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郎更滿意了,當即就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刻上了自己的姓名。


    店小二登記好之後,又高聲喊了一句,“今日自行車有限,欲購從速啊,賣完了就得等下一批了。”


    其他百姓見此,心裏本身就有打算的,更是迫不及待了。


    這也是一種營銷手段了。


    祁秋年圍觀了一會兒,見沒什麽大事,他就繞到隔壁紙鋪去了。


    紙鋪裏的十二花神,賣得特別好,工廠那邊更是三班倒的開工,這才勉強能跟上需求量。


    主要還是許多小商人去批發,帶到外地去了。


    還有珠玉紙,到現在,還是沒人限購兩刀,雖然產量早就跟得上了,但他也不想把做這個行業的老板全部得罪幹淨了。


    所以還是保持現狀吧。


    紙鋪的掌櫃還是當初的小廝三石,這段時間都做得不錯。


    “侯爺。”三石有些激動,“您怎麽過來啦?隔壁生意看起來不錯,侯爺又要發財了。”


    不愧是做了一段時間掌櫃的人,現在比以前那種謹小慎微的模樣要順眼多了。


    “就隨便來看看。”


    三石立馬會意,把侯爺請到小辦公室裏去了,又把這段時間的賬本遞交了上去。


    祁秋年隨意翻看了幾頁,記賬的方式是他教的,一目了然,沒什麽問題。


    “隔壁的掌櫃是新提拔上來的,也是府裏的人,你做掌櫃有一段時間了,不忙的時候,看顧一下隔壁,順便給他傳授一些經驗。”


    “是,侯爺。”


    三石又給祁秋年上了茶,猶猶豫豫的沒離開。


    祁秋年:“還有什麽事情?”


    三石緊張的捏著衣角,撲通一聲跪下了,“侯爺,還請您給奴才賜個名字吧。”


    三石,確實不像是一個名字,一個掌櫃叫三石,不少狗眼都會低看他幾分。


    當初他們這一批人進侯府的時候,祁秋年也沒有這個意識要給家奴改名換姓。


    祁秋年想了想,“你原本姓什麽?”


    “小的不記得了。”


    “那就跟我姓祁吧,你叫三石,名字就取一個磊字,三個石頭磊在一起,也希望你光明磊落。”


    祁磊磕頭謝恩,府裏那麽多人,他是第一個被侯爺賜名的,還是家姓,從今往後,他也是有名有姓的人了。


    祁秋年看著三石激動的模樣,自然也被他感染到了。


    來了京城這麽長時間,上輩子也在大晉生活了幾年,但他確實是忽略了這個問題。


    這些所謂的家奴,在他眼裏,其實也隻是雇傭關係,到了一定的年歲,他是願意放他們出去過普通人的生活的。


    可是在他們眼裏卻不是這麽想的了,他們已經是侯府的一份子了,能被主家賜姓更名,對他們來說卻是一種榮耀。


    這代表主子對他們的認可。


    所以,祁秋年琢磨著,什麽時候給家裏的人都開個會,他們願意改名的,索性都幹脆跟著他姓祁好了。


    他倒是不介意的。


    如今他們祁家就剩他一個人了,如果不**的話,他是不會有自己的血脈的,所以他現在算不算也是給祁家開枝散葉了?


    祁秋年看著三石,不,是看起祁磊又哭又笑的模樣,“好了,收拾收拾,都是大掌櫃了,怎麽能哭鼻子呢,我在這兒歇會兒,你出去忙去吧,。”


    祁磊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兒,“小的謝過侯爺,小的日後定當盡心竭力的為侯爺辦事兒。”


    祁秋年頗感欣慰,心中也有觸動,原來給他們一個姓,就能讓他們更加忠誠?


    或許,這個姓,也是他們這些家奴的歸屬感。


    祁秋年笑自己愚鈍了,他都在這個時代找屬於自己的歸屬感,這裏家奴在侯府,又未嚐不是呢。


    祁磊出去沒多久,他又敲門進來了。


    “外麵有什麽事兒?”


    “侯爺,是王程,王老爺那邊派人來知會您,一聲說想約見您一下,看您什麽時候有時間。”


    這倒是讓祁秋年有些詫異了。


    他和王程有生意來往,日常也相處也多是以朋友相稱,王程平時要有事情要找他,基本上都直接去侯府。


    今天還是第一次差人來知會他,問他什麽時候有時間。


    祁秋年想了想,站起身,“走吧,正好今天沒什麽大事,本侯現在就去看看。”


    小紙鋪外麵還等著王程派來的小廝,是經常跟在王程身邊的那個。


    祁秋年讓他帶路,順口問了一嘴,“你知不知道你們家老爺找本侯有什麽事?”


    那小廝恭敬道,“侯爺,您還記得先前您派了一位黃姑娘去我們紡織廠嗎?”


