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有糧的眼淚在眼眶裏不停打轉,仿佛隨時都會決堤。


    伸出顫抖的小手,想要摸摸哥哥受傷的地方,卻又在即將觸碰到的瞬間停住,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弄疼了馬有田。


    “哥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和他們打架,更不會挨打了。”


    馬有糧自責地抽泣著,小小的肩膀不停地抖動。


    馬有田艱難地抬起手,輕輕摸了摸馬有糧的腦袋,安慰道:“別哭,這不怪你,哥哥保護你是應該的。”


    此時,院子裏安靜極了,隻有兄弟倆低低的抽泣聲和馬有田沉重的唿吸聲交織在一起。


    而阿大已經緩步地走向了第二個孩子,在他的身旁站立。


    這孩子目睹了馬有田被鞭打的慘狀,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涕淚橫流,嘴裏不住地拚命求饒。


    “夫人,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饒了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犯錯了,夫人,求求您開恩啊!……”


    然而,蘇玉仿若未聞,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目光清冷,毫無波瀾。


    阿大依舊麵無表情,仿佛一尊無情的執法者,手起鞭落,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孩子在鞭子落下之前就緊閉雙眼,臉色煞白如紙,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血色。


    當鞭子實實在在地抽在他身上時,他“啊”地一聲慘叫出聲,眼淚瞬間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哭聲在整個院子裏迴蕩。


    第三個孩子看到前麵兩人的慘狀,身體抖如篩糠,仿佛置身於寒冬的冰窖之中。


    當鞭子落到他身上時,他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恐懼,忍不住哭喊道:


    “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別打我!我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有下次了!……”


    每一鞭子下去,這孩子的哭聲就愈發淒厲,那聲音仿佛能穿透人心。


    哭過、喊過,十鞭很快就過去了。


    輪到第四個孩子,他已經嚇得麵如土色,渾身癱軟,幾乎昏厥過去。


    當鞭子無情地抽打在身上時,他隻是本能地抽搐著,意識都已模糊不清,仿佛靈魂被恐懼抽離了身體。


    第五個孩子看到鞭子朝自己落下,害怕得把頭深深地埋進臂彎裏,“嗚嗚”地哭著。


    那哭聲猶如受傷的小獸,聲音裏充滿了無盡的害怕。


    一鞭又一鞭,無情地落下,孩子們的屁股上漸漸出現了一道道紅腫的痕跡。


    那痕跡猶如猙獰的蜈蚣,在他們稚嫩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刺眼,令人觸目驚心。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痛苦的氣息,仿佛凝結成了一塊沉重的鉛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院子裏隻有鞭子的抽打聲,“啪啪”作響,一下又一下,像是無情的鍾擺,孩子們的抽泣聲,時斷時續。


    旁邊觀看的女娃子也被這場景嚇到了,她們的反應各不相同。


    有的女娃子雙手緊緊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淚水在眼眶裏不停地打轉。


    隨時都可能奪眶而出,身體微微顫抖著,像是寒風中瑟縮的秋葉。


    有的則別過頭去,根本不敢直視這一幕。


    還有的女娃子竟然幸災樂禍,臉上掛著笑容,嘴裏還低聲嘟囔著什麽。


    打完這五個孩子,阿大終於停了手,抬起頭,看向蘇玉,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


    蘇玉點點頭,隨後將目光轉向趴在地上的五個孩子。


    “還能動嗎?”


    聲音冷冷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阿大見蘇玉點頭示意,趕忙收起手中染血的鞭子,然後快步迴到蘇玉的身後,雙手畢恭畢敬地將手中的鞭子交給她。


    雙手垂在身側,微微低下頭,眼神專注,身姿緊繃,安靜地等待著蘇玉的下一步指示。


    蘇玉接過鞭子,目光落在上麵沾染的斑駁血跡上,眉頭不禁一皺,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嫌棄的神情,毫不猶豫地將它交給了一旁的秋菊。


    “把它洗洗,順便搬條長凳來。”


    “是!”


    秋菊趕忙接過長鞭,福了福身應下,隨後便轉身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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