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無憂揉了條濕巾坐在床沿旁輕柔的幫著司徒無慮擦著臉,看著她蒼白的臉,那原本該是紅潤的嘴唇如今卻一點血色都沒有,司徒無憂難過的落下男兒淚來,他難過他答應自己父親要好好照顧司徒無慮卻沒做到,懊悔自己沒有做到要保護司徒無慮承諾。


    司徒無慮微睜眼模糊的看見司徒無憂的眼淚。「哥哥。。」她虛弱的舉起手想摸摸他的臉。


    司徒無憂見她醒了開心的握住她的手然後讓她摸摸自己的臉。「哥哥在這,別怕。」


    「哥哥。。」司徒無慮吃力的想起身,但身完沒有力氣,但她還是想起來。


    「妳做什麽?妳現在很虛弱,別亂動。」司徒無憂想阻止她起身,但可以感受到司徒無慮想坐起的堅持,他怕她亂動會加速鎖骨釘在體內的傷害,隻好扶起她讓她斜躺在方枕上。


    「哥哥,你動手吧。」


    司徒無憂一臉疑惑看著看她,一時不明白她說的話。


    「動手解鎖骨釘吧。」司徒無慮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況不是很好,但如果不快點將鎖骨釘取出,那她的身體隻會更糟。


    「不行。」司徒無憂也知她體內的鎖骨釘應該快點取走,但他擔心她的身體狀況。「如果現在取出鎖骨釘妳會撐不住。」


    「我可以,你動手吧!哥哥。」


    「不行,妳現在身體太虛弱,如果現在就取出,那種痛我怕妳會受不住。」


    司徒無慮緊抓著他的手懇求著。「哥哥,如果你再不將鎖骨釘取出來,那我這一身的內力跟武功就要廢了。」


    司徒無憂搖著頭不能答應,因為取走鎖骨釘的折磨比打入時還要再痛上百倍,他也明白如果現在不取出,再讓鎖骨釘留在司徒無慮的體內一天,那她的內力就會散盡,而她身武功就將盡廢,但他舍不得自己的妹妹再吃這樣的苦。


    「哥哥,沒有武功的我就如同廢人一樣,不能幫哥哥,不能幫都堰幫,不能維係司徒家的榮耀,那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司徒無慮當然也知道自己的哥哥在擔心什麽,但她不能接受自己的武功被廢再也幫不了司徒無憂任何事。


    聽到死字,司徒無憂心抽痛了好多下,他好不容易將她救出青城,怎麽能讓她再消失在自己眼前,他激動的抱著司徒無慮,他不能失去她。


    「無慮,不準妳說這種話!妳是我在這世上唯的血親!妳走了,妳要哥哥怎麽辦!沒有無慮,那還能有無憂!哥哥會救妳!我會想辦法救妳!」


    司徒無慮也想緊緊的抱著他,但現在她可能連根羽毛都拿不起來,所以她隻能將自己的手貼在他的背上。


    「那就動手吧!我是司徒家的人,我受的住,再苦我都受的住。」


    她能明白司徒無憂現在的心慌,這些年多少的危機、困難,多少風風雨能平安渡過,都是因為是兩人相伴的原故,她也知道如果自己撐不過走了,司徒無憂會有多心死,會有多頹廢,所以為了自己的哥哥,為了司徒家,她一定會讓自己熬過去。


    但司徒無憂還是不想要冒這樣的險,這些年要不是身後有司徒無慮在,他也沒有勇氣能繼承有著百年基業的都堰幫。


    「哥哥,趁現在固元心法還有功用快動手吧!如果再遲一天,心法都散光後一切都來不及了。」


    司徒無憂用著不舍的眼光看著她,他內心天人交戰著,他真的該現在將取出鎖骨釘嗎?固元心法真的還能護住司徒無慮嗎?太多的不確定讓他完做不了決定。


    「而且我還有哥哥不是嗎?」司徒無慮雖然虛弱,但她還是對著他甜甜的笑著。「動手吧。」


    司徒無憂凝望著她許久,往日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中,跟著自己一起習武,對著自己撒嬌的種種都如果跑馬燈的迴放著,他閉上眼深吸了口氣下定了決心,他該相信司徒家的心法,相信自己妹妹的堅韌。


    「好,我取。」


    聽到這個答案司徒無慮開心的點了頭,在司徒無憂的協助上趴在方枕上。


    「無慮,妳應該知道,反向取出鎖骨釘,之前妳所受的痛都會加倍再受過一次。」


    「我知道,也慶幸我身上隻有兩枚,如果第三枚也打入我體內的話,連解都不需要解了。」司徒無慮苦中作樂的說著,但這話聽到司徒無憂的心中像刀一刀一刀的刮著。


    「那我開始了。」


    司徒無慮趴扶著枕頭堅定的點頭,她心中其實也是很擔心的,那時鎖骨釘打入體內時,她就想咬舌自盡了,如今她能不能忍過那樣的痛苦她其實也沒有太大的信心。


    司徒無憂由丹田運氣,將內心齊於雙掌掌心中,他緩慢的將兩股內力聚集在一起,內力融合成一體後一鼓作氣的打向司徒無慮的靈台******力衝入靈台穴與鎖骨釘結合,內力與司徒無憂的掌心連成一線,司徒無憂運氣將鎖骨釘引起。


    已融入司徒無慮體內的鎖骨釘被這一牽動,就像刀再次侵入肉中,再次將傷口割開,痛的讓司徒無慮淒厲的大叫了起來,原本已經碎的骨頭又再次被擾動,骨頭又再次被冰凍住又再次被擊碎,除了寒氣,這次多了火燒,原就已經脆弱不堪的身體被烈火焚燒著,反覆從後背一吋吋的溶蝕開來,傳遍身各處,體內的火焰悶燒著,身上的經脈像是沸騰的水澆上冰水一下就蒸發掉,蒸氣無法消散順著內息亂竄在五髒六腑,一冷一熱不停的交集重覆著,撕心肺裂的痛讓司徒無慮有了想輕生的念頭。


    「哥哥,殺了我吧!」


    司徒無慮淒淩的叫著,讓司徒無憂的心又被砍了一次又一次,痛心疾首的他真的想停下動作,但他知道現在他不能停手,隻要一停都會前功盡棄,看著司徒無慮生不如死的一聲聲的嘶喊著他真的很想殺了自己,為什麽自己這麽無能,為什麽要讓自己的妹妹受這種苦。


    還在門口守著的衛青琳聽到司徒無慮淒厲又痛不欲生的叫聲,心口糾結的錐心刺骨,她想進去但卻不能進去,聽著那悲淒的叫聲一聲又一聲的傳來,讓衛青琳十分悔恨自己,她生氣的敲著牆,她恨自己為什麽這麽不懂事,為什麽這麽無知,為什麽這麽自以為是!


    她捂著耳不敢再聽著司徒無慮那哀痛欲絕叫聲,難過的流下淚來,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認識司徒無慮,為什麽要讓司徒無慮這麽相信自己,如果她不認識自己那就不會被自己牽連受這樣的苦,她順著牆滑跪在地下。「無慮,對不起。」她真的知道錯了,她希望自己還能有機會能親口跟司徒無慮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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