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也是有人情世故往來的,祁秋年旁邊的是工部尚書,龔大人。


    “小侯爺。”工部最近很忙,再也不是六部之中最容易被忽視的部門了,而帶來這一切改變的,都是因為祁秋年。


    龔尚書也恰好和祁秋年談得來,祁秋年剛落座,他就過來寒暄了。


    祁秋年也挺愛跟這龔尚書聊天的,挺有趣,兩個嘰嘰喳喳,交頭接耳。


    後方突然傳來一陣冷哼,隨後又說道:“不愧是小地方來的,果真是上不得台麵。”


    這話,是把祁秋年和龔尚書都給罵進去了,祁秋年迴頭看了一眼,這也不認識啊。


    應該不是京官吧。


    “這人什麽毛病?”他沒壓著聲音,那人臉都黑了。


    龔尚書又湊過來,“前一任的禦史台禦史鄭大人,為人太過於迂腐,而且不知變通,雞毛蒜皮都要在朝堂上參一本,被陛下貶去外地了,這不,前幾天才剛迴來。”


    祁秋年嘖了一聲,這禦史台吧,相當於後世的紀。檢。委,監督彈劾官員,甚至是督促皇帝勤政廉政。


    “看他剛才說話這樣子,陛下怕是煩死他了。”


    龔尚書頗為讚同地點點頭,“咱不理他,反正他現在又不是禦史了,也沒法參我們在宮宴上說小話。”


    祁秋年撲哧一樂,“龔老哥,你也是這個。”他豎起了大拇指。


    老皇帝的壽宴,吉時到了之後,百官參拜,然後又是開壇祈福,由晏雲澈這個佛子主持,誦經聲靡靡,使人心靜。


    上次一看到晏雲澈開壇祈福,還是去年在城外為災民祈福的時候,那時候的晏雲澈一身素衣,纖塵不染。


    如今的晏雲澈,一襲華麗的僧袍,倒是與他濃烈的美貌相得益彰。


    祁秋年在心裏暗歎,【晏雲澈這長相,才是真正的淡妝濃抹總相宜。】


    他沒注意到祭台上晏雲澈敲木魚的節奏慢了半個節拍。


    祈福儀式結束之後,就到重要環節了獻禮。


    先是宮妃,平心而論,比起那些後宮佳麗三千人的帝王,老皇帝的妃子真不算多,如今年歲也都不輕了。


    祁秋年還挺慶幸,幸好這老皇帝不是個喜好美色的昏君。


    宮妃獻禮之後,居然不是皇子公主,反而是大臣獻禮。


    大臣們那是各顯神通,都想在陛下麵前露臉呢。


    祁秋年觀察了一下,這些大臣也不敢送什麽太過於貴重的禮物,有好幾個都還是去他玻璃專賣店定製的各種祥瑞擺件。


    玻璃專賣店的生意,趨近於平穩,沒有像開業時那麽火爆了,但這迴過後,怕是又要紅火一陣了,大臣給皇帝送禮都送玻璃呢,老百姓不得跟著學。


    祁秋年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有人問起,“不知小侯爺給陛下準備了什麽壽辰禮?不知可否讓我等開開眼界?”


    祁秋年淡定起身,獻上自己的禮盒。


    祁秋年恭敬:“陛下,臣給您準備的壽辰禮,是一塊手表,恭祝陛下如鬆柏之萬年長青。”


    話音剛落,現場就是一片寂靜,晏雲耀臉色更是比鍋底還黑。


    第81章 獻禮


    戳人肺管子,祁秋年大概是專業的。


    在場的大臣,宮妃,皇子,公主們,神色各異,有的憋笑憋得臉都紅了,有的怒目而視,臉色鐵青,還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各處擠眉弄眼。


    就連晏雲澈的表情都有一些撕裂感。


    隻晏雲耀用手表陷害祁秋年的事情,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而祁秋年偏偏又在今天,給陛下送了一塊手表。


    就差沒直接貼臉嘲諷了。


    老皇帝的表情也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到底也沒生氣,總之之前的事情確實是晏雲耀的不對,人家祁秋年都選擇放他一馬了,結果那蠢貨硬是要繼續掰扯。


    在老皇帝心中,基本上已經放棄晏雲耀了,如果以後表現得好,分個封地,老老實實做個王爺,若是表現不好,甚至還有異心,哼!


    無論現場的氣氛如何,華公公都按照流程,將錦盒呈交了上去,“陛下請過目。”


    老皇帝打開盒子,略微有些不解,他見過的表,隻有瀟妃的懷表,還有晏雲耀弄來那隻手表。


    麵前這一支,瞧著倒是和手表的外觀很像,怎麽這表盤黑漆漆的?


    這要如何看時間?


    祁秋年身如修竹,表情淡定,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麽牛逼的事情。


    嘻嘻,想不到吧。


    祁秋年他今天送的是個運動手環,雖然不能聯網,但基礎功能還是能用的,然後他又把其他功能給卸載了,就剩了個檢測身體的功能,還有看時間的功能。


    至於充電問題,祁秋年還送了一個便攜式的太陽能充電寶,這手表續航也長,沒有了別的功能,充一次用十來天沒有問題,充電寶放太陽底下曬曬就夠了。


    至於使用年限,沒別的功能了,使用率也不高的情況下,送走老皇帝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國產機,就是牛。


    額,雖然這麽說有些大逆不道,但上輩子,老皇帝在今年年底,身體狀況就每況愈下了。


    想到這,祁秋年還略微有些惆悵,老皇帝除了在幾次事故的處理上對他不太公平之外,其實還是對他挺好的。


    雖然他也明白,是因為自己有價值,老皇帝才對他好,並不是有多深的情分,但是從私心上講,他還是晏雲澈的父親,他也希望老皇帝能多活幾年。


    他又再次躬身,“陛下,這款手表與之前的不同,他能實時監測心跳,血氧,體溫,若是超過正常範疇,這手表就會發出警報聲。”


