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祁秋年也就不多說什麽了。


    直到月上中天,一行人才散去。


    當然了,晏雲澈沒走。


    晏雲澈身上掛了三隻大胖貓,一手抱一個,胸口還趴一個,大型貓吸人現象,而晏雲澈好似一株人形的貓薄荷。


    “你還挺招貓咪的喜歡。”


    晏雲澈頷首,“其實貓狗,都挺喜歡親近我的。”


    祁秋年心頭一梗,不可思議地看著晏雲澈,剛才他仿佛覺得自己被內涵了。


    晏雲澈也迴過神,如果非要把祁秋年比作一隻動物,那必然得是勾魂攝魄的狐狸。


    傲嬌,柔軟,美麗,狡猾,聰明。


    這些常被人用來形容狐狸的形容詞,用來形容祁秋年,也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祁秋年齜牙樂,原本想邀請晏雲澈陪他喝點兒,但沒過一會兒,晏承安也來了侯府。


    “祁哥。”晏承安噘嘴,“你們出去這麽久,都沒派人給我通個口信。”


    祁秋年認錯,“抱歉抱歉,小承安,事關重大,我和你哥走得太急了,當時也沒想到這麽久迴不來。”


    晏承安哼唧一聲。


    隨後大源也臉上堆著笑意,“侯爺,您今天才迴來,小的還沒來得及給你報告,這一段時間,幾個店都出過一些小問題,都是小殿下幫忙擺平的。”


    祁秋年有些詫異,“如此,我得謝謝小承安了。”


    晏承安傲嬌,“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祁哥不必放在心上。”


    祁秋年抿唇,再成熟的小孩兒,他依舊是小孩兒。


    隨後,他還是問了大源,這段時間店裏發生的事情。


    確實也都是小事情,有不懷好意的顧客鬧事,栽贓陷害,還有幾個店小二被收買,像借機作亂,還試圖打聽祁秋年的行蹤。


    多半都是晏雲耀派人出來搗亂。


    有晏承安這個小殿下鎮壓,這些人都沒掀起什麽風浪。


    “不管怎麽說,你祁哥我都要感謝你的。”祁秋年琢磨著,“承安有沒有什麽想要的?”


    他東西倒是多,但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送什麽。


    晏承安咧嘴笑,“祁哥,就是,就是那個手機,你還有沒有哇?”


    祁秋年淺笑,“行行行,就給你一台新手機。”


    反正沒有網絡,功能也有限,“沒電了記得來我這裏充電。”


    沒過一會兒,戰止戈也來了,隻不過來的時候,手裏抱著一個箱子。


    祁秋年開他玩笑,“止戈兄,來就來嘛,怎麽還帶上禮物了呢。”


    戰止戈也算是了解他的性格,也開著玩笑,“那既然如此,這東西我等會兒就抱迴去了,反正我還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呢,今天抄家抄來的,正好拿迴家研究研究。”


    祁秋年略微詫異,“抄家,你把東西私自帶走,會不會有問題?”


    戰止戈露出一個你這就不知道的表情了,別說是他這個負責抄家的將軍了,就說那些小兵,抄家的時候,偷偷塞幾個元寶在身上,誰又能知道?


    被抄家的那位,說不準還巴不得被他們這些抄家的人私吞一些呢。


    畢竟,他們這些家產,有很多都不是那麽的光明正大,如果全數報在了陛下麵前,可能原本隻需要流放的罪行都會變成砍頭了。


    祁秋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其實也算是另一個程度的貪汙了,不過水至清則無魚嘛,隻要不過分,那些將士們一人瓜分一點銀子首飾,就當是辛苦費了。


    “所以你到底帶了什麽迴來?”祁秋年好奇。


    戰止戈將東西放在了桌上,“你自己看吧,抄赫家的時候,底下人也認不出這是什麽東西,送來我看了一眼,我瞧著上麵有幾個彎彎曲曲的字符,好像在你這裏見過。”


    話說到這裏,祁秋年大概就明白了。


    打開箱子,果不其然的,是被搶走的那一台電報機。


    其實要現在把電報機報上去,至少就能證明赫家與那些黑衣人脫不了幹係了。


    但這東西,也屬實不好送到陛下麵前去。


    祁秋年解釋了兩句,“這是電報機,當時在蘇尋安身上,也確實是我的東西,被黑衣人當成證據搶走了。”


    也算是給他們拖延了幾天的時間,要不然,一路劫殺,還不知道要損失多少人呢。


    “那也算是物歸原主了。”戰止戈說道。


    祁秋年笑著收下了,“止戈兄都不好奇這看起來像鐵疙瘩的東西是什麽用處嗎?”


    戰止戈不甚在意,隨口問了一句,“又是什麽新鮮玩意兒?幹什麽用的?”


    祁秋年笑得神秘,卻沒說話,反而把目光投向了晏雲澈。


    晏雲澈身上還掛著貓,晏承安給他分擔了一隻,身上還有兩隻。


    他眼神中有幾分無奈,用眼神問祁秋年,“你確定?”


