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說著過一過嘴癮。


    簡若沉很理解。


    他安慰道:“沒關係的劉sir,你和關sir是朋友,又是警察,一開始對人有戒心,很正常。”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跟罪犯周旋的警察還是謹慎點好,不然怎麽死的都難說。


    簡若沉態度好得出乎預料,劉奇商都有點羞愧了。


    這可是一個月交稅五億的大佬。


    一份稅就能養一萬個月薪五萬的高級督察。


    全香江一共才三萬警察。其中的高級督查少之又少,根本沒有一萬個。


    簡若沉一個人交出去的稅,都能養活全香江的警察了。


    劉奇商歎了口氣,“這頓我請,真不好意思,差點把你查得底朝天了。”


    簡若沉:“沒事,正好我也不知道我的錢是怎麽賺的。查查也好,犯法的事情咱們不能做。謝謝您幫我排查一遍,沒問題我就放心了。”


    劉奇商:……


    感情他還給簡若沉打了白工?


    這意思是32億白白飛到你手裏了唄?


    啊……


    劉奇商木然地想: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我果然是一個失敗的man。


    服務員在外頭敲了敲門,打破了包間裏略微有些尷尬的氣氛。


    計白樓過去開門,手放在腰後的配木倉上,半個身體都藏在陰影裏,十分謹慎。等服務員把小吃和飯全部放好,轉身出了門,才鬆弛下來,“我們cib有黑警滲透是板上釘釘了,就是查不出是誰,現在我看誰都覺得有嫌疑。”


    關應鈞笑了聲,“應該不是你組裏的。”


    “對。”簡若沉把拆好的炸蟹腿戳進梅子醬裏蘸蘸,“我當時偷聽到的原話是:黑警來了消息,說cib正在往這裏來。”


    “這個表述很明確了,說明黑警沒有一起跟你們出警,他甚至不知道出警的是哪一組。”


    劉奇商震驚:“你還去偷聽了?”


    計白樓心說這才到哪兒。


    他還去偷犯罪證據了呢。


    劉奇商不甘示弱,從內兜裏抽出幾張a4紙,“我有線索。說起來,我之所以會排查簡若沉,是因為我們組有個人固執己見地認為簡若沉是內鬼。”


    “我不查,難以服眾。”


    關應鈞道:“那個陳祖丹?”


    劉奇商點頭道:“他先是拿來了簡若沉花8億收購江亭電子科技的消息,又告訴我簡若沉在酒吧和毒頭廝混。”


    “他說這些消息都是他在cib的朋友告訴他的。”


    關應鈞單手翻了翻劉奇商遞過來的檔案資料。


    裏麵是陳祖丹和他私交甚篤的警員。


    簡若沉湊過去看了眼,沒他認識的。


    感覺好像幫不上什麽忙。


    關應鈞帶他來吃飯,本意可能也不是讓他來幫忙。而是為了讓劉奇商放下戒心,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查他家底這種注定不會有收益的事情上。


    資料在包間裏傳了一圈,最終落在計白樓手上。


    簡若沉見他們還有得聊,就湊到關應鈞耳邊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他吃完飯了,想去洗手。


    關應鈞想了想,配木倉不能外借,但是手銬可以。


    他把手銬卸下來遞過去,“出去以後左轉直走就是洗手間,碰上不對勁的人就直接銬在原地,然後迴來找我們。”


    簡若沉:……


    這招真損,把人銬在洗手間,然後他跑是吧?


    好的,會了。


    他側身把衣兜對準關應鈞,“我手髒,你放進來。”


    關應鈞就把手銬放進他的衣兜。


    簡若沉用手肘壓下門把開門,出去了。


    包間裏。


    劉奇商和計白樓直直盯著關應鈞。


    不對勁,真不對勁。


    以前的關應鈞性格淡漠,非必要不做人情,給人發煙都像判官發簽。


    現在怎麽變得這麽有人情味?


    這人情味是大家都有,還是隻針對簡若沉一個?


    關應鈞抬眸掃過去一眼,不明所以,“看我幹什麽?我臉上寫了誰是臥底?”


    計白樓低頭。


    原來這人情味是單獨給一個人的。


    他垂眸將資料上的人名和樣貌都記在腦子裏,一顆心沉沉墜下去。


    關應鈞知不知道在這個時代喜歡男人意味著什麽?


    先前有個小港星,被爆出有男友後不堪其擾,頂不住輿論壓力,跳樓自殺了。


    簡若沉有錢有後路,民眾總是會對名聲好的資本更寬容些。


    可關應鈞不一樣,他沒有這些,舅舅還是一哥,受到的審判隻會多不會少。


    他作為關應鈞的兄弟,真不想看人陷入那種境地。


    “哎……”計白樓長長歎了口氣。


    喜歡男人,好像是天生的吧?


    黃有全本來都要睡著了,被計白樓一口氣歎醒了。


    他坐直身體,腦袋上的黃毛一顛,疑惑道:“簡若沉怎麽還不迴來?”


    洗手能洗這麽久嗎?


    不會真碰上事了吧?


    


    簡若沉碰上了一個小偷。


    這個小偷大概以為他兜裏銀光閃閃的東西是首飾或者名表,趁著他洗手,站在身邊將東西摸出去了一點。


    簡若沉:……


    他看著小偷看似機敏實則漏洞百出的動作,反手捉住了對方的手腕,“你這業務有點不熟練啊。”


    在關公麵前耍大刀呢?


    小偷懵了瞬。


    他動作已經夠快夠果斷了,哪裏不熟練了?


    這麽多年都是這麽偷過來的!


    怎麽有人不懂亂說?


    簡若沉輕歎一聲,“你叫什麽名字?我來給你演示一下。”


    小偷挑眉。


    這是碰上同行了?


    “我姓林。”他話音剛落,手腕就一重。


    簡若沉趁他愣神,抓起小偷另外一隻手塞進手銬。


    “哢”一下,銬住了。


    關應鈞這手銬,怪好用的。


    簡若沉抬手推他:“老實點,林某。”


    小偷:……


    他看了看“銀手鐲”,又看了看簡若沉,表情皸裂,“你是阿sir?”


    簡若沉道:“也不算。”


    小偷:也不算?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什麽叫也不算?


    簡若沉攏了一下頭發,“我看上去很好欺負是不是?”


    上輩子就是這樣。


    隻要出了大院和學校,他就格外容易吸引罪犯。


    學校的教官都覺得他很適合去釣魚執法。


    小偷:真倒黴,竟然看走眼了。


    “哎呀阿sir,我就拿了你一副手銬,這不是沒拿到嘛,這算是未遂不?要不就算了吧?”


    簡若沉一聽這個語調,就知道他是老油條。


    他笑了笑,“行啊,不過開手銬的鑰匙在包間,你先跟我迴去。”


    手銬隻能限製手,不能限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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