    老皇帝頓時來了興趣,“愛卿不妨細說一下。”


    不光是老皇帝,就連百官都好奇得不行。


    祁秋年緩緩道來,“一個成年的男性,每分鍾,嗯也就是每六十息的時間,心跳應該在六十到一百下,超過這個範疇,或者低於這個範疇,就代表,身體出現了一些不好的狀況,能及時宣太醫。”


    “那血氧又是?”有大臣問。


    心跳和體溫,他們能理解,但是血氧,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


    祁秋年耐心迴答,“我們唿吸的空氣裏麵就含有氧氣,氧氣進入我們的身體,才能讓身體正常運作,若是一個人捂住口鼻,不唿吸,過不了一會兒,就會頭暈失去意識,這就是缺氧了,而血氧含量過低,也是在警示,可能肺部出現了問題,或者是產生頭暈等症狀。”


    太醫院院使迫不及待地就站了起來,“侯爺此話當真?”


    祁秋年點點頭,“周院使如若不信,可以現場測驗。”


    老皇帝也頷首表示願意現場測驗,“那就讓諸位愛卿一同開開眼界吧。”


    他年紀大了,時不時都會感覺自己這裏不舒服,那裏不舒服,每次宣了太醫過來,那症狀可能就已經消失了。


    若是有了這個手表,就能及時發現問題,及時宣太醫過來診治。


    隻不過這手表,他也不會戴啊,隻能把目光落在了祁秋年的身上。


    祁秋年立馬會意,“陛下,不若讓臣為您佩戴,這表帶的鬆緊,也有可能影響到檢測結果,待臣為您調整到最合適的狀態,您日後也可自行佩戴了。”


    老皇帝當即就讓他上前來。


    祁秋年先是開機,然後半蹲著,給老皇帝戴上了運動手表。


    老皇帝看著屏幕上麵的數字,雖然他還看不懂,但是這一看就比之前瀟妃和晏雲耀那一塊表要高級得多。


    頓時,他心底那一丁點微妙的不舒服便消失無蹤。


    祁秋年:“陛下,這手表用手指觸碰就可以,臣給您寫了使用說明書,一並放在錦盒裏了,現在我們開始測量心跳?”


    老皇帝點點頭。


    祁秋年順道又把自己的手表拿出來,與晏雲耀那塊有些相似,但細看的話,就知道其中差別可就太大了,一個是雜牌,一個是世界頂級腕表品牌。


    他把自己的表給周院使看了,“您看,這最細最長的一根指針,圍著表盤走一圈,差不多就是六十息的時間,現在您可以給陛下把脈,脈搏的跳動與心跳幾乎是一致的,屆時,我們再和表盤上的顯示進行對比。”


    周院使理解他的意思,“那邊開始吧。”


    百官,後妃,皇子公主們,全都屏息凝視,脖子都申老長了。


    一分鍾的時間過得很快,祁秋年卡停了表,周院使也將陛下右手的手腕鬆開了,朝著祁秋年點了點頭,報出了一個七十二的數字。


    祁秋年又在老皇帝左手手腕的手表上操作了一下,“您看,手表上顯示的是七十五,人工和機械,稍微有那麽一點點區別,是正常的。”


    大臣們嘩然,此刻不管是跟祁秋年有仇的還是泛泛之交的,心裏都有想法,若是能再從祁秋年這裏弄一塊這種手表……


    老皇帝也覺得十分神奇,然後他又問,“這血氧又是如何測量?”


    祁秋年想了想,“這個沒有辦法用人工驗證,不過您可以用手表試一試。”


    老皇帝點點頭,“那便試試吧。”


    祁秋年讓他將胳膊放平,“陛下,深唿吸,要慢慢的,根本臣的提示,需要重複數次。”


    這麽多人看著呢,老皇帝居然也有點兒赧然,不過他還是照做了,屬實是這塊手表對他的吸引力太強大了。


    最終得出的血氧含量是96%。


    祁秋年勾了勾嘴角,然後躬身,恭恭敬敬地,“恭喜陛下,陛下的身體十分健康,血氧含量96%,這個血氧含量隻要不低於94%,都說明沒有問題。”


    老皇帝也龍顏大悅,哈哈大笑,聲音特別洪亮,不知道的,還是還以為被戰國公給傳染了呢。


    戰國公這會兒也站起身,“恭喜陛下得了一個難得的寶物。”


    百官們也反應過來了,緊跟著拱手,“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老皇帝再次開懷大笑。


    “淵賢男爵,先前就給朕送了產量翻倍的水稻,那時,朕便說那水稻便是今年收到的最好的壽辰禮物了,可沒想到今日,淵賢又給了朕一個驚喜呀,當賞。”


    祁秋年也咧出一個笑容,“那就先謝陛下賞賜了。”


    老皇帝又一陣哈哈大笑,“你都不問問,朕這次要賞你什麽東西嗎?”


    這迴祁秋年才假裝為難地撓了撓後腦勺,“總之陛下給臣的賞賜定然是不會差的。”


    壽宴上,氛圍一片和諧。


    隻有晏雲耀的臉色越累越黑。


    這時候,突然有一聲十分不和諧的聲音出現,“哼,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


    祁秋年順著聲音看過去,那不就是前一任的禦史嗎?


    “鄭大人是對本侯有什麽不滿嗎?”


    祁秋年剛被老皇帝誇獎了,這會兒稍微有那麽一丁點兒的恃寵而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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