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程硯的這個電話，江笑雖然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但是精神還算得上不錯。
跟盧哲兩人到了公司，就投入了緊張的工作中。
盧哲因為知道有內鬼的事，所以今天來了以後就開始注意每個人的異常，但是觀察來觀察去，他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端倪。
尤其是今天他專門留心看了看丁佩冉。
畢竟，江笑忽然提出公司裏有內鬼是在丁佩冉忽然提出要送江笑去醫院以後，其他的人也好，事也好，都沒有引起她的反常，所以，他覺得，若是有內鬼的話，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丁佩冉了。
隻是，他左看右看都沒有發現丁佩冉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丁佩冉今天如江笑所料的一般，照常來上班了，而且無論是行為還是舉止，甚至在對江笑的態度上，都跟之前沒有什麽區別，這大概也就是丁佩冉的厲害之處，就連江笑都有些佩服她，兩人昨天都撕破臉了，她居然還能這麽自然的出現在她麵前，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丁佩冉感覺到江笑正在看她，便迴過頭來對江笑笑了一下，「江小姐，昨天我說話的時候態度可能有些不好，別放在心上哦，我希望咱們不要因為那些丁點的不愉快而影響到了工作。」
「那是自然，丁副總能這麽公私分明，江笑佩服。」
丁佩冉沒有再說別的，而是跟著其他人，去做標書的最後定稿去了。
「真的是她嗎？」辦公室裏，盧哲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江笑沒有迴答，但是也沒有否認，隻是讓他盡快把新的標書中需要的一份資料準備出來。
盧哲目光閃了一下，最後什麽也沒有說，埋頭準備東西去了。
確實，現在再去問誰是內鬼已經沒有意義了，知道有內鬼，那麽怎麽利用內鬼把對手打敗，那才是他們現在真正該做的事情。
江笑坐在電腦前，手指飛快的跳動著，屏幕上的冷光照在她的臉上，唇邊泛起一抹冷笑。
其實丁佩冉在這個公司裏倒是正合她意了。
之前不知道丁佩冉是內鬼的時候，他們跟楚越對上，確實是必敗無疑，畢竟他們公司的標底價格，怎麽都瞞不過楚越。
但是現在就不同了，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丁佩冉既然能給楚越傳遞一些楚越需要的消息，自然也能把她想給楚越的消息幫她傳出去。
江笑勾了一下唇，片刻後從電腦上的文件中抽身出來，看向盧哲，「通知下去，再進行最後一次標底確認。」
盧哲眉頭皺了一下，「都通知誰？通知丁佩冉嗎？」
江笑：「為什麽不通知？不通知她，她怎麽把這個標底告訴楚越呢？」
盧哲怔了一下，迅速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通知了下去。
原本，標書的準備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的階段，此時江笑又忽然提出要加碼，這就讓公司的幾個高層有些無法接受了。
所以，這一次的會議開的可謂是前所未有的緊張，但是最後，盧哲還是力排眾議，通過了江笑的標底。
等會議結束，江笑便沒有再管其他人的眼光，跟著盧哲一起進了辦公室。
進去以後，盧哲才皺眉看著江笑，「怎麽一下忽然間加那麽多？」
江笑搖搖頭，「我隨便加的。」
盧哲：「……別鬧了行嗎？那份標書雖然說已經被當做是釣魚的誘餌，但是你這樣隨便加怎麽能成？這就算是誘餌，也得讓魚相信這是一個真的才行啊。」
盧哲實在是理解不了江笑為什麽要這樣做，而江笑，也沒有多說，隻是急急忙忙的又催著盧哲，趕緊把兩人秘密做的那份標書趕出來。
一忙起來，時間就會過的特別的快，江笑和盧哲從會議結束，就一直悶在辦公室裏沒有再出門，直到下班的點。
之前的那份標書已經做好，丁佩冉踩著下班點把標書送了過來。
「盧總，江小姐，新標書已經出來了，標底已經改了，您過目。」
丁佩冉把標書遞到兩人麵前，目光無意中往江笑的電腦上看了一眼。
江笑似沒看到她的目光一般，接過丁佩冉遞過來的標書，認真的看了起來。
盧哲在旁邊一直盯著丁佩冉，目光警惕的厲害，身影往江笑那邊斜了斜，擋住了丁佩冉一直往江笑的電腦上瞄的目光。
江笑看了一會兒後，又把目光轉向了盧哲，竟然就這樣跟盧哲商量起了標書中的數據，對於之前兩人之間的動作，完全沒有發覺似得。
