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姑有所不知,教主對你甚是想念,希望你盡快前去黑木崖。”


    “我知道了,你迴去答複東方叔叔,就說我這幾日便會出發。”


    “教主吩咐我等必須保護著聖姑,一同迴黑木崖,否則教規處置,所以……聖姑若是我等隻能先在這綠竹巷住著。”


    任盈盈輕輕撫琴的雙手停頓了一下,長吸了一口氣,才道:“好!你們自便!”


    正在遠程操控猩猩的李錦一睜開眼就聽到了上述對話。


    很顯然,是東方不敗,亦或是楊蓮亭在催促任盈盈迴黑木崖,估計是任我行被劫走導致的。


    任盈盈麵前的數名教眾雖言語客氣,神色卻頗為自傲,明顯不把她這位聖姑放在眼裏。


    猩猩斜靠在竹椅上,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好奇”地打量著這幾人。


    這幾人的裝束並沒有特點,也無從判斷是什麽身份。


    把上級的意思傳達到位後,幾人便告辭往外走。


    看到一旁的猩猩,都好奇地瞅了一眼,倒是沒想到什麽,隻以為這是個寵物。


    為首那人甚至譏笑出聲。


    任盈盈獨自坐在琴前,半晌未動。


    突然,她抬起右手,一把將茶幾上的茶水推倒在地,一大片水漬濺在了衣裙之上。


    右手抬起,在左臂上狠狠地掐著,似乎在無聲地發泄心中的怒火。


    良久之後,她才長舒了一口氣。


    “爹爹,你說我該怎麽辦?他們害你成了這樣,還要軟禁我,我卻對此毫無辦法!”


    任盈盈的眼中滿是懊惱。


    李錦撓撓頭,沒做任何表示。


    往常他都是固定在晚飯後才遠程操控猩猩,假裝一直都隻有這個時間段才會清醒。


    這次是因為昨日忘了給猩猩喂食,才在上午就匆忙連線。


    卻沒想到撞見了這個場景,為了避免露餡兒,他隻能裝作“不在線”了。


    看著猩猩“無辜”的眼神,任盈盈失望地搖搖頭,緩緩站起身來。


    “綠竹翁,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更衣。”


    “是!”


    ……


    竹簾後的任盈盈並未避諱猩猩的目光,徑直脫下染了茶水的衣裙,露出大片肌膚。


    你來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啊!


    遙遠的濟南府官道旁,守候在李錦身邊的田伯光突然發覺閉目養神的李錦心跳加快,唿吸變得急促起來,不禁萬分好奇,但是又不敢出口詢問,怕觸了黴頭,隻能在心中胡亂推測著。


    李錦的目光隔著猩猩,對眼前這幅美景簡直感覺目不暇接。


    這桶可真圓!


    這毛巾可真白!


    糟糕!


    是心動的感覺!


    就是這個手臂上,怎麽這麽多淤青啊!


    看來沒少掐啊!


    得受多大委屈才這麽頻繁地掐自己發泄情緒啊!


    ……


    傍晚,李錦準時再次“上線”。


    察覺到猩猩的眼神變得不同,任盈盈試探著問道:“爹?”


    猩猩點點頭,拿起筆來寫道:“向左使的傷想必已經養得差不多,你們速速前往平定州,找一家名為‘悅來酒家’的酒樓,給掌櫃出示三枚銅錢,然後說一句‘天王蓋地虎’,若掌櫃迴複一道菜名,就與他背後主人商量殺上黑木崖之事。那便是老夫當年留下的後手。”


    任盈盈大喜,隨即又皺眉道:“可是東方不敗現在派遣了幾名手下守在這裏,我不方便聯係向叔叔。除非……先殺了他們!”


    猩猩繼續寫道:“無妨,幹淨利落地殺掉即可,你們放心,老夫留下的後手,實力足夠掀翻東方不敗。你隻身前去匯合即可,不需要任何幫助。”


    “那這後手的能耐如此強大,還會不會聽話,日後我該如何處之?爹你也知道,已經這麽些年了,我擔心……要不要?”


    說著,她豎掌成刀,往下輕輕一劈。


    哼,這小妮子已經惦記上如何鳥盡弓藏了!


    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猩猩的筆不停歇道:“那是一位資質上佳的少年英才,在老夫的秘密安排下,有數位名師貼身教導,十多年培養下來,如今應該是武藝高強,才學出眾,你隻管聽命於他便是,本來,老夫就你一個女兒,這人便是當你的夫婿來培養的,你可不要壞了與他的關係!”


    任盈盈頓時臉紅了:“爹!這個時候了,你怎麽還提這兒女私事!”


    “盈盈,若你是男子,我還能讓向左使安心輔佐於你,可是,你畢竟是女兒身,想要繼承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太過艱難!這位子,無數人盯著,須得武藝和城府手段足夠強大之人,方可坐穩!我當初承諾向左使日後做這教主,便是要他在事成之後,可以放你一馬,否則,我不敢保證你還能活下去!”


