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嗚嗚……」


    「……怎麽?你為什麽哭?」


    「嗬嗬,都不曉得自己感冒發燒嗎?」


    「是李醫生啊,怎麽會在裏?」


    他隻記得今星期六,爸媽都不喜歡待在家裏,各自出門,大妹也去補習,家裏隻剩下他和小萸兩人,他原本在準備午餐,然後就……


    「家的小妹妹很可愛也很勇敢呢,跑到的診所倒下,邊哭邊拉著要過來。」


    原來如此……


    「哥哥!」


    看見妹妹哭得眼睛紅,鼻子滿是鼻涕,才五歲的竟然懂得記住去診所的路,他感動自己把教得很好。


    「放心,哥哥沒事,不要怕!」


    「妹妹還很有趣,剛剛不哭,看見醒來才哭呢!」


    「嗚嗚……」


    拍拍妹妹的背,他露出笑容,突然有種吾家有初長成的喜悅。


    他果然是個好哥哥。


    今年的中秋假期有四連續假日。


    在範多萸沒有任何異議之下,夏士青帶著搭火車迴到他的故鄉花蓮。


    事實上,根本是夏士青徑自幫作好決定,都沒有什麽意見。對待小萸,他習慣擅自主張。而且些隻是小事,遇上大事他還是會把主導權交還給,不過到現在還沒遇上大事。


    直到搭上火車,找到位子坐定,範多萸才知道他們是要迴夏士青的老家。


    「夏大哥,怎麽沒有提早告訴?到人家家裏作客應該要準備伴手禮。」尤其還要打擾四三夜,什麽都沒送太失禮。


    「相信,爸媽不會計較些事,他們比較在意帶誰迴去。」


    「什麽意思?」


    「反正已經準備個大禮,他們定會喜歡。」


    「在哪裏?怎麽沒看見?」


    「就在……到時候你就知道。」他故意不解釋清楚。


    「是喔。對,家裏還有什麽人?」


    「爸、媽和兩個還在念大學的弟弟,你別太緊張,他們人都很好。」


    「中秋節是團圓日,應該家人團聚,是外人,帶迴去好嗎?」要不緊張,還是有緊張,長那麽大,是第次去人家家裏作客。


    夏士青揉揉的頭發,將梳整齊的頭發又弄亂,其實無論綁或不綁,都很可愛,隻是綁起來會顯得更年輕,動不動就有人問滿十八歲沒,因此堅持跟他在塊的時候不許紮馬尾。


    「最難搞的都麽喜歡你,他們定也會喜歡你。」


    「樣嗎?嗯……」範多萸思索好會兒。「不行,還是要送禮物,要給他們好印象。」


    「你開心就好。剛剛不是還在打嗬欠,先睡覺吧。」實際上,是他想補眠,自然地把頭靠在的肩膀上,也不客氣。


    在火車上除欣賞窗外的風景也沒什麽事情可以做,加上肩膀也出借給他,太大的動作也禁止,範多萸昏昏欲睡的盯著窗外好會兒後也不支倒靠在他頭上,同接受周公的召喚。


    火車行駛在鐵軌上,快速而持續的往前推進,縱使內心會因為火車上的人而感到些微不安,但想到身邊有夏大哥,焦躁的心情竟變得很平靜。


    心跳聲卜通卜通,以最正常的頻率跳動,總覺得有夏大哥陪伴,無論到哪裏都能如魚得水不再膽怯。


    盈姊對夏大哥好得無法無,倒是認為有夏大哥,才能心安。


    「大哥……」不自覺地喊。


    夏士青聽頗無言,決定要盡速斬斷對自己的不當移情作用,他得讓明白自己都不想當的大哥。


    當火車終於抵達花蓮時,夏士青手提著行李,手牽著仍半夢半醒的範多萸,免得不小心撞壞公共物品,走出火車站,他直接要橫越馬路,卻拉住他。


    「怎麽?」


    「裏有沒有斑馬線?還是紅綠燈?」小兔般的眼神懇求他不要隨便穿越馬路。


    斑馬線?紅綠燈?對個幾乎算是鄉下,車子根本不多的地方,斑馬線和紅綠燈形同虛設,每次迴到花蓮,他都是樣穿越馬路,無論是本地人或外地來的也都彷佛迴到自己家樣的亂闖,從來沒有人覺得不對。


