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在接風宴上表現平平無奇,一時記恨上了大皇子,這次暗下決心,一定要把大皇子碾壓到塵埃裏。


    一個病秧子,估計連騎馬都不會,還狩獵?誰知,大皇子一個利落地翻身,就騎到馬背上,讓想表達慈父之心的承慶帝都很意外。怕他出意外,承慶帝難得地吩咐身邊的幾個護衛去保護他。


    不遠處的趙言卿對這個情況比較滿意,陛下知道關心大皇子,百官自然會知道風向,遲早有一天,在他們的努力之下,大皇子會坐上那個位子。


    九黎山此時沒有往日的平靜,不少世家公子和貴女在山裏打獵,三五成群,很是熱鬧,就連林子裏麵的鳥兒都驚起無數。


    孫嫻雅和塔娜公主進了在林子裏,轉了半個時辰才獵到兩隻野兔和四隻山雞,這還沒發揮她們的實力,於是決定往山林深處去。


    一路上,她們遇到了不少世家公子,總體而言,會打獵的貴女並不多,打獵嘛,還是男子居多。


    塔娜公主見到他們打獵,還會興致勃勃地在一旁觀看,遇到箭法高超,射獵又準的,還會找孫嫻雅打聽一下,孫嫻雅對盛京城世家公子如數家珍,講了不少她知道的情況。


    趙言卿和大皇子一起在護衛的簇擁下也進了深林,二人這一年多交集頗多。


    趙言卿也不擔心陛下起疑,二人是表兄弟,交好才正常,大皇子自從念兒差點被乳母溺亡,就知道不能一味隱藏鋒芒,二人關係遲早要到明麵上了,遮遮掩掩才更讓人猜忌。


    大皇子一行人進了深林沒多久,趙言卿忽然聽到茂密的樹叢中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根據直覺,他覺得定然是比兔子大一些的動物,迅速搭弓,瞄準方向後,一箭射出,一隻白色動物迅速躥出,趙言卿一看,竟然是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這裏竟然有白狐,讓他很是意外。


    他腦子裏快速湧上一個念頭,若是抓了這隻白狐,就可以給月兒做一件狐裘,她皮膚白,穿上定然好看,於是,夾緊馬腹去追那白狐。


    白狐知道危險來臨,跑得飛快,趙言卿緊追其後,一箭過去,正好射中白狐的腿,那白狐的腳步一下子慢了。


    趙言卿對落塵吩咐道:”活捉那白狐!”


    落塵得令,帶著幾個護衛跑了過去,想要圍堵那白狐。


    白狐難得,若是射中身體,豈不是毀了那上好的皮毛?


    落塵幾個在四個方向圍堵,眼看那白狐無逃生之處,忽然,一支箭斜斜射過來,正中那白狐的肚皮,白狐一下子倒在地上,抽搐著四條腿,很快就咽氣了。


    趙言卿很是惱怒,抬眼一看,不遠處一身著寶藍色騎裝,頭戴金冠的男子騎馬奔來,正是二皇子蕭炎。


    蕭炎一過來,身旁的護衛忙去見地上的白狐,落塵忙上前護住那白狐:“二殿下,這白狐是我們大人射中的。”說著,指向那白狐腿上的箭。


    蕭炎看了下,不屑道:“你們大人箭法不精,沒射中,自然是誰先射死獵物才算誰的。”


    “二皇子,我們大人怕傷了這白狐的皮毛,才讓我等在在這裏圍堵,我們可是有六人在此,想必殿下剛才也看見了。”落塵極力辯解。


    “本皇子就是沒看到,這白狐是本殿下的。”


    如此強詞奪理,氣得落塵當場就想教訓這蠻橫無理的二皇子一頓。


    趙言卿不冷不熱道:“沒想到堂堂皇子搶臣子的獵物,著實讓我這做臣子的大開眼界。”


    蕭炎聽到這話,生氣道:“本皇子射中的,自然歸本皇子,莫非你想攔我?”


    轉頭衝侍衛道:“還不把那白狐給我帶走?”


