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比較公正的,而且大晉也是賺的。


    如今,這三種糧食已經不值錢了。


    百姓們吃都吃不完呢。


    但是兩千匹駿馬的價值,卻是不低的。


    京城裏那些富家子弟,要買一匹好馬,往往能一擲千金。


    他隻是幾千斤糧食就能換兩千匹駿馬,傳迴京城,任何人都說不出他的錯來。


    但是,祁秋年是什麽人。


    他怎麽可能接受這個價格?


    他佯裝冷了臉,“如果這就是完顏大王的誠意,這談判也沒有必要繼續進行下去了。”


    完顏鶴站起身,砰的一聲,拍碎了談判桌。


    晏雲澈立馬就從隔間出來了,把祁秋年護在了身後。


    祁秋年冒頭出去,“談判嘛,完顏大王也不要氣得太狠了。”


    前路,退路,都給他們堵死了。


    他們也不敢輕易出兵,祁秋年當然有拽的資格。


    雙方劍拔弩張,但是都明白,是不可能打得起來的。


    就是這氣氛瞧著有些嚇唬人。


    即便是李國公,都在感慨,若是這祁秋年能為他所用,必定能如虎添翼。


    隻可惜啊。


    可就在這時候,門外響起了馬蹄的聲音。


    有人下了馬,快速跑了進來。


    “聖旨到,請李國公接旨。”


    李國公有點兒懵逼,這個時候怎麽會突然有聖旨?還是給他的?


    他帶著疑惑,緩緩跪下,“臣接旨。”


    緊跟著,屋子裏的其他大晉人也都跪下了。


    蠻夷使臣,以完顏鶴為首的,全部都退到了一邊,微微俯身,以表尊重。


    祁秋年有陛下親口批準了可以不用下跪,他自己就沒有跪下,晏雲澈這個未來的國師,自然也有見皇上不跪的特權。


    這情況,大晉的人,心裏多少都是有數的,但是在蠻夷人眼中,就覺得不太對勁。


    安北王,是皇子,不跪聖旨,他們能理解,但是祁秋年,不過是區區一個男爵罷了,為什麽也能不跪?


    宣旨的是陛下的親兵。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西南邊境,彈丸之國,在談判時傷了我方使臣,甚至大放厥詞,且還偷取我大晉的糧食……特此,讓李國公率兵攻十萬,攜天雷火。藥,去踏破那方小國,即日點兵出發。”


    嗡~


    在場,所有人的腦子都懵了。


    祁秋年也有點兒懵。


    前幾天,他還在和晏雲澈商量,如果不能把戰家派過來,那就有可能是把李國公調走。


    可是這西南那邊,怎麽又突然打起來了?


    這到底是陛下的計策?還是刻意把人調走?


    李國公也在奇怪,九皇子,他外甥,就在西南那邊任職太守。


    但是他這個外甥太慫了,意識到他這個舅舅的想法之後,居然很久不跟他通信了。


    他姐姐,靜妃,同樣也龜縮住了。


    可現在西南那邊突然亂起來了。


    他長居北方,對西南那邊並不了解。


    但是有了火藥的震懾,那邊為什麽還敢輕易對大晉的使臣動手?還敢挑起戰爭?


    再則,北方離西南有千裏之遙,陛下為何會在北方調兵?


    另外,為什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把他調走?


    這所有的問題打下來,李國公腦子都在嗡嗡作響。


    但是這聖旨,落到蠻夷人的耳中又是不一樣了。


    西南那邊雖然是邊陲小國,隻是因為傷了談判的使臣,大晉居然就要派兵十萬,去攻打那小國。


    這難不成是給他們草原的下馬威?


    而且,他們草原兵強馬壯,尚且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跟大晉真的鬧起來,那邊陲小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居然有這個膽量?


    現場所有的心聲,全部落入晏雲澈的耳朵裏。


    不由得想,他父皇確實是了不得,居然一道聖旨,拿捏好幾方。


    怕是算準了今天才送來聖旨吧。


    陛下親兵還是有些威嚴與傲氣的,“李國公還不接旨?”


    李國公由於,“非是臣不願意接旨,隻是那西南離北方千裏之遙,陛下為何會選臣點兵前往?”


    “國公爺這是要陛下給您一個解釋?”


