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完蝴蝶,也不知道查理是怎麽做到的,燈光亮起,祂搖身一變,成為了斑目先生的助手查理.迪賊斯。即使帶著毫無血緣關係的八百米親兒子濾鏡,皆川和樹依然欲言又止,真的沒人覺得拿疾病disease這個單詞做姓氏有哪裏怪怪的嗎?


    沒有哦。


    斑目紫紋給大夥秀完自家的寶貝夜光蝶,收獲大量掌聲吹捧,簡直誌得意滿,不僅和顏悅色地叫仆人給遲到的助手查理先生收拾一間客房,更盛情邀請祂帶著兒子皆川君在這兒多玩幾天。這充滿槽點,並且明顯不符合斑目先生性格的行為,完全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查理表示,我研發的幻覺毒素超棒的,基斯用了都說好!


    柯南跟著大家一起留宿,這個夜晚居然平安地過去了(柯南:喂)。第二天一大早,和樹就睜開了眼。他剛醒,早晨的陽光被厚重的窗簾遮擋,房間昏暗,人還有點迷瞪瞪的,在被窩裏蠕動著,伸手摸來手機,眯著眼睛一看,什麽嘛,才六點,昨天斑目先生說七點到八點提供早餐呢,反正也沒什麽事,不如再睡……


    睡什麽睡啊!我爸爸來啦!


    和樹瞬間清醒,頂著一頭亂毛跳下床,一邊換衣服一邊往衛生間蹦,一秒鍾都不肯浪費。風風火火收拾完,和樹開門,恰好看見查理爸爸背著手欣賞牆壁上的蝴蝶標本。


    “呀!”


    和樹眼睛亮亮的,雖然很樂意去找爸爸貼貼,但是爸爸主動過來找我不是更值得開心嗎?


    “早,阿熏。”查理披著一件像模像樣的白大褂,笑眯眯地摸摸兒子腦袋,“走吧,我們去餐廳吃飯,吃完我還有工作要忙呢。”


    和樹瞳孔地震:“……什麽工作?”


    這個詞跟你的畫風不一樣啊,我的老父親!


    “哎呀,我不是斑目先生的助手嗎?當然得幫他處理蝴蝶的事嘍?”


    “這樣啊……”


    呆毛都低落下去了呢,查理深知逗孩子見好就收的道理,捏了把軟乎乎的臉蛋:“麵子上過得去就好了,你隨時可以過來找我。”


    “好耶!我不會搗亂的!”


    和樹振奮精神——真好哄啊——在查理身邊快活地嘰嘰喳喳。父子倆來到餐廳,小夥伴們已經在用餐了,他們得早點趕迴東京,因為約好要去圍觀圓子大伯鈴木次郎吉先生與怪盜基德的又一次對決。送走壓根沒發覺自己好像忘了個崽在這裏的朋友,和樹摸摸肚子還沒有吃飽,拉著爸爸迴去繼續戰鬥。


    這時餐廳裏又多了兩位客人,原來除去他們兩個,攝影師六波羅和馬先生跟研究蝴蝶的山野勝巳教授同樣要留下來多住幾天。


    早晨的風格外清爽,窗戶被打開換氣,一隻黑底白紋的大蝴蝶晃晃悠悠飛了進來,在盆栽上落腳休息。


    “啊,黑死蝶?”和樹屏住唿吸,被查理爸爸的大驚喜衝昏頭腦的他,終於開始複盤昨晚奇怪的事,“為什麽看到這種蝴蝶被釘住,刈穀先生要說是‘死亡預告’呢?”


    和馬吊兒郎當地迴答:“因為那就是死亡預告哦?”


    “誒?”


    “在這個地方生活的人眼中,那當然是一種詛咒吧?把活生生的蝴蝶當成稻草人釘住,就會有不幸的事情像蝴蝶的鱗粉一樣落到家裏……而且黑死蝶好像還有‘會出現死人’這層含義,嘛,應該隻是古老的迷信罷了。”


    “那不是迷信!”女孩脆生生的聲音將眾人吸引,是琉璃,斑目家的三小姐穿了一身比昨晚簡樸太多的蝴蝶和服,站在門口,握緊拳頭大聲反駁,“我知道的,有很多人真的因為那樣死掉!所以、所以……”


    小姑娘努力堅強,卻情難自已,說到後麵已經帶上了明顯的哭腔。


    “我……也許會死掉!”


