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不在意,馬雲祿那個快要把自己殺了的眼神。


    “我會變成這樣,也是先生你促成的。”


    “當年你在關中對我們做的事情,就是想讓我們互相鬥爭,我們在涼州鬥爭得越厲害,對曹丞相越有利。”


    “後來兄長真心投靠曹丞相,在涼州做得太過分,我才把整個鬥爭挑起來。”


    “先生,對吧?”


    韓遂如此語氣,顯示出他對陳舟的不滿。


    好像要把涼州動亂的所有怨氣,都撒在陳舟身上,這個鍋也給陳舟來背。


    陳舟就笑了,看到韓遂到了現在還想把這個鍋丟給自己,也不否認這一切,很坦然地承認道:“我確實想這樣做,但是沒讓韓將軍勾結外族胡人,這個責任,我可不想承擔。”


    韓遂輕哼一聲。


    勾結外族胡人,確實是他的不對。


    但是,不做也做了,他絕對不會承認什麽。


    馬雲祿聽著他們的對話,幽怨地看了陳舟一眼,但是也不怪陳舟,隻痛恨韓遂,都是韓遂的錯。


    陳舟又道:“我也知道韓將軍對我很不爽,其實……守衛姑臧,你的功勞還是挺高的。一個願意死守姑臧的人,卻又引入外族胡人,你的做法有問題了。”


    韓遂眉頭一挑,驚訝地看向陳舟。


    覺得陳舟好像看出了什麽問題。


    “如果我沒有猜錯,韓將軍做了那麽多,背後還有其他原因。”陳舟又道。


    看到韓遂如此表情,他就明白自己猜對了。


    背後一定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來人,帶上韓將軍,我們去見主公。”


    陳舟說著,給了馬雲祿一個眼神,示意一起跟隨進去。


    馬雲祿當然是跟隨的。


    到了馬家宅邸的大廳上,陳舟可以看到曹操還在和馬騰說著涼州的事情。


    馬騰看到自己女兒進來,鬆了口氣,通過張遼他們還得知馬超另外有任務,家裏的人都很安全,徹底地放心了。


    馬雲祿近距離看到父親安然無恙,馬休好好地站在一旁,最後的顧慮,也隨之放下。


    還有好些話,要對馬騰說。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他們聊完了,再去說。


    “渡之。”


    曹操抬頭看去,笑道:“我正準備讓人把文約帶來,韓文約,你又何必如此呢?”


    他們在以前,還是認識的。


    現在見麵,曹操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大漢丞相,是大漢的真正掌權者,韓遂淪為階下囚,讓人唏噓。


    “曹孟德,我會變成這樣,也是你最想要的。”


    韓遂輕哼道。


    曹操哈哈一笑,問道:“是嗎?我倒不覺得,隻不過,剛才壽成還和我說了,姑臧能守下來,全靠你韓文約的堅持,壽成待你如此,而你還要叛逆壽成,嗬!”


    聞言,韓遂驚訝地往馬騰看去。


    到了這個境地,就算馬騰為了搶功、邀功,把他黑一頓,都是很正常,還不會有什麽,但馬騰沒有。


    馬騰麵對韓遂看過來的目光,隻是微微點頭,也不為自己解釋什麽,因為沒必要解釋。


    “是我心胸狹窄了。”


    韓遂歎氣道。


    曹操說道:“你死守姑臧,固然有功,但外族胡人又是你引進來的,功還抵不了過,帶迴許都,等我有空了再處置,或者壽成有沒有別的想法?”


    他在想,馬騰會不會想親手報仇?


    如果不想,曹操按規矩處置,還有韓遂部下的閻行等人,帶迴了許都,大概是活不成了。


    到了如此境地,韓遂不再掙紮,更不為自己辯解什麽,仿佛認命了,在等死了。


    “暫無!”


    馬騰對殺了韓遂,沒多少興趣,但是也不會救韓遂。


    沒有就好,曹操正要讓人,把韓遂帶下去的。


    “主公。”


    陳舟說道:“我有一兩句話,想問一問韓將軍,我想知道韓將軍引入外族胡人,參與涼州的鬥爭,是誰給的計劃?”


    “哦?”


    曹操聽著有點意外地問:“韓文約背後還有人?”


    如果背後有人,那麽他要殺的,就不止韓遂等人了。


    他的眼神,頓時變得冰冷,直勾勾地往韓遂看去,想要得到答案。


    韓遂說道:“確實有人促使我這樣做。”


    陳舟問道:“是誰?”


    韓遂說道:“是曹丞相你們的敵人,去年陳宮來了涼州,我和他聊了好久。”


    “劉備的人!”


    曹操聽著很意外。


    劉備在襄陽,韓遂在姑臧。


    兩地間隔那麽遠,劉備還能派人來挑起這場戰爭,這個答案多少讓人意想不到。


    “竟然是劉備?”


    陳舟頗為意外道:“他一個大漢皇叔,仁義滿天下,也能引入外族胡人來殘害我們大漢百姓。”


    坐在一旁的賈詡先迴過神來,不屑地笑道:“劉備早就被族譜除名,但我猜測,他這麽做,隻是想讓主公把精力放在西北,就沒有時間理會南方,他還可以爭取發展的時間。”


    荀攸附和道:“劉備的仁義,終究還是假仁假義,但此人又把仁義利用得極好,就算是假的,也能被他用的和真的沒區別,也算是個人才了。”


    “諸位先生都猜對了。”


    韓遂見他們一聽到“陳宮”的名字,就能把背後的原因想出來,心裏佩服得很。


    又在想就算他能控製涼州,沒有外族人來搗亂,以他的本事,麵對有那麽多謀士輔助的曹操,也毫無勝算。


    做了那麽多,不過是掙紮一下。


    然後,再無然後。


    “好一個大耳賊!”


    曹操罵了一句,又道:“把韓文約帶下去,待我迴許都了再處理。”


    問清楚了這個問題,韓遂很快被帶走了。


    “渡之,你看如何?”


    曹操問的,還是關於劉備的事情。


    那個大耳賊如此可惡,竟敢做出損害漢人的事情。


    哪怕他曹操那麽狠辣,也做不出來。


    自私自利到這個地步,和仁義一點關係都沒有,最重要的還是曹軍都到了大西北,劉備就能抓住機會發展,到時候南下荊州,或許更難一些。


    劉備的存在,對曹操而言,不管怎麽看,都很是礙眼。


    最重要的還是,劉備和孫權有聯合的趨勢,已經結成聯盟。


    這麽做,擺明就是為了對付北方的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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