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男爵殿下想要航海神器,又想看煙花,他也是可以努努力的,他從前看別人做過。


    而且男爵殿下說得沒錯,如果沒有那個六分儀,他們確實迴不去家鄉。


    雖然他也不知道他曾經在船上見過的分辨方向的儀器是不是叫六分儀,但他聽舵手說過,沒有那個東西,就無法在海上辨別方向。


    另外兩個黑人仆從,一個叫阿大,一個叫阿三。


    關上門之後,兩人就沒有了仆從的模樣,三人直接躺在幹淨的地板上。


    “阿普,那個男爵帶你去了什麽地方?給你說了什麽?”


    阿普也沒瞞著,他們三個是抱團取暖,自然不能有隱瞞,要不然,他們都活不下去。


    其實還真讓祁秋年猜對了。


    阿普的父親就是白人,那些白人貴族去他們的家鄉開采寶石,他母親是部落裏最漂亮的姑娘,被他父親看上了。


    在他們部落,大概還是母係社會,一個女性,能擁有多個男性,於是他母親便沒有拒絕他的父親,後來便有了他。


    他的父親在他們的家鄉待了十多年,一直到他長成了一個孩童,他父親即將遠去,因為他父親除了他沒有別的兒子,就強行把他帶走了。


    他和父親一起漂泊在海上,但是父親也沒有太重視他,因為他是黑皮膚。


    阿大和阿三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他們三人來自同一個部落,在船隊裏打雜,做一些普通的工作,還經常被那些白人欺負,如此又過了好多年。


    他們聽說那些貴人們想去東方的陸地看看,於是船隊又調轉了方向。


    直到有一天,船隊遇到了海盜,而阿普和阿大和阿三,因為長得漆黑,躲在黑暗的倉庫裏,並沒有被海盜發現。


    於是他們趁著夜黑風高,那些海盜在殺人喝酒的時候,偷了大半船的木薯,還有兩箱寶石,劃著小船逃走了。


    可是大海太大了,他們一路漂泊,終於見到了陸地,也就是到了嶺南州府。


    他們見識過’階級‘,所以他們不想再被人欺壓,所以就想了個辦法,假裝成海外的貴族。


    從前,他見那些船隊上的貴族就是這麽做的。


    而阿普最白,就成了主人,因為主人出門,是必須要有仆人的,阿大和阿三也願意扮演仆人的角色。


    然後他們就發現這個辦法實在是太妙了。


    雖然嶺南州府的百姓也會對他們的皮膚指指點點,但是聽說他們是貴族,也不會欺負他們。


    在嶺南州府,待了三年,他們一邊學習大晉的文字和語言,一邊將樹葛種了下去,有時候,也會有當官的來找他們,給他們送一些溫暖。


    直到今年遇到了三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看上了他的樹葛,要帶他們來最繁華的京城。


    他想,最繁華的地方,肯定會有很厲害很聰明的人,他們三個都還想迴到家鄉。


    聽阿普說了那位男爵殿下的要求,他們三個都想試一試。


    翌日。


    祁秋年比著下朝的時間,才和晏雲澈一起進宮去見了陛下。


    大概是京城的事情都逃不過陛下的眼睛,但仔細一想,應該是昨日他們通知國公爺將鴻臚寺的守衛換了的事情,被陛下知道了。


    “是為了那阿普來的?”


    祁秋年鄭重點頭,“確實是因為阿普,但此事事關重大,還請陛下屏退外人。”


    老皇帝沉思著,點了點頭,隻留了華公公一人在身邊伺候,由此得見,華公公才是最受寵的。


    祁秋年猶豫著,也不知道該這麽開口,主要是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說起,說多了,會不會被老皇帝懷疑。


    晏雲澈卻站了出來,“此事,還是由貧僧來說吧。”


    老皇帝看看他倆,知曉他倆互為知己,關係好,於是也就點了點頭,“雲澈說吧,讓朕聽聽看那阿普到底有什麽本事,如此興師動眾。”


    晏雲澈上前一步,“那阿普所在的家鄉,有一種可供人觀賞的物件,叫做煙花,發射到空中爆炸開,絢麗斑斕,但那煙花的原材料叫做火。藥,殺傷力極強。”


    老皇帝在聽到能在空中爆炸的事情,瞳孔都縮了一下,再聽到殺傷力極強,眼睛更是亮了。


    他雖不是一個願意去開疆拓土的帝王,但哪個帝王又不希望自己國家的軍事力量更強大呢?


    “宣戰國公。”老皇帝直接發話了,這種軍事上的事情,還是讓戰國公一同參與比較好。


    要等戰國公,就先不聊火。藥的事情了。


    老皇帝問起了阿普,“如此看來,這人可留?”