    祁秋年恍然大悟,他當然記得了。


    那黃姑娘叫黃青煙,他們家耗費心力織出來的青煙沙錦,被三皇子妃強取豪奪,還殺害了他們黃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如今就剩了黃姑娘一人了。


    那三皇子妃甚至還用這輕煙沙錦,擼掉了王家的皇商頭銜。


    當時,這黃姑娘說想要研究紡織機和縫紉機,祁秋年幹脆就直接把人派到王家去了。


    這麽長時間沒消息傳來,他差點忘了這麽一號人了。


    看來今天是有好消息了,祁秋年腳下的步伐都加快了一些,也不知道這位黃姑娘能給他帶來什麽樣的驚喜。


    剛走出小巷,那小廝就讓他上馬車,“今日不在王宅,是在城外的王家別莊上,先委屈侯爺坐上馬車。”


    祁秋年略微頷首,今日出門沒坐馬車,現在要出城,也隻有坐王程的馬車了,他也沒那麽矯情。


    馬車一路行駛,出了京城。走了有小半個時辰才到地方。


    這王家還是闊綽,在京城外麵居然還有這麽一座闊氣的宅院。


    門口的門房小廝,見祁秋年直接過來了,趕緊進去通報王程。


    王程也趕緊小跑的迎了出來,“侯爺。”


    他眼睛裏全是激動,“您給在下派來的這位黃姑娘可真是了不得呀。”


    祁秋年頗有幾分詫異,什麽事能讓王程這麽高興?


    “王老爺也別賣關子了,今天叫本侯爺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


    王程笑得神秘,“您跟老夫來就是了,保準讓您大吃一驚。”


    宅院很大,彎彎繞繞,王程一路帶著他走到穿宅而過的溪流旁,這才停在腳步。


    祁秋年一看,便知曉今天是所謂何事了。


    這黃青煙確實是有些了不得了,居然把水力紡織機給弄出來了。


    黃青煙也趕緊迎了過來,“小女見過侯爺。”


    “厲害啊,這麽短時間,水力紡織機都弄出來了。”祁秋年撫掌稱好,“試驗過了嗎?穩定性如何?”


    這下讓黃青煙和王程都詫異了。


    “侯爺,您知道這水力紡織機?”


    通過水力推動機械的運作,大大的節約了人工成本,而且這水力紡織機的效率,也不必之前的珍妮紡織機差。


    “原本還以為能給侯爺一個驚喜呢,沒想到侯爺早就知曉這水力紡織機了。”王程訕訕地。


    祁秋年笑著,“王老爺也不用這麽說,本侯的家鄉確實有水力紡織機,但是跟黃姑娘做出來的這個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他看著黃青煙,“黃姑娘可否為本侯講解一下你這水力紡織機?”


    “是,侯爺。”


    黃青煙本就不是扭捏小姑娘的做派,講解起這台高大的器械,也侃侃而談,言之有物。


    祁秋年很是欣賞這樣的女子,特別這還是一位古代的姑娘,能有這樣的本事,確實是值得佩服的。


    他一邊聽黃青煙講解,偶爾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甚至是建議,與黃青煙共同探討,並沒有高高在上的模樣。


    黃青煙能造出這水力紡織機已經很了不得了,隻不過在他這個後世人的眼裏,還有不少的缺點的。


    問題不大,可以及時糾正的。


    某些細節上,做一些小改動,就能讓這水力紡織機,工作起來更加流暢。


    黃青煙的眼睛亮的嚇人,“還是侯爺更厲害呀,小女子受教了。”


    她原本也是通過珍妮紡織機,一步步修改,試圖解放人力,後來又意外的跟墨跡見了一麵。


    那墨跡還在研究電力,如今已經在研究水力發電了,這才給了她靈感,或許可以通過水流的流動,帶動機器。


    祁秋年笑了笑,倒也沒說什麽,他能有這些見解,無非也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罷了。


    如果他隻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他未必會比得上這個古代人。


    還是那句話,這時代隻是落後,但人卻不是傻子,隻需要一個牛頓的蘋果,就能開發他們無限的創造力。


    參觀講解完水力紡織機,祁秋年心裏也都估摸著有數了。


    “好了,現在來說一下正事吧。”


    當初他答應過這位黃姑娘。日後若是有可能,還是要將這紡織機推廣出去,惠及百姓。


    這本就符合他的理念,他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不過這紡織機一直都是跟王程合作,所以還要跟王程商量一下的,具體要如何推廣,是否要盈利,這都是問題。


    從前的珍妮紡織機沒有對外銷售,隻是對內,也就是布莊聯盟才能購買,畢竟這紡織機算是大件,普通老百姓根本不值當買這麽一台機器迴家。


    但水力紡織機,這便不同了。


    它可以不以家為單位,可以以家族或者以村莊為單位。


    一個家族,大家一起湊錢買一台紡織機。


    借用水力進行紡織生產出來的布料,賣出去的銀錢,可以用作家族的日常開支。


    比如說,修建學堂,或者供給家族的孩子去外地求學等等,這怎麽看都是好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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