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從幾人的話語裏已經聽明白了,這個團隊不墨守成規,狠辣,嫉惡如仇,或許還要加上喜歡斂財。


    雖然到現在都不知道薛郎到底弄到了多少錢,手段是不是合適,但上麵既然沒有說,顯然是默許了,他自然更不會過問。


    可這次是考核,會默許這麽幹嗎?


    他心裏是打問號的。


    不過,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激戰後的戰場打掃方式,權當是不願意浪費的一種好習慣了。


    考核指揮部沒提,也沒有具體命令,那他們判斷出了這點,自然要落實,也是他們自己做主了。


    細致的分析了下說道:“既然總部不給具體任務,那就這麽定了,摟草打兔子捎帶了,路上我認為不用太著急,讓不熟悉滑雪的隊員在沿途學會最基本的滑雪和野外生存的技能,在離開走廊後,再遇到冰雪環境不至於手足無措。”


    他是總指揮,所以說出的話就是敲定了基調。


    薛郎當然不會越權,之前那麽說實際上就是提醒飛鷹,不要手軟,不要墨守成規,還有著喊繳槍不殺的概念。


    他們是殺戮機器,沒有需要的話,是不會留俘虜的。


    薛郎的判斷是正確的,還不到半夜,風更大了,超過了六級,達到了煙炮的風速,雪粒打在雪窯上都莎啦啦作響。


    不到一個小時,動靜就聽不到了,但卻要不時的捅一捅上麵的通風口,因為,積雪已經將雪窯掩埋。


    第二天,風更大了,足足八級風。


    但薛郎他們沒有宿營,頂著風,背著沉重的背囊,艱難的跋涉,向著鎖定的方向前進。


    這種行進沒有任何技巧,就是深一腳,淺一腳的跋涉,純粹是考驗體能和耐寒的能力。


    還好,這些人裏,除了飛鷹不是氣勁小成,其他都是氣勁小成高手。就算沒有防寒的棉襖棉褲,單單連體服,他們就不至於凍傷。


    不過,衛星連線也好,衛星定位也罷,都因為積雪已經遮蓋了數百米的高空,都沒有信號,隻能靠經驗,靠指北針這種原始的手段。


    中午,大家在山坳裏找到了一個背風的位置,和著雪,嚼了些肉幹,壓縮餅幹,休息了一個小時不到,繼續前進。


    不過距離一上午可沒走出多遠,最多二十公裏。


    到了下午,風更大了,連薛郎都感覺隨時會被吹走了一般。


    但隊伍沒停留,繼續趕路。一路上,一個老兵一個老人帶著幾個新隊員,找幹柴,找水源,雖然不喝水,但卻要學會尋找水源。


    幹柴,都沒有扔下,都弄成長短一樣的捆起,背著,雖然增加了阻力,但能保證到了宿營地,不用現尋找了。


    這麽大風,估計也就他們還敢行動,換做一些部隊精英,也必須宿營了。


    一下午走了十幾公裏,在一處樹木茂盛的位置,找到背風的地方,開始宿營。


    搭雪窯,收拾宿營,無火生火,這些全部由新隊員來完成,所有老兵和老人隻是指點,並不動手。


    不到一個小時,唿嘯的風中,暗無天日的環境裏,能見度僅有二三十米的情況下,宿營地弄還好了。


    路上,新隊員學會了幾樣東西,找幹柴,找食物。


    這裏動物很少了,因為都要躲避風雪,表麵是找不到,洞穴裏的也不好扣,所以,食物就是凍蘑菇,幹木耳,幹葡萄這一類的東西。


    喝著熱湯,大家聽著老隊員講述滑雪的要領,和野外生存的注意事項,臨陣抱佛腳,倒是因身臨其境,理解更透徹。


    第二天,他們運氣非常的好,鑽出被積雪埋了一米多深的雪窯,外麵居然沒風了,後半夜風勢減弱,淩晨居然停了。


    這會,山巒根本看不出形狀,雜草灌木更是找不見,到處白茫茫的一片,到處相似的形狀,難辨東南西北。


    地勢平坦了,雪殼也瓷實了,滑雪學起來就快捷了不少,不到中午,所有人都能順利的速滑,跟練了幾年的有一拚。


    都是練武的,滑雪基本的技巧無非就是掌握平衡,所以,難不倒這些人,上手很快。


    下午,一支利箭就在茫茫的雪海中急速穿梭,速度超過了五十公裏,已經有了滑雪的模樣。


    第二天,他們還是運氣不錯,風沒有再起,刺目的陽光下,他們不但逮到了雪中覓食的動物,滑雪,也達到了熟練程度。


    隻是沒有速滑練槍,子彈這會可消耗不起,他們沒補寄。


    就這樣,連續三天,他們避開了人煙,無聲無息的出了大雪覆蓋的區域,將滑雪板和禦寒的衣物找了個山洞藏好,一行人在海拔三千多米的叢林裏,踩著已經不厚的積雪,直奔目標。


    行進中,距離目標還有三十公裏左右的時候,山林裏,雪地上出現了足跡。


