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


    燕飛的心情極其興奮,有一種越打越上癮的感覺。


    “老子還真就不信了。”張曉鐵青著臉,一個沒修煉過的凡俗之人他居然沒辦法迅速拿下,這就有點兒丟臉了。


    之前他可是誇下了海口,要打劍峰一脈的臉。


    他快速朝一眾觀戰弟子的陣營裏瞅了一眼,見人群中一個身影衝他做了個揮拳的手勢,張曉微一點頭,轉迴目光怒道:“再來就再來,看老子不把你打殘了。”


    話音未落,立刻揚拳進身,對著燕飛便是一陣猛攻。


    “這是器峰的鍛造拳!”有其他峰的弟子認出了張曉的拳法。


    “鍛造拳?這可是器峰的核心基礎拳法之一啊,不是核心弟子很難得到傳授,沒想到這張曉竟有此等運氣。”


    “有些事我們羨慕不來。這張曉能在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把鍛造拳練成這樣,可見天賦了得。”


    “可他堵人家劍峰門口進行挑戰是怎麽迴事?咱一劍宗有這傳統?”有弟子很是不解地問。


    “一看你就是新來的。”旁邊立馬有人把他拉到一邊,“來來來,師兄給你講講這劍峰和器峰間的恩怨,話說……”


    ……


    外圍各峰觀戰的弟子議論紛紛,由於看點不同,討論的話題也不同,最後居然將劍器兩峰的早年舊事都重提了起來。


    內圍的燕飛卻被張曉的拳法逼得步步後退,樣子比方才要狼狽得多,好在他最後都接了下來,沒有真正敗下陣來。


    “鍛造拳?張曉這是把我當一塊生鐵在鍛打嗎?”


    周圍弟子們的議論,以燕飛的耳力又豈有聽不見的道理?他穩住身形,眼睛看著張曉,不由微微眯起。


    這套鍛造拳大開大合,十分剛猛,的確就像是在鍛造一件器物,不過,燕飛在意的並不是這拳法的威力,而是剛剛張曉看向外圍弟子的那一眼動作。


    張曉雖然做得很隱蔽,但燕飛是幹什麽的?作為對手,他把張曉的一舉一動都盯得非常仔細,這事本就透著蹊蹺,要說這裏麵沒有原因那才有鬼呢。


    果然,破綻出來了。


    燕飛順著張曉方才投過去的目光看去,就見人群中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逝,隱到了眾弟子的身後。


    雖然隻是粗略的一眼,但燕飛的眼睛在異變之後早已變得犀利異常。那白影雖然閃得快,但燕飛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在劍坪與劍歌發生矛盾的白祁,盡管他換了一身衣服,但燕飛絕對不會看差,那身形和躲閃的動作和在天勤殿時簡直一模一樣,鬼鬼祟祟,不敢見人。


    就說嘛,自己並不認識這張曉,怎麽突然就來向自己挑戰了,還指名道姓的,原來背後是這家夥在攛掇呀,還真是陰魂不散。


    看到白祁,所有的事情一下就想通了。


    這白祁定是感覺在劍坪受了屈辱,想要報複劍歌卻又打不過,隻能利用這種小伎倆來蠱惑別人當槍使,想打臉劍峰,為劍峰樹敵。


    先有公孫令彥,後有張曉,一波接著一波。這張曉應該是見自己當初正好在場,見證了他受辱的經過,又想到一個剛入劍峰的弟子來不及修煉,在無法對付劍歌的情況下,就把矛頭轉向了自己。


    所以,自己這是替劍歌背鍋了呀。


    燕飛下意識地看了劍歌一眼,發現他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和張曉。見燕飛看過來,劍歌衝他微微點了下頭,燕飛明白,劍歌這是讓他能打則打,最好是能將張曉暴揍一頓,想來劍歌也是發現了白祁的小動作。


    不過,器峰和劍峰積怨已久,白祁有這樣的行為也算正常吧,隻是這手段讓人有些不齒罷了。


    看來今天必須要立威才行,不然,今天是張曉,明天就可能是李曉或王曉來挑戰了。再之後呢?一天換一個,光陪他們玩兒了,自己還怎麽好好修煉呀?