丁佩冉緊緊皺著目光，看著盧哲警惕的目光，又看看江笑此時滿不在乎的樣子，忽然間有些搞不清楚她到底再賣著什麽樣的關子。
至於今天這份標書，丁佩冉一點都不懷疑，是江笑故意改的數據，畢竟她之前跟江笑鬧成了那樣，江笑不信任她，也是應該的，而若是鬧成那樣，她江笑都還能信任自己的話，那她才是真的蠢。
可現在，明顯她改了那份標書的數據，是想讓她弄不清她心中的標底是多少，而此時，這個電腦上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江笑另外做的一份她心裏底價的標書。
而這份標書，若是就盧哲的表現來看的話，她猜的應該是正確的，但是江笑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又讓她心裏有些猶豫。
電腦中的這份，到底是不是最終正確的標書呢？
丁佩冉皺眉盯著江笑，想要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個所以然來，但是看了半天，卻依然是摸不透這個女人。
不過，通過此時盧哲警惕的樣子，她覺得，八成應該是了，而江笑的表現，嗬嗬，說不準就是為了讓她起疑才做的。
想通了這點以後，丁佩冉不自覺的笑了一下，而此時，江笑忽然從文件中抬起了頭，對上了她的目光。
「丁副總有什麽喜事嗎這麽高興？」
丁佩冉怔了一下，趕忙笑著掩飾，「這不是忙了這麽長時間終於要見成果了，我高興嗎？」
江笑笑著點頭，「這個，確實是該高興高興的，畢竟，這麽長時間的努力，終於要有個結果了。」
江笑對著丁佩冉笑的真誠，但是丁佩冉不知為什麽，忽然間心裏就是猛的一沉，她總覺得，江笑這笑裏，似乎是有些什麽一般。
江笑笑了一下以後，對著丁佩冉擺了擺手，「既然標書已經完成了，那麽丁副總就先下班吧，記得明天的競標會不要遲到哦。」
丁佩冉還沒有從剛才的那種奇怪的感覺中迴過神來，江笑就已經下了逐客令，她甚至都沒有時間去迴味一下，剛才那一瞬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她又看了一眼江笑，隻見此時的她已經恢復了正常，「那，盧總和江小姐還不下班？」
江笑也不隱瞞，「我這裏還有一點沒有忙完，估計還得一個小時，丁副總先走吧。」
「那好，我先走了。」
丁佩冉出了辦公室，江笑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來，盧哲也是一臉納悶的看著她。
「剛才你沒看到她往你電腦上看嗎？」
江笑點了點頭，「看到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冷的厲害，讓人隻覺得她是在因為剛才丁佩冉的所作所為在生氣，所以，盧哲說了一句以後，便也沒有多說，隻叮囑她，這份標書做完之後，一定要好好的加密或者直接帶走。
江笑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而後又專心做了起來。
一個小時以後，標書完成，她拿著優盤把東西拷了下來，而後關了電腦。
江笑迴到家以後，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又進了書房。
而此時，夜深人靜的時候，華瑜總經理辦公室原本應該鎖著的門，被人輕輕一推，竟然就推開了，一個人影，快速的閃了進去。
次日，秦氏上半年最大的一個項目招標會，在眾多的記者關注中緊張召開。
江笑帶著盧哲走進秦氏大廈的時候，剛好看到楚越帶著楚氏集團的幾個人匆匆走了進來。
楚越的樣子一看就是熬夜了，雖然江笑也連著熬了兩個通宵，但是因為心情還算不錯，所以，此時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挺精神的，但是楚越就不同了。
昨天晚上半夜丁佩冉忽然帶過去了一份標書，說是華瑜公司的最後標底，楚越看了以後，也覺得可能這就是他們的最後標底，所以，他便命人連夜壓著這份標底從新做了一份標書。
按道理說，這樣的情況他心裏應該是無比輕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此時心裏竟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而此時，看到江笑臉上的那種自信的笑容以後，他的這種預感就越發的強烈了。
他微微眯了一下眼，想要壓下心裏那些亂七八糟的不安，但是卻似乎不關怎麽努力，都做不到一般。
江笑衝著他這邊笑著點了點頭，而後便進入了會場，跟在江笑身後的人，除了盧哲之外，還有一個那就是丁佩冉。