    「裏沒有斑馬線、紅綠燈,相信,絕對不會讓你受傷。」


    「怕會受傷,所以……們走到那邊再過好不好?」那裏至少有騎樓比較安全。


    夏士青含笑順著的意,調侃道:「騎樓真的很安全嗎?記得上迴有人在騎樓底下吃消夜,結果有輛車子直接衝撞進來,幸好客人命大沒被撞死,所以你到哪裏才安全?」


    「走在騎樓底下跟不走斑馬線被撞的機率比起來還是少很多,不管如何堅持過馬路定要走斑馬線,沒有斑馬線就走橋或是地下道。」小時候的事情成為心底的個陰影,揮之不去。


    「如果些統統都沒有,難道輩子也不過馬路?」他暗指遲遲走不出心底的創傷。


    「會直走,直到有斑馬線為止。」


    「如果有人願意帶領你過馬路,你也不願意?」


    「不要,那太危險。」旦固執起來,也不輸人。


    「小萸,隻要小心,不定會有危險。」


    「用『不定』,所以還是會有危險,遵守交通規則很重要,要不然等到發生無可挽迴的事情,後悔也來不及……」默默垂下長睫,的表情滿是懊悔。


    「好,答應你,以後會盡量走斑馬線好不好?」但他還是想抗議下。「隻是有誰保證走斑馬線就定不會被撞,走在騎樓底下都有可能被撞,難道輩子都不出門?」他堅持小心更勝切。


    「要是遵守交通規則的話,至少在法律上比較站得住腳,要對方理賠也能理直氣壯。」


    「那倒也是。不過,如果有你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又該怎麽辦?」


    也不曉得怎麽辦,畢竟事情沒遇上,腦袋片空白。


    「傻瓜。」夏士青笑。「如果真有那麽,定會牽著你的手陪你過馬路,絕對不會讓你受傷。」


    走在後頭的範多萸眼睛從他寬厚的背慢慢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不知怎地,那些因為每次過馬路都會略微不安的騷動竟然漸漸平息,都因為他的那句話──如果真有那麽,定會牽著你的手陪你過馬路,絕對不會讓你受傷。


    倘若真有那麽的話……


    真的能握住他的手而不感到害怕嗎?


    「那邊有間便利商店,去買禮物吧。」他拉著往反方向走。


    實在很想跟他家人都不愛吃那些有的沒的,每年送給他們的禮物幾乎都分送給親朋好友或是鄰居。


    但看如此有心,他也不好破壞份美意,隻是他能夠想象,的禮物送到他家肯定也是在隔趁新鮮便轉送出去。


    「哎呀!你太客氣,人來就好,幹嘛還要送禮呢?送的還是最愛吃的蛋卷,定是士青偷偷告訴你的,對吧?」


    夏士青帶著範多萸和盒蛋卷迴到家時,夏母看見他們便含笑上前,先是擁抱兒子番,然後十分滿意的盯著範多萸猛瞧,最後收下禮物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他怎麽都不曉得媽喜歡吃蛋卷?


    「真的嗎?太好,夏大哥什麽都不,好怕會挑錯禮物。」範多萸總算安心。


    夏母將禮物塞到兒子手上,牽著範多萸的手坐下。「下次來就別帶禮物,隻要你來,夏媽媽就很歡迎,知道嗎?」


    「謝謝夏媽媽。」


    「來,告訴夏媽媽,你是怎麽認識家老二的?」


    「大哥和夏大哥是同學,上次在台北巧遇。」


    「真的啊,樣算很有緣分喔!家老二對你好不好?有沒有好好照顧你?」好不容易盼到二兒子終於帶個朋友迴來,夏母十分高興。


    「有啊,夏大哥對很照顧。」


    「媽,們剛下火車,你也別下子問太多,先讓小萸休息吧,要不然會嚇到。」夏士青忍不住替範多萸解圍。


    「不會啦,夏媽媽人很好,沒有嚇到。」很喜歡慈眉善目的夏母。


    夏母瞪兒子眼,笑著:「看,小萸很好呢!對,小萸,因為老大家人也要迴來,所以沒有多的客房,三要委屈你和老二睡在起,不知道會不會不方便?」最好生米煮成熟飯,快快讓抱孫子。


