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心人就說了一嘴,“就最近,王爺和小侯爺公布出來一份名單,說是什麽近親結婚,也就是表哥表妹結婚,會生出癡傻的孩子,也有可能會生出畸形的孩子,什麽隻有一條胳膊呀,或者隻有一條腿,甚至是三條腿這一類的,還有的,一身皮膚跟蛇皮似的。”


    那老婆子當即心中就是一緊,連忙拉著那個人繼續追問,“你是說表哥表妹結婚,就容易生出畸形的孩子?”


    那人理所當然地點點頭,“人家小侯爺還有王爺,是去民間做過調查的,雖然不是百分之百會生出有問題的孩子,但是這個概率可一點都不小啊。”


    說著他也有些後怕,“還好我當初沒聽母親的話,去娶自己的表妹。”


    當初隻是覺得表妹太潑辣,他更喜歡溫柔一些的女子,沒想到居然逃過一劫。


    賣菜的老婆子瞪大了雙眼,似乎難以置信。


    因為在她的概念裏,親上加親,是老祖宗留下來的習俗呢。


    怎麽會生出有病的孩子呢?


    他剛給他小兒子定下的,也就是他娘家那邊的姑娘,不是表妹,是表姐,要比他小兒子大兩歲。


    可如今看來,這婚事怕是成不了了。


    萬一他們成婚生出有病的孩子該咋弄?


    可是……都說是一個概率問題了,那是不是可以去賭一賭呢?


    那個好心人似乎看出了那老婆子的想法,連忙擺手,“老婆子,你可別犯傻啊,現在咱們國家有規定,近親是不可以再結婚了,哪怕是定了親的都不作數了,如果你們非得要違抗這一條法律,那就是男女雙方,全家人都得被抓去服役。”


    老婆子這下是真的被嚇到了,男女雙方全家都得去做役,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嘛?


    她籮筐裏的菜都不賣了,連忙挑著又往家趕,得先去把婚事退了。


    迴到村子之後,恰好村長也派人在敲鑼打鼓,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公布。


    老婆子擠進去,仔細一聽,這不還是她在城裏聽到的消息嗎?


    以後近親都不可以結婚了,什麽親上加親啊,都是害了自家的孩子。


    許多村民都跟著賣菜老婆子的想法一樣,覺得這簡直是胡鬧,完全不敢相信,這明明是老祖宗傳下來的習俗。


    覺得這條規矩簡直是有什麽大病。


    村長又不得不把新出台的婚姻法律給搬了出來。


    “大家可都清醒著吧,若是真有哪家敢再犯,被抓去服役,那老夫可就不管了,若是因此壞了村子裏的名聲,也莫怪老夫無情,將你們趕出村子了。”


    有了法律的加持,他們即便是不信,也不敢再犯了。


    那些剛定過親的,定的是自家親戚的,都連忙去退婚去了,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犯錯。


    緊跟著,又說起那些已經成婚的表兄妹。


    他們也忐忑著呢,怕不是讓他們和離吧?


    村長又把另外的規矩,給講了個清楚。


    和離,或者不和離,有孩子或者沒孩子,都有相應的處理方式。


    有的娶了表妹的男子,倒是心底竊喜,按照如今的規定,他們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納妾了呢。


    要說這家表妹不同意嗬,這關乎到子嗣問題,那不同意也得同意呀。


    類似的消息,幾乎在整個北宜都傳遍了。


    以前,每個村子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雷同的事情發生過。


    比如村裏的某個傻子,從前爹媽都不要他,是被村子裏的人一人一口飯給養大的,現在細想一下,那傻子的父母原來就是表兄妹呀。


    身邊有了案例之後,他們便更是不敢再犯了,畢竟這時代,還是把子嗣問題看得十分重要的。


    誰都不敢去賭哪個可能性。


    不過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的問題,居然還是關於納妾的。


    那些成了婚的表兄妹,無論是否有孩子,都可以和離,但是大部分女子都是不願意和離的。


    對女子來說,和離,是一件丟臉的事情,即便是迴娘家,都未必被自己的家人接受。


    而且二婚女,再嫁的條件,可能還不如現在呢。


    可是不和離,就得接受丈夫納妾。


    天大地大,子嗣為大,家裏的公婆,都是要催促逼迫的。


    怎麽說都是對女子都是不公平的。


    其實要按照祁秋年來說,既然允許男子納妾,留下自己的子嗣,那為什麽不能允許女子也娶個小夫,她自己也生一個孩子?


    可是如今的國情不允許呀。


    皇後娘娘這法子,雖然說已經處理得很妥當,但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終歸還是女子比較吃虧。


    哪怕是有銀錢的補償呢?


    所以,祁秋年又琢磨了另外一個方式,開辦了一個婦聯。


    每個街道,每個村子,都評選出兩三個熱心的婦人,那紅袖章一戴,就代表著一種權力。


    甚至還有人竊竊私語,這算不算女子當官了?


