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在基地的事上似乎沒啥發言權,全部都是金騰發布命令。


    當著薛郎的麵,金騰在張明他們開著杜飛他們的一輛越野返迴,連續下達了數個命令,一直到天微明,雪鳳乘車到達,這才送薛郎和雪鳳返迴八五三,拿了米金,沒有停留,直接走了。


    張明等人則在薛郎給出的位置開始清理直升機降落的場地,包括黑風口裏,為下午就抵達的直升機準備起降的場地。


    爺爺雖然沒見到孫子,但張明等人在訓練場地忙碌,他們是看得見的,而且還讓大奎帶著進黑風口,也是清理場地,所以,也沒有太過擔心,隻是不知昨晚開槍的那人到底怎麽樣了而已。


    讓雪鳳迴來,薛郎是為了讓她安排下家裏生產等事宜,自己還是門外漢,雖然已經摸到了經商的門檻,但畢竟不如雪鳳看的透徹,看的遠。


    加上糧庫的米廠已經屬於自己的了,但人員的接收卻沒開始,所以,叫雪鳳迴來,一個是安排具體工作,一個是正副廠長跟這些糧庫的職工見個麵,避免時間久了,這些人心裏長草。


    兩個多小時的臨時會議結束,雪鳳他們忙碌著,薛郎則叫過邢遠,詢問抓捕後的變化,有沒有其他發現。


    邢遠一一作了匯報。這會,再也沒有什麽心理負擔。就算違法持有槍支,也沒啥想法了。因為,那些手持特殊部門證件的都沒過問,他自然不擔心薛郎是搞什麽危害社會的舉動了。


    正商討前兩天那波不是介紹來的複員兵們怎麽處理,在最近招的複員兵裏挑選合適的人選進行訓練淘汰選拔呢,白小歸在旁邊的辦公桌後麵抬起頭來說道:“廠長,這張卡的支出需要你簽字入賬。”


    薛郎轉過頭說道:“崔穎經手的,她簽字不行嗎?”


    白小歸搖了下頭說道:“沒有發票,不知道用途,她簽不了字,需要你來簽字,順便說下這些錢的用途。”


    薛郎沒再說,他多少知道財會不能瞎弄,要不這些賬就有問題了。


    他剛起身走到白小歸那裏,雪鳳就伸手拿過白小歸手裏的賬本看了下,抬頭問道:“薛郎,一個月六萬多,還是不同賬號的匯款,要是你花了,不用入賬,直接打入招待費裏就行,可不是你花了,這錢就要你簽字了,這些錢你幹嘛用了。”


    薛郎也沒避諱,拿過白小歸遞來的筆說道:“這些是供幾個學生上學,和家裏老人患病,條件不好的捐助,是開不了發票,那需要怎麽入賬?”


    雪鳳還沒說話,白小歸就來了興趣,支著下巴問道:“廠長,看不出你還蠻有愛心的,你怎麽知道這些人的信息的?”


    薛郎早就編好了理由,見問,直接說道:“我有個朋友是當兵的,這些都是他戰友的弟弟妹妹們,和戰友的父母,現在我有點能力了,就想為他們做點事情。”


    “這是好事啊,我們可以辦一個基金會啊,這樣就不存在入賬的問題了,跟廠子分開,賬麵就不用走這些錢了。”


    白小歸愛心泛濫,滿眼的憧憬,自顧自的接著說道:“到時候凡是上不起學的,患病的,我們都可以資助,幫助他們擺脫困境。”


    邢遠那邊也站了起來,接過話頭說道:“廠長還讓我挑選合適的人員去隴西偏遠山區蓋一座小學,說那裏的孩子要走兩個小時的山路去鄰村上學,和給一個夏季需要消防車送水的村子修建個防滲漏的蓄水池,解決他們喝水難。”


    “那我去啊!”


    白小歸一下子蹦了起來,舉手喊道:“我親自監督,絕對讓每分錢都用在正地方!”


    薛郎知道白小歸當初做護士就是因為愛心,她努力工作,熟練業務,從來沒有用父母的關係為自己謀點福利,反倒是憑借自身能力,在醫院獲得不少的榮譽,為的就是讓患者盡可能舒服點。


    讓她去還真是合適的人選,家裏雖然她是財務總監,但具體的會計活可以再找個人,包括出納這些,都到位,反正最多一個月,兩個廠就全麵生產了。


    雖然不要訓練的教官費用,還要擔負下一批自己培養的教官的工資,但卻從杜飛那得到了承諾,甚至金騰也說了,每月百噸左右不定區域的團購大米,側麵補上他義務付出。


    所以,糧庫的米廠不用等秋天,也不用等倆仨月,準備妥了就可以開始生產。


    他念頭閃動間,剛要點頭同意,雪鳳卻打斷了他說道:“成立慈善基金可以,廠子賺到錢,迴饋社會也沒錯,但不能這麽幹。”