    夏士青豈會不明白母親的打算,也懶得對抗。「媽,爸他們呢?」


    「去采買星期要烤肉的用品。小萸,就把裏當作自己家,千萬別拘束喔!」


    「會的,夏媽媽,謝謝你。」


    「走吧,房間在二樓。」他提起行李走在前頭。


    走入夏士青的房間,範多萸感受到的是股溫暖,看得出即使主人不在家,間房間依然有股餘溫,讓人不會覺得冰冷。


    「是雙人床,夠們兩個睡,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不會啦。」反正他們都同床共枕過,都不介意。察覺夏士青注視自己的表情有怪,便問:「怎麽嗎?」


    「難道你都不怕亂來?」真傷他人的自尊心。


    「怎麽會呢?」真的將他的房間當作自己的房間,毫不防備地往他的大床成大字形躺下。「是大哥,是妹妹,才不會對亂來。」


    原來真的無視他的魅力,若不好好展現下豈不被看扁。


    「小萸,是個正常的人,會有正常的渴望,絕對是必須列為危險的動物。」他放低的嗓音帶有濃濃的誘惑,宛若大提琴般的優雅聲音包圍兩人。


    夏士青雙膝壓上床,雙掌貼在腦袋的兩側,俯下身,直視雙燦亮的黑瞳,他刻意展現成熟人的魅力,對笑得很性感;要知道,他已經很久沒對人放電,事實上也不必他放電就有堆性同胞對他展現關愛的眼神。


    他努力電,要臉紅心跳,要渾身發熱,要情不自禁撲倒自己……


    當然,他的些期盼最後都沒有成真,在度過漫長的五分鍾之後,他和仍維持最初的距離,完全沒有縮短的跡象,臉上也沒有絲毫癡迷,隻有滿滿的信任,他們仍是絕緣體。


    他敗,徹徹底底。


    的困惑、單純全寫在臉上,時間確實打擊他人的士氣,令他有些哀怨,更可惡的是竟然還補上句足以讓他倒地不起的話──


    「夏大哥,肚子餓。」


    撒嬌似的聲調將他攻得潰不成軍,打得他灰頭土臉,無顏麵見江東父老,差自盡在床上。


    「去幫你找食物。」


    第迴合,夏士青暫敗,hp頓時減少百,得先下樓吃些藥品強健身體,要不然很容易gameover。


    「媽,家裏有東西吃嗎?」


    「冰箱有包子,要吃自己蒸。」夏母頭也不迴地。


    「蛋卷呢?」他很想知道個禮物的下場。


    「未來媳婦送給的,當然要全部吃掉。」媳婦的心意,很高興。「老實,很喜歡個孩子,雖然年紀小,配太可惜。千萬要好好把握,別讓媽失望。」


    夏士青拿出三個包子放入電飯鍋裏蒸。「還不知道對有意思,你太熱情會把嚇跑。」


    「什麽?還不是的朋友?」記得老二出手向來快狠準,曾經還以為他會最早讓抱孫子呢。


    「們認識才個月,小萸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因此要先習慣有的存在,然後再慢慢鯨吞蠶食,最後讓不能沒有。」是他的作戰方式,肯定萬無失,唯要擔心的就是他的魅力似乎對沒什麽效果。


    夏母拍拍兒子的肩,「果然是爸的兒子!」招式都樣。「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須努力,加油吧!記得包子別吃光,要拿給吃。」


    「三個都是要給的。」


    的食量也不輸他。


    夏士雙和夏士兵是雙胞胎兄弟,外貌幾乎讓人無法分辨,就連惡毒的個性也不分軒輊,兩人在同間大學念大四。


    「你多高啊?」夏士雙目測會兒,測不出來後直接問。


    「百六十。」範多萸老實迴答。


    「依優生學來看,樣有矮耶。」夏士雙為侄子侄們的幸福,忍不住抱怨。「據孩子會比較像媽媽,以後的侄……」


    夏士青二話不便奉送個拳頭給他。「小萸不會嫁給,用不著傷腦筋。」


    「你幾歲啊?滿十八沒?身分證請給看下。」夏士兵接著問。三哥陣亡輪到他上場,即使是家裏年紀最小的還是比大。


    「確定已經十九歲。」對雙胞胎兄弟坐在麵前,任何個細微表情都模樣,讓看得目不轉睛。


    「太小吧,當的妹妹也綽綽有餘,二哥,就真的那麽想要個妹妹嗎?難道弟弟就不行嗎?」夏士兵臉悲痛欲絕。


    四弟離他太遠,僥幸逃過劫,隻接收到他的警告。


    「其實,自從二哥成為國小老師後,就直懷疑他是『蘿莉控』。」夏士雙偷偷在弟弟耳邊小聲提出質疑,聲音小到恰好讓所有人都聽得很清楚。


    兩兄弟互遞個「原來也麽認為」的眼神後很有默契握手,他們的二哥真的有犯罪傾向啊!


