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大概算是聽明白了,這些物理知識他記得不算熟,但還是能給出幾分見解的。


    無非是電壓電力不穩定等等因素。


    “拿筆和紙過來,我跟你們再講講,其實給你們的書裏也有關於這一點的講解,大概是你們還不能融會貫通。”


    一群人都趕緊圍了過去,生怕聽漏了什麽。


    祁秋年偷偷歎息,自己居然還有做老師的一天,想當年,他的物理可隻能算是中等成績。


    每當他提出點什麽,那墨跡都一臉崇拜的模樣,然後拿筆唰唰唰地記錄下來。


    跟著他一起的那幫大小夥的也是雙眼放光,時而恍然大悟地點頭,時而又抓耳撓腮,恍若在聽天書。


    這是他們從未涉及過的領域。


    這侯爺實在是太厲害了,如此晦澀難懂的知識,他都能講解得頭頭是道。


    祁秋年一直在這裏待到傍晚,在工廠裏蹭了一頓晚飯才迴家。


    還虧得了王程的馬夫一直在外頭等著,務必要送他迴家。


    馬夫把他送到和府門口的時候,祁秋年下車,就伸手掏了銀子送過去。


    “今天辛苦了,請兄弟喝一壺酒,別嫌棄。”


    馬夫連連道謝,激動得不行,早就聽說過侯爺對下人很大方了,沒想到今天隻是給侯爺趕了一天的馬車,哦不對,準確來說是在侯爺的工廠外等了侯爺一個下午。


    居然就能得到這麽大錠銀子的賞錢。


    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嘿嘿,嘿嘿,馬夫望著祁秋年進府邸的背影傻笑。


    祁秋年迴到主院,這才看到晏雲澈和晏承安兄弟倆都在他院子裏的涼亭裏喝茶。


    祁秋年笑了,“什麽時候過來的?”


    小承安那是一臉幽怨的看著他,“祁哥,您今天到哪兒去了?我去你的自行車專賣店找你,都沒見到人。”


    祁秋年笑著rua了一把小承安的腦袋,“抱歉抱歉,今天是臨時有事兒,去了一趟城外。”


    他剛坐下,晏雲澈那邊便送來一杯涼茶放到他手邊,祁秋年順手就拿起,喝了幾口。


    然後才道:“去了王程京郊的別院。”


    他看著晏雲澈,“你還記得你先前帶過來的能人異士裏有一位姑娘嗎?”


    晏雲澈略微頷首。


    “那位黃姑娘把水力紡織機給研究出來了。”祁秋年說。


    相處這麽久,晏雲澈跟他之間早就有了默契。


    他問:“你是想,借此給黃姑娘的冤情翻案?替她沉冤?”


    祁秋年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道:“不是我幫她翻案,是她自己翻案,能聽明白嗎?”


    晏雲澈大致了解。


    如果黃青煙隻是去順天府報案,那多半都是沒有下文了,一個普通老板姓,狀告三皇子妃,順天府都不一定受理。


    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遭到殺人滅口。


    最好的方法還是告禦狀,還得要拿出本事,讓老皇帝看到她的價值,否則也可能落到一個輕描淡寫的解決方式。


    要怎樣讓皇帝見到這位黃姑娘,如今這水力紡織機,或許可以成為一個契機。


    但是要讓皇帝出宮一趟,這也難啊。


    晏雲澈考慮了一會兒,“侯爺不若直說,去宮裏請陛下出宮見證水力紡織機的紡織過程。”


    這畢竟又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是能夠全國推廣的。


    最近朝堂上的政務不算是特別繁忙,陛下未必不會同意。


    祁秋年明白,卻也沒說話。前段時間關於馮良的事情,他心裏還有點氣呢。


    旋即,他又歎了口氣,他到底是臣子,哪有資格生陛下的氣呢?


    “那,我們明日一起進宮?”


    他一個人去請陛下,估計有點兒難。


    晏雲澈自然沒有不答應他的道理。


    晏承安也舉著小手,“我也要去,許久沒迴去探望母妃了,今日去買了一輛女士的自行車,明日剛好給母妃送過去,讓母妃也好在宮裏鍛煉一下身體。”


    晏雲澈眼角帶笑,小承安受祁秋年的影響是真的不小啊。


    祁秋年偶爾會把鍛煉身體,增強體質,這樣的話掛在嘴邊。


    偶爾也會吐槽,說那些深宅大院裏的女子姑娘,正是因為缺乏運動,所以才如此嬌嬌弱弱,經常生病。


    晏雲澈心知,想讓那些小姐夫人們動起來,強身健體,這很難。


    這無異於挑戰這個世界的某些‘規則’。


    但小承安卻把這些話聽到心裏去了。


    他們的母妃,年輕時身子骨一直都很好,還是因為當年生小承安的時候出了意外。


    落下了一個頭痛症的頑疾。


    如今有了祁秋年給的特效藥,倒是許久沒有聽說過發病了,要是能再配合一下運動也好。


    運動健體,確實不是一句虛言,晏雲澈如是想。


    到第二天上午,他們還沒出發進宮,宮裏的聖旨便先到了侯府。


    又是華公公親自來頒發聖旨,笑得特別燦爛。


    讓祁秋年都有些驚訝,這聖旨上到底寫了什麽?