丁佩冉此時的臉色也算不上好看。
從進來，楚越的目光就一直沒有從江笑身上離開過，她雖然知道此時此刻她無法跟楚越有過多的眼神交流，但是她卻也不能忍受楚越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楚越跟江笑前後腳進了會場，秦氏給兩人安排的位置也是緊挨著的。
楚越進去以後，便坐到了江笑身邊。
「楚董今天看起來臉色可算不上太好啊。」
楚越輕聲笑了一下，「是，在這種大場合麵前，楚某確實是比江總少了點淡定的魄力，想來華瑜對於這一次的招標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了。」
江笑勾唇笑了起來，「我準備的充不充分，難道楚董你還不清楚嗎？」
她說完，便直接轉過頭去，不再去看楚越忽然間變幻莫測的神色。
江笑這句話一出，楚越就知道，江笑必定是已經知道了什麽。
可是，她知道的到底是什麽呢？是之前在公司公開的那份標書呢已經被他拿到了？還是知道她秘密做的那份也被他拿到了呢？還是說，她全都知道了？
楚越心裏不好的預感在這一刻直接達到了頂峰，而江笑卻隻看著前邊的會議主持人淺淺而笑。
盧哲就坐在江笑另外一邊，對於楚越和江笑之間的交鋒並沒有放在心上。
兩人本來就是對手，能和顏悅色的談話，那才是不正常呢，隻是，雖然沒有在乎江笑和楚越的交鋒，此時他心裏也不安的厲害。
因為就在進會場之前，他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監控顯示昨天晚上有人偷偷潛入了他的辦公室。
大半夜的，潛入他的辦公室是要幹嘛，這個不用想都知道，昨晚離開的時候，他還提醒江笑，一定要把標書加密或者直接帶迴家，也不知道江笑照做了沒有，眼看江笑和楚越兩人已經聊完，盧哲急忙在江笑耳邊低語了幾句。
「什麽？你是說，昨晚有人潛入你的辦公室了？」江笑臉色猛的一變，這句話因為驚訝，也聲音稍微有點偏大，不要說就坐在她身邊的楚越了，此時半個會場的人，都差不多聽見了。
江笑臉色猛的就白了下來，盧哲的心也跟著跌到了穀底。
「監控上能看清人是誰嗎？」江笑又低聲問了一句。
盧哲搖頭，「沒有燈，所以看不太清，我昨晚不是讓你把標書帶迴家的嗎？」
「我帶迴去了，但是我總是有在電腦裏備份的習慣。」
兩人幾番談話下來，臉色都難看到了極致。
而此時，會場中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不離十的人，也都暗暗的在心裏嘆息，這一次的招標會隻怕華瑜是沒戲了，竟然在招標的前一夜把標書給泄露了。
而一直在心裏忐忑不安的楚越，在聽了兩人的對話以後，那顆懸著的心，反倒是一下落到了實地，看來真的是他多想了。
尤其是在看到江笑白著一張臉，臉上再沒有之前那種自信的笑容，甚至急匆匆的挨著盧哲往會場旁邊的休息室而去的時候，他就更加徹底的放下了心。
而他不知道的是，江笑臉色確實是白，而且還白的厲害，但是卻不是為了標書可能被偷的事白的，而是此時她肚子開始一陣陣的疼了才開始白的。
盧哲不知道江笑此時的狀況，所以到了休息室以後，便急急忙忙的催著江笑把標書拿出來，想要趁著招標會還沒有正式開始，看一下有沒有什麽補救的辦法。
但是江笑聽到他的話以後，卻無力的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傻啊？我能沒心沒肺到那個程度，能留下一份最後的標書給人去偷？那份標書是我故意留下的。」
「什麽意思？」盧哲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江笑，「你是說，咱們一起做的那份標書也不是最後的成品？」
江笑正要迴答他，一陣疼痛來襲，她忍著疼痛無力的笑了一下，「盧哲，你以前在環球應該也參加過競標吧？難道不知道，一般正經的標底都是到最後一刻才會揭曉的嗎？」
盧哲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是嗎？」說完，他也跟著笑了起來，「其實跟你說實話，我這還是第一次參加競標，我以前在環球雖然說參加管理，但是，說到底，他們隻把我當成一個經紀人來用，所以…」
盧哲沒有說完，就發現了江笑的不對，原本他以為江笑臉色忽然發白是因為標書泄露的事，但是既然現在標書沒有泄露，那她的臉色怎麽會越來越難看了？而且，臉上竟然還出了汗了。
