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低喝和憤怒對秦歌舒半分影響也沒有,甚至讓她連腳步都沒有頓一下。


    秦家名聲如何,跟她有什麽關係?


    在她眼裏,秦府隻是她暫時的棲身之所,她要的就是讓秦家上下不得安寧,讓辜負了董氏母女的秦正付出代價,更要讓害死董氏和原主的莊氏母女血債血償!


    恩必報,債必償!


    秦歌舒剛離開一會,昨兒夜裏遇到的莫鶯兒便從樹後躥了出來,白日裏光線明朗,將她看的更清楚一些,皮膚白皙,一襲淺粉色坦領半臂,梳著半垂南瓜髻,微微上挑的鳳眸,顧盼間竟帶了幾分風情萬種。


    她一眼就認出了秦歌舒便是昨兒夜裏奪她燒雞之人。


    原本是想瞧瞧教訓一番,沒曾想反而看了一出好戲。


    悄然行至秦歌舒身側,手肘戳了戳她,道。


    “你們姐妹不合?”


    眼尾掃來,認出來人,薄唇微彎,道。


    “不是很明顯?”


    “奇怪,沒聽說秦家還有一位嫡長女啊?那位有名的雙姝之一,嘖,就因為她,我沒少被阿娘教訓。”


    想起家中母親,每每逼她讀詩作畫時便要將秦淺和潘觀月拎出來念叨一番,她那耳朵都要聽的起繭子了。


    秦歌舒柳眉一挑,迴道。


    “現在知道了?”


    “啊…這倒是…不過…”


    “還有,盛京雙姝恐怕已名不副實。”


    “啊?這是為何?”


    莫鶯兒一愣,腳下跟著一頓,然而秦歌舒卻未歇下腳步,眨眼間便錯開了兩個身位,莫鶯兒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隻聽秦歌舒聲音清冷。


    “簪花大會沒去?”


    “我去做什麽啊,我既不會作詩又不會撫琴,難不成還能表演個胸口碎大石或者耍個大刀?嗬…我倒是想,我阿娘不允啊。”


    忍不住輕笑出聲,而後又苦了臉。


    “所以我一早就被塞到這地方來,白白吃了數日齋菜,這誰受的了啊。”


    莫鶯兒揉了揉癟癟肚皮,想念昨兒晚上的那半隻燒雞。


    忽而,秦歌舒腳步一頓,黑亮瞳孔中帶著幾分算計之色,瞧向莫鶯兒,倒看的莫鶯兒有幾分瑟瑟。


    “你…你這樣瞧著我做什麽?我身上可沒什麽你好貪圖的。”


    “可還想吃燒雞?”


    燒雞?


    莫鶯兒感覺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被她引入圈套,但是她無法掙紮,隻能頭也不迴的怒紮進去。


    微微點頭。


    “隻需要你幫我一個小忙。”


    “小忙?什、什麽忙?”


    “與你而言,舉手之勞。”


    招了招手,在莫鶯兒耳邊低聲嘀咕片刻,莫鶯兒聽的眼都瞪大如銅鈴,驚愕的指著秦歌舒。


    別看她生的一副聰明相,其實她腦子不靈活的。


    “可我與那些貴女關係並不好。”


    “無甚影響,你照我說的去做就行。”


    “你這個人,心思太深,太可怕了。”


    莫鶯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想到自己這樣做了會帶來如何結果,可偏偏還有幾分抑製不住的欣喜。


    這一刻,她決定,以後可千萬不能得罪這個女人,更不能與她為敵。


    “好,我可以幫你,那燒雞…你如何弄來?”


    “今晚後山,等你。”


    冷然丟下一句,秦歌舒身影便已閃出月拱門。


    莫鶯兒微微抿唇,整了整衣衫,從袖中抽出一方絲帕,輕輕捏著一角,不說話時,隻單單瞧著誰能知道她其實是個心思單純的吃貨?


    有人的地方便有八卦,莫鶯兒步入偏廳時,正有幾個貴女細細交流著盜聽來的傳聞。


    不是哪家夫人又捉了家主的醜事,就是哪家妾室又生了個兒子,亦或是哪家小姐跟哪家公子的趣事。


    但這次,被議論最多的,還是簪花大會上,秦淺出醜一事。


    “你們說,她這雙姝名頭到底怎麽來的?那一舞可真是尷尬,我聽說昨兒她還登了潘候府門,卻被潘候夫人拒之門外,嘖嘖…”


    “我也聽說了,當晚潘候夫人臉色就不好。”


    “說來也怪,這秦府一晚上出盡了風頭。”


    “倒是,誰知道那秦什麽舒的什麽來頭?怎的先前都沒聽過?”


    議論紛紛中,莫鶯兒捏著帕子,窈窕走入。


    “你們當然不知。”


    以前,她可不喜歡跟這些貴女們打交道,仗著有幾分墨水,便端的高高的。


    這會兒,她端端往人群裏一站,一雙雙眼睛便集中在了她身上。


    “你知道?”


    “我不僅知道,我還很清楚。”


    “哦?到底如何,快說說。”


    莫鶯兒抿唇一笑,故作神秘,放低了聲兒,悄聲道。


    “那位秦歌舒,是秦府藏在濱州老家的嫡長女,所以我們都不知曉。”


    “嫡長女?藏在濱州老家了?怪不得沒聽說過。”


    “這一身才藝,難不成也是在濱州老家專門請了人教授?”


    一些貴女忍不住問道,八卦讓她們聚在一塊,完全忘了彼此將是競爭對手。


    瞧著話題要被帶偏,莫鶯兒又拋出一句。


    “你們就不好奇,她為何被藏在濱州老家,如今又為何突然入京?”


    “為什麽?”


    “因為…”


    “你別賣關子,快說快說。”


    莫鶯兒眼眸一轉,竟是端著架子不說話了,引的那些個貴女心裏癢癢的很。


    有眼見兒的,連忙起身,挪出個位置,扶著莫鶯兒的手臂,將她攙扶著坐下。


    “好姐姐,你快說吧。”


    這還差不多。


    端起茶盞,輕瑉一口,而後神神秘秘道。


    “因為秦歌舒,根本不是莊氏所出。”


    “什麽?那她隻是一個庶女?甚至還隻是一個私生女?”


    “想什麽呢,方才不是說了,她是嫡出長女,要說庶女,隻怕那曾經無光無限的雙姝之一,才是庶出吧。”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耐人尋味。


    哪個敢信?


    當初被捧的越高,越要人仰望的人,一旦跌落神壇,便是個個都想要踩上一腳。


    更何況,早就有人看不慣秦淺那故作清高的樣子。


    莫鶯兒丟下這麽個重磅消息,順手捏了糕點入口,好吃好喝了一陣,也不將話兒點破,半說半遮,叫人猜去。


    這一猜二傳,不到晚上,便已在眾人間傳開,最初的話,傳到後來那可都變了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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