跟著你,是覺得你這人聰明,有前途。


    但後來才發現,原來你是被周夫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野種。


    你說,我要是再跟著你,那不是傻嗎?


    良禽都知道擇木而棲,更何況是人!”


    周塵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


    “既然如此,你光明正大提分手啊。


    一邊謊話連篇,繼續心安理得地花著我的錢,


    一邊看不起我,跟我朋友勾搭成奸,


    這就是你所謂的良禽擇木而棲?


    賤人!”


    此刻,邊上圍了不少看客。


    聽周塵這麽一說,紛紛朝呂曉溪和冬浩指指點點:


    “原來是當場捉奸,反被奸夫淫婦毆打,這男的也太慘了。”


    “他說得沒錯,這女的太不要臉!”


    “打扮的人模狗樣,還拿著名牌包,原來都是靠勾搭男人弄來的錢!”


    聽周圍人都向著周塵,罵他們,冬浩臉上掛不住,招唿眾人就想走。


    呂曉溪卻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咽不下這口氣,指著冬浩公司兩個年輕力壯的員工,叫道:


    “你們給我打死這混蛋!”


    眾目睽睽下,原本就覺得理虧的員工不敢動手:


    “呂姐,要不算了。”


    “是啊,我看已經有人報警了!”


    呂曉溪向來都是不肯吃虧的人,此刻正在氣頭上,哪肯善罷甘休?


    她跺著腳吼道:


    “怕什麽?知道我和冬浩背後是誰嗎?


    是周夫人蘇碧月,她可是蘇家人!


    有她撐腰,就算咱們今天當街把周塵這野種打死了,


    不但不會有半點事,周夫人還會好好感激我們!”


    兩個年輕員工麵麵相覷,猶豫不決。


    不動手,怕得罪呂曉溪,畢竟像她說的,她背靠周夫人這麽個強硬後台,


    到時候要給他們點苦頭吃,輕輕鬆鬆。


    動手吧,眾目睽睽之下,到時候隻怕會不好收場。


    見狀,呂曉溪大怒:


    “你們傻愣著幹什麽,動手啊!”


    啪!!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突然閃現,揮手就給了呂曉溪一記無比響亮的耳光。


    “誰打我?!”呂曉溪捂著臉頰,定睛一看,“顧、顧染,你怎麽在這?”


    是啊,顧染自己也沒想到,難得和裴硯一起看煙花,手拉手一起閑逛,結果會親眼目睹這一出。


    自從上次偶然撞見本該出差的呂曉溪坐上陌生奔馳車,她心裏始終存了道疑慮。


    虧她還一直給呂曉溪找各種理由,試圖說服自己,是她多想了。


    沒想到,今天就撞見了這麽一幕!


    “呂曉溪,你真是不要臉!”因為憤怒,顧染渾身都在發抖。


    “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周塵對你有多好,你於心何忍!”


    呂曉溪輕蔑一笑:


    “不愧是一起從底層出來的下等人,才會這麽惺惺相惜。


    他對我好,是他自己犯蠢,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誰稀罕啊!”


    啪!!


    顧染忍無可忍,衝上去又給了她一耳光,大罵:


    “呂曉溪,要點臉吧!


    說我們是下等人,難道腳踏兩條船的你就很高貴嗎?


    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高貴,那麽對不起,我們寧可當我們的下等人,


    也不要與你這種卑鄙無恥的人同流合汙!”


    “罵得好!”圍觀者中,當場有人給顧染鼓掌叫好。


    呂曉溪暴怒,伸手想反擊,被顧染一把扣住手腕,推了個趔趄。


    冬浩本來見人多,不想繼續把事情鬧大。


    但看呂曉溪接二連三吃虧,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女人挨打,什麽都不做,於是上前朝顧染舉起拳頭:


    “敢打老子女人,你活膩了!”


    可是,他的拳頭高舉半空,卻怎麽都落不下來,而且手腕一陣劇痛,好像快要斷掉了似的。


    冬浩扭頭一看,隻見自己身旁不知何時站了個無比英俊的年輕人。


    此人足足比他高了大半個頭,扣住其手腕的力道更是大得驚人!


    “你、你誰啊?”冬浩下意識地問。


    “敢打我女人,你活膩了!”裴硯把他剛才那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說完,加重手上力道,用力一擰,冬浩立即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呂曉溪詫異萬分:這個大帥哥說顧染是他女人,這麽說他是顧染男朋友?


    見冬浩受傷,她連忙上前,威脅般對裴硯叫道:


    “你誰啊?敢打我男朋友,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可是周夫人的朋友!”


    見裴硯不說話,她以為他不知道周夫人是誰,昂起頭趾高氣揚道:


    “周夫人可是蘇家人,江州四大家族的蘇家總聽說過吧?


    得罪了周夫人,我敢保證讓你們在江城混不下去!


    識相的還不快給我門道歉,不然的話,有你們哭的時候!”


    “蘇碧月是吧?”裴硯眸光深寒,戾氣四溢,“很好,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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