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手裏還有十幾萬大軍啊,如今更是得益於祁秋年帶來的糧種,軍中將士也不缺糧草。


    還有,他父親帶走的十萬大軍,那都是他們李家軍的人。


    這樣的情況,他憑什麽束手就擒?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太監快馬停在了談判的使館麵前。


    外麵的將士,隻知道李小將軍讓他們圍住談判的使館,到現在,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更多的猜測,還是覺得可能是談判出了問題,要跟蠻夷幹仗了。


    所以傳旨的太監到門口,並沒有受到阻攔。


    “聖旨到,淵賢男爵接旨。”


    祁秋年略微挑眉,起身,走到門口接旨。


    “臣祁秋年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李國公李鉚,勾結三皇子晏雲耀,現被緝拿問罪……念在李鉚主動上交虎符,可免於家人連坐……”


    簡而言之,就是說李鉚主動上交了虎符,家人不用連坐砍頭,隻抄家,但是需要把李家眾人全部帶到京城去。


    封祁秋年為欽差大臣,處理李家在邊城的後續事宜。


    除此之外,陛下還特意派了五千將士過來,協助祁秋年。


    全部都在城外候著了。


    由於是在門口宣旨的,門外離得近的李家軍也都聽見了。


    各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祁秋年還沒來得及接旨,李成就站了起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宣旨的太監不悅,“李小將軍這是要抗旨嗎?”


    李成怒目,“我父親不可能會上交虎符。”


    祁秋年假裝意外,“為何不能?在我看來,李國公與三皇子勾結,確實狼心狗肺,但是他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主動上繳兵權,也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了,難不成李小將軍覺得你父親連這點兒覺悟都沒有嗎?”


    李成不敢相信,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祁秋年敏銳察覺。


    搞了半天,原來是掛脖子上了。


    祁秋年先是接了聖旨,站了起來,“勞煩公公跑這一趟了。”


    宣旨的太監笑著點點頭,說不礙事,然後又慎重地給祁秋年遞交了一個錦盒。


    “侯爺,這北方的兵符就暫時交給你保管了,這李家人,雖罪不至死,但這國公府是萬萬不能住了,還有當地的武將調派,陛下也說,讓小侯爺先拿個主意。”


    祁秋年也慎重接過,“臣謹遵陛下旨意。”


    剛接過盒子,他就知曉盒子是空的。


    一時之間有些無語。


    在之前,老皇帝就送了密信,說了會派人來接應他們。


    五千人,加上他自己三千,也暫時夠用了。


    可是這空盒子,還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陛下要唱空城計,那就證明了,李國公手裏確實沒有兵符,還是在李成手裏。


    就看他祁秋年有沒有搞到手了。


    祁秋年在心裏吐槽了兩句,不慌。


    他看怎麽釣魚的。


    祁秋年看著李成,歎息了一聲。


    表情,情感,十分到位。


    “雖然很可惜,但本侯還是要跟你說一聲抱歉了,李小將軍,哦不,現在應該說李公子了,陛下有令,需要帶你們進京,還請李公子召集一下族人吧,莫要做無謂的抵抗。”


    李成目眥欲裂,他怎麽可能同意。


    這時候,一個小兵居然帶著一個女人過來了。


    那女的,祁秋年也認得,是李國公的小妾,不光是如此,還是之前煤球意外拍到的和李成顛鸞倒鳳的小媽文學。


    那女子從荷包裏取出一個東西,交給了李成。


    李成拔出長劍,然後又將自己衣領裏的衣服拿了出來,登高一唿。


    “將士們,我李家曆代苦守北方邊城,邊境苦寒,我們累死累活,守衛了大晉江山的和平,可坐在龍椅上那位,又是怎麽做的,胡亂給我李家安了一個罪名,就要砍了我父親的腦袋,抄了我李家。”


    李成的樣子有一些悲憤,“如今,兵權盡在我手,我們不如反了那大晉,自己當家做主,也好讓將士們,一同去京城,去玩一玩京城的美嬌娘,喝一喝京城的權貴才能喝的佳釀……”


    不得不說,李成的話術,還是很有煽動性的。


    大部分人的所求,不過是權勢與美人。


    李家的親信,幾乎是一唿百應,通通拔出了自己的武器,站到了李成的身後。


    還有李成那些堂兄弟表兄弟,甚至是姻親關係的連襟,全部都以李成為主。


    一時之間,談判使館外本就不算寬敞的地方,幾乎被李家軍全部占領。


    但此層的士兵們,卻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他們雖然是被人稱之為李家軍,但他們是大晉的兵啊。


    真的要反了大晉嗎?


