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石鎖。
讓沈青雲清醒了不少。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霍大人說的對，我絕不能驕傲自滿。”
除了自省，他倒沒有多餘的心情。
隻是覺得……
“六千斤比三千斤重太多了！”
去寶藏小店吃了點宵夜，他徑直迴府。
卻沒注意躲在一根柱子後，露出半個身子，欲語還休的柳高升。
他不相信霍府所見是真的。
但凰吟實打實的威壓，他又切身感受到。
“雖說遠不如我爹，至少對味了啊。”
這就是一等天賦的恐怖之處？
他搖搖頭。
“我又不是沒見過杜奎，沒比我厲害多少。”
歎口氣，他進了寶藏小店，借酒澆愁。
結果越喝越愁。
什麽手把手教才能學會。
什麽我修行十數年，終於摸到凰吟門檻。
什麽我隻有一個請求……
我他媽都說了些什麽！
“說了這些話，我還怎麽讓他反過來教我……不行，不能想，太羞恥……嗯？我這算不算不恥下問？”
如是一想，他似乎找到了活路。
“若我能掌握凰吟，邁入玉境的可能性，至少提升一倍！”
柳高升激動握拳，暗道沈青雲啊沈青雲，別說我不要臉，實在是你聞起來臭，吃起來香啊。
沈府。
雲倩倩臉上全是光彩。
“看來娘的氣，出得差不多了？”
沈青雲沏好茶，遞給母親。
雲倩倩興奮道：“還是兒子你的主意好，這才兩天不到，三家人門都不敢出了，咯咯。”
娘開心，沈青雲更開心。
“還有一事呢。”
雲倩倩把迎春樓上門酬謝的事一說，展顏笑道：“那兩口子打的喲，今早出門都蒙著頭，不敢見人，咯咯咯。”
沈青雲笑眯了眼：“若是聰明的話，明兒早他們就該上門了。”
“上門？”雲倩倩眼珠子一轉，“哼，我還沒玩兒……咳，我是說不能輕饒他們。”
“什麽時候結束，自然娘說了算。”
母子又聊了會兒，沈青雲正要迴去修行，腳下忽然一頓。
“虎妞！”
小白虎從黑漆漆的夜裏衝出，腦袋不停蹭沈青雲小腿。
沈青雲擼了兩把，說道：“咱倆來玩玩兒。”
小白虎下意識夾緊屁股，瑟瑟發抖。
沈青雲沒注意，沉吟道：“你力氣小，速度還可以，這樣吧……”
黑暗中的鷹犬麵麵相覷。
“少爺說老大力氣小！”
“速度還一般！”
“不愧是少爺！”
“我完全看不出少爺的修為，恐怖如斯。”
……
修行落到實處，最終還是要打架。
和小虎妞玩了三把，沈青雲就知道自己有多菜了。
“你還挺厲害的，沒看出來啊。”
沈青雲訝異打量壓在自己身上的虎妞。
用最簡單的話描述二人玩鬧過程——
那就是虎妞完全無視了他從霍休身上學來的技巧。
怎麽抓怎麽有。
他手一攬將虎妞挪開，爬起來拍拍衣服。
“再來！”
鷹犬略有些疑惑。
少爺會幹不贏老大？
不可能！
“都說是玩兒了。”
“是極是極，真要出手，少爺怕是打個噴嚏，老大就得灰飛煙滅。”
直到沈威龍迴府。
沈青雲才結束了玩鬧。
“爹，最近怎麽迴得這麽晚？”
接過兒子沏的茶，沈威龍抿了口：“和你二叔商量點事。”
想到昨天迎春樓外所見，沈青雲更疑惑了。
“爹，什麽事？”
“你不用管。”沈威龍沉聲道，“記得凡事有我和你二叔，就行了。”
“嗯，爹你早些休息。”
沈威龍點點頭。
等兒子走後，他把虎妞叫了進來。
“青雲想學打鬥，伱引導一下，別露馬腳。”
虎妞乖巧地嗷嗚一聲。
沈青雲懷揣疑惑迴屋。
“聽上去，好像是在幫我解決什麽麻煩。”
但我如此低調，能有什麽麻煩？
略作思索，他有了計較，練了幾遍變了形的七彩陽光，睡下。
第二日趕至禁武司，他找到呂不閑。
“麻煩事？”呂不閑推了推玳瑁，“除了鎮部想要你過去，還有什麽麻……嗯？”
這就是有了？
沈青雲心頭一跳。
“之前有人舉報禁武司有黑幕，和你有關。”
呂不閑一說，沈青雲就麻了。
這都行？
隻知道我在國家隊，就不問問我是不是足球隊的？
誒不對。
我怎得平白羞辱起律部來了。
“他人呢，放出來沒？”
“好像是關五天，今天出獄。”
劉曉飛剛走出禁武司內獄。
還沒適應刺眼的光，就被人用黑布罩著頭了。
他嚇得差點拉褲襠。
“劉兄別怕，禁武司是有王法的地方。”