    不管算不算官吧,反正是祁秋年和晏雲澈親自委派的。


    就讓她們去抓那些又想納妾又不想給原配補償的那些男子,還有偷偷違抗這條婚姻法的,一意孤行還要近親結婚的。


    一旦抓到,那些人就一定要接受法律的懲罰,而婦聯的工作人員,還能得到十兩銀子的賞錢。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結果這事情的熱度都還沒過去,還真就對這些婦聯的熱心阿姨們,抓到了不少知法犯法的。


    各種小懲大誡一番,這下是真的沒有人敢犯了。


    北宜的新婚姻法規,進行得如此順利,但是其他州府就不太好說了。


    所以祁秋年和晏雲澈,幹脆又把他們的法子整理了一番,寫在奏折裏,遞交到了京城去。


    讓老陛下自己看著辦吧。


    具體是否要用他們的方法,就不是他們能幹預的了。


    隨後,祁秋年又琢磨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大晉的婚姻法,哦也不對,大晉有個狗屁的婚姻法,是有幾條關於婚姻的律法,但一直都是形同虛設。


    絕大部分的夫妻,都是拜堂成親,送入洞房,大家便認可了這是一對夫妻。


    可是他們並沒有到官府去做相應的登記。


    其實原本應該要登記之後,兩人才算得上是夫妻。


    可是大家都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特別是對於底層百姓來說,官府,不是他們這種升鬥小民能夠隨便去的地方,而且官府的小吏,也得要偷偷收點兒好處,才能給大家辦事,要不然都顯不出他們的能耐。


    北宜被他們整頓過後,這情況倒是好了很多,但百姓們不知道啊。


    這一來二去的,麻煩問題就很多,特別是這次出台了禁止近親結婚之後。


    祁秋年覺得可以再完善一下,“比如成婚的時候,來官府打一個結婚證,官府給送喜糖?以此吸引大家。”


    有了家人孩子什麽的,他甚至還想把戶口本給弄出來。


    到時候一家有幾個人,看戶口本心裏就有數了。


    大概也能一定程度上地降低賣兒賣女的情況。


    晏雲澈聽了他的想法,若有所思,“在你的家鄉,就有結婚證和戶口本嗎?”


    祁秋年理所當然地點頭。


    然後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把自家的戶口本給弄了出來。


    “你看,這就是我家的戶口本,我家人口比較簡單,隻有父母和我,爺爺奶奶去世得早,戶口被注銷了,這上麵會寫清楚,我們的出生年月,家庭住址,是否服過兵役,還有自己的學曆等等。”


    晏雲澈翻看著這薄薄的幾張紙片,忽而覺得這樣的東西,實在是太實用了。


    至少比現有的戶籍貼,要好用得多。


    晏雲澈想了想,“那你可有結婚證?結婚證又是什麽模樣的?”


    祁秋年捂著嘴偷笑,“結婚證的事情吧,我又沒結過婚,我爸媽的結婚證也不可能放我這裏呀,不過那結婚證倒是也不複雜,是兩個人的合照,然後是兩人的姓名,出生年月,還有結婚的日期,差不多就是這些內容。”


    祁秋年想了想,然後幹脆又把自己的身份證給拿了出來。


    “你看這是身份證,無論我們到哪裏,都需要身份證,這上麵的號碼,是獨一無二的,出門在外,住客棧,都需要用身份證登記,能一定程度上地避免犯罪分子。”


    其實就跟現在的戶籍身帖差不多。


    晏雲澈反複端詳的這四四方方的卡片,十分堅固,還有這上麵的一張照片。


    如果有了這身份證,大家以後出行,就沒法冒用他人的身份了。


    祁秋年琢磨著,“你看,我們才做了人口普查不久,身份證需要一定的技術含量,暫且先不說,畢竟你們還有身貼呢,咱們也不好貿然地越過陛下去做這件事情,但是這戶口本的事情,咱們是不是可以研究一下?”


    晏雲澈考慮了一下,“普通人家,或許可以用這個戶口本的方式,但那些世家權貴,哪怕是那些富商的家裏呢?”


    那些有錢有權的,大部分都是一夫一妻多妾,孩子有好幾個。


    有的恐怖一些的,院子裏養十幾二十個孩子也是常見的。


    還有一個情況,那就是這時代,很多都信奉父母在不分家,這細算下來,一個戶口本上,至少得幾十號人。


    如果隻是把家人寫入戶口本,放在一個本子裏,倒是可以操作,無非就是頁數多一點。


    但是那些權貴世家,有錢人家裏的奴仆,該怎麽辦?


    如果隻是簽了雇傭合同的那種,倒是問題不大,他們會有自己的家庭,會有自己的身份信息,他們可以自己弄一個戶口本。


    但是那些簽了賣身契的奴仆又當如何?


    那些奴仆,是應該登記在原本的家庭裏呢?


    還是該登記在主家的戶口本上呢?


    這個問題,還真把祁秋年給問到了。


    祁秋年沒忍住,嫌棄地嘖了一聲。


    “這事情是有點麻煩,你等我再琢磨琢磨。”


    晏雲澈輕笑,“此事也不急,我們做不成,可以等以後承安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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