    李成還在繼續,“將士們,狡兔死,走狗烹,既然大晉的皇帝對我們李家軍不仁,那就別怪我們李家軍不義,他們……”


    “等一等。”祁秋年悠哉遊哉,“李公子可要想清楚了,即便是你們李家有二三十萬的大軍,可大晉有天雷火。藥,再則,我大晉還有幾十萬大軍,你確定要反嗎?”


    他們現在要反,自然要抓一個祭旗,而現在邊境沒有皇子了,他祁秋年這個天子寵臣,就是最好選擇。


    麵對十幾萬大軍,說不慌,那肯定也是假的。


    話都說到這裏了。


    祁秋年轉過頭看著完顏鶴,“完顏大王看戲還要看到什麽時候?”


    完顏鶴輕笑,“所以小侯爺是想讓本君幫你離開邊城?”


    祁秋年擺擺手,“本侯的意思是,完顏大王要麽簽字離開,要麽現在就走,明年再遞交國書,本侯可不想誤傷了完顏大王,到時候原本我們的內政問題,就成了兩國邦交的問題了,好像是麻煩了一點,你說呢?”


    完顏鶴其實也在琢磨。


    他又不是大晉的人,自然談不上立場的問題。


    他心裏也有數,真要打起來,李家必敗無疑,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但就是這個時間,他或許可以跟李家稍微合作一下,就不用再耗費那麽多馬匹還有草場了。


    隻不過,他同時也需要擔心,等大晉內政平定之後,會不會來找他們的麻煩?他最大的擔憂,還是那黑。火。藥。


    或許,他們也可以跟李家合作,蠶食大晉的國土?


    但這李家都不是什麽好人,到時候恐怕會被反咬一口。


    再則,如果他站在祁秋年這邊。


    城外那三千人,恐怕也有古怪,再加上今天這太監帶來的五千人,應該能保祁秋年平安了。


    所以,他們隻需要幫忙把祁秋年送出城。


    到時候這救命之恩,能不能讓祁秋年給他們再打個折?


    多半是不能了。


    這祁秋年才放了狠話,下迴再談價格,就是往上談了。


    一時之間,完顏鶴看著祁秋年的表情,都帶著一些古怪。


    這侯爺,還真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所有人裏最難讀懂的了。


    祁秋年無所畏懼,“原以為完顏大王是個聰明人,現在看來,是本侯想多了。”


    他反手從衣袖裏掏出一把木倉,砰的一聲,屋頂上準備隨時放暗箭的弓箭手,咕嚕嚕的滾了下來。


    弓箭手胸口一個血洞,掙紮了幾下,便沒了生息。


    完顏鶴瞳孔震顫了一下,又和博爾夜以及他們這邊的大臣交換了眼神。


    這又是什麽暗器?


    李成和李家眾人,也被祁秋年這一手給嚇到了。


    暫時沒有了動作。


    祁秋年再次抬手。


    “等等。”完顏鶴開口打斷,“合同已經簽訂好了,還請侯爺盡快落實,今日是你們大晉的內政,我們草原部族不方便參與,便先行離開了。”


    祁秋年的嘴角終於掛上了笑意,“完顏大王做了個明智的決定,不久的將來,完顏大王會感謝此刻的自己。”


    完顏鶴頷首,讓博爾夜遞交了剛才簽下的國書。


    祁秋年妥善放好,抬了抬下巴,“李公子,這完顏大王不是大晉人,我們自己的事,恐怕還是關起門來解決,這樣比較合適。”


    李成臉色如墨,到底是放了博爾夜他們離開,如果他們要反,同樣也要擔心後方的蠻夷會不會趁機出手。


    不如在此刻給蠻夷大王行個方便。


    行宮就在隔壁,完顏鶴他們也很痛快,東西都沒收拾,直接騎馬走了。


    這是個是非之地,待不得了,畢竟他們也總共隻帶了小幾百人。


    雙方真要鬧起來,他們這種外邦人,自保都難。


    還不如迴去商量商量,如果李家真的跟大晉開戰,他們是不是可以黃雀在後?


    又或者老實一點?等大晉解決問題,他們安安心心交接馬匹和糧種?


    不論如何,這些問題都等他們先離開大晉,到時候再看情況,做出決斷。


    祁秋年略微鬆了一口氣,他並不需要完顏鶴的幫助,就是怕完顏鶴倒戈李家。


    到時候他會腹背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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