呂不閑瞥了眼沈青雲，總覺得這話得換個姿勢聽。
“我認得你！”
走到無人處，頭套一摘，劉曉飛指著沈青雲瘋狂輸出。
“就是你，汙了禁武司的名頭！”
“明明被淘汰，還能入禁武司，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禁武司乃立國之本，竟也有如此蛀蟲！”
……
呂不閑玳瑁都不推，改掏耳朵了。
沈青雲醞釀好的說辭，插不上嘴。
不過聽著聽著，他就扭頭問呂不閑。
“呂哥，秦武禦製大誥，如今還適用？”
“大誥乃祖訓，國朝數百年來，雖有不同律法應時而生，但太宗和陛下都未說廢除大誥。”
呂不閑捋順了邏輯，點頭確認：“適用。”
“我應該是朝廷官員吧？”
“必須的，禁武司從八品知事，官薄在冊，享國朝俸祿。”
“他應該是白身吧？”
“劉曉飛，其父兵部武庫司員外郎，他自己無官無職，平民一個。”
武庫司員外郎？
一切都清楚了。
沈青雲由衷佩服，伸出大拇指：“呂哥厲害！”
呂不閑對朝廷律法堪稱倒背如流。
此時，他也明白沈青雲想做什麽，不由感慨：“你也是會活學活用的。”
聽了二人的問答，劉曉飛輸出不下去了，滿臉都是色厲內荏的茫然。
“你們想做啥，是不是在密謀陷害本公子？我可告訴你……”
“何來陷害之說？”沈青雲道，“秦武禦製大誥六十七條，白身辱罵官員，輕則杖八十，重則……誒呂哥，他剛有罵我家人嗎？”
呂不閑剛沒認真聽，勸劉曉飛道：“你要不搞個大的吧，罵官員父母，乃至祖輩，可判絞刑。”
沈青雲：“……”
？？？
劉曉飛心生恐懼，連連後退，正要開口認慫……
“別著急，這才到哪兒？”沈青雲繼續道，“大誥二十一條，平民誣陷官府衙門，輕則流放，重則……嘖，抄家滅族？大兄弟，你是憑一己之力大義滅親啊。”
呂不閑讚同地點點頭，推著玳瑁緩緩道：“此案可載入邸報，警示各級官員。”
劉曉飛一屁股坐在地上，腦子裏滿是抄家滅族的場景。
他哪裏想得到。
和自己不對付的人，不需要搬出背景，不需要武力恐嚇。
背兩條律法，就讓他崩潰至此。
讓沈青雲清醒了不少。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霍大人說的對，我絕不能驕傲自滿。”
除了自省，他倒沒有多餘的心情。
隻是覺得……
“六千斤比三千斤重太多了！”
去寶藏小店吃了點宵夜，他徑直迴府。
卻沒注意躲在一根柱子後，露出半個身子，欲語還休的柳高升。
他不相信霍府所見是真的。
但凰吟實打實的威壓，他又切身感受到。
“雖說遠不如我爹，至少對味了啊。”
這就是一等天賦的恐怖之處？
他搖搖頭。
“我又不是沒見過杜奎，沒比我厲害多少。”
歎口氣，他進了寶藏小店，借酒澆愁。
結果越喝越愁。
什麽手把手教才能學會。
什麽我修行十數年，終於摸到凰吟門檻。
什麽我隻有一個請求……
我他媽都說了些什麽！
“說了這些話，我還怎麽讓他反過來教我……不行，不能想，太羞恥……嗯？我這算不算不恥下問？”
如是一想，他似乎找到了活路。
“若我能掌握凰吟，邁入玉境的可能性，至少提升一倍！”
柳高升激動握拳，暗道沈青雲啊沈青雲，別說我不要臉，實在是你聞起來臭，吃起來香啊。
沈府。
雲倩倩臉上全是光彩。
“看來娘的氣，出得差不多了？”
沈青雲沏好茶，遞給母親。
雲倩倩興奮道：“還是兒子你的主意好，這才兩天不到，三家人門都不敢出了，咯咯。”
娘開心，沈青雲更開心。
“還有一事呢。”
雲倩倩把迎春樓上門酬謝的事一說，展顏笑道：“那兩口子打的喲，今早出門都蒙著頭，不敢見人，咯咯咯。”
沈青雲笑眯了眼：“若是聰明的話，明兒早他們就該上門了。”
“上門？”雲倩倩眼珠子一轉，“哼，我還沒玩兒……咳，我是說不能輕饒他們。”
“什麽時候結束，自然娘說了算。”
母子又聊了會兒，沈青雲正要迴去修行，腳下忽然一頓。
“虎妞！”
小白虎從黑漆漆的夜裏衝出，腦袋不停蹭沈青雲小腿。
沈青雲擼了兩把，說道：“咱倆來玩玩兒。”
小白虎下意識夾緊屁股，瑟瑟發抖。
沈青雲沒注意，沉吟道：“你力氣小，速度還可以，這樣吧……”