忽然間他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兒了，「江笑，你怎麽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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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哲因為知道有內鬼的事，所以今天來了以後就開始注意每個人的異常，但是觀察來觀察去，他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端倪。
尤其是今天他專門留心看了看丁佩冉。
畢竟，江笑忽然提出公司裏有內鬼是在丁佩冉忽然提出要送江笑去醫院以後，其他的人也好，事也好，都沒有引起她的反常，所以，他覺得，若是有內鬼的話，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丁佩冉了。
隻是，他左看右看都沒有發現丁佩冉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丁佩冉今天如江笑所料的一般，照常來上班了，而且無論是行為還是舉止，甚至在對江笑的態度上，都跟之前沒有什麽區別，這大概也就是丁佩冉的厲害之處，就連江笑都有些佩服她，兩人昨天都撕破臉了，她居然還能這麽自然的出現在她麵前，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丁佩冉感覺到江笑正在看她，便迴過頭來對江笑笑了一下，「江小姐，昨天我說話的時候態度可能有些不好，別放在心上哦，我希望咱們不要因為那些丁點的不愉快而影響到了工作。」
「那是自然，丁副總能這麽公私分明，江笑佩服。」
丁佩冉沒有再說別的，而是跟著其他人，去做標書的最後定稿去了。
「真的是她嗎？」辦公室裏，盧哲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江笑沒有迴答，但是也沒有否認，隻是讓他盡快把新的標書中需要的一份資料準備出來。
盧哲目光閃了一下，最後什麽也沒有說，埋頭準備東西去了。
確實，現在再去問誰是內鬼已經沒有意義了，知道有內鬼，那麽怎麽利用內鬼把對手打敗，那才是他們現在真正該做的事情。
江笑坐在電腦前，手指飛快的跳動著，屏幕上的冷光照在她的臉上，唇邊泛起一抹冷笑。
其實丁佩冉在這個公司裏倒是正合她意了。
之前不知道丁佩冉是內鬼的時候，他們跟楚越對上，確實是必敗無疑，畢竟他們公司的標底價格，怎麽都瞞不過楚越。
但是現在就不同了，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丁佩冉既然能給楚越傳遞一些楚越需要的消息，自然也能把她想給楚越的消息幫她傳出去。
江笑勾了一下唇，片刻後從電腦上的文件中抽身出來，看向盧哲，「通知下去，再進行最後一次標底確認。」
盧哲眉頭皺了一下，「都通知誰？通知丁佩冉嗎？」
江笑：「為什麽不通知？不通知她，她怎麽把這個標底告訴楚越呢？」
盧哲怔了一下，迅速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通知了下去。
原本，標書的準備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的階段，此時江笑又忽然提出要加碼，這就讓公司的幾個高層有些無法接受了。
所以，這一次的會議開的可謂是前所未有的緊張，但是最後，盧哲還是力排眾議，通過了江笑的標底。
等會議結束，江笑便沒有再管其他人的眼光，跟著盧哲一起進了辦公室。
進去以後，盧哲才皺眉看著江笑，「怎麽一下忽然間加那麽多？」
江笑搖搖頭，「我隨便加的。」
盧哲：「……別鬧了行嗎？那份標書雖然說已經被當做是釣魚的誘餌，但是你這樣隨便加怎麽能成？這就算是誘餌，也得讓魚相信這是一個真的才行啊。」
盧哲實在是理解不了江笑為什麽要這樣做，而江笑，也沒有多說，隻是急急忙忙的又催著盧哲，趕緊把兩人秘密做的那份標書趕出來。
一忙起來，時間就會過的特別的快，江笑和盧哲從會議結束，就一直悶在辦公室裏沒有再出門，直到下班的點。
之前的那份標書已經做好，丁佩冉踩著下班點把標書送了過來。
「盧總，江小姐，新標書已經出來了，標底已經改了，您過目。」
丁佩冉把標書遞到兩人麵前，目光無意中往江笑的電腦上看了一眼。
江笑似沒看到她的目光一般，接過丁佩冉遞過來的標書，認真的看了起來。
盧哲在旁邊一直盯著丁佩冉，目光警惕的厲害，身影往江笑那邊斜了斜，擋住了丁佩冉一直往江笑的電腦上瞄的目光。
江笑看了一會兒後，又把目光轉向了盧哲，竟然就這樣跟盧哲商量起了標書中的數據，對於之前兩人之間的動作，完全沒有發覺似得。
