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著完顏鶴聽到京城裏的消息吧。


    誒嘿。


    祁秋年十分坦然攤手,“那就改期吧。”


    他迴答得太過於幹脆,完顏鶴本能地感覺有哪裏不對勁,可一時之間卻想不通其中的問題所在。


    談判再次無疾而終。


    祁秋年和晏雲澈迴了院子,那兩個被派來‘伺候’的男子也在。


    或許是李國公離開之前跟自己兒子說過什麽,這幾日,李國公的兒子也會找機會把這兩人交過去問話。


    這兩人還是聰明的。


    沒露出什麽破綻,而且根據祁秋年的提示,他們也會透露祁秋年和晏雲澈的動向。


    今天,祁秋年看見他們,稍微琢磨了一下。


    “你們也來這麽久了,有一件事情,要你們幫忙辦一下。”


    兩人趕緊表忠心,“侯爺盡管吩咐。”


    祁秋年和晏雲澈對視了一眼,把他們帶進了室內。


    隨時守護的暗一明白,立馬警戒了起來,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溜進來。


    祁秋年開門見山,“我們需要李國公的虎符。”


    砰的一聲,兩人立馬就跪了,全身都在發抖。


    這怎麽可能呢?他們兩人這身份,怎麽可能拿得到李國公的虎符呢?


    而且,這要是被發現了,他們不得被大卸八塊?甚至還要牽連家族。


    雖然他們被家族放棄,他們日後也沒打算迴去了,但自己的親娘,都還活著,是他們親爹的小妾,而小妾沒有人權。


    他們不迴去了還好,若是日後做出一番成就再迴來,他們的親娘在後院的日子也會好很多。


    但是,他們要給家族惹來麻煩,自己喪命沒關係,連累親娘,便是不好了。


    再則,就他們現在的身份,怎麽可能偷得到虎符?


    祁秋年笑了笑,“別緊張,不是要你們去偷。”


    兩人鬆了一口氣。


    祁秋年繼續說,“隻需要你們過去迴話的時候,多注意一下,看他們書房有沒有什麽蹊蹺,或者不對勁的地方。”


    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隻是去探查情況,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但祁秋年下一刻就說了。


    “如果準確找到虎符的下落,本侯可以許你們百兩黃金。”


    兩人眼前一亮。


    祁秋年這邊還沒完,“若是能把虎符透出來,本侯許你們一個光明的未來,你們的家族,你們在意的人,本侯都允諾,可以帶他們離開邊城,讓他們衣食無憂一輩子。”


    兩人戰戰兢兢,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晏雲澈在一旁補充,“本王日後的封地是在北方,藩王的屬官,如今還沒定下來。”


    這話說得是有點兒模糊了,一個藩王,底下的官員不計其數,不亞於一個小朝廷。


    所以這官職,也是有高有低的。


    不管官職高低,這條件,對他們這兩個不受寵庶子來說,已經十分吸引人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


    如果有機會,或許可以試試看。


    祁秋年也和晏雲澈對視了一眼。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這兩個小鬼,也是時候利用起來了。


    永遠不要忽視任何人的力量。


    這兩人能在他們麵前屈膝,可見他們也是識時務的,如今又有利益擺在麵前。


    但凡他們多花幾分心思,難說不會找到線索。


    當然了,祁秋年也並沒有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他們身上。


    如今,就兩件事情。


    就看是晏雲耀先離開,還是李國公在京城的消息先傳過來了。


    索性,他們都有對策了。


    後來,又經曆了兩次談判,全部都無疾而終。


    祁秋年便明白了完顏鶴的意思,這完顏鶴原本挺聰明的,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犯糊塗。


    他也不想想,即便是李國公真的能拿到火。藥,還得等多久。


    都不說李國公進京是一個圈套,這行軍不可能快馬加鞭,到如今,那李國公都不一定到了京城。


    就算到了京城,再出發去西南,路上不得耽誤時間?


    真要李國公能碰得到火。藥,那都不知道多久的事情了。


    祁秋年不可能奉陪完顏鶴在邊城逗留幾個月。


    如果實在不成,這談判大不了不談了,也不是隻有蠻夷這邊有好馬。


    反而是蠻夷這邊,拿不到糧種,到時候那黑火。藥也不可能拿得到。


    先不急,既然那完顏鶴鐵了心要拖延時間,那就晾他們一段時間。


    祁秋年和晏雲澈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晏雲耀休養了幾天,身子骨勉強能奔波了,準備要出發了。


    在國公府抓晏雲耀,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還是離開邊城之後,比較保險。


    晏雲耀剛從國公府的小門出發,祁秋年和晏雲澈就遠遠地跟上了。


    馬車很低調,但身邊明裏暗裏都圍了不少人。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祁秋年和晏雲澈跟得很遠,晏雲耀也沒有發現端倪。


    林生也在晏雲耀的馬車上。


    大概是這一路還需要奔波,不確定會不會遇到什麽事情,晏雲耀並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對林生下殺手。


    但今天,晏雲耀總是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本王還沒問過,林大夫的祖籍是哪裏的?”


    林生心知晏雲耀必然查過他,“在下祖籍便在南方一座小縣城裏。”


    晏雲耀點點頭,“那為何會選擇去學瘍醫?”


    瘍醫在世人眼中,是上不得台麵的。


    林生也實話實說,“我父親本就是鄉間的赤腳大夫,從小便耳濡目染,後來在下亦是偶然間,遇到了我師父。”


    這些都是實話。


    晏雲耀也沒看出問題,“你師父既然是給貴人醫治,手術失敗,但如今看來,林大夫的醫術,應當是青出於藍了,不知後來是否得過高人的指點?”


    林生頓了頓,“我師父還有個師弟,後來提點我過幾月。”


    晏雲耀像是閑聊:“不知你那位師叔在何處?”


    林生,“我師叔雲遊去了。”


    ……


    一路閑聊。


    林生早就知道晏雲耀對他起了殺心,前段時間他給王爺報過信,侯爺讓他先穩住。


    他也確實是穩住了。


    但也穩不了多久了。


    林生此刻甚至都在想,等會兒給晏雲耀針灸的時候,要不要一針把人紮癱瘓得了。


    他本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瘍醫。


    晏雲耀有一點沒說錯,他眼中的醫術確實是大於一切。


    可誰知,剛出城沒多久,晏雲耀身邊的老大夫也上馬車來了。


    這下,林生要動手,就不是那麽的方便了。


    此刻林生也隻能祈禱,小侯爺他們趕緊來了,他可不想喪命,還等著迴去找楊易要顯微鏡呢。


    出城之後,這天氣也越來越冷了,官道上人煙稀少。


    晏雲耀的人馬,終於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王爺,後麵有人跟著。”


    林生在馬車裏,沒什麽表情。


    晏雲耀的神色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加快速度,到前方山嶴。”


    他已經栽在祁秋年手裏一次了,當然不可能什麽都不準備。


    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先是他來了邊境,緊跟著,就突然開始要跟外邦談判,祁秋年和晏雲澈都過來了。


    晏承安,那小子,也有替父出巡的名義過來了。


    緊跟著,祁秋年在談判桌上獅子大開口,毫無談判的誠意,後來李國公又被調走。


    巧合得太不尋常了。


    祁秋年和晏雲澈見他們加快了速度,自然也跟上。


    晏雲澈:“莫要追緊了,晏雲耀必然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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