    聽不下去,夏士青伸長手臂,再賞他們人拳,希望足以喚醒他們的智商。


    身家調查結束輪到大爆內幕的時間。


    「小萸,你知道二哥有個很特殊的習慣嗎?」即使是親兄弟,也不能成為幫兇,夏士雙賊賊地笑。


    「什麽特殊習慣?」不解。


    「他喜歡玩cosy。」夏士兵好心提供解答。


    「知道啊,沒什麽。」


    沒什麽是嗎?夏士雙決定大義滅親。「確實沒什麽,可是有次看見他躲在房裏穿人的裙子,他……」


    種無聊謊話就不用多,夏士青直接把雙胞胎趕出去。


    「的兄弟都好有趣喔!」喜歡種熱鬧和諧的氣氛。


    「現在很有趣,小時候打起來可是驚動地。家裏隻有媽是人,陽盛陰衰,所以家裏總是人的臭味,害都不敢邀請孩子來家裏作客,你是第個帶迴家的。」樣的明示應該聽得出來吧?


    範多萸用力吸吸鼻子。「不會啊,沒什麽味道,反而還有股淡淡的茶葉香。想應該是想太多,下次可以請人來作客。」


    第二迴合,再度傷害成功,hp減少五十。


    「不會有別人,隻會請你個。」


    「為什麽?」他看起來應該朋友滿下。


    「你自己慢慢想。」


    第二迴合中場休息,他使用迷香迷倒對方,暫時得以喘息。


    夏家的用餐時間相當有趣,尤其是當全家人都聚在起的時候,各門各派的毒舌過招,十分精采,範多萸坐在中間,身邊全是諷刺界的高手,來往,讓聽得瞠目結舌。他們的諷刺不是狠毒到要逼人切腹自殺,而是令人哭笑不得,因此泰半的時間都直都在笑,笑到忘記吃飯。


    「小誠,記得要考上好學校,千萬別學爸去路邊賣豆花,知道嗎?」夏士雙副恨鐵不成鋼地叮嚀。


    「三叔,記得的朋友們都很喜歡們家的豆花呢!」小誠立刻反擊。而且他們家的豆花店才不是路邊攤,是有店麵好嗎?美食雜誌還來采訪過呢!


    「別理三叔,他最近剛失戀,神經不正常。」夏士兵立刻切入炮轟。


    「三叔不喜歡吃爸爸做的豆花,那們可以帶迴去嗎?」小翔真地問。


    「不可以!」


    此話出,住在花蓮的另外四個人統統反對。每次大兒子家人迴來花蓮,都會順道帶桶豆花,而桶豆花會讓所有的夏家人完全顯露出貪吃


    單純的小翔成功替父親扳迴顏麵。


    「怎麽還不快吃?」夏士青注意到的飯直沒有減少的跡象。


    「們家吃飯都麽有趣嗎?」看得出神。


    「會嗎?們已經習以為常。快吃,晚帶你去逛花蓮的夜市。」他偷偷。


    「二叔,什麽?也要聽。」解決完那邊的小爭鬥,小翔又發現有趣的事情。


    「二叔要帶小萸姊姊去逛夜市,想去的人請舉手報名。」夏士雙狡詐地不許有人置身事外。


    最後除夏父、夏母以及終於能稍微喘口氣的夏大哥沒報名參加外,晚上要去夜市的人有夏士青、範多萸、小誠、小翔以及雙胞胎兄弟,共六名。


    準時十集合出發,請各位別遲到。


    兩人的甜蜜約會最後變成群人逛大街。


    夏士青是領隊兼導遊,第個景是自強夜市,既然是他帶頭,當然是先殺到他最愛的「螃蟹王」去大快朵頤。「螃蟹王」賣的不隻螃蟹,還有魷魚以及去骨的鹽酥雞,完全沒有骨頭,吃起來更方便。