    一顆顆淚珠從琉璃嬌嫩的臉龐滾落,她越說越害怕,終於崩潰到轉身逃跑,結果不小心在拐彎處跟二小姐揚羽撞上。要不是揚羽遠遠聽到妹妹的哭聲心裏有底,及時伸手扶住,小姑娘高低得摔個屁股蹲。


    琉璃躲在姐姐懷裏大哭特哭,對於十二歲的小學生而言,收到死亡預告實在過於恐怖,她昨晚越想越害怕,藏在被窩裏幾乎一夜沒睡。小朋友說不出話,揚羽一頭霧水,勸都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勸。幸好和樹見勢不對連忙跟了上來,可靠的高中生們交流情報,揚羽終於明白了琉璃哭泣的原因。她輕輕歎了口氣,苦口婆心地安慰妹妹,那隻是傳說,當不得真的。


    可是有人想把傳說變成真的呢,查理斜倚在牆上,瞅瞅自家大寶寶,再瞅瞅別家小朋友,漫不經心地想,來都來了,總不能叫阿熏看著新交的朋友死掉吧?


    兵荒馬亂用完早餐,新鮮出爐的助手查理先生自告奮勇要在複活蝴蝶用的研究室幹活,斑目先生與山野教授有事商量,綠夫人離開去參加貴婦人之間的茶話會,和馬先生也得給蝴蝶們拍照。


    和樹黏在爸爸身邊,親眼目睹祂迅速摸清各種儀器試劑的用法,開始搞一些他看不懂、但覺得好厲害的操作。


    頭好癢,好像要長腦子了(驚恐)!


    查理忙裏偷閑把傻兒子趕了出去,和樹、和樹這次沒有掙紮,因為真的好暈哦,一個理科苦手的我要如何理解一個擅長理科的你啊!淚目了。


    無所事事的和樹接受斑目家小姐們的邀請,決定去頂樓陽台,參加屬於年輕人的茶話會。


    “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開茶話會啊?”和樹曬著暖烘烘的太陽,幸福地放空大腦。


    琉璃已經擦幹眼淚,隻是眼睛依然有些紅。她學著媽媽跟姐姐的樣子,挺直腰杆,擺出主人家的姿態,對皆川鹹魚認真解釋:“上午曬太陽才不熱呀?”


    “不過喝飽了茶,午飯就吃不了多少了吧?”


    “誒?”這不按禮儀套路出牌的對話把琉璃小朋友整迷糊了,她抱起手臂,努力思考後點點頭,“你說的對,那我們少喝點,吃飽了午飯,下午等你恢複精神,才有力氣踢球玩嘛!”


    大姐館羽跟二姐揚羽捂著嘴笑成一團,上次看到妹妹故作成熟的可愛模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真要說起來,或許這個叫皆川和樹的小子才是妹妹第一個真心交往的朋友呢!


    女眷中唯一一個特立獨行、穿著西式裙裝的館羽姐心直口快,大大方方吐槽道:“我對皆川君的印象本來不太好哦?畢竟每次見到你,琉璃都會哭成一隻小花貓嘛!害的我以為你在欺負小琉璃。沒想到皆川君也是一個小孩子呀!”


    “才沒有欺負我,都是巧合!”琉璃叉腰,努力維護自家好朋友的名聲,鼓鼓臉頰,“還有哦,我才不是小花貓!”


    “我已經十八歲了!”和樹一邊抗議,一邊伸手拿茶杯。


    “誒?”館羽玩心大起,戳戳少年軟乎乎的臉蛋,開懷大笑,“明明那麽可愛……”


    “館羽!”


    一個男子在身後咆哮,仿佛一個驚雷突兀在晴空炸開,嚇得所有人一個哆嗦。和樹迷茫迴頭,便看見館羽小姐的未婚夫小野寺將之正站在陽台門口,滿臉憤恨。


    “小野寺?”


    館羽小姐噘嘴,搞什麽啊,嚇她一跳。


    小野寺怒吼:“你在做什麽!”


    “你看不就知道了?我在逗孩子!”館羽不甘示弱。


    和樹知道這不是爭論自己是不是孩子的時候,乖巧閉嘴。說實話,他跟在場其他人一樣,完全沒搞清楚小野寺先生在為了什麽生氣。


    “孩子?這種不長個頭更不長腦子,看起來傻乎乎的家夥,哪裏像孩子了!”


    和樹瞪大眼睛,斑目家三姐妹對小野寺怒目而視。吵架歸吵架,把怒火發泄在別人身上算什麽!沒等眾人發作,剛巧忙完,來找自家孩子的查理臉一沉,立刻展開反擊:“傻乎乎?我看你才是沒帶腦子的模樣!”