    祁秋年略微頷首。


    戰止戈,“你們在打什麽啞謎?”


    “小舅舅,此物叫電報機。”晏雲澈臉色嚴肅,“接下來我說的話,還請小舅舅莫要傳出去半個字。”


    戰止戈正色,“到底是什麽要緊的東西?”


    “兩台電報機相連,可以在千裏之外,迅速傳遞信息。”晏雲澈直接丟下一個重磅炸彈。


    戰止戈眼睛瞪得老大了,下巴也都快合不上了。


    晏承安也表現得十分的不可思議,千裏之外,瞬間傳遞信息嗎?


    這怎麽可能呢?


    他看過祁哥那麽多的書籍,好像沒有什麽科技能做到這種地步啊。


    看來,他學得還不夠。


    戰止戈整個人都愣住了。


    祁秋年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戰止戈勉強迴過神,“祁兄此話當真?”


    果然不愧是武將,一瞬間就能解讀這電報機的意義。


    祁秋年給了他肯定的迴答,“確實是如此,當初你還問我跟建渝州府的蘇尋安聯係,來往通信會不會不方便,但其實信件隻是表麵上迷惑人的,我們一直在用電報機溝通。”


    “原來如此。”戰止戈可算是明白了,“也難怪你們要突然出發去接人了。”


    祁秋年點點頭,“當時情況確實緊急,傅相爺讓蘇尋安單獨帶著證據進京,但蘇尋安一直懷疑他們一同過去那一批人當中就有晏雲耀的眼線,所以他的行程是瞞不住的。”


    事實也證明,蘇尋安的第六感還是很準確的,今日大清算的時候,一同去建渝州府的大臣裏,確實有一個因為貪汙落馬了。


    如果沒有祁秋年去接人,這些證據,也未必能全數送到陛下麵前去了,甚至,他們或許都不可能活著迴到京城。


    “止戈兄,這電報機,還請先不要告知陛下,你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戰止戈歎息,“當然,這原本就是你的東西,是你從海外帶來的,沒有電報機,他們,我們,也總有屬於我們的聯係方式。”


    但若是曝光出去,那祁秋年之前很多表現得有些異常,卻說不通的事情,就能找到蹊蹺了。


    這對祁秋年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戰止戈既然拿祁秋年當朋友,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祁秋年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作為一個武將,電報機的意義,比起日常聯係,還要重要得多。


    可戰止戈都沒想過要吞沒,或者找祁秋年討要。


    祁秋年偷偷歎息一聲,這一輩子,能交到好朋友,還有了喜歡的人。


    可見,他也是幸運的。


    “止戈兄,我那裏還有一套閑置的電報機,可以贈予你,但是,操作電報機的人,還請止戈兄慎重。”


    祁秋年簡單講解了一下電報機的原理,以及使用方式。


    戰止戈先是震驚,然後又是鄭重起誓。


    他知曉,祁秋年願意送一套電報機給他,要說有多少家國大義,是未必的,但裏麵的兄弟情分卻是不假的。


    他怎麽可能辜負這樣的信任。


    祁秋年幹脆迴房,又拿了一套電報機出來,“至於學習怎麽使用,你找阿澈吧,他學過一點,這也不算難,就是耗時間,費腦子。”


    晏雲澈略微頷首,“小舅舅派兩個信得過的人來學吧。”


    祁秋年卻突然想到另外兩個問題,“止戈兄,這電報機的功率,約莫能傳送千裏的距離,再遠就不太行了,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這電報機沒有加密,所以你們傳遞信息,我這裏應該也能收到。”


    將軍傳遞信息,那自然是軍情了,被外人知曉,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問題就大了。


    戰止戈感慨祁秋年的真誠,“祁兄既然都這麽說了,必然也不會借此做什麽。”


    祁秋年笑了笑,這信任也是一種默契。


    “我改天還是研究一下怎麽加密吧。”祁秋年說,“不管我會不會做什麽,但至少,我可不想聽到什麽秘密軍情,加密之後,要先對接密碼,才能通信。”


    戰止戈笑了笑,“如此也好,我也擔心聽到小侯爺的秘密呢。”


    祁秋年樂不可支,“我還能有什麽秘密?”


    話音剛落,他就感受到晏雲澈猶如實質性的目光,不由得訕笑了兩聲。


    別說,他秘密還挺多的,除了空間和異能,還有他現在對晏雲澈的心思。


    他和晏雲澈的事情,大概是短時間內都不能見光了。


    哎,這世道。


    京城裏,很是’忙碌‘了一段時間,菜市口的行刑的場地,隔三岔五的都有人被砍頭,菜市口都被染成了血紅。


    要麽是王公大臣,要麽是貴族子弟。


    起初,還有百姓湊熱鬧,覺得殺掉這些貪官汙吏,實在是解氣。


    但這次,殺的人實在太多了,百姓們都麻木了。


    除了被砍頭的,還有一批又一批陸陸續續從外地押解過來的囚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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