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即將毒發的是一位中年婦女,很瘦,滿臉的疲憊,瞧見孫恆拎著袁飛爵過來,明顯出現緊張、害怕的神色。


    孫恆用水桶中的塑料水瓢舀了大約一次性水杯那麽多的水,遞過去道:“滴幾滴血在水裏。”


    中年婦女一時愣住,沒明白什麽意思。


    送中年婦女過來的青年男子則是直接上前,抓住中年婦女的右手,用一把匕首割開了其小拇指,往水瓢中滴血。


    中年婦女嚇得麵色慘白,哭喊道:“求求你們,別殺我,別殺我···”


    王長九在旁邊頗為尷尬的解釋道:“袁飛爵經常喜歡拉活人去做藥劑實驗,很少有人生還,大家都被嚇怕了。”


    孫恆點了點頭,見那中年婦女已經滴了七八滴血,便道:“可以了。”


    那青年男子鬆開了中年婦女,將水瓢遞了過來。


    水瓢裏的水已經被血染成淡紅色,孫恆接過水瓢,在袁飛爵臉側接了幾滴鮮血,然後就將那水瓢遞了迴去,道:“給她喝下去。”


    王長九和那青年都往瓢中看去,隻見水瓢中居然微微冒著氣泡,不過一會兒,淡紅色的水就變成了淡白色!


    雖然不解,但為了解毒,青年男子並沒有猶豫,立馬拿著水瓢強行給那中年婦女灌了下去。


    王長九在一旁道:“袁飛爵為了便於管理,將黑石渡的幸存者分成了六個批次,每隔四個小時就有一個批次的人必須要吃臨時解藥。這位大姐是下午五點吃解藥的那一批,現在是四點五十七分,幾分鍾之後她就該毒發了。”


    中年婦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被灌下那瓢水後,麵如死灰,直接軟倒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


    很快,五分鍾過去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那中年婦女雖然仍舊臉色難看,但無疑還活生生的,並且沒有任何毒發的跡象。


    不過僅僅是五分鍾,並不能說什麽。黑石渡的人都提著心,繼續等待。


    沒等兩分鍾,就有一個人跑過來大喊道:“不好了,五點那一批的人都開始毒發了,可是我們找不到臨時解藥在哪兒,怎麽辦?”


    王長九等人聽了都不由看向被孫恆拎著的袁飛爵,大概是希望孫恆將袁飛爵弄醒,逼問臨時解藥的下落。


    孫恆道:“將那批人都帶過來,服用真正的解藥吧。”


    聽孫恆這麽說,眾人這才醒悟過來——五點那批次的人都毒發了,可中年婦女卻沒有絲毫毒發的跡象,豈不是說孫恆的解毒方法真的有用?


    想到這裏,頓時很多人都激動起來,下意識的往孫恆這邊擠來。


    孫恆知道人性有時很自私且卑劣,現在一個控製不好,周圍的人就會搶著來取袁飛爵的血,那樣勢必造成混亂,甚至是廝殺,最後肯定有不少人無法解毒。


    所以,他目光森冷的掃了周圍人一眼,道:“如果我是你們,就按批次來解毒。一則可以讓所有人都解毒,二則可以測試這種解毒方法究竟是起一時作用,還是能徹底解了毒。”


    聽到這話,那些要擠過來的黑石渡人立馬止住了腳步,議論起來。


    “他說的有道理。”


    “袁飛爵這麽大一個活人,隻要不死,身上的血足夠用來解我們這900多人的毒了。”


    “還是再等等吧,看看解毒效果···”


    議論聲中,王長九讓人將五點該吃臨時解藥的那一批次的人都帶過來,同時讓周圍的麵包車、鏟車也都退走,給那批次人來排隊解毒騰出了場地。


    黑石渡鎮子不小,但被圍牆圍住的地方並不大,所以與中年婦女那一批次的人很快被帶過來。


    這些人全都是滿臉的痛苦,雙手不停的在身上抓著,甚至有少數人需要別人控製著才能過來。


    孫恆當然是優先給那些毒發症狀嚴重的解毒,而為了節省袁飛爵的血液,他早已給袁飛爵止了血,隻劃開其手指,每次取三滴血液給人解毒。


    已經毒發的人服用過自己血液與袁飛爵血液混合而成的解藥後,身上癢痛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解毒效果立竿見影!


    因為必須取中毒者與袁飛爵的活血,加水混合後在短時間內飲用才有效,所以孫恆還拿出一點赤髓釀,用注射劑注射道袁飛爵靜脈中,防止袁飛爵失血過多死掉。


    做完這些後,孫恆將袁飛爵交給方平,道:“你在這裏給他們解毒。王長九是吧,你個人帶我去袁飛爵的住處,或者說藥劑實驗室。”


    王長九也沒多想,就讓之前出頭說話的少年給孫恆帶路。


    於是,孫恆帶著肖倩和那少年一起向鎮子西邊快步走去。


    那少年邊走便道:“我叫陳小澍,16歲,看孫大哥的年紀似乎不比我大多少,沒想到這麽厲害。”


    孫恆打量了陳小澍幾眼,並沒有說自己的年齡,而是問:“你也是覺醒者?”


    陳小澍點頭道:“嗯,我是應龍血脈覺醒者。”


    孫恆聽了不由多看了陳小澍一眼。


    傳說中,龍族在遠古時期與鳳凰、麒麟兩族共同統治天地,自然不止一個種類。其中最著名的應該就是作為天地四靈之一的青龍,也即是蒼龍了。


    而應龍,名氣大概排在第二位,據說曾經斬殺過大巫誇父與蚩尤,其實力之強悍可想而知。


    陳小澍小小年紀就激發了應龍血脈,潛力還是相當不錯的。


    “這裏就是袁飛爵的藥劑實驗室。”到了一棟獨立的兩層小樓前,陳小澍停下腳步道。


    “他的住處呢?”孫恆又問。


    陳小澍道:“袁飛爵控製了黑石渡自稱城主後,就成了藥劑實驗狂人,吃住都在實驗室裏,所以沒有別的住處。孫大哥,你來這裏該不會是為了找生死不由丹的藥方吧?找不到的。曾經有幾個覺醒者服用臨時解藥之後,發狠控製住了袁飛爵,在這裏找生死不由丹和解藥的藥方,結果翻了個底朝天都沒能找到,最後被我們給殺了。”


    顯然,陳小澍是以為孫恆想找到生死不由丹藥方,控製在自己手中。畢竟,這種能夠控製他人的藥方實在太誘人了。


    孫恆聽了神色毫無變化的道:“你想多了,我不是要找藥方,而是要燒掉這裏。”


    陳小澍聽了一時愕然,顯然沒想到孫恆居然是這種想法。


    孫恆沒有搭理陳小澍,他見小樓旁邊有一輛汽車,便過去找了個油桶,將汽車裏的汽油給放了出來,灑在兩層小樓中一些關鍵的地方,然後將其點燃。


    生死不由丹的藥方固然誘人,但也會讓人走向滅亡,前世的袁飛爵和那個邪惡組織就是最好的教訓。


    孫恆沒興趣掌握生死不由丹,也不想其流傳出去,所以才將袁飛爵的藥劑實驗室和住處燒掉。


    他雖然不敢確定這樣就能毀滅生死不由丹的藥方,但至少降低了生死不由丹再出現在世間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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