    華公公溫和催促,“侯爺還不趕緊跪下接旨。”


    祁秋年趕緊跪下,雖說老皇帝免了他的跪禮,但是接聖旨這種正式場合,他該跪的還是得跪。


    原本約好一起進宮的晏承安也隻能陪他一同跪下,畢竟見聖旨如見陛下,佛子晏雲澈倒是免了跪禮,他見到皇帝本人也是不需要跪下的。


    華公公緩緩展開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去歲南安縣侯祁秋年,進貢土豆,紅薯,玉米,三件高產量糧種,以及若幹蔬菜瓜果的種子。現如今,紅薯,玉米土豆已在北方推廣,第一季因得了祁秋年提供的灌溉方式,種植方式以及曲猿犁等,使得第一季大獲豐收,每畝平均產量高達四千多斤……”


    算了算時間,第一批種植下去的,到現在應該是剛到收獲的時間,估計是那肅北州府的趙育快馬加鞭,將產量報了上來。


    畢竟當初祁秋年報上去的是畝產三千斤左右,現在每畝卻多了一千多斤呢。


    祁秋年心想,北方原本就是黑土地,十分肥沃,再加上,頭兩年幹旱,去歲大雪,地裏的害蟲都死完了,即便是產量翻倍也是正常的。


    “祁秋年功不可沒,特,將南安縣侯,升為男爵,封號淵賢……”


    聖旨都還沒念完呢,祁秋年猛地一個抬頭。


    男爵。


    這是又將他的爵位往上提了一個檔次,這男爵可是正二品的官級了,還有封號,淵賢是什麽鬼?


    淵博的賢臣?


    祁秋年都有點兒不敢相信,老皇帝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升他的爵位。


    華公公那邊還在繼續念聖旨,“因而,淵賢男爵祁秋年,擅奇技淫巧,特批去工部掛職……”


    後麵再說什麽,祁秋年就完全沒聽清楚了。


    這老皇帝怎麽想的?


    還不是在逮著他薅羊毛嗎?


    給他升了爵位,他還是很高興的,正二品呢,雖然沒有實權,但那老皇帝卻讓他去工部掛職,這不是薅他羊毛是幹什麽的?


    華公公,“小侯爺,還不趕緊接旨,恭喜小侯爺了。”


    祁秋年這才迴過神,恭敬磕頭領旨謝恩。


    大源非常上道,又趕緊給華公公塞了一張銀票過去,他心裏也很澎湃呢,侯爺又升官了,不,現在是不是應該叫小爵爺?


    大源貧瘠的見識裏,還不懂什麽是男爵呢。


    祁秋年起身之後有些猶豫,“華公公,您也給我透個口風,陛下他這是?”


    華公公笑了一下,“先前,侯爺獻上的水泥配方,如今還在生產中,很快就要開始修橋鋪路了,到時候還需要侯爺去指點一二,二來,先前您給大司農送的曲轅犁,如此利國利民……”


    說到這,他還停頓了一下,“小侯爺,日後若是有這等好東西,還是要先給陛下過目比較好。”


    雖然本質上都是要全國推廣的,但是由大司農去推廣,和陛下讓大司農去推廣,還是有那麽一丟丟的區別的。


    至少在百姓心中是這樣想的。


    祁秋年也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知曉了,謝華公公提點。”


    華公公帶笑,“這曲猿犁,也需要全國推廣,侯爺也可以出一份力,侯爺的生意做得這麽好,想必推廣農具,應當不在話下。”


    祁秋年算是明白了,他去工部,也算是掛了個閑職,隻需要指點江山,不需要去坐班。


    這個他能接受。


    華公公準備告辭迴宮了,祁秋年卻讓他等等。


    “本侯今日原本也要進宮去見陛下的,公公不妨等一等,我們一同進宮?臣也好去給陛下謝恩。”


    華公公自然說好,被大源請進去喝茶了。


    祁秋年也沒耽擱時間,趕緊迴房,偷偷收拾了點東西。


    這老皇帝打一棒,又給他一個甜棗,但他也看得出老皇帝對他的信任。


    他也能想象到,老皇帝又破格給他升爵位,朝堂上的大臣肯定是不同意的。


    說不定又是經過一番爭執,老皇帝才力排眾議,給他升了爵位。


    畢竟今天升爵位,還是用的土豆,紅薯,玉米,這三樣東西,用同一個東西給他封了兩次爵位,即便是還多了水泥和曲猿犁,也確實是有些難以服眾。


    祁秋年想到,前幾天晏雲澈給他說的,陛下過幾天就會找機會給他賞賜。


    大概也算是彌補馮陳氏買兇暗殺他那樁事情對他的不公平了。


    嘖,朝臣不滿啊。


    他也得要給其他人看看,他這個男爵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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