丁佩冉緊緊皺著目光，看著盧哲警惕的目光，又看看江笑此時滿不在乎的樣子，忽然間有些搞不清楚她到底再賣著什麽樣的關子。
至於今天這份標書，丁佩冉一點都不懷疑，是江笑故意改的數據，畢竟她之前跟江笑鬧成了那樣，江笑不信任她，也是應該的，而若是鬧成那樣，她江笑都還能信任自己的話，那她才是真的蠢。
可現在，明顯她改了那份標書的數據，是想讓她弄不清她心中的標底是多少，而此時，這個電腦上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江笑另外做的一份她心裏底價的標書。
而這份標書，若是就盧哲的表現來看的話，她猜的應該是正確的，但是江笑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又讓她心裏有些猶豫。
電腦中的這份，到底是不是最終正確的標書呢？
丁佩冉皺眉盯著江笑，想要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個所以然來，但是看了半天，卻依然是摸不透這個女人。
不過，通過此時盧哲警惕的樣子，她覺得，八成應該是了，而江笑的表現，嗬嗬，說不準就是為了讓她起疑才做的。
想通了這點以後，丁佩冉不自覺的笑了一下，而此時，江笑忽然從文件中抬起了頭，對上了她的目光。
「丁副總有什麽喜事嗎這麽高興？」
丁佩冉怔了一下，趕忙笑著掩飾，「這不是忙了這麽長時間終於要見成果了，我高興嗎？」
江笑笑著點頭，「這個，確實是該高興高興的，畢竟，這麽長時間的努力，終於要有個結果了。」
江笑對著丁佩冉笑的真誠，但是丁佩冉不知為什麽，忽然間心裏就是猛的一沉，她總覺得，江笑這笑裏，似乎是有些什麽一般。
江笑笑了一下以後，對著丁佩冉擺了擺手，「既然標書已經完成了，那麽丁副總就先下班吧，記得明天的競標會不要遲到哦。」
丁佩冉還沒有從剛才的那種奇怪的感覺中迴過神來，江笑就已經下了逐客令，她甚至都沒有時間去迴味一下，剛才那一瞬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她又看了一眼江笑，隻見此時的她已經恢復了正常，「那，盧總和江小姐還不下班？」
江笑也不隱瞞，「我這裏還有一點沒有忙完，估計還得一個小時，丁副總先走吧。」
「那好，我先走了。」
丁佩冉出了辦公室，江笑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來，盧哲也是一臉納悶的看著她。
「剛才你沒看到她往你電腦上看嗎？」
江笑點了點頭，「看到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冷的厲害，讓人隻覺得她是在因為剛才丁佩冉的所作所為在生氣，所以，盧哲說了一句以後，便也沒有多說，隻叮囑她，這份標書做完之後，一定要好好的加密或者直接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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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夜深人靜的時候，華瑜總經理辦公室原本應該鎖著的門，被人輕輕一推，竟然就推開了，一個人影，快速的閃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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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半夜丁佩冉忽然帶過去了一份標書，說是華瑜公司的最後標底，楚越看了以後，也覺得可能這就是他們的最後標底，所以，他便命人連夜壓著這份標底從新做了一份標書。
按道理說，這樣的情況他心裏應該是無比輕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此時心裏竟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而此時，看到江笑臉上的那種自信的笑容以後，他的這種預感就越發的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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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輕聲笑了一下，「是，在這種大場合麵前，楚某確實是比江總少了點淡定的魄力，想來華瑜對於這一次的招標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了。」
江笑勾唇笑了起來，「我準備的充不充分，難道楚董你還不清楚嗎？」
她說完，便直接轉過頭去，不再去看楚越忽然間變幻莫測的神色。
江笑這句話一出，楚越就知道，江笑必定是已經知道了什麽。
可是，她知道的到底是什麽呢？是之前在公司公開的那份標書呢已經被他拿到了？還是知道她秘密做的那份也被他拿到了呢？還是說，她全都知道了？
楚越心裏不好的預感在這一刻直接達到了頂峰，而江笑卻隻看著前邊的會議主持人淺淺而笑。
盧哲就坐在江笑另外一邊，對於楚越和江笑之間的交鋒並沒有放在心上。
兩人本來就是對手，能和顏悅色的談話，那才是不正常呢，隻是，雖然沒有在乎江笑和楚越的交鋒，此時他心裏也不安的厲害。
因為就在進會場之前，他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監控顯示昨天晚上有人偷偷潛入了他的辦公室。
大半夜的，潛入他的辦公室是要幹嘛，這個不用想都知道，昨晚離開的時候，他還提醒江笑，一定要把標書加密或者直接帶迴家，也不知道江笑照做了沒有，眼看江笑和楚越兩人已經聊完，盧哲急忙在江笑耳邊低語了幾句。
「什麽？你是說，昨晚有人潛入你的辦公室了？」江笑臉色猛的一變，這句話因為驚訝，也聲音稍微有點偏大，不要說就坐在她身邊的楚越了，此時半個會場的人，都差不多聽見了。
江笑臉色猛的就白了下來，盧哲的心也跟著跌到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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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哲搖頭，「沒有燈，所以看不太清，我昨晚不是讓你把標書帶迴家的嗎？」
「我帶迴去了，但是我總是有在電腦裏備份的習慣。」
兩人幾番談話下來，臉色都難看到了極致。
而此時，會場中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不離十的人，也都暗暗的在心裏嘆息，這一次的招標會隻怕華瑜是沒戲了，竟然在招標的前一夜把標書給泄露了。
而一直在心裏忐忑不安的楚越，在聽了兩人的對話以後，那顆懸著的心，反倒是一下落到了實地，看來真的是他多想了。
尤其是在看到江笑白著一張臉，臉上再沒有之前那種自信的笑容，甚至急匆匆的挨著盧哲往會場旁邊的休息室而去的時候，他就更加徹底的放下了心。
而他不知道的是，江笑臉色確實是白，而且還白的厲害，但是卻不是為了標書可能被偷的事白的，而是此時她肚子開始一陣陣的疼了才開始白的。
盧哲不知道江笑此時的狀況，所以到了休息室以後，便急急忙忙的催著江笑把標書拿出來，想要趁著招標會還沒有正式開始，看一下有沒有什麽補救的辦法。
但是江笑聽到他的話以後，卻無力的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傻啊？我能沒心沒肺到那個程度，能留下一份最後的標書給人去偷？那份標書是我故意留下的。」
「什麽意思？」盧哲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江笑，「你是說，咱們一起做的那份標書也不是最後的成品？」
江笑正要迴答他，一陣疼痛來襲，她忍著疼痛無力的笑了一下，「盧哲，你以前在環球應該也參加過競標吧？難道不知道，一般正經的標底都是到最後一刻才會揭曉的嗎？」
盧哲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是嗎？」說完，他也跟著笑了起來，「其實跟你說實話，我這還是第一次參加競標，我以前在環球雖然說參加管理，但是，說到底，他們隻把我當成一個經紀人來用，所以…」
盧哲沒有說完，就發現了江笑的不對，原本他以為江笑臉色忽然發白是因為標書泄露的事，但是既然現在標書沒有泄露，那她的臉色怎麽會越來越難看了？而且，臉上竟然還出了汗了。
忽然間他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兒了，「江笑，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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