    薛郎幾人都一頓,不知道雪鳳啥意思,又同意成立基金,又不同意這麽幹,讓人難以捉摸。


    見幾人都看向自己,雪鳳放下賬本說道:“大愛無疆,也要有方向,否則就是愛心泛濫,到最後,愛心有了,卻把自己拖垮了,慈善不單單需要有一顆慈善的心,還有有善能,還有有方向,這樣,即能長久,又能在不斷的慈善活動中,吸收社會的捐助,就算越做越大,也能保證不影響廠子的運轉。”


    薛郎眨巴眨巴眼睛,還是沒搞明白雪鳳啥意思。其他人同樣,似乎明白了點,還是不明白具體的意思。


    雪鳳見幾人疑問的眼神盯著自己,嫣然一笑說道:“善能,我們廠壯大了就有了,目前還弱小,做不到麵對全社會所有需要關注的人群。至於方向,舉個簡單的例子,社會上的慈善機構一般會選擇一個項目,比如專門做兒童重大疾病的救助。”


    “專門做希望小學的建設,專門為失孤兒童、殘疾兒童提供救助和幫助的,都是有一個具體的項目,這樣,做久了,團隊積累的經驗和義務付出的人才就會越來越多,慈善事業也就慢慢壯大穩定了,不用全部靠自己的力量來做了,我們目前還小,還做不到獨立資金來運行慈善機構。”


    雪鳳詳細的講解讓大家都聽明白了。的確,要是胡子眉毛一把抓,那焦頭爛額不說,資金的缺口就會迅速拉大。


    白小歸眨動著長長的睫毛問道:“雪鳳,那我們做什麽合適?做的時候,那些求助的就不管了嗎?”


    沒等雪鳳說話,崔穎也插言道:“對啊,既然麵向社會了,不是我們做的項目範疇的,難道要推出去?”


    薛郎也有這個疑問,見倆人都問了,就閉嘴沒有說話。


    雪鳳微笑著說道:“定下方向,不是將求助上門的推出去,而是專心做一個項目,至於不是我們主做範疇的,我們可以負責聯係更專業的團隊,比如做整容手術的,這個我們就做不了。”


    “這些求助的,能幫我們就幫,幫不了,提供必要的資助,為他們聯係相關的慈善機構,但不去專門做這些不在項目範圍內的,卻不是不管,至於做什麽方向,這要看咱們的掌舵人,薛大廠長的決定了。”


    這樣啊……


    所有人都明白了,隨之目光都看向了薛郎。


    薛郎徹底聽明白了,同時,之前的想法又冒出了頭。雪鳳這麽熟悉慈善,似乎也做過,她以前到底是幹什麽的?


    念頭一閃,見眾人都望向自己,略一思索,抬頭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成立慈善基金,那方向就定在為那些在職軍人,或者複員軍人、殘疾軍人、犧牲軍人的家庭,包括老人患病,包括家庭成員的重大疾病,老人的贍養,孩子的撫育培養在內,主體,就以軍人家庭家鄉為主,再加上一個,就是為貧困地區的孩子解決小學到初中的就學問題和穿戴。”


    薛郎定下的方向雪鳳等人沒啥感覺,反正是慈善,有個方向就可以。但邢遠就不同了,他可是見到了太多的戰友家裏窮困潦倒,那點複原津貼扔在窮家裏,就夠結婚生子,一旦有突發狀況,就沒能力承擔了。


    心裏再次被觸動的他還不知道,薛郎讓他去的兩個地方,其根結就是因為那裏有薛郎資助的軍人家屬,才見到了那裏的狀況。


    雪鳳見薛郎定下了方向,笑著說道:“既然方向有了,那就成立個基金會,名字要冠上米廠的前綴,不是為廣告,隻是附帶價值,至於第一批的人員,薛郎,你覺得小歸當執行者行不?”


    “行!”


    薛郎點頭道:“小龜做第一任會長,邢遠,你負責挑選兩個耐心足夠,品性好,身手也可以的人選,跟著白小歸,主要任務保護她的安全。”


    “是!”


    邢遠剛領命,雪鳳再次打斷了說道:“小歸不能當會長。”


    “為什麽?”


    薛郎很詫異,隨口問了句。其他人也覺得不是什麽大不了的,難道還有什麽說法不成?


    雪鳳微笑著說道:“基金會加上清源米業就可以,其他慢慢商量,但小歸不能做會長,因為,會長隻有你能做,小歸頂多是第一任執行副會長。”


    雪鳳說完,薛郎覺得很好笑。自己從沒有什麽爭權的念頭,雪鳳卻時時刻刻都惦記著權利的分配。


    但也沒反對,笑了笑說道:“行,那我就是會長,你是常務副會長,小歸是執行副會長,小歸今天就去辦理相關手續,明天就出發,資金先存五千萬人民幣。”


    “五千萬?!”


    白小歸和崔穎都吃驚不小。


    邢遠沒感覺,他知道那些錢是哪來的,這些,還不是全部呢。


    雪鳳更沒感覺,在小歸和崔穎吃驚的時候,臉上除了微笑,沒有何波動。似乎,知道這些錢的出處,或者,這個數字不足以讓她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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