黑暗中的鷹犬麵麵相覷。
“少爺說老大力氣小！”
“速度還一般！”
“不愧是少爺！”
“我完全看不出少爺的修為，恐怖如斯。”
……
修行落到實處，最終還是要打架。
和小虎妞玩了三把，沈青雲就知道自己有多菜了。
“你還挺厲害的，沒看出來啊。”
沈青雲訝異打量壓在自己身上的虎妞。
用最簡單的話描述二人玩鬧過程——
那就是虎妞完全無視了他從霍休身上學來的技巧。
怎麽抓怎麽有。
他手一攬將虎妞挪開，爬起來拍拍衣服。
“再來！”
鷹犬略有些疑惑。
少爺會幹不贏老大？
不可能！
“都說是玩兒了。”
“是極是極，真要出手，少爺怕是打個噴嚏，老大就得灰飛煙滅。”
直到沈威龍迴府。
沈青雲才結束了玩鬧。
“爹，最近怎麽迴得這麽晚？”
接過兒子沏的茶，沈威龍抿了口：“和你二叔商量點事。”
想到昨天迎春樓外所見，沈青雲更疑惑了。
“爹，什麽事？”
“你不用管。”沈威龍沉聲道，“記得凡事有我和你二叔，就行了。”
“嗯，爹你早些休息。”
沈威龍點點頭。
等兒子走後，他把虎妞叫了進來。
“青雲想學打鬥，伱引導一下，別露馬腳。”
虎妞乖巧地嗷嗚一聲。
沈青雲懷揣疑惑迴屋。
“聽上去，好像是在幫我解決什麽麻煩。”
但我如此低調，能有什麽麻煩？
略作思索，他有了計較，練了幾遍變了形的七彩陽光，睡下。
第二日趕至禁武司，他找到呂不閑。
“麻煩事？”呂不閑推了推玳瑁，“除了鎮部想要你過去，還有什麽麻……嗯？”
這就是有了？
沈青雲心頭一跳。
“之前有人舉報禁武司有黑幕，和你有關。”
呂不閑一說，沈青雲就麻了。
這都行？
隻知道我在國家隊，就不問問我是不是足球隊的？
誒不對。
我怎得平白羞辱起律部來了。
“他人呢，放出來沒？”
“好像是關五天，今天出獄。”
劉曉飛剛走出禁武司內獄。
還沒適應刺眼的光，就被人用黑布罩著頭了。
他嚇得差點拉褲襠。
“劉兄別怕，禁武司是有王法的地方。”
呂不閑瞥了眼沈青雲，總覺得這話得換個姿勢聽。
“我認得你！”
走到無人處，頭套一摘，劉曉飛指著沈青雲瘋狂輸出。
“就是你，汙了禁武司的名頭！”
“明明被淘汰，還能入禁武司，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禁武司乃立國之本，竟也有如此蛀蟲！”
……
呂不閑玳瑁都不推，改掏耳朵了。
沈青雲醞釀好的說辭，插不上嘴。
不過聽著聽著，他就扭頭問呂不閑。
“呂哥，秦武禦製大誥，如今還適用？”
“大誥乃祖訓，國朝數百年來，雖有不同律法應時而生，但太宗和陛下都未說廢除大誥。”
呂不閑捋順了邏輯，點頭確認：“適用。”
“我應該是朝廷官員吧？”
“必須的，禁武司從八品知事，官薄在冊，享國朝俸祿。”
“他應該是白身吧？”
“劉曉飛，其父兵部武庫司員外郎，他自己無官無職，平民一個。”
武庫司員外郎？
一切都清楚了。
沈青雲由衷佩服，伸出大拇指：“呂哥厲害！”
呂不閑對朝廷律法堪稱倒背如流。
此時，他也明白沈青雲想做什麽，不由感慨：“你也是會活學活用的。”
聽了二人的問答，劉曉飛輸出不下去了，滿臉都是色厲內荏的茫然。
“你們想做啥，是不是在密謀陷害本公子？我可告訴你……”
“何來陷害之說？”沈青雲道，“秦武禦製大誥六十七條，白身辱罵官員，輕則杖八十，重則……誒呂哥，他剛有罵我家人嗎？”
呂不閑剛沒認真聽，勸劉曉飛道：“你要不搞個大的吧，罵官員父母，乃至祖輩，可判絞刑。”
沈青雲：“……”
？？？
劉曉飛心生恐懼，連連後退，正要開口認慫……
“別著急，這才到哪兒？”沈青雲繼續道，“大誥二十一條，平民誣陷官府衙門，輕則流放，重則……嘖，抄家滅族？大兄弟，你是憑一己之力大義滅親啊。”
呂不閑讚同地點點頭，推著玳瑁緩緩道：“此案可載入邸報，警示各級官員。”
劉曉飛一屁股坐在地上，腦子裏滿是抄家滅族的場景。
他哪裏想得到。
和自己不對付的人，不需要搬出背景，不需要武力恐嚇。
背兩條律法，就讓他崩潰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