    李國公垂頭,斂去眼中的算計,“臣不敢。”


    親兵哼了一聲,“陛下早就料到國公會有疑慮,便讓下官給您帶了幾句話。”


    李國公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親兵繼續說,“那西南邊陲州府,是九皇子的任職太守的對方,這兩年,九皇子與西南小國的關係本就十分僵硬,這次談判時,更是鬧起來了,那方原是要傷了九皇子,被我方使臣擋了刀,而後,那邊又劫持了九皇子,而西南那邊前些年還算老實,駐軍疏忽訓練,根本不敵。”


    說到這裏,親兵又溫聲提醒了他兩句。


    “之前不敵,是因為那西南小國用了不知道什麽藥粉,使得我軍將士產生幻覺,上吐下瀉,此次派出國公爺,一來是國公爺有作戰經驗,二來,那九皇子是國公爺的外甥,還請您親自去營救。”


    李國公還有些疑惑。


    親兵又說了,“那九殿下此次參與考核,最終結果如何,國公爺心裏也清楚,九殿下非上上之選,此次讓您率兵十萬去西南,亦有讓九皇子日後駐守西南的意思。”


    李國公眼前一亮,雖然他這個外甥沒什麽用,但始終不可能背叛他,是他的人。


    如果以後他起事,西南,北方,可以雙方夾擊。


    屆時,再讓八皇子上位。


    還有一點,便是軍餉。


    他北方邊軍,二十多,將近三十萬大軍,養活這麽多人可不容易,特別是陛下忌憚他之後,糧草更是縮水了。


    如果能送到西南,也能減輕一點北方邊軍的壓力了。


    至於陛下讓他把兵力派到西南,可能是想分化他的兵力?


    可那九皇子始終是他外甥,如果他出事了,九皇子自己也落不到好,甚至還要連累他自己的母妃。


    他相信,那九皇子即便是愚蠢,也不會背叛李家。


    李國公心思百折千迴。


    親兵:“國公爺是否還有疑慮?”


    李國公略微琢磨了一下,“那天雷?”


    親兵:“會有陛下親兵,親自攜帶上千枚天雷,隨國公爺一同出發。”


    李國公這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十分垂涎那黑。火。藥,但他也不是傻子。


    盡管他這幾年明麵上並沒有什麽行動,但陛下忌憚他,已經不是秘密了,如果陛下說直接把天雷交給他,他才更要懷疑這是一個陰謀。


    至於是陛下的親兵親自運送天雷,他也不慌。


    上千枚,他總能找到機會,哪怕是弄出一枚,他也要想辦法把這天雷研究出來。


    “臣,領……”


    “且慢。”李國公領旨的話,被祁秋年打斷了。


    祁秋年站出來,“這天雷事關重大,是否要再商議一下?”


    “這……”親兵似乎很為難,“小侯爺,我這……西南戰事緊急,怕是……”


    李國公卻跟祁秋年嗆起來了,“怎麽?小侯爺是想讓本國公抗旨不遵嗎?”


    祁秋年的臉色很難看。


    這姿態,好似在擔心那天雷會落到李國公手裏,到時候會很麻煩。


    他越是這一副作態,李國公心裏就越是暢快。


    晏雲澈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卻是走出來,拉了拉祁秋年的袖子,意思是讓他不要多嘴了。


    李國公都看在眼裏,他心裏更暢快了。


    “臣,領旨。”李國公高舉雙手,領了聖旨。


    親兵的態度和煦了一些,“還請國公即日點兵出發,京中糧草已經在準備了,國公爺一路南下,會路過京城,屆時剛好與天雷和糧草匯合。”


    意思就是邊境到京城這段路的糧草要李國公自己負責。


    李國公不爽,但是更覺得這不可能是一個陰謀。


    他笑著對祁秋年說,“西南戰事緊急,本國公就不奉陪了,先行一步,至於談判的事情,本國公的兒子之後會輔助小侯爺,小侯爺也莫要操心。”


    祁秋年的臉色很難看,竟然是直接甩了臉子。


    完全不搭理那李國公了。


    李國公走出這屋子的腳步都輕盈了幾分。


    這時候,完顏鶴如同看戲一般,站了出來,“小侯爺,今日這談判,可還要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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