    他們行人都很能吃,範多萸也不讓須眉,除夏士青以外的夏家人全看得嘖嘖稱奇,不禁稱讚的好食量。之後到隔壁「第家烤肉串」,他們串串的買,老板串串的燒烤,最後拎著香味四溢的燒烤轉戰花蓮市海岸的南濱夜市。


    夏士青有先交代,萬走散就各逛各的,十二在原地集合,話出口,他隨即利用人多之便悄悄將範多萸帶開。


    「走散耶。」範多萸後知後覺地發現。


    「那就各逛各的,們去撈金魚。」祭出他的拿手絕活,還會得不到的欽佩嗎?


    兩人蹲在幾乎都是小朋友圍繞的水槽邊,人支小網子,另手拿盆子,虎視眈眈盯著水裏悠然自在猶不知恐怖已降臨的小魚兒。


    從沒玩過種遊戲的範多萸當然是淒慘兮兮,沒撈到半隻。夏士青替報仇,為撈到兩隻魚,不多不少正好兩隻。


    兩隻恰恰好,他麽的。


    提著透明塑料袋裝的兩隻小小魚,範多萸顯得很開心,眼睛緊盯著袋子裏的魚。「想有沒有可能正好是公母?」期待牠們能共組個家庭。


    「怎麽會知道。」夜市裏人太多,他的手順勢摟上的肩,以防被撞到。「迴去養養看就知道。」


    「嗯,希望牠們真的能組成個小家庭。」


    「那你呢?你又想嫁給什麽樣的人?」


    「結婚喔……」稍稍歪下頭。「沒想過。」最期盼的是大哥能迴到身邊,隻要有大哥在,那就是個家。


    「都沒有喜歡的人?」


    又想下,迴答:「沒有。」


    的生活直為錢而忙碌,忙完錢還要忙工作忙學校,應接不暇,和同學的感情平淡,怎可能還顧得朋友,更何況對而言,有沒有朋友並不是特別重要,因為期待的家庭,不是任何人都給得起,唯能給予的人已經不在……


    的想念、的淚水隻能自己收藏。


    「那呢?」好吧,迂迴的攻勢無效,那就改采單刀直入法。


    「當然喜歡夏大哥啊。」


    倘若夏大哥三個字能替換成就滿分。


    「小萸,你不是妹妹,不可能照顧你輩子,也沒那麽好心,知道嗎?」能讓他照顧的人不是他親人就是他的老婆。


    範多萸沒聽出他隱藏的意思,誤以為他已經開始嫌麻煩。


    可是,有很麻煩嗎?


    有……嗎?


    他什麽,都完全照辦,不曾反駁,努力不成為累贅,樣是不是還不夠?


    雖然清楚他終究不是自己的大哥,可是他和大哥的感覺是那樣的相像,忍不住想留在他身邊,即使隻是看著他也好,因為、因為真的好想念大哥……


    直到現在,依然不敢相信死去的是最愛的大哥,為什麽死的人不是?


    如果是的話,現在那個家定還會存在,爸媽不定不會離婚,姊姊用不著到美國念書,大哥也能在完成學業後環遊世界,最後成為個很成功的人士,娶個漂亮又溫柔的大嫂,生好多小侄子小侄,組成個更快樂的家庭。


    為什麽……死去的人不是自己呢?


    每日每夜,總是不明白當初活下來的人怎麽會是?


    既然的存在不受期待,既然就如同的名字是多餘的存在,死的人是才是正確的,才符合大家的期待。


    假使不能實現的期待,至少也要完成其他人的期待。


    希望能讓喜歡的人獲得幸福……


    範多萸的思緒因為被人撞到肩膀而乍停,甫抬頭便急急找尋應該走在前頭的高大身影,無奈人潮眾多,個子不高,手腳也不利落的擠在人群中動彈不得,周圍的人彷佛成張巨大的網,讓無逃脫的機會。


    覺得有些唿吸困難,得用更大的力氣來喘息,緊緊抓著手上唯能夠暫時支撐的小水袋,袋子內的兩隻小魚兒頓時變成的股依賴。


    怎麽辦?怎麽辦?


