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陳凡是接到小謝的求助,才緊急迴到了華芯市。


    小謝是他殯葬店的唯一員工,在陳凡來到陽春市之後,都是小謝勉強維持著店鋪經營。


    陳凡塌房的那段時間,店鋪基本沒有生意。現在也是過去了一段時間,互聯網都是健忘的,陳凡的事情已經沒多少人再提了,現在也有不知情的顧客會去光顧。


    小謝給陳凡發信息說,他覺得他奶奶很不對勁,想請陳凡迴去看看。


    陳凡當初基本上是灰溜溜走的,不過他好麵子啊!臉這東西,在楚寧麵前可以不要,但在兄弟麵前不能沒有。


    於是明明是為了保命,不得不去給楚寧當小弟,到他嘴裏說成了去拜師學藝,掌握真正的技術。


    畢竟那些人也不知道,他已經倒黴到喝涼水都塞牙的地步。


    現在小謝身邊發生了不尋常的事,他第一時間當然是想到向他的老板,也是身邊唯一有可能,懂這些事情的陳凡來求助。


    於是陳大師隻能登場了。


    當楚寧囑咐他多帶點符的時候,陳凡心裏有不好的預感,這次恐怕還真是玄學事件,不是什麽烏龍。


    他迴到華芯市直接就去了店裏,買的那個觀景大平層為了還月供早就租出去了,他這次迴來為了省錢,幹脆就打算住在店裏。


    剛一進店,小謝就往陳凡身上撲。


    “凡哥,你可算迴來了,想死我了!”


    陳凡一掌擋住他熱情的擁抱。


    “唉,你可行了啊,又不是美女撲什麽撲?別想占老子便宜!”


    如果楚寧要是在這裏,看到陳凡這副樣子,肯定會感歎他也是老雙麵人了。


    比起在楚寧麵前的小心翼翼,伏低做小,他在以前的朋友麵前可是嬉笑怒罵自在多了。


    小謝不光是他的員工,也是他的朋友,甚至是家人。


    小謝今年雖然才二十歲,認真算起來,已經在他的店工作十年了。


    當年陳凡和爺爺相依為命,靠著殯葬店的收入,也算是衣食無憂。


    之前有一個老太太總在沿街撿廢品,包括陳凡爺爺在內的一些商家看她可憐,就會專門把廢品留下來,等她來的時候給他。


    有一天老太太沒來,來的是一個小男孩。大家這才知道,老太太獨自撫養著孫子了,今天她生病了,心裏還放不下廢品,小男孩便拉了輛板車獨自把廢品拉迴去。


    也許是同樣的境況觸動了陳凡的爺爺,在了解到小男孩生活困難後,他有了給他們祖孫倆提供一份兼職的想法。


    他的生活也談不上多好,做不到直接給錢,而且救急不救窮,他給多少錢能改變這對祖孫的生活呢?


    他提供的工作就是做紙紮疊元寶這些,既可以在店裏做,也可以拿迴家裏。


    自此之後,明麵上這份兼職是小謝奶奶在做,但實際上,都是小謝做的。


    小孩子眼神好使,手指靈活,做起來比他奶奶快多了。


    隻是因為店鋪沒法雇傭童工,所以都是打著小謝奶奶的名義,按實際工齡來算,小謝可是實打實的老員工了。


    當初小謝學習不好,上個中專就不讀了,之後便一直在陳凡家的殯葬店工作。


    陳凡看到小謝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還以為事情並不嚴重,也許他這危險不是應在小謝奶奶身上。


    “你小子,什麽事趕緊說吧!我可是放著跟大師學藝不管,特意為了你迴來的。”


    提到這事,小謝一秒變臉,剛剛見到陳凡的從心底裏散發出的開心,變成了愁苦。


    “凡哥,你先坐,我覺得我奶奶好像被妖精附身了!”


    明明房間裏隻有兩個人,根本不怕被人偷聽,小謝還是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


    陳凡端著水杯正喝水,聽到這話一口水噴了出去。


    他難以置信,“妖怪?附身?不可能吧!”


    他一口否定,隨即說出他的判斷依據。


    “就你奶奶的身體,哪能經得住妖怪附身啊?而且妖怪附身不找個白富美高富帥,附在一個老太太身上,什麽毛病?!”


    這話聽著有理,小謝想了想,又提出了種可能。


    “那會不會是招惹什麽髒東西啊?我奶奶她真的很不對勁,我跟你講……”


    小謝奶奶名叫劉淑蘭,大概在二十天前,小謝中午迴家吃飯,發現奶奶還沒起來,嚇壞了,立刻打開奶奶房間的門。


    劉淑蘭一臉青白地躺在床上,小謝顫抖著將手伸在她的鼻子下麵,沒氣了?!!


    “奶奶!”


    小謝一聲哀嚎,然後奶奶睜開了眼睛。


    嘎?


    “奶奶,你沒事太好了,剛剛真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小謝用手抹著糊在臉上的淚水。


    “對了,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平時我叫你去醫院,你總不去心疼錢。


    奶奶,其實咱們不用那麽省了。我長大了可以工作賺錢,咱家又不需要租房子,就算你沒有退休金我也養得起你,大不了我再多打一份工。”


    “奶?”


    說了半天小謝都沒得到迴應,劉淑蘭就那麽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神竟然很陌生,看得小謝心裏直發毛。


    “奶,你怎麽啦?是睡糊塗了嗎?”


    小謝以為奶奶睡的時間太長,剛醒一時間有點迷糊,他又喊了一聲。


    然後他就看到奶奶看他的眼神從陌生到……垂涎?


    原諒他書讀的不多,形容詞比較匱乏。


    他隻覺得此時奶奶看他的眼神,完全不同於以往的慈祥,而是像在看一塊砧板上的肉。


    小謝禁不住後退一步。


    “奶奶,你怎麽了?我是小謝,你的孫子啊!”


    對麵的劉淑蘭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才恢複往常。


    她終於開口,隻是聲音十分嘶啞。


    “奶奶剛剛睡糊塗了,嚇著小謝了,你去幫我倒杯水吧!”


    “哦哦!”小謝忙不迭地去客廳倒水,想起剛剛的場麵,奶奶她真的是睡糊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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