    任盈盈頓時臉一白,喃喃道:“不可能,向叔叔他……”


    “他畢竟也是人,一心想要救爹爹出來,隻是因為東方不敗不會重用他,還會排擠殺害他,而老夫卻隻能信任他,所以才會如此用心。可是爹爹如今成了這副模樣,又怎能繼續統領教眾!他失了希望,做出什麽事來,可就不好說了!”


    任盈盈失魂落魄,隻感覺天底下已經沒有了可以信任之人。


    “好了,爹爹今天的時候也差不多了,你記得把這些紙張銷毀,不可……”


    寫到這裏,李錦便故意將毛筆握在掌中,在牆上胡亂塗抹起來。


    任盈盈也沒心情阻止它,將剛剛的紙張都在燭火中燃燒殆盡。


    跳躍的火光下,她秀麗的臉龐有些明暗不定,心思不禁飄向了遙遠的平定州。


    ……


    “天王蓋地虎!”


    “小雞燉蘑菇!”


    掌櫃接過三枚銅錢,一臉便秘的表情,小聲道:“兩……三位客官裏麵請,在後院稍候片刻,我家主人馬上就來!”


    兩人一獸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在掌櫃的指引下,來到了酒店後院。


    “大小姐,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這裏距離黑木崖隻有四十裏地,教眾十分密集。我們到這人來人往的酒樓,可是有什麽安排?”


    一頭霧水的向問天小聲問道。


    “這裏有我……我安排的奇兵,可助我等除掉東方不敗。”


    任盈盈話說到一半,決定先不透露實情。


    “難道是神教的內應?”


    “放心,待會兒便知。”


    兩人小聲交流了一會兒,後院的門簾便被人掀了開來。


    看見來人的模樣,向問天和任盈盈都不禁眼前一亮。


    好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身形高大,容貌俊朗。


    還有一種儒雅的氣質,若是拿著一把折扇,就是一位風流書生的模樣。


    一想到“爹”寫過的話,任盈盈臉就不禁紅了一下,下意識抬手遮掩才發現麵紗遮得嚴實,不禁鬆了一口氣。


    李錦抱拳向兩人道:“大小姐,向左使,在下李昊,已經在此地恭候多時了!”


    由於遊戲中的角色形象都不太符合這個時代的風格,擔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考慮再三後,他還是決定以真麵貌示人。


    隻是把身上所有跟華山有關的事物都去除了,又換了一身做工考究的儒衫。


    將原本像亞索那樣隨意紮起的頭發放開,挽了個精致的儒士發髻。


    麵部也做了精修,眉毛胡須汗毛什麽的,都經過了細致的處理。


    畢竟“任我行”說過他是在精心培養的嘛……


    反正隻要等到黑木崖的事情了結,眼前的兩人,甚至整個日月神教基本就榨不出多少點券了,到時候還不是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根本不用擔心華山派的底細暴露。


    向問天看了一眼任盈盈,發現對方此時竟然有些發呆,不禁有些奇怪,為了不冷場,他率先開口道:“見過李公子。不知李公子……”


    李錦懶得跟他們轉圈,開門見山道:“當年任教主私下安排,讓我在此地安心學文習武,將來為他效力,隻是未曾在教內宣布,也不許我與教內人士接觸,現在想來,定是做了最壞的打算。”


    向問天眉頭緊皺,心下暗自想道:“這件事竟然連我這個心腹也瞞得嚴嚴實實!”


    他不禁有些心情複雜。


    任盈盈這時才反應過來,輕咳一聲道:“李公子,我爹如今被東方不敗所囚禁,還身中奇毒,我尋了許多醫術毒術高手,都對這個毒藥束手無策,恐怕還需要抓到東方不敗,才能問出解毒的方法。”


    哼!


    小娘皮相當不乖啊!


    還對我說謊!


    是怕我見此情況就心生歹意嗎?


    李錦撇撇嘴,沒跟她計較,隻是眼神掃了掃一旁撓頭的猩猩,昂首自信道:“若隻是要擒住東方不敗,此事容易得很,還是想想如何潛入吧。”


    向問天聞言,質疑道:“東方不敗如今是公認的天下第一,李公子如此年輕,不知有何信心,能輕鬆拿下他?”


    “向左使這是想試試在下的功夫嗎?”


    “不敢得罪公子!”向問天拱手賠禮道,“隻是我們此番行事,必是兇險萬分,而那東方不敗又是武功絕頂,不敢有絲毫大意!還請公子出手,演示一番,也讓我等安心。”


    聞言,李錦看了他一眼,並未拒絕。


    酒樓的後院中正好有一些柴火,堆放在一個大大的水缸旁邊,他便走到那裏,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中,兩手在身前攤開,朝上虛握。


    火球術!


    寒冰箭!


    隨著兩個咒語先後完成,一赤一白兩個球狀事物便懸浮在他左右手上。


    火焰特效+冰霜特效!


    圍觀的兩人頓時:(°ー°〃)


    不等雙目圓睜的兩人反應過來,李錦便自信一笑,雙手一翻,往下一壓!


    轟!


    柴火堆被爆裂的火球完全點燃,而水缸裏的水則在瞬息之間被凍結了大半!


    由於結冰後的體積增加,冰塊甚至高出了水缸上沿一截!


    兩人:Σ(っ °Д °;)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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