    沒帶手機出來,也已經忘記集合地在哪裏,該怎麽找人?又該怎麽迴到集合的地?


    他們會不會不等?!


    麵對陌生的環境,眾多的人潮,範多萸再也維持不住冷靜,開始四處鑽動,想要快找到個能夠讓唿吸到新鮮空氣的地方,不想待在麽擁擠的環境,入秋的夜,涼意陣陣,的額頭卻因為緊張焦慮而布滿層薄汗。


    想大聲喊叫,非常非常,喉嚨卻怎麽也發不出任何個字。


    突然,感覺到有人在叫,轉頭四處看,終於看見夏士青,再也忍耐不住的衝進他的懷裏,緊抓住他的衣服不放。


    「不要丟下。」。


    滴眼淚也沒掉,聲音卻在顫抖。


    夏士青連忙安撫的慌亂。「不會的。」


    事實上,他的確是故意丟下。


    趁分神之際,他悄悄走遠,想看看會有什麽反應,看看會不會因為找不到他而緊張,證實結果,確實緊張,卻不知是因為看不見他還是因為身處在陌生環境,總之,他個惡劣舉動變成反效果,讓嚇得猶如隻驚弓之鳥。


    「別怕,在裏。沒事,沒事。」夏士青攬著迴到集合地。


    恐懼的模樣令他覺得自己實在有虐待狂。


    稍微穩定情緒後,範多萸抬起頭,臉哀傷。「夏大哥,知道永遠都不會是大哥,也覺得很麻煩,可是絕對不會給添麻煩,能不能讓留在身邊呢?」


    「為什麽?」如果不是喜歡,為何非待在他身邊不可?


    「因為是和大哥的約定。」


    「什麽約定?」他聽得莫名其妙。


    「大哥幫他很多忙,他欠很多,希望有能迴報,可是如今大哥已經不在,所以答應大哥,隻要有機會再遇見,就要代替他償還。」兩人第次在cwt會場見麵是有不太歡樂,他的冷漠有嚇到,後來發現他是麵冷心善,接下來就很努力報恩。


    「就樣?」


    以為將自己當作大哥替代品之餘應該還有那麽喜歡的意思,沒想到竟然不是,隻是因為想報恩才會任他予取予求。


    「對啊。」臉認真。


    對他沒有喜歡,隻有報恩。


    原本還有些愧疚的心情全被的報恩給衝得也不剩,他非常非常火大。


    那後,夏士青的心情明顯變得糟糕,糟到連自家兄弟也不敢來誤踩地雷區,就怕被炸得屍骨無存。


    逛完夜市迴家後,範多萸照樣睡他的房間,他則是窩在客廳,就連隔的烤肉氣氛也變得十分詭異,彷佛連月亮也曉得夏士青的怒火而黯淡無光。


    總之,今年的烤肉很難吃──夏家雙胞胎兄弟的結論。


    四三夜的花蓮之旅就在種緊張的氣氛下結束,直到所有人都離開,雙胞胎仍深感困惑。


    「二哥到底喜歡還是不喜歡小萸啊?」夏士雙滿臉困惑。


    夏士兵亦有同感。「對啊,別人對待喜歡的人都是小心嗬護,隻有他直在拚命使喚小萸,那烤肉小萸真的好可憐,沒吃到多少,反倒是成專屬仆。」會兒倒汽水、會兒要吃烤肉,麵包沒也要張羅,可憐喔。


    夏父倒是老神在在,張開雙臂搭在雙胞胎兄弟的肩上,以他閱人無數的經曆發表感想。「有看過們二哥使喚他不喜歡的人嗎?」


    留下句莫測高深的話後如同仙人般不帶走片雲彩地瀟灑退場。


    的確,二哥對待不喜歡的人就像是美國總統和大陸總理在麵談時那樣客氣生疏,對待喜歡的人就完全是另個樣,能盡情折磨虐待的時候絕不手軟。


    原來……二哥也那麽喜歡他們啊?真想哭呢。


    小萸,你就自己多保重。


    ★楚月不負責任大辭典——


    【hp】:電玩中的生命值,healthpoint的縮寫。


    【蘿莉控】:或稱蘿莉塔情節。比起對成年性而言,對於未成年的孩子更具興趣的種著迷性向,種人通常性居多,不過亦有指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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