    祁秋年點點頭,“此人心思單純,昨日我與佛子同他聊了一會兒,還吃了頓午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現在就套出了兩件東西,都是國之利器,一個就是方才說的火。藥,另外一個便是航海利器。”


    如今大晉的航海技術,最遠也就到倭國,一路上甚至都還危險重重。


    其實也不是大晉的造船技術不行,屬實是在海麵上太容易迷失方向了,六分儀是少不了的。


    “陛下。”祁秋年恭恭敬敬的,“若是能將六分儀造出來,大晉也可開啟航海時代,開辟一條海上絲綢之路,將大晉的瓷器,絲綢,送往海外,換取他們的有,而大晉沒有的物品。”


    見識過祁秋年帶給大晉的改變,老皇帝現在也是熱血沸騰的。


    之前和祁秋年也聊過關於六分儀的事情,不過祁秋年不懂這個測量儀,那他也沒辦法。


    如今又意外多了個阿普,現在聽祁秋年的意思,那阿普對六分儀確實是有些研究的。


    而且祁秋年說的,海上絲綢之路啊,用大晉的瓷器和絲綢去換那些稀奇的物品,祁秋年這個海外來的,都這麽說了,想必絲綢和瓷器在海外是很值錢的。


    嘖嘖嘖,老皇帝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不過,總歸是有個盼頭。


    但是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他們口中所說的火。藥。


    若是能把火。藥做出來,即便是不去開疆拓土,也會對周邊國家造成震懾的作用。


    雖然這樣的戰爭利器必然會被周邊的國家覬覦,這是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的,周邊國家也肯定派出探子前往大晉。


    但隻要做好保密工作,再做一些掩人耳目的東西出來,保護好這火。藥的配方,以大晉的國力來說,應當是不難的。


    要說永久的保密,這大概是不能了,但若是能保密長遠一些,他們也能研製出更厲害的武器,等到其他國家開始研究最初版的火。藥,他們大晉同樣領先他們許多步。


    戰國公來得很快,經過幾個月的調養,國公爺的氣色確實好了不少,聲音便也更洪亮了。


    “老臣參見陛下,不知陛下今日招老臣來,所謂何事?”


    老皇帝:“平身,賜座,朕早前便說了,國公勞苦功高,非朝堂上,見朕可不行跪禮。”


    國公爺憨笑,“陛下,禮不可廢。”


    老皇帝哈哈大笑,“你瞧瞧人家淵賢,還特意找朕討了不行跪禮的特權,戰愛卿,也應當要和淵賢多學一學。”


    祁秋年:“......”學什麽?學臉皮厚一點嗎?


    祁秋年整個一大無語。


    戰國公點了點頭,也沒說好,“還是先說正事吧。”


    “此事還是由淵賢與雲澈同你說吧。”


    戰國公也聰明,“是因為那個阿普?”


    祁秋年輕笑,“國公爺厲害,確實是因為阿普,阿普大概能研究出一種叫火。藥的東西,可以爆炸,若是用在戰場上......”


    他的話沒說完,但戰國公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他是武將,打了一輩子仗,見識過太多,因為打仗而妻離子散的慘劇了。


    他雖是武將,可他也是最不希望發生戰爭的武將。


    不是他懼怕那些他國的士兵,而是一旦打仗,受苦受累的,除了將士那就是百姓。


    如果能多一種武器......


    他急切的問祁秋年:“那個火。藥是否需要人親自帶著它去爆炸?”


    如果是需要以人命去換人命,除非戰事已經到了相當焦灼的地步,他是不會選擇這麽做的。


    他寧可與將士們共同進退,奮勇殺敵。


    祁秋年想了想,“應當是不用的,那火。藥是用火去點燃引爆,我們把引線做的長一些,點燃引線,用投石器拋入敵方陣營,或者是提前在敵軍的必經之路埋下火。藥,將引線留的長一些,我們在遠方,用弓箭點火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技術過關的話,再做一些地。雷什麽的,都不用火去引爆了。


    戰國公激動的在禦書房裏來迴走動。


    “那火。藥何時能做出來?小侯爺曾見識過這個火。藥的威力嗎?”


    這問題就問到點子上了,就連老皇帝也好奇。


    如果祁秋年本身就知道這個火藥,為什麽不將火藥做出來,這又是大功勞一件,反而要讓那個黑人阿普去做?


    祁秋年這會兒也淡定了下來,他早就想好了說辭。


    “陛下,臣確實見過火。藥,也見識過他的威力,但是火藥的研製有一定的危險性,臣從前在海外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根本無法接觸到火。藥這種東西。”


    但那阿普就不一樣了,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那阿普給自己安上了一個酋長之子的身份,那也相當於一個王子了,王子能知道這些,那就說得過去了。


    老皇帝想想也是,如此厲害的武器,若真讓所有的平民百姓都知道了,那還得了?


    那不是人人都可以造反了嗎?


    祁秋年一個商人,祖上也是做生意的,不知道那火。藥的配比,他也能理解。


    老皇旋即機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既然海外已經有了火。藥這種東西,那是否會對大晉造成一定的威脅?”


    這確實也是一個問題。


    戰國公也跟著道:“若是那些海外國家,帶著此等利器,闖入我國,那豈不是......我國海軍......”


    他話沒說完,但意思到位了。


    大晉沒打過什麽海戰,那海軍自然都是些半吊子,根本不足以抗衡擁有火。藥的海外軍隊。


    祁秋年卻不這樣看,國外雖然有了火。藥,但未必就做出了炮。火,機。槍,手。槍等武器。


    他躬身,“陛下,國公爺,海外異常遙遠,危險重重,即便是海外那些國家對富饒的大晉有覬覦之心,也不太能派兵過來。”


    老皇帝和戰國公想想也是。


    如果隻是小批量的,隻派了幾千一萬個士兵過來,即便是他們擁有火。藥這樣的武器,那也抵不過大晉的百萬雄獅。


    他們之前也聽祁秋年說過,海外那地方地廣人稀,若是他們敢將幾十上百萬的士兵派遣過來,就不怕自己的老巢被人給偷了嗎?


    再則,真要運送幾十萬的士兵漂洋過海的打仗,在海上漂泊個幾年,那士兵還有沒有戰鬥力都另說了。


    其中消耗的人力物力,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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