    燕飛可是有著自己的修煉計劃的。


    首先,是五年後的各宗門大比。如果說光是他一個人的話,他可以不在乎什麽輸贏得失,光去開眼界,增長見聞就行。可是,他現在並不是一個人,而是要代表一個宗門去參賽,他的成績將決定一劍宗以後的發展,這副擔子就不是那麽好挑的了。


    燕飛知道這是一個極好的交流和學習的機會,同時也是一個近距離了解這個世界的機會。可以說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將要參加的第一次真正的大規模的戰鬥。


    這個機會雖然有些強加到他身上的意思,但有收獲就要有付出,這是很正常的事。一劍宗有那麽多的新晉弟子,靈根天賦比他燕飛高的人,一抓一大把,而偏偏是他得到了這個機會,這是不是也算一種幸運呢?


    所以,他必須要在這五年之內,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煉成果和境界,再怎麽說自己也是穿越人士,絕不能丟了地球人的臉不是。


    “不過,這白祁攛掇張曉來挑戰自己,真的隻是為了打劍峰的臉這麽簡單嗎?”


    燕飛很快便把這個問題拋開一邊,既然劍歌已經知道是白祁在背後玩兒手段,那麽其中的原因想必他應該知道,事後問劍歌就好了。現在,他要做的事就是打敗張曉,立威,讓那些存有其他心思的人,就算來劍峰挑事,心裏也要先掂量掂量。


    隻是,以他現在的狀態可打不過張曉,除非靈氣和武技能夠相融。燕飛相信有靈氣的相助,他的格鬥技肯定能煥然一新,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用。


    這是燕飛冥冥中的一種感覺。和張曉交手的這幾個迴合,燕飛發現,張曉的武功路子基本都是大開大合,就算其中有些小巧的招式,也不是很精細,這也是燕飛能和他交戰到現在而沒敗的原因之一。


    要知道,燕飛所學的格鬥技與一般的格鬥技不同,它是經過戰場生與死,血與火的淬煉,化繁為簡,最後又經過電腦分析,最終創出來的殺招,它可以將人體的力量變成最大、最恐怖的殺傷力,並以一種非常簡單的形式打出來。


    招式看著普普通通,但當你真正領教這種格鬥技法時,才會明白它的恐怖之處。


    當年他在部隊裏學特戰技的時候,他的教官就曾說過,特戰技是針對敵人的,而不是針對自己人的。對敵人,出手就是要一擊必殺,這既是在保護自己,又是在保護戰友,所以,不必心存仁慈,該下手時就下手,沒有什麽好猶豫的。


    但若不是對著敵人,你出手便是過錯,所以,一般情況下,特種隊員是不允許主動出手的。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燕飛的肉身力量比一般人要強出好多倍,一力降十會,就算張曉有內力,燕飛也能憑借肉身的力量硬生生將差距拉得很接近。


    所以,燕飛要想打敗張曉立威,必須達到氣武相融,如此,他的戰力立刻就能翻倍,打敗張曉也隻是揮手之間。


    其次,彌山山脈阿烈等人的仇,燕飛是一刻都不敢或忘。有了修為,他就可以找機會重入彌山境,找五大家族報仇。彌山小鎮還有阿烈等人的親人,盡管他們生還的可能性已經很小,但他必須親自去看看,如果萬幸還健在,那他就想辦法把他們接出小鎮,到時看能不能將他們安排在一劍宗,也方便他照顧。


    這是他當時所下的承諾。對阿珂來說,也能在心裏有一個慰藉。


    但如果他們的親人已不在世間,那麽,就以五大家族的血來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最後,燕飛的願望就是破碎虛空,重返地球。


    當然,這個願望距離實現還太過遙遠,而且就算到時候他真的能破碎虛空,但能不能再迴到地球還是個未知數。將來結果如何,燕飛也已經做過心裏建設,最起碼這是個盼頭,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都會去嚐試。


    這些都是後話,現在最緊要解決的就是氣武相融。


    張曉的鍛造拳剛猛異常,出手也狠,是真的衝著把燕飛打殘的目的去的,再加上他是從後天一路修煉上來的,戰鬥經驗也異常豐富,燕飛雖然依仗自己身體的巨力和格鬥技巧可以與其周旋,或四兩撥千斤,或以巧破勁,化解攻擊,但張曉的每一擊都帶著內勁,每一拳的威力都十分巨大,隻要接實,燕飛都會被震退。


    在這一方麵,燕飛可是一直在吃悶虧。


    不過,這些悶虧燕飛並沒有白吃,他感覺在張曉內勁的反震之下,他體內的靈氣和格鬥技的融合,進度在不斷加快,就像剛剛的這一輪攻擊,他的氣武融合直接挺進了一大截,眼看二者就要相融到一起了,隻是還剩下一小點。


    燕飛壓下翻湧的氣血,盯著張曉,目綻精光:“再來!”