    侍衛匆忙去撿那白狐,剛想走,卻被趙言卿一把攔住:“攔你又如何?凡事要講個先來後到。即便殿下貴為皇子,也得講理。”


    蕭炎從未被人如此下過麵子,怒上心頭,一拳朝趙言卿打過去,結果被他輕鬆躲開,又揮出幾拳,也都被他輕鬆化解。


    蕭炎又羞又惱,命令身邊的侍衛動手,不過十幾個迴合,那十來個護衛都被趙言卿和落塵幾人打得鼻青臉腫,跪地求饒。


    蕭炎怒上心頭,抽出侍衛的寶劍就要刺向他,結果趙言卿一個閃身,一把握住他提劍的手,奪過那劍,又快速揮出一掌,打在他胸口。


    蕭炎頓時後退幾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還是一旁的侍衛機靈,趕緊扶住了他。


    趙言卿這一掌還是收了力道的,若不是顧及到他是皇子,早就打得他吐血了。


    稍遠一些的一棵榕樹下,塔娜公主和孫嫻雅她們看得津津有味。


    一旁的江茹月見二皇子拔劍刺向趙言卿,心都提起來了,後麵見他穩占上風,才放下心來。


    蕭炎挨了一掌,怒火中燒,一把推開那扶住他的護衛,抽出腰間的匕首衝向趙言卿,沒想到,趙言卿一腳踢向他的手腕,那刀就飛出去了,自己又挨了兩下,更可怕的是,一道寒光閃現,脖子上一片冰涼,趙言卿身子迅捷如電,已經把一把劍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趙言卿,我可是皇子,你膽敢以下犯上?”蕭炎忍著手腕和身上的疼痛,色厲內荏道。


    “我有什麽不敢的,大家都看到了,是你先動的手,我也是正當防衛,一個不留神刺傷或者刺死你,也情有可原。”趙言卿淡淡道。


    這時,大皇子打馬而來。


    他早就看到了這邊的紛爭,知道表弟不是吃虧隱忍的性子,自己這弟弟人前溫文有禮,私下裏對他這兄長卻是頤指氣使,他也早就想教訓他一頓了。


    見二皇子也挨了教訓,勸道:“懷瑾,有話好好說,莫傷了和氣。”


    趙言卿手中的刀刃紋絲不動,聲音清冷道:“大皇子,並非我非要以上犯上不可,隻是二皇子欺人太甚,搶我獵物不說,還想動手,微臣也隻是正當防衛。”


    說著,看向二皇子:“殿下,要不我們讓陛下評評理,到底誰對誰錯?”


    二皇子沒想到趙言卿竟然如此油鹽不進,今日真是遇上硬茬了,這事自己並不占理,若是此事捅到父皇麵前,說不定還要挨頓訓斥。


    他動都不敢動,聲音都軟和了:“趙大人,此事是本皇子不對,當時急著狩獵,沒看清楚你的護衛在圍堵那白狐,既然是趙大人先射中的,這白狐自然歸趙大人。本皇子先動手確實不對,不過你沒吃虧,我倒是被你打傷了,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趙言卿不言語,似乎不太滿意,大皇子勸道:“懷瑾,這事就這樣算了,二弟也知道錯了。”


    聞言,趙言卿才放下手中的劍,道:“看在大皇子的麵子上,這事就算了。不過二皇子也應當知曉,我趙某人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二皇子心中又氣又恨,這二人分明是一唱一和,反倒要他感謝他們?


    不過擔心事情鬧大,隻好笑道:“本皇子自是知曉,今日之事就是個意外。”


    蕭炎心中狠毒了他們二人,待日後自己登上大寶,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二皇子帶著侍衛狼狽離開,趙言卿俯身提起地上的白狐,眼中滿是可惜,這狐皮有瑕疵了。


    大皇子道:“懷瑾,你今日衝動了,這麽得罪二皇子可不明智。”


    “表哥,你多慮了,我們趙家和他們母子早就不死不休,就算我不得罪他們,他們也不會放過我,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嗎?”


    蕭恆想起自己隱忍多年,可那對母子連自己唯一的血脈都想毒害,點頭道:“確實如此,我們沒有退路了,一旦退了,就是萬劫不複。”


    塔娜公主看見手提白狐的趙言卿,兩眼放光:“孫小姐,那男人真厲害,長得比我們北戎最好看的男子都好看,武藝高強,不懼皇權,連皇子都敢打,他是誰啊?”


    “公主,他可是我們大鄴鼎鼎有名的刑部尚書趙言卿趙大人,十八歲的狀元郎,最年輕的二品大員,文武雙全,說是人中龍鳳都不為過。”


    孫嫻雅介紹起趙言卿過往的光榮史,很是自得,這趙言卿可是大鄴的門麵。


    塔娜公主聽了後,更加好奇,纏著孫嫻雅打聽了許多趙言卿的事情,得知他尚未婚配,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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