    “你!”小野寺憤怒轉身,麵對助手那雙如野狼般碧綠的眼睛,瞬間沒了氣勢,“你、你說什麽……”


    館羽簡直氣炸了,小野寺這是什麽無理取鬧、欺軟怕硬的家夥!但最後一絲理智告訴她,在客人麵前吵架實在難看。年輕女郎深吸一口氣,憤憤離開,免得自己現在看著小野寺就想噴人。


    “真掃興!”


    女方超大聲埋怨,揚羽小姐實在不放心脾氣火爆的姐姐,衝父子倆鞠躬道歉,趕忙追了上去。


    男方的臉色同樣難看得不行,明明眼睛到處亂瞟,腿肚子發軟,依然咬死不肯說聲“對不起”,最後硬抗幾秒實在抗不下去,撓撓頭,同手同腳地悄悄溜走。


    查理沒管他,而是專注於觀察自己的孩子,發現和樹心情平複地很快,隻剩下滿臉被卷入情侶戰爭的莫名其妙,不免放鬆神色,感歎起來:“你的心是真大。”


    和樹聽到爸爸誇獎自己,傻乎乎地笑了。琉璃笨拙安慰遭受無妄之災的和樹哥哥,自己卻越說越生氣,握緊小拳頭,格外憤憤不平:“那種人竟然是館羽姐姐的未婚夫!”


    和樹老實迴應:“館羽小姐真不容易。”


    “很強的嫉妒心呢。”


    查理坐下,給兩個孩子嘴裏各塞了顆糖。在實驗室忙的時候,他想著小孩愛甜,用邊角料順手做的。


    和樹乖乖含著清甜的糖果,徹底把這件事拋在腦後,快活地晃起腳丫子。


    琉璃臉頰被糖果撐起一個鼓包,含糊地吐槽:“我不太理解啦,別看他們這樣,館羽姐姐其實挺喜歡小野寺先生的,經常向我們炫耀,說他可以容忍她的任何無理取鬧呢!”


    查理用手撐著腦袋,遠眺這座蝴蝶監獄,懶洋洋地說:“小姐,恕我直言,沒有人能無條件容忍愛人的無理取鬧。”


    除非他就不準備跟那個所謂的“愛人”攜手一生,哈,夫妻倆朝夕相處,總不能忍一輩子吧?


    “是嗎……”


    琉璃眨眨眼,她才十二歲,對愛情的理解完全來自於影視劇與兩位姐姐。查理先生都有和樹哥哥那麽大一個兒子啦,應該比姐姐們懂吧?女孩暗自點頭,以後多觀察觀察。


    這一天過去地很快,吃完午飯,消了會兒食,父子倆陪小姑娘痛痛快快踢了一場球,當然了,查理全力以赴,獨領風騷,兩隻小的慘遭零封。三人用過晚飯,意猶未盡,館羽小姐跟未婚夫約會去了,他們拉上揚羽小姐一起玩飛行棋,這次一把沒贏的居然是查理先生。


    “我不能接受……”


    和樹雙眼無光,比自己下午一個球沒進還要崩潰:爸,你不是神嗎?


    我是啊,紅發青年靠在沙發上,快活地吹了口氣,把那張帥臉貼滿的紙條便紛紛“蕪湖起飛”。祂樂嗬嗬地解釋:“都是這個世界的錯,我成倒黴蛋啦!”


    真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嗎!


    揚羽小姐不好意思地站在助手先生腦袋旁邊,左看看右看看,觀察良久,終於找到一絲空隙,穩準狠地將一張新的小紙條貼了上去。


    小琉璃嘖嘖稱奇:“查理叔叔好倒黴哦,今天下午的三人足球,球每次到叔叔腳下,要麽起一陣狂風,要麽好好的草坪塌陷,形成一個坑。”


    怎麽說呢,她簡直連為自己追不到球難過都做不到了,全程跟在大人身後跑,就想看看這個破莊園還能整出什麽活。


    “哼哼,踢球能贏全靠我技術好啊!”要比賽就全力以赴的騎士大人哈哈大笑,“這個棋也真是的,怎麽別人的飛機追上來,先停在那裏的就要飛迴去呢?還講不講先來後到啦?”


    和樹半月眼吐槽:“爸爸,我覺得即使改規則,以你的運氣也贏不了耶?”


    查理今晚一架成功抵達終點的飛機都沒有,分明到後麵那幾把,所有人都在拚命想辦法不吃查理先生的飛機,但手裏能動的隻有那一架飛機啊?必須含淚吃下。


    想輸一把怎麽就那麽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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