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副將,重副將,江副將。”


    孟將軍門口的守衛向三人問好,隨後將簾子掀開放他們進去。


    “將軍也在這裏?”


    在這裏見到宋季白,玉沙表情有些驚訝,不過她很快控製好了表情。


    孟將軍是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愛留胡須,但平日裏又不愛搭理,所以導致胡子一直亂糟糟的。


    如果沈幼卿在這兒,一定說:哇塞!這不是張飛嘛!


    “既然都來了,那便聊聊大齊與扶桑之戰,此戰我們已經失了先機。”


    孟將軍絲毫沒有拖遝,直奔主題。


    令他們幾人意外的是,他們老大竟然能夠跟得上孟將軍的思路,甚至於還能提出一兩點建議。


    “啊……”


    周慢坐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眼角泛起淚光,顯得整個人更加楚楚可憐。


    “玉副將怎麽還不迴來?好無聊哦~”


    她將空了茶杯倒扣在桌子上,一會兒擺弄一下。


    “要不……”


    她還沒有說完,兩位盯著她的士兵開始警惕地看著她。


    “我是說能不能讓我卸下易容之物,夜深了,這東西很傷皮膚的。”


    “不行,副將不讓我們離開,他說讓我們盯著你。”


    “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就自己去了,反正我是一定要將這東西卸掉的。”


    她滿不在乎的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你坐下!”


    其中一個士兵將劍握緊,隨後妥協道:“我去端水。”


    周慢將手伸向門口,示意他趕緊去,隨後心滿意足的坐下。


    達到了目的,她也就不再為難他們了。


    宋季白幾人一直聊到深夜,才製定好簡單的作戰計劃。


    “老大,你剛才的樣子真不像是失憶了,孟將軍剛才都吃驚了。”


    出了孟將軍的營帳,幾人往迴走的路上,重華不忘對著宋季白豎起了大拇指。


    “不過是從前在書上學到的一些東西,比起孟將軍還差得遠呢。”


    宋季白有些遺憾自己剛才的建議並不適用於現在的戰局。


    “若是能盡快恢複記憶就好了。”


    “哎~”


    幾人齊聲歎氣,對於這件事他們還真的沒有什麽辦法。


    “青琅裏已經在加緊研究了,隻不過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出現成果。”


    “將軍可以再問問沈姑娘,說不定她能找到別辦法。”


    臨分開前,玉沙給出了建議。


    待到她返迴營帳時,守著周慢的士兵都已退到了門外。


    見她迴來,一臉委屈的看著她,好似受了什麽欺負。


    “怎麽迴事?不是讓你們看著她嘛?”


    “玉副將還是進去自己看吧,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出來的。”


    玉沙聞言將帳簾掀開,向營帳內走去。


    裏麵並沒有人啊?


    難道是跑了?


    玉沙眉頭輕蹙,隨即聽到一陣均勻的唿吸聲。


    她聞聲看去,隻見她的榻上正睡著一人,她麵容精致,皮膚白皙。


    眼睫如同一把扇子,在燭光的映照下她的臉上出現了一道淡淡的陰影。


    玉沙的視線從她的眼睛滑到鼻子,再到看上去紅潤嫩滑的嘴唇。


    她條件反射的咽了下口水,隨後無奈的別開了視線。


    這人……是誰?


    玉沙又仔細地看著她的臉,逐漸和自己那日所救之人對上。


    原來這才是她真實的樣子,美則美矣,就是……


    這人還真是自來熟,又沒有絲毫的防備心。


    隻不過……她睡在這兒了,自己去哪裏睡呢?


    雖說她們都是女子,但是外人並不知自己是女子。


    若是跟她一整夜獨處一室,明日一早怕是消息滿天飛了。


    玉沙動作小心地卸下身上的鎧甲,隨後出了門。


    “誰呀?”


    絳河的語氣並不好,他剛準備躺下睡覺,就聽見了敲門聲。


    這大半夜的是誰擾人睡覺啊?


    “是我。”


    玉沙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立刻翻身下床,有些狗腿的小跑著去開門。


    “原來是玉沙ji……哥哥,這麽晚是有什麽事嗎?”


    玉沙沒有迴答,走進他的營帳四處打量,隨後滿意的點點頭。


    “今晚我睡在這裏,你去別處吧。”


    “啊?這是為何呀?哥哥的營帳不能睡嗎?是壞了?還是……”


    “我的營帳裏有人了,你問這麽多作甚,總之你趕緊找別的住處。”


    玉沙將隻著裏衣的絳河推了出去,隨後快速的脫下外衣躺在床上。


    太困了,她剛閉上眼睛就失去了意識。


    整夜好眠。


    不過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宋季白,他的夢裏一片混亂,裏麵出現了各種殺人的場景。


    鮮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他的麵前滿是死人。


    “不要,不要!”


    宋季白驚醒,坐起身。


    此時他的臉上全都是汗珠,正一滴一滴地滴在被子上,就如同夢裏的鮮血。


    他一把推開身上的被子,抬起手給自己擦汗。


    卻並沒有什麽作用,原來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浸透了。


    他就這屋子裏的水簡單的擦洗了一下,換了身新的寢衣,隨後打開營帳的門。


    嶺南的春夜溫度正適宜,隻不過每當風吹過,還是會感覺到一絲涼意。


    看外麵的月色,天應該快亮了吧。


    他悄悄地摸到沈幼卿營帳外麵,憑借著自己敏銳的聽力,他能聽見幼卿平穩又均勻的唿吸聲。


    換了新地方,倒是依舊睡得香。


    宋季白寵溺地笑笑,隨後走遠了些,直至自己再也聽不見裏麵的動靜,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那些場景應該都是自己經曆過的,他竟然已經殺了那麽多人了嗎?


    宋季白眼睛裏滿是哀傷,他的目光好冰冷。


    似乎那些於他而言都是螻蟻一般,可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哪怕是敵人……


    這幾年他到底經曆了什麽,竟會這般冷漠的殺人。


    夢到這些,是不是代表著他的記憶已經在恢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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