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間。


    早阪智子、野口茂久、宮崎千夏、森本喜宣和警員們看著毛利小五郎的憨厚臉蛋流露著不屬於他的跳脫色彩,訝異的愣在了原地。


    此時此刻。


    “喂喂,請等一下。”


    沢井學並未在意毛利小五郎的表情變化,淡定的看著他,認同式的笑著澄清道:


    “我確實在便利店用過傳真。


    不過那是我發給朋友的傳真,他希望我為他的小說起個好名字。”


    沢井學收斂笑意,有條不紊的補充道:


    “我是因為在卡拉ok的時候想到小說的名字才特地跑去發送傳真!


    畢竟當時很晚了。”


    “謔,給朋友發傳真。”


    工藤新一悄咪咪的溜到毛利小五郎身後、背對辦公椅,雙手調整蝴蝶結變聲器懸於嘴邊,用小五郎的聲音、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平緩的質疑道:


    “那麽你要如何解釋在便利店發送傳真的收據?


    用完傳真機就會收到那種東西吧?


    你把收據交給了便利店的店長、上麵留有日期、時間、收件人的電話號碼以及你的指紋。”


    “咦?


    真奇怪。”


    沢井學左手插褲兜,右手虎口托住下巴,視線向上的看著暖色天花板,疑惑不解的述說道:


    “我以為自己有好好的發送傳真,怎麽會這樣。


    啊、對了、一定是不小心按錯了!”


    沢井學沉吟些許,恍然大悟的在長褲右側口袋取出黑色小筆記本並攤開懸於臉蛋右側,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


    “你看、我在筆記本連續寫下了我朋友的電話號碼以及這棟別墅的電話號碼。”


    沢井學慢條斯理的收迴筆記本,攤開雙手,理所當然的反問道:


    “再說了、我是東都大學推理研究社團的社長吧?


    若是我不知道作案手法能否生效、怎麽可能付諸行動?”


    “這就是你為什麽試過一次的原因吧?”


    工藤新一勝券在握的微笑著。


    沢井學的臉頰流淌一滴冷汗,下意識的懷疑聽錯道:


    “啊?”


    “沒錯,火災之前,你把木椅和蛋糕放在傳真機前麵,為了確定能夠點火成功而特意嚐試。”


    工藤新一麵色肅然的推理道:


    “你用傳真機的複印功能、讓它對著蠟燭吐出了一張白紙。


    眾所周知,想要使用傳真機的複印功能,必須放入用來複製的原稿。


    於是你隨手複製了高村教授在那之前不久送來的生日祝福。


    非但如此,你還用複印得到的白紙從便利店發送傳真到客廳。


    因為那張白紙落在蛋糕上、染到奶油,所以便利店的店長抱怨你把黏糊糊的東西沾上了店裏的傳真機。


    他甚至好心的提醒你放反那張白紙會發出空白的傳真紙。”


    工藤新一停頓兩秒,漫不經心的諷刺道:


    “倒也難怪,你是故意傳真不具備字跡的白紙背麵。


    倘若在案發現場找到兩張經過焚燒、殘留相同信息的白紙,未免太不自然。”


    “夠了!!”


    沢井學難以抑製胸腔泛濫的羞惱之意,雙手伸張五指的垂落兩側,歇斯底裏的怒吼道:


    “沒有根據的空想話已經厭煩了!!!


    若是你非要那麽說、就趕緊拿出證......”


    “真是的,你又在裝糊塗了。”


    工藤新一微微一笑,從容不迫的給予心理壓力道:


    “你明明還帶著它、不是麽?


    那張有問題的傳真紙。”


    “什麽!?”


    沢井學瞳孔驟縮,震驚至極。


    “人類真是奇怪又不可思議的生物。”


    工藤新一輕描淡寫的笑了笑,富有哲理的悠然道:


    “想要扔掉讓自己處於危險的東西並沒有那麽容易。


    心裏總會想著...這件東西說不定會被其他人撿起來。


    你就是最好的例子、甚至不辭辛勞的把它從便利店帶了迴來。”


    東方皓月聽得入迷,在精神世界由衷的讚揚道:


    “新一看穿人心的本事真厲害!”


    同一時間。


    沢井學先前的躁動蕩然無存,雙手垂落兩側,微微低頭,沉默的注視著冰涼的地板。


    森本喜宣怔怔的看著沢井,難以接受現實的呢喃道:


    “不會吧......”