    薛郎快速判斷出這些足跡留下要一天以上了,而且根據步伐和人數判斷,這是巡邏隊的足跡。


    飛鷹卻在這一刻下令休息,以劃定的五人一個小組為單位,一組一個終端,將總部發來的文件跟發了下去。


    所有人盯著終端打開的文件越看越憤怒。


    那些向平民扔炸藥,向老人扔炸藥的行徑,那些持刀亂砍,不分男女老幼,皆是襲擊目標的暴徒,讓所有人都怒了。


    這事不是杜撰,新聞上都看到過,雖然不是發生在身邊,但這種行為卻是他們不用費心分辨善惡的行為,是他們時刻想著除而後快的窮兇極惡之人。


    他們知道,這是一夥被洗腦的混蛋,打著什麽宗教的幌子為惡的暴徒。


    薛郎沒有參與,任由飛鷹自己發揮。


    待大家看完,飛鷹下令收起終端,說道:“他們是經受過訓練的暴徒,而我們不是執法者,需要人道的去改變他們的思想,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將這些消滅在萌芽,他們,就在前方幾十公裏的位置,我命令,摧毀那裏,寸草不留!”


    “寸草不留!!”


    所有隊員大吼。


    一股血腥的殺氣瞬間彌漫。


    他們是殺戮機器,不需要顧忌其他,他們要做的就是毀滅這一切陰暗醜惡的東西。


    他們,不需要俘虜,隻要行動,就是血腥的拔除毒瘤。


    薛郎知道,這種命令一旦是錯誤的,那麽,隊員將會變成惡魔。


    隊伍短暫的休息了十幾分鍾,所有人紛紛做好了準備,不再是趕路時的狀態,彈夾都拿出,塞到了背包的旁側,隨手可取的位置,手雷也掛上了。


    因為接到的行動命令是正麵突擊,不用潛伏襲殺。


    那鍛煉不出他們突襲的能力,他們需要戰場的磨礪。


    兩個小時後,隊伍靠近了一個山穀。


    隨著命令,兩隊人全部散開,以五人一個行動小組為單位,除了薛郎他們九個,六十六人分成了十三組,抹掉了幾個遠近巡邏的小隊,進入了目視可以觀察的距離,在山包上,在樹林裏,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處營地的位置。


    薛郎和左伯陽剛剛跟著飛鷹這一組摸到山頂,就看到了兩千米外的營地裏的身影。


    營地裏,這些人穿著的都是雪地冬訓作訓服,看著跟軍人一樣,營地裏不但有高射機槍,還有迫擊炮。


    重機槍更不要說了,看到的就有十幾挺,防衛相當森嚴。


    還麽等細致觀察營地裏都什麽布置,和具體的防禦情況,薛郎的望遠鏡裏突然出現一個畫麵。


    營地房屋跟前,一片柱子上捆著幾個人,地上還有幾具蜷縮著的屍體,周圍血跡斑斑。


    那幾個捆著的人前麵,站著三四十個身影,拎著刀,拎著槍,似乎,在行刑。


    薛郎眼睛一虛,迅速收起望遠鏡,重狙就架上了。


    他是不多的幾個沒有使用國產重狙的人之一,用的依舊是m107,看中的不是精度,而是射程。


    他鏡頭一對上,就看到了那些被捆綁的並非是受懲罰的人,因為裏麵有金頭發的男人。


    這是讓這些人訓練殺人!


    薛郎瞳孔一縮,但沒有下令。


    這是飛鷹的活,飛鷹在不犯錯誤的情況下,他不會剝奪他的指揮權。飛鷹需要迅速成長。


    他剛看清,飛鷹也剛看到那裏的一刻,張明那邊先一步說道:“總指揮,發現人質,是否救援!”


    飛鷹也看明白了,看到那些人拎著匕首馬上要動手,立時喊道:“所有人聽令,不得使用點穴,控製全部用打暈的方式,狙擊手進入射程支援,語言使用通用語,人質救下,全線突擊!”


    薛郎聽到飛鷹的命令,暗自點頭。


    他們不可能殺了人質,但不能泄露太多隊伍的信息,避免這裏有特工。


    聽到飛鷹的命令,所有小組應聲領命,薛郎也拎起重狙,疾速奔跑,衝向山坡下。


    他的位置距離兩千開外,就算他,在這個距離也不敢保證槍槍擊中目標。


    隊員們的amr-2型重狙,有效射程一千五,更是需要靠近。


    這種情況下,已經沒時間製定什麽行動計劃,唯有盡快衝進去,消滅這些暴徒,否則,人質一個也不見得留下。


    而且,表麵這些困著的雖然隻有幾個,但房屋裏是不是還有都是未知,必須迅速突破,快速拿下這裏,才能將人質的危險降到最低。


    要不,外麵這些是必死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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