    “再來?看老子打爆你的頭。”張曉怒喝。


    打到現在,張曉也有些急躁起來。他的戰鬥經驗何等豐富,他所經曆的生死博殺何其多,眼前這小子怎麽可能相比?看其出手就知道這是個雛,可自己為什麽就拿不下他呢?


    當然這是張曉的心理活動,如果讓燕飛知道,他一定會捂嘴偷笑,論戰鬥經驗和生死博殺,他可是一點都不比張曉遜色的,甚至驚險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是張曉並不知道。


    “鍛鐵如鋼!”


    張曉舉拳如重錘,摟頭砸落,拳風猛烈如瀑擊,要將燕飛淹沒。


    “來得好!”


    麵對這氣勢兇猛的一拳,燕飛並沒退讓,他忍著撲麵而來,讓人唿吸不暢的氣勁,努力尋找著這一招的破綻,然後穿過拳風,一個標指直插張曉的咽喉。


    張曉一驚,“想兩敗俱傷?做夢!”


    他氣貫咽部,直接選擇硬接。咽喉部位是人體最薄弱的環節,稍加力量擊打,就會讓人痛苦不堪,力量再大可直接至人於死地。


    但張曉藝高人膽大,他不想放過擊垮燕飛的這個機會。雖然他咽喉被擊中會不舒服,但他也對自己的內功有著相當大的自信,他確定自己不地受多重的傷,但是他這一拳,燕飛卻不一定能受得了。


    以傷換傷,雖不明智,但以輕傷換重傷,張曉覺得值。


    “嘭!”


    下一刻,燕飛的標指直接擊中張曉的咽喉,但手指傳來的感覺卻如同擊中了一塊韌勁極強的厚牛皮,指力深入不進去,而張曉的拳頭卻在此時直接轟在了他的肩頭。


    “哢嚓”,隨著骨裂的聲音傳出,燕飛直接飛了出去。


    “噗!”


    燕飛落地後一口鮮血噴出唇外,被擊中的肩頭連著的手臂無力垂落,骨頭應該被打裂了。


    劍歌和路朝西立刻臉色一變。


    “燕飛!”路朝西驚唿出聲,劍歌卻是渾身靈氣鼓蕩,劍氣繚繞,似一頭出柙猛獸,要擇人而噬。


    張曉臉色一變,不由往後退了兩步,盯著劍歌,眼神中有驚慌的神色一閃而逝,但他並沒有退縮,反而硬著頭皮梗著脖子道:“怎麽,劍峰輸不起麽?”


    “嗬嗬!”


    還沒等劍歌作出迴應,燕飛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抬手擦了擦唇邊的血跡,衝著劍歌搖了搖頭,然後又對著張曉道:“我劍峰輸就是輸,贏就是贏,從不耍什麽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張曉臉色一沉,這是說他呢?


    就聽燕飛繼續道:“我還沒敗,你的挑戰也不算完,咱再來打過。”


    此話一出,四周的各峰弟子嘩然一片。


    “這燕飛是要做什麽?硬撐嗎?他根本不是張曉的對手啊。這樣下去真會被打殘的。”


    “或許人家留有什麽後手也說不定。”


    “這燕飛是個硬骨頭,劍峰能收到這樣的弟子,實屬大幸。”


    “不在一個等級,就算骨頭硬也撐不了幾下,還不如認輸,以圖後進。”


    ……


    當然,劍歌和路朝西也不希望燕飛再打下去,劍峰又不是輸不起,何況這種戰鬥根本就是器峰的挑釁。這種事情劍峰以前沒少遇到,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主要是燕飛硬拚下去,就算贏了張曉又如何,意義不太大。但如果燕飛傷得太重,這可是會有損他修行的根基的,五年後的各宗門大比,其重要性豈是這一場比鬥的輸贏能比的?


    仿似知道劍歌二人的擔憂,燕飛抬起那支完好的胳膊衝他們擺了擺,轉而看向張曉:“再來!”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除了燕飛自己沒有人知道,剛才的那一拳,燕飛體內的靈氣終於與武技相融了,一圈淡淡的拳罡閃現在燕飛的拳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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