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族內有一處長年積雪千年不融的深穀,深穀裏冰雪漫天蓋地,到了冬季,寒風吹起透骨奇寒,漫天風雪滴水成冰,深穀中卻有座不結冰的深潭,此其潭極為奇怪,潭麵雖寒氣逼人,但在潭中深處卻是溫熱,因為此潭身處深穀寒處,故取為寒潭。


    寒潭旁有座山洞,山洞裏是座牢房,裏麵關押著一位婦人,婦人臉色蒼白身體顯得十分虛弱,臉上雖然歲月痕跡,但卻看的出婦人年少時是位出眾的美人,婦人在牢中打坐運功調息著,一舉一動都十分高雅。


    齊晴睿身穿雪披提著提籃走來到牢前。「娘。」


    原閉眼調息的婦人被這一喚睜開眼。「晴兒,妳來啦。」


    齊晴睿將提籃中的飯菜拿出,擺放在婦人麵前。「娘,今天是族裏的大日子,這些都是祭祀過火神的供品,您吃點吧。」


    婦人氣息不穩的咳了起來,並咳出一灘血。


    見自己的母親咳出血,齊晴睿心糾著、痛著,不忍的說著。「娘,我去求君上吧!我去求君上讓您迴族裏休養,君上會同意的。」


    婦人將嘴角的血擦掉,搖著頭。「別去,這是我該受的,君主沒賜死我,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寬容,別再去讓君上為難。」


    「娘!您身子越發虛弱,這寒潭的寒氣日積月疊的積在您體內,即使有殘存的內力,但不用多久,也護不了您周,我擔心您熬不過去。。。。。」為人子女見自己的母親深陷囹圄而救不了,內心更是痛苦萬分。


    「我這條命早該在十六年前就該結束,要不是舍不得妳跟項如,早該自我了斷。」


    「娘,十六年前到底發生什麽事!?」齊晴睿滿是疑惑的拉著婦人的手,想知道那年事件的始末。


    婦人慚愧的閉上眼,當年的景象浮上腦中,那年族中漫天大火,烈焰衝天,橫屍遍野,夜族一瞬間淪為地獄。「上一代的事情與妳無關,是??我對不起夜族,所以我被關押在這是我應受的。」婦人輕拍齊晴睿的手。「君上寬厚,不但沒有牽罪於妳,還讓妳授封為三護法,為娘已經很滿足了。」


    「娘。。。」齊晴睿難過的掉下淚。從她懂事開始,她想見母親就隻能來到這天寒地凍,寒刺骨的寒潭邊,隔著木柵,不能相擁,不能撒嬌,有的隻是淚眼相望。


    婦人見她的淚容也相當不舍,婦人輕撫著齊晴睿的臉旁。「晴兒,代替娘,好好守護著夜族。」


    齊晴睿哭著點頭。


    羽項如提著一壺酒走來,向婦人行禮。「師父。」


    婦人看著羽項如微笑著。「項如,妳也來啦。」


    羽項如同齊晴睿一樣,坐在牢外並將手中的酒放下。「師父,我從桃花村拿了一壺師父最愛的醉桃釀。」見齊晴睿滿臉淚水,心疼的從袖中拿出絹帕幫她擦拭著。


    「娘,您今日可有見到火鳳?」齊晴睿接過絹帕自行擦拭著。


    「見到了,那滿天紅光,雄偉的鳴叫聲,即使我身在此處,也能感受到祂的靈氣。沒想到事隔十六年,我還能再次見到本族靈獸。」婦人突然想起,問道。「今日是誰授封護法?」


    「是綰兒和青青。」羽項如倒了杯酒遞給婦人。


    「綰兒?青兒?」名字聽起來熟悉,卻想不出身影。


    「是四師叔和五師叔的徒兒。」


    經齊晴睿這一說,婦人恍然想起,點著頭。「哦~原來是那兩個ㄚ頭片子,她們幼時隨師弟們前來,我就感受到他們的機靈聰敏。」


    齊晴睿突然想起幼年事,破涕為笑的說著。「還記得有次,師叔們和大家陪我來看娘,那時青青還小,好奇寒潭中飄起的寒氣,一時偷玩伸手想抓,結果失足掉進了潭裏,大師兄見狀二話不說也跳進潭裏想救青青。」


    羽項如也想起此往事,點頭著。「對,結果寒潭太過刺骨,連大師兄都溺水,五師叔急著像熱鍋上的螞蟻,要不是四師叔拉著,我想五師叔也會跳進去潭裏救人。」


    「青青那時被救起時,還一直說那潭很好玩,一會好冷好冷,一會好熱好熱,五師叔當時真的是又急又氣。」


    羽項如爽朗的笑了幾聲。「就因青青的好奇,讓一向健壯的大師兄為此病了大半個月,青青也病了一個半月才好。」


    婦人也憶起往事。「五師弟是真心疼愛這兩個孩子,那時三天兩頭就來問我,是否還有什麽良藥可以醫治他們,就算藥材難取得,他也願意涉險去取,隻願他們能快點康複。」


    三人聊起過往,開心的笑著、喝著,雖寒潭不時會吹起令人打顫的冷風,但三人心中卻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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