    沢井學一動不動。


    工藤新一幹脆利落的補刀道:


    “正是如此,我敢肯定沢井先生仍然把那件東西藏在身上的某處地方。


    一張附帶高村教授留言、沾染奶油的傳真紙。”


    沢井學冷汗直流,仍未言語。


    中年警員縱觀全局的站在沢井右後方半米處,隨手在左邊放下滅火器,邁著大步走到他身後,雙手探向他的長褲左側口袋,不容置疑的告知道:


    “失禮了,我要搜身。”


    “別碰我!!”


    沢井學猛然迴神,轉頭看向中年警員,用力的拍開他的雙手,見他不再動作,正過腦袋,低頭,閉上眼睛,自嘲的笑著說道:


    “嗬,我真是愚蠢至極。”


    沢井學雙手探入長褲口袋、取出右側口袋的紙團、力道較輕的丟向右前方,低頭看著它樸素的拋物線,放棄掙紮、坦然麵對的平淡道:


    “像這種東西,我真的應該早點丟掉。”


    野口茂久聞聽此言,思緒複雜的看著沢井學,懷揣他並非犯人的一線希望道:


    “所以、所以...真的是社長你......”


    “對,是我放的火。”


    沢井學睜開雙眼,轉頭看向野口茂久,自暴自棄的證實道:


    “一切正如偵探所言。”


    沢井學想要被逮捕的更加明白,正過腦袋的看向毛利小五郎,難以理解的詢問道:


    “你怎麽知道犯人是我?


    明明任何人都可以使用那種作案手法。”


    “之前在卡拉ok、大家火急火燎的衝下樓的時候,米拉想要打電話喚醒麻美小姐,你卻說電話已經燒起來了。”


    工藤新一泰然自若的給出了解釋。


    毛利小五郎的精神體微微一愣,在心裏大大咧咧的澄清道:


    “我當時衝在最前麵、沒有聽到沢井說那句話!”


    “原來是這樣。”


    沢井學低頭,閉上眼睛,仿若事不關己的認可道:


    “唯有知道起火地點位於何處的人能夠說出電話已經燒起來了。”


    宮崎千夏無法理解的看著沢井學,激動的探究道:


    “可、可是社長為什麽要謀害麻美!?”


    “我希望她迴頭看看我!”


    沢井學睜開雙眼,蘊藏瘋狂的注視著地板。


    宮崎千夏愣在原地,懷疑聽錯的吐露音節道:


    “啊?”


    “我想要成為冒著生命危險、將麻美救出火場的男人,因為......”


    沢井學轉身看向宮崎千夏,不甘心的坦言道:


    “我...我上個月被她拒絕了交往。


    以前從來沒有遇過這種事,我非常沮喪。


    老實說,我隻是想要引發一場小火,怎料火勢比我預想的更加洶湧。


    現在想想,我真是太傻了。”


    話音剛落。


    “是啊,太傻了。”


    內田麻美沿著走廊走到工藤新一左前方的門外、身朝屋內,雙手抱著沉睡的東方皓月本體,兩腳平踩走廊略顯焦黑的地板,難以言喻的看著沢井學的後悔背影,惋惜的唿喚道:


    “社長。”


    ————————


    在此期間。


    較窄的玄關,柔婉的月光穿過敞開的別墅大門、灑落屋內。


    內田麻美倚立門外,步入門內,第一時間發現左前方不遠處、東方皓月的本體沉睡在地、背靠牆壁,在心裏詫異的關懷道:


    “他怎麽坐在地上睡覺?


    這裏沒有大人照顧他?


    啊,沒有時間想下去了,他這樣一定會著涼的。”


    內田麻美想著想著,身體已經自動的走到東方皓月前方、半跪在地、溫柔的抱起了她。


    工藤新一始終站在辦公椅後方、身朝走廊,親眼目睹此情此景,瞳孔逐漸放大,拚上性命的迴過神,連忙調迴蝴蝶結變聲器,雙手插兜,故作無事發生的看著麻美走了過來。


    ————————


    此時此刻。


    明亮的起居室。


    內田麻美任由東方皓月本體的小巧下巴枕著右肩,左手攬著她的後背,右手托著她的屁股,難以言喻的看著神情一怔的沢井學,惋惜的述說道:


    “我從來沒有想過,社長為了扭轉我的心意、不惜做出違反法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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