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並不知道,官方的反應遠比他以為的要迅速得多。


    當他穿越到飛梁道境,於原地消失之時,附近有四個攝像頭捕捉到了這一幕。


    經過ai分析處理,僅僅五分鍾之後,相關影像資料便傳送到了位於西京南郊的特調局指揮中心。


    又經過一分鍾的人工排查程序,總指揮高正鬆收到了相關報告。


    與此同時,按照該類事件的處置規程,工作任務下達到了責任部門:一是對方皓消失的地方進行封控管理,二是追查通行證的傳遞線索。


    從這一年的年初開始,西京市及周邊地區的通行證傳遞事件呈大幅上升趨勢。


    雖然其中的多數事件,官方都有詳細的線索,可以完全掌控。但還有少數事件,在發生之前毫無征兆,處理起來就頗為麻煩。


    畢竟每一次通行證的傳遞,都意味著一條人命。因而妥善的處理這類異常事件,也是指揮中心的主要工作之一。


    按照區域劃分,負責方皓這起事件的,是一大隊的第三中隊。


    中隊長周午接到任務後,瀏覽了一下相關資料,腦子裏很快就和目標人物對上了號。


    雖然近期手頭工作很多,但他一個星期前才剛和方皓接觸過,是以印象還比較深刻。


    周午召集了幾名隊員,開始對方皓24小時前的行動軌跡進行還原,以期從中找到這個通行證的傳遞線索。


    像方皓這樣的初中生,行動軌跡通常都很簡單,因而這原本並不是什麽難事。


    然而在調查的過程中,周午卻發現幾個不同尋常的情況。


    方皓於昨天早上離開其居住的樂天苑小區,時間為8點55分。在此之前,他應該一直都呆在家裏。


    而他今天早上消失的時間為8點49分。


    照此推測,方皓應該是在樂天苑小區獲得的通行證,而且不會偏離由他家到小區門口這條線附近。


    但是最近這一天,樂天苑小區並沒有異常事件報告。


    難道又出了一起小粒殘骸傳遞事件?


    離方皓最近的異常事件報告,出現在相鄰的五色花小區,而且就在昨天早上。


    那裏也是周午負責的轄區。當時他接到陸成傑打來的電話後,就去那邊進行了調查。雖然沒有發現屍骸,但是找到了一些線索。


    至於陸成傑見過的四個可疑人物,卻未留下任何蹤跡。


    此外昨天早上8點半至9點半這段時間,五色花小區內部以及小區大門外的道路上,所有監控資料都成了空白。


    最終周午以“疑似非法通行證交易事件”進行了上報。


    此時看到係統資料上給出的人際脈絡顯示,方皓和陸成傑是同班同學,周午便給陸成傑打了個電話。


    通過電話後,他確認昨天早上方皓確實到過五色花小區。具體時間陸成傑無法確定,但進到陸成傑家的時間,不會早於9點07分。


    這是陸成傑一迴到家便給周午打電話的時間。


    通過監控影像分析,方皓昨天早上的步行速度大約為每分鍾87米,走得比較快。以此推算,他走到陸成傑家樓下,應該是9點04分左右。


    也就是說,方皓應該是從家裏出來後,直接去找陸成傑了。以二人的關係,這種走動倒是很正常的。


    但如果方皓的通行證是在五色花小區獲得的,這跟他消失的時間就更對應不上了,前後差了十五分鍾以上。


    周午對此很是不解,因為這並不符合通行證的傳遞規律。


    他又將線索梳理了一遍,並沒有新的發現。


    於是便將已經掌握的情況整理錄入係統,並申請對樂天苑小區進行細致排查,尋找方皓所獲通行證的來源。


    過了七八分鍾,周午接到大隊長徐孟州的電話,要他立即到總指揮辦公室去一趟。


    周午不禁有些納罕,難道方皓這個通行證的牽連比較大?還是說以前調查的事情出了重大變故?


    指揮中心收到的異常情況報告,雖然都會呈送到總指揮那裏,但是一般性的事件,均是按照既有規程運轉執行的。


    像方皓這個事件,基本上在大隊層麵就處理完了,連支隊都不會直接幹涉,更別說比支隊還高了兩個層麵的總指揮了。


    可不解歸不解,身處軍事管理單位,上級下達的命令是必須要執行的。


    周午來到總指揮辦公室門口,見徐孟州已經在等他了。兩人打了個招唿,然後一起進去。


    高正鬆請徐孟州和周午坐下,然後說道:“以下我所說的情況,你們必須嚴格遵守保密條例。”


    徐孟州和周午齊聲應道:“是!”


    高正鬆說:“現已證實,昨天周午調查的五色花小區事件,確為一起非法通行證交易。原證序號3-302,此外還可以再釋放一個派生通行證。”


    徐孟州和周午知道這條消息意味著什麽,頓時麵容一肅,


    高正鬆又說:“在這起非法交易中,收取方隻得到了一個通行證,另一個通行證的下落未知。我認為,早上消失的那個初中生,很有可能得到了另一個通行證。”


    徐孟州和周午不由對視了一眼。


    周午通過係統遞交的報告,徐孟州也看過了。他讚同周午的觀點,準備對樂天苑開展一次細致的排查。


    但是高正鬆的結論,卻有些顛覆他們的認知。


    看出二人的疑惑,高正鬆說道:“我知道,你們認為時間不吻合。但那些所謂的規律,隻是我們基於一般情況下總結出來的。在實際案例中,是存在著例外的,而且不是個例。在總局的檔案中,有不下百例的記載。時間節點的波動,有時會超過半個小時。”


    徐孟州和周午不禁恍然。


    自高正鬆擔任總指揮之後,指揮中心對疑似通行證獲得者的監控時間就變長了,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高正鬆頓了一下,又說道:“我們之前掌握的,隻能算是一般規律。隨著通行證傳遞事件增多,所謂的特殊情況越來越多。我們不能把之前的經驗當成教條,要適應新的情況,並從中總結新的規律。”


    徐孟州和周午應道:“明白!”


    高正鬆道:“這起事件,你們直接向我匯報。等那個初中生完成曆練,第一時間告訴我。”


    徐孟州和周午道:“是!”見領導再無交待,便即告辭。


    高正鬆目送二人出去,目光又落在了電腦屏幕上。


    他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了幾下,輕聲自語道:“方皓……你又是因為什麽原因而特殊呢?”


    徐孟州和周午從總指揮辦公室出來,默不做聲地下了樓。


    剛才的談話內容要求保密,他們都很清楚這裏麵的關鍵,重點不在於那個名叫方皓的初中生。


    高正鬆透露的信息雖然不多,但顯然已經掌握了非常詳實的情況,就連通行證的序號都知道了。


    這涉及一條重要的信息渠道,關係到情報人員的安危,自然需要高度密保。


    二人一路來到徐孟州的辦公室。


    關上門坐下來後,徐孟州說:“這個事倒是好辦了。目擊者就三個人,你帶人去處理一下就行了。”


    既然高正鬆已經掌握了情況,那通行證的來源線索就不用再調查了,除非方皓獲得的不是3-302序列的通行證。


    但以總指揮的站位高度和掌控的信息,做出誤判的可能性不大。


    周午說:“秦月這幾天在元界訓練,你得再給我派一個人。”


    徐孟州說:“那讓王歡協助你吧。”


    周午說:“我們隊裏現在就秦月一個靈者,你不如把王歡調我們隊來,好歹得有個ab角互補吧,不然總找二隊借人也不是個事啊!”


    徐孟州說:“你少來!把王歡給你們,那二隊不就剩下陳苗苗一個靈者了?她現在才九品上,一個人頂不起來。要不你問問老魏,看他能同意嗎?”


    周午說:“那你答應我解決一個靈者隊員的人手,總不能不落實吧?”


    徐孟州說:“我也向上級申請了,可人手不足我又有什麽辦法?民間招聘有多難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午冷哼一聲,說:“你就是打白條不兌現唄?”


    徐孟州說:“扯什麽呢!對了,這個叫方皓的小子,不就是第三類通行證嘛,等他從道境出來,你把他吸納到你們隊裏,不就成了。”


    周午說:“這小子才剛16歲,能頂什麽事?而且秦月給他做過檢測,精神力很一般,我都擔心他能不能囫圇個兒從道境中出來。”


    徐孟州說:“那不能夠。靈者曆練的致死率還不到百分之七,少年人氣血足,硬抗也能拿到六枚靈種吧。”


    周午說:“那又有什麽用?六枚靈種,九品下修為,到了元界就是生死關。要是被嚇得心智失常,就算僥幸在元界活下來,以後也不會有什麽大的長進。”


    徐孟州說:“現在的孩子一個個都膽賊大,沒準人家能拿到十幾個靈種呢?”


    周午說:“你可拉倒吧。我們調查過那小子,就是個好逸惡勞的家夥,成天逃課打遊戲混日子,連學習這麽簡單的事都不願意去做,根本就沒有迎難而上的勇氣和毅力。”


    徐孟州說:“那可不一定。要是人家把道境曆練當成遊戲,一門心思要玩個通關呢?我跟你說,到時候你不要,我可就把人安排到四隊了!”


    周午納悶道:“咱們不就三個隊麽,哪來的四隊?”


    徐孟州說:“這不是要擴編了嘛,我申請增加一個中隊的編製。”


    周午嗤笑道:“現在三個隊人手都不齊,你做夢呢吧?”


    徐孟州說:“你還別不信,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周午見遊說失敗,要人的企圖又泡湯了,便站起來說:“不跟你扯了。